《改嫁男二手撕白莲花舅母》远方无城

22、第 22 章

　　且说这方宋碧晚听说狐狸吃书生的故事，正端着面，睁起眼向楚成玉瞧着，笑吟吟，道：“为何？”。

　　楚成玉侧过身子，盯着宋碧晚答应说：“因那狐狸是成精的美人，够活个几千年的了，可那书生只是一介凡夫，纵使两个在了一处，也只是个几十年的，可那狐狸还有大半辈子的等着过，怎么能为了几十年而拿一大半辈子想念一个人！”。

　　宋碧晚的听说，正欲辩解，可那嘴巴一张竟不知说些什么话去驳楚成玉的，只得作罢，反身躺在软榻上，长长吁了一口子气。

　　又说这日天光好，已入了夏日的，宋碧晚只穿着一件素白的中衣，外头一层薄纱的宫纱裙。

　　如酥打门外进来，手里端了一盘子水晶紫葡萄，笑道：“老太太派人给姐儿送来的紫葡萄，说是夏日的，给姐儿解解渴，另说今日老太太有一起子事头要处理的，说姐儿不用的去请安了。”。

　　这边宋碧晚只趿了鞋，走过去接过葡萄，一壁又向如酥问道：“可知何事的？”。

　　如酥想了一会子，才道：“像是瑞哥儿屋里有身子了的那个丫头的，说是日渐肚子大了，眼瞧着瑞哥儿下了聘定了亲，婚期也将近了。老太太怕东窗事发了的，遂想起来将那丫头处理了的”。

　　这方，宋碧晚一壁捻着一粒葡萄吃着，一壁听说道出神思量这些什么，半晌才道：“你领了疏雨，”顿了一顿，“还有溶溶的去替外祖母招呼处置那个丫头，只说我担心外祖母身体，派你们去替监刑，好教外祖母放下心来”。

　　如酥听说，心下虽觉着里头有文章，往向这起子事宋碧晚定不会参合的。

　　如酥也不多问，道了声“好”，福了福身子便退了下去了。

　　一出门，唤了疏雨溶溶两个丫头的，面皮也没个表情，只道：“姐儿派我们三个去了老太太院里，替老太太监刑的，你两个收拾一下，一会子，跟了我去吧。”。

　　只说溶溶疏雨这两个听说，不知何所以，面面相觑，问道：“监什么的刑？”。

　　“瑞哥儿那屋里的事”如酥轻声道，生怕被人听了去了。

　　那疏雨一听是瑞哥儿屋头的事，只是提了一心，脸色一白，到底也不知道是个何事。

　　那老太太院子，只绕过两道曲廊，过了一个抱厦的就到了正厅。

　　如酥领了溶溶疏雨两个，上前去请了安，才道：“请老太太的安，老太太身体康健的”。

　　如酥一壁又向立在荣老太太身旁的秋嬷嬷陪笑了一笑，道：“问秋嬷嬷的安，我家姐儿听说老太太要处理事，怕老太太劳累了的，便派了我们三个没用的过来，想着三个臭皮匠总能抵一个诸葛亮的。”。

　　秋嬷嬷听说，也笑了一笑，向着正拿青色花纹白瓷茶盖撇着茶末子正吃茶的荣老太太道：“晚姐儿到底是个细心孝顺的，知道体贴老太太。”。

　　那荣老太太只皮笑肉不笑，眼皮子也不抬一抬的，才道：“晚姐儿为我考虑，也是为着她们三个的罢了。也罢，带了她们三个丫头去瞧一瞧的，对她们三个也有个好处，知道规行矩步的重要”。

　　荣老太太话毕，吃了一口茶，将茶盏子放下，瞧了如酥一眼，笑道：“你是个好的，你们姐儿也待你好，想着你也聪明伶俐，愿今日你瞧了，一则知你姐儿的用心良苦，二则懂得行事分寸的”。

　　如酥虽并不明白荣老太太话里头的意思，只笑着一福身子：“如酥记下了”，后头溶溶疏雨也忙跟着福了一福，齐口道：“记下了”。

　　如此又过了一会子，秋嬷嬷方领了三个丫头往那西边偏厢里去了，还没待走近偏厢的，遥遥便听到传来窸窸窣窣的拖拽声和着椅子桌子在地上摩擦的声音。

　　待近了，方清楚听到一阵女人的呜咽，又是两三个耳光的清脆。

　　到门口看到两个虎背熊腰的婆子正紧紧抓住一个瘦弱的女子，把一碗药往那口中灌将下去，任那女子拚命也挣不开，只把一碗落子汤完全喝了下去。

　　接着瓷碗脆生生摔碎在地上，那两个婆子才松开手。

　　秋嬷嬷领着如酥三人进了门里，三个丫头被唬得脸色煞白，秋嬷嬷只对着那两个躬身问安的婆子道“手里不用停的，一切照着老太太的吩咐做，我只带三个丫头来监刑罢了，你两个且忙你们的”。

　　正说完，两个婆子又动起来。

　　只见到两个婆子把瘫在地上的女子抬到搭好的长木凳子上，如酥这才在秋嬷嬷身后看到那个女子的面目。

　　那烟雨一脸子憔悴，发丝乱糟糟的，脸上污漆漆的。

　　只瞧到两个婆子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两截长木棍，一人一截，只向那烟雨的肚子上打将上去，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旁边三个丫头皆拿起手挡住了眼睛。

　　如酥只觉得身后的溶溶疏雨一时直抓住了自己背后的衣裳，紧紧拽在手里。

　　三个丫头从手指缝里头看出去，只见到那两个婆子眼皮子都不眨一下，敲打的好似砧石上的衣裳并不是一个正怀着身子的女子。

　　好容易过了一时片刻，只见到那木凳子下一地红黑褐色的血液，凳子上烟雨直昏死过去。

　　那两个婆子只往秋嬷嬷身边立定，控身道：“已昏死过去，请嬷嬷示下”。

　　秋嬷嬷听说，和蔼一笑，答应道：“只请了郎中来瞧了，只说逃出府与人私奔的丫头，现今寻了回来，老太太瞧着可怜见的，便请了郎中，能活不能活只瞧这丫头的造化”。

　　语毕，只从门外来了两个高壮大汉，给拖了出去了，只一地血液罢了。

　　如酥将经过回了宋碧晚，那宋碧晚只端着茶盏子，瞧着外头大好的夏光，忽地想起那只死了的雏鸟来，旁的不消赘述。

　　又说这正院子，王夫人房中。

　　那日李嬷嬷并着雨姐儿同王夫人来吃茶，只听老太太请了郎中给一个丫头看诊，老太太又请郎中顺带又去了琴儿那屋里，给琴儿请个平安脉。

　　遂王夫人派小子和安去请了郎中来院里回话。

　　不多时和安只带了郎中来回话，那和安先进了屋里通报，道：“秉了太太，刘郎中在门外候着了”。

　　王夫人听说，答应道：“快快请了刘郎中进来吃一盏茶”。

　　片刻，和安领了刘郎中进了这屋里来了。王夫人方笑道：“这夏日暑天的，刘郎中为了我家两起子事倒是麻烦了，听说刘郎中请了脉，不知脉象如何”。

　　这刘郎中见问，一时也不知王夫人问的哪一个，吃了一口茶，抽出一方暗绿色手帕揩了一揩脑门子上的汗珠子，道：“头一个落子汤喝的多了，孩子落得彻底，幸而身子骨底子厚，修养一阵子便可恢复，只是那第二个，那姨娘的……”。

　　王夫人一听起他支吾起来，忙道：“郎中但说无妨的，我家里药材也有的，便是买不起外头也能进了来”。

　　刘郎中听说，又吃了一口茶，才笑道：“也不是什的大事，原是暑天来了，那姨太太喜吃辣，应该注意多吃些清淡的调和调和，不然影响了胎儿的。”。

　　王夫人听说心里一惊，旁边雨姐儿李嬷嬷也停了手下的动作。好一时才缓和过去，三人互看了一眼，王夫人方笑了一笑，道：“那劳烦郎中给开张单子来，好给她调解调解”。

　　又问了一会子话，王夫人方派了和安送了刘郎中的出去。

　　那刘郎中一走，雨姐儿便道：“酸儿辣女，太太便不担心了”。

　　秋嬷嬷抢白：“雨姐儿可说错了，太太有什么担心的，是儿是女都是太太的孩子，不过是个姨太太！”。

　　王夫人只把两个人的话听在耳朵里，也不说话，半晌才道：“怕是和安迟了半步的！”。

　　雨姐儿同李嬷嬷听了，十分不解，李嬷嬷问道：“太太是什么意思？”。

　　雨姐儿放下茶盏子，眼珠子移动到眼角，道“太太莫不是担心和安到了前头已经串好了词的？”。

　　王夫人听说，只点一点头，道：“那刘郎中并不直接说琴儿的情况，只把老太太那屋里丫头的病况一说，才道琴儿，且率先只说琴儿吃辣，倒好像是故意使我安心。”。

　　那两个听了只说：“是了”，又道：“不知太太是什么个打算？”。

　　王夫人答应道：“便是不可以让它出来了，别管是儿是女，我已忍了她生了三个的了，莫要再多一个旁生枝节的！”。

　　“那太太是想如何处置？”李嬷嬷问道。

　　王夫人听说，只一笑。

　　那两个瞧在眼里又是个纳罕，王夫人才道：“刘郎中的药方子请了和安去取，再到了二房转手给那丫头，请了丫头送给门房，再往那院子里去。”。

　　雨姐儿听说，想了一想，只道：“太太安排的当真妥当，只和我们没了关系，倒教瑞哥儿同那方起了龃龉的！”。

　　那李嬷嬷也想过来，笑道：“这回子倒亏了老太太帮了太太这么大一个忙”。

　　语毕，又一面子鬼祟的，窃窃道：“老太太整日吃斋念佛，没成想老太太这般心狠手辣，听说给打的不成了样子，夸的那丫头骨头硬。”。

　　王夫人听了，笑道：“听溶溶那丫头说的？”。

　　李嬷嬷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正是呢”。

　　一时说罢，王夫人只向了李嬷嬷叽叽咕咕了一阵耳语，是说让李嬷嬷去找什么人。原是找什么人？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