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水落石出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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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警察看了眼另外两人，将报告递给了黎白。
黎白快速翻看了一遍，叫住了刚要走的年轻警察，“等等，现在找人去韩青家里，收集他的指纹。然后再跟这些不明数据对比。”
年轻警察愣了一下，“可是白哥，韩青的指纹数据早就在数据库里了，要是有他的指纹早就被查出来了。”
“再去验一次。”黎白将报告放在了桌子上，“尽快赶出来。”
“哦。”年轻警察挠了挠头，虽是不解，但还是顺从地出去了。
“你怀疑韩青有问题？”曲骆拿过那堆报告，翻看了几眼，又放回桌上，堆到了靳素年那边。
黎白没理他，而是转向一直沉默的靳素年，“你还记得你之前那个案子吗？”
“那个潜在精神分裂？”
靳素年视线离开了报告，抬头与黎白对视，下一瞬，两道声音同时说出了同一个词。
“人格分裂。”
……
昏暗的地下室里，满身鞭痕的男人躺在唯一的那张床上，紧蹙的眉宇显示出了他此时的不适。他身上的伤痕没有包扎，有的已经结痂，有的却像是新添上去的，还在渗着鲜血。
有道光从楼梯口传进来，随后又消失不见。
有人进来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那人先是按亮了地下室的灯，灯光闪了几下，发出不堪重负的滋滋声。
或许是受灯光的影响，男人的身体痉挛了一下，眉头皱得更深，却仍是没有醒来的迹象。
来人慢慢走到床边，慢条斯理的摘下手套，左手轻轻拍了下男人的脸，脸上的笑容诡谲而又充满诱惑力。
“到时间了。”他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床上的人低喃，“该醒过来了。”
……
“指纹的对比结果出来了，系统里录入的那份指纹是假的。”
曲骆将报告递给靳素年，脸色很不好。
“而且韩青的指纹跟不明数据里的第三组完全吻合。”
“有查到他是怎么混过去的吗？”靳素年问道。
曲骆迟疑了一下，说道，“具体没有，但一年前警局的系统有被入侵的痕迹。对方做得很干净，我顺便加固了一层防火墙的时候才注意到了一点。”
门被推开，黎白和一个女人走了进来。
“通缉令已经发出去了，另外，这位小姐说她知道韩青的事。”
……
“韩青，他从小就是一个特别懂事又特别聪明的孩子。当时在我们住的那片区里的人，都挺喜欢他的。但是他弟弟韩泽那孩子的性格就古怪多了。他不喜欢和别人说话，也不喜欢有人靠近。不是害羞，就是，就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每次看着他那双眼睛，都让人觉得害怕。”
“之后我哥，也就是韩青他爸，和我嫂子又怀了孕。当时我正好在医院里工作，嫂子生孩子的时候我就跟另一个护士调了班，替她给嫂子接的生。嫂子那胎一共生了两个女孩……”
“你确定是两个吗？”靳素年打断了女人的回忆，出声问道。
女人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和挣扎，最终败下阵来。她低着头，声音比刚才低了很多，说到后面又激动了起来。
“三个，是三个。但第三个孩子她就是个怪物！就是她给哥和嫂子带来的霉运！要不是她，我哥和我嫂子也不会死的那么惨！我好后悔，我真的好后悔，她出生的时候我就应该把她给掐死，也不会有那么多事了……”
说到这里，女人突然双手捂住脸哭了起来。
靳素年和黎白对视一眼，默契的没有打断女人，而是任由她发泄。
待女人平复好情绪，靳素年才开口道，“恕我直言，那个孩子的身体只是因为在母体是营养跟不上才发育不完全，这跟孩子本身并没有什么关系。我想，当初他们一家开车去盘山公路也并不是去游玩，而是想把孩子给抛下吧。”
“不！不是这样的！”女人突然大叫起来，“要是没有那个孩子，他们又怎么会去抛尸！”
“抛尸？”黎白抓住了这个关键点，突然意识到这件事比他们想的还要严重，“你的意思是，早在他们出去前，那个孩子就已经死了？”
听到这个问题，女人的情绪反而平复下来。
“不，我哥只是跟我要了安眠药喂给她，当时上路时她只是睡过去了。”
“给自己亲生的孩子喂安眠药？”靳素年有些不敢置信，“再怎么说那也是跟你们有血缘关系的孩子，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可谁叫她长成那样！她该死，该死！都是她害了我们家！都是因为她！”
女人的情绪突然崩溃起来，她大吼大叫，眼泪不住得往下流。
“好好好，你先冷静一下。”
靳素年虽然气愤，但还是按住情绪，柔声安慰道。
“那接下来呢？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再之后……”
女人慢慢安静了下来，愣愣的看着桌面，沉默了良久才继续说道。
“再之后，韩青的精神就有些不太正常了。”
“韩青的父母刚走的时候，他是跟着我住在一起的。有次半夜下雨，我想起衣服还没收，起来收衣服的时候路过韩青住的那间屋子，看见里面还亮着灯，就进去看了看。”
“韩青坐在镜子前面，好像是在说话，看见我进来愣了愣，又恢复了正常。”
“但我永远也忘不掉韩青开始看向我的那个眼神，诡异可怕，就像是，就像是活下来的其实是韩泽一样！”
“据我所知，韩青和韩泽的长相几乎一摸一样，兄弟俩穿的衣服也相差无几，你是怎么辨认出活着的是韩青而不是韩泽的？”
“因为他们的性格，他们看人的眼神一眼就能认得出来。那晚之后我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后来几天，我连着半夜起了好几次观察韩青，都没有异常，再加上当时医院裁员，我换了工作，一下子更忙了，就忘了这件事。”
“直到一年前，韩青突然跟我说要出去住。我一开始不同意，后来慢慢发现韩青就跟变了个人似得，而且辞了职，开始在网上写起了小说。对他那个妹妹也变得爱理不理的，有时候还好像很厌恶。我也没多想，觉得可能是年轻人压力太大了想换个环境，后来就答应了。”
“他搬出去大概两个月后的一天，我买了点菜打算送到他家，却发现他不在家。我找房东要了备用钥匙开了门，刚放下才准备走，就看见韩青站在我身后，我吓了一跳，问他时什么时候回来的。他没有回答，反而是紧紧地盯着我放下的那兜菜。走近了几步，我才发现韩青的手上沾满了血。”
“我吓了一跳，赶紧问他是怎么回事。他笑了一下，跟我解释说路过市场的时候顺便买了只鸡，鸡是现杀的，血都溅到了他身上，他一抹，就沾满了手。我这才看见他外套里面的衬衫上也是红色，手里还提了只鸡，就放下了心。”
“大概是三个月前，韩青突然给我发短信说他找了个新房子打算在那住几天，之后再也没联系过我。直到今天我看见你们下的通缉令，才觉出了不对劲。”
“照您这么说，韩青在爸妈去时候就有些不对劲，但具体是一年前才开始变得异常的。那在这之前他跟他妹妹的关系怎么样？”靳素年记好笔记，抬头问道。
“说不上太好，毕竟那个小丫头也比较难缠，但也挺照顾的。”
“韩青之前租的那间房子，能领我们去看看吗？”黎白突然开口说道，“只要领我们过去就行，其他不用您费心。”
女人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只要房东同意就行。”
……
我有一个弟弟，三个妹妹。
但实际上我觉得，我只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
我的另外两个妹妹，她们很娇蛮，常常无理取闹，和小泽小英形成了很鲜明的对比。
小泽和小英从来都是乖巧的。
我也是。
我，我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
不，我没有弟弟，只有个会和我抢哥哥的妹妹。
我的哥哥，早就在那场车祸中，被撞下了悬崖。
活下来的是我，但哥哥也还活着。
他活在我的身体里。
我的哥哥，再也不会抛弃我了，即使是面对那个讨厌的妹妹……
这样最好了，不是吗？
——韩泽
……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水落石出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