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流年》聿M

6、水落石出1

　　“不过可惜的是让人跑了，凶手应该是在打晕受害者时遭到受害者反抗，再加上我们到的及时，所以捅了受害者一刀就跑了，也没看人死没死。等会受害者醒了后我再去问问，看看他能不能记住什么细节。”

　　“还有，我根据你画的肖像画查了一下，但确实没有找到这个人。”曲骆眉宇间满是疑惑，“唯一符合条件的，就只有韩青，若是他的弟弟还活着，倒也是符合。但可能性很小，非常小，几乎是不可能，当年的坠车事故除了韩青外，活下来的就只有他的一个妹妹，他的父母和弟弟妹妹都死在了那场事故中，并且都有医院的死亡证明和火化证明。”

　　“这么说来，这几乎是不可能的……等等！你刚才说，韩青有几个妹妹还活着？”靳素年突然问道，曲骆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莫名其妙，但还是回到，“一个啊，另一个死了。”

　　“我明白了！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那一切就都说得通了！之前白也说过，我当时虽然觉得不对劲但也没细想，现在想来，应该是这样。”靳素年眼睛一亮，有些兴奋。

　　“到底是怎么回事？”

　　“昨天我跟韩青谈话时，他告诉我，他有两个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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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议室

　　“两个，这么简单的记忆不可能会出差错，你是说……”黎白一愣，突然想到了什么。

　　“可是现在还有这样的人吗？而且韩青的家境普通，他的父母不可能有能力瞒下这件事的。”想了想，黎白还是摇了摇头，不是他不相信，而是这的确有些不可思议。

　　“虽说如此，但也不是没有可能不是吗？如果一出生就被丢弃，那不被人知道也很正常吧。”靳素年犹豫了一下。

　　“就算这样，也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吧，接生的医生起码能……”说到这里，黎白突然顿住了。

　　“或许……如果真的……这也不是不可能。”黎白喃喃地道，“能联系到当年的医生吗？或者是护士也可以！”

　　靳素年叹了口气，“如果可以，你觉得我还会在这里吗？”

　　黎白眼里的光暗了下去，有些泄气，也是，如果能查到，她不早就去查了吗。

　　“靳队，白哥，郭雨兹醒了，说要见这起案件的负责人。”

　　“醒了？”靳素年与黎白对视一眼，“先去医院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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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收到那条消息的时候，我真的不想相信。

　　但事实就摆在我的眼前，由不得我不信。

　　我的父母是杀人犯，他们亲手杀死了我的妹妹。

　　我永远都忘不了那个走路歪歪扭扭，跟在我后面叫哥哥的妹妹，只是因为她是畸形，所以就要去死吗！

　　多可笑啊，他们想丢下的是妹妹，结果却是自己丢了性命。

　　但是……对不起小英，对不起……是哥哥没用，是哥哥没有保护好你……

　　现在我杀了人，他们应该很快就会找过来吧，就这样吧，我也没什么牵挂了。

　　——韩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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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有个穿着很奇怪的女人来找我，她让我按照她说的话给一个叫韩青的人发几条信息，然后会给我十万块钱。我当时心动，就答应了。没想到会招来这样的事。”

　　病床上的青年靠坐在墙上，满脸懊悔。

　　“我还以为是有钱人家小孩的恶作剧，如果提前知道是杀人犯，我肯定一早就报警。”

　　“你还记得那几条信息的内容吗？”靳素年在笔记本上记好笔录，抬头又问道。

　　“记得记得，第一条是发的那个人的名字，韩青，后面带了个问号。然后第二条是救我这两个字。我当时还纳闷，干嘛发这个，那个女人接着就让我发上开玩笑的这几个字。”

　　“再之后，就是一个文件，我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是那个女人从一个网站上下载下来的，发完之后她就让我把记录都删干净了。”

　　“你还记不记得那个人的长相？或者是外貌上有什么比较明显的特征？”

　　“她一直戴着帽子，低着头，我也没怎么看她长什么样。声音挺粗的，根本不像是个女人。特征的话……我想起来了！”

　　郭雨兹一激动，猛地直起了身，牵扯到了腹部的伤口，疼得直咧嘴。

　　“等等等等，你慢点说，不要激动。”

　　黎白把人扶回原来的位置，缓了好一会儿，郭雨兹才长出一口气。

　　“我记得，她低头的时候，我在她脖子后面看到了一块黑斑，说不上来是胎记还是刺青，那形状就像是一个大写字母D。”

　　从医院里走出后，靳素年皱眉看着手里的笔记，努力地想把脑海中的线条串起来，却最终失败。

　　“先把韩青再叫来一趟吧，搞清楚那个文件里到底是什么。”最终，靳素年叹了口气，说道。

　　“会不会是当年的那场车祸记录。”黎白喃喃道。

　　“什么？”靳素年没太听清，问道。

　　“车祸记录。我刚刚一直在想，韩青说他还有两个妹妹，但当年的车祸中确实死了四个人，他的父母，弟弟，和一个妹妹。这就说明，韩青是知道他这个第三个妹妹的存在的。但很奇怪，医院的系统里却只显示韩青的母亲生了一对双胞胎，那会不会，连出生的记录都是假的。”

　　“什么意思？难道韩青的母亲生孩子的时候根本不是在医院里？记录是后期找人填上的？”

　　“不。你可能不知道，但我是听我父亲说过当年医院的情况的。那时候医生少，条件差，尤其是小县城里，一家医院就几个正规医生。而当时每人每户生的孩子又多，医院里接生根本忙不过来。在记录上写医生的名字，实际让小护士看过几遍后就独立接生是常有的事。”

　　说到这里，黎白顿了顿。靳素年想到调差韩青时他家的人口资料，顿有所悟。

　　“而恰巧的是，韩青的姑姑，当时一个刚就业的小护士，正是在那家医院工作。所以有没有这种可能，当时给他们接生的，正是韩青的姑姑。而三胞胎，却有一个孩子有些问题，或是家里养不起这么多孩子，所以只往上报了两个。”

　　“也不是没有可能，但这只是推理，没有确切的证据。而且要真是这样，那第三个孩子去了哪？”

　　“不过，这样说的话，车祸的发生倒是有了解释。当时是在盘山公路上，突然停车，还把车灯也熄灭的确很可疑。当时的记录太过简略，只是寥寥几笔就盖过去了。”靳素年接着说道。

　　黎白将车解锁后拉开车门，转身看向靳素年，“先回警局吧，我让小刘联系了韩青，应该很快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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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近傍晚，又下起了小雨。天空阴沉沉的，无端给人压抑的感觉。

　　老城区楼的建筑多是经历了很多年的风雨，暗沉的灰色爬上墙壁，虽是安静，却像是风雨欲来。

　　韩青挂断电话，看着楼下停着的车，关上电脑便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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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青不见了？”靳素年一拍桌子，内心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嗯，应该是七点之前出的门，下午把人送到医院的时候我去了趟他家，那时候人已经不见了，到现在还没有消息。”

　　曲骆说完，狠狠打了个喷嚏，抱怨道，“这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

　　黎白倚在墙上，左手无意识地敲着墙壁，陷入深思。

　　靳素年平复了下情绪，内心的不安却逐渐扩大。

　　“发通缉令。”沉默半晌，靳素年最终说道。

　　“没有证据证明案件跟他有关，通缉令发不出去。”曲骆叹了口气，“而且测谎仪鉴定他没有撒谎，也就是说依照目前的证据来看，这案子的确和他没关系。”

　　“不，不对！他绝对和这起案子有关系！必须把他找回来！”靳素年烦躁的在会议桌前来回的走动，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敲响。

　　一个年轻的警察走了进来。

　　“靳队，白哥，曲哥，指纹比对的结果已经出来了。”

　　“拿过来我看看。”黎白突然出声，抬头看向门口的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