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鱼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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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唯西挎着个布包，远远地就望到迎面而走来的顾长安。
顾长安似乎终于换了一件衣服，紫黑衣衫换成了蓝紫色。在阳光下，仿佛披上了一层金纱，怪耀眼的。
“长安哥哥！”李唯西一边朝着顾长安大喊。陆续过往街道的人遮住了她的视线，她又跳起来，一边挥手一边喊叫。
路过的人对准李唯西投来鄙夷的眼神。
顾长安皱眉，加大了步子朝向她走来。，腰间的白玉剑与玉佩碰撞发出叮叮的声音。
“长安哥哥，你怎么来啦？”李唯西抬头，一对琥珀色的大眼对上了顾长安眼。
“我爹叫你来哒？不对，”李唯西低下头，用手指戳戳下巴。
“他不是不让人接我上下学吗？嗯？”李唯西一上来就叽叽喳喳的问个不停。
“不对啊，就算来接我也不该是你来呀，方叔没空吗？家里人那么多，长安哥哥你最近不是也公务繁忙吗？”李唯西似乎终于吐完腹中的一咕噜问题了，重新抬起头对上顾长安的眸。
“带你去个地方。”顾长安缓缓说道，伸出手要取下李唯西身上的布包。
李唯西见状，当然十分乐意地把布包丢给顾长安。
顾长安把布包往自己肩上一挎，这包沉甸甸的，顾长安又把包往上拉些，浅棕色的布包与一身他的蓝紫衣搭配实再有些怪异。
“长安哥哥，我们这是去哪里？我刚被父亲罚抄完《论语》，可不想再被罚了。”李唯西揪着自己垂在胸前的两根束发带子，往后倒走着，对顾长安问道。
“过闹市，勿横行。”顾长安缓缓说道。
“哎，你说话别那么文绉绉的，跟那个书院的老头子似的，我听一天了···”李唯西用手掏了掏耳朵，又很识相地把身子返了回去。
顾长安很快跟上了走在前面的李唯西，刚走到她的身旁，才张开嘴，李唯西又一溜烟地跑到不远处的一个小摊贩处。
“长安哥哥，有云酥卖！我想吃云酥！”李唯西一溜烟地跑向不远处的一摊贩处。
“长安哥哥，我想吃云酥。”李唯西站在小摊前，指着那一个个白白的团子对顾长安喊道。
顾长安走上前，他瞥了一眼案桌上的白团子。
“想吃就让府中的伙夫做，糯米难消化，你身子弱，别吃坏了身子。”顾长安说道。
语音刚落，那小摊老板就炸了毛一般。
“哎哎哎，这位公子哥，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小摊老板激动地指着顾长安。
顾长安蹙眉，抬起眼望着店老板。
那店老板像是被这一潭死水一样的眼神吓到一般，把手缩了回去。
“你别看我啊！”那老板慌慌张张地说道。
“但是我和你说，就我家这云酥，那可是祖传的配方，用的那是上好的糯米，这里面的馅料，不管是红豆绿豆花生芝麻这些常规口味的，我都是挑选最饱满最新鲜的来磨粉。还有你看看这些个桂花、芙蕖、菊花口味的，这些花都是我那卖花的女儿亲手种下和采摘的，还有还有，你看这些水果馅料的，像这个梨子口味的，我可是调试了好久才出来了这个口味。你可以说我这云酥做得不好吃，但你要说它不新鲜，那我一定跟你急。”
那老板越说越激动，脸色都开始有些涨红。
顾长安静静听他说完。
“哇！老板，你这还有梨子味的呀，这些桂花、菊花口味的我都吃过，唯独这梨子口味的，我倒是第一次听说呢！”李唯西掀开白色的布，看着布下那一个个饱满的青梨团子。
那老板哼了哼鼻子，神气得意极了。
李唯西突然眼睛一转，带光的杏眼直溜溜地看着顾长安。
顾长安叹气。
“每个口味包两个。分两袋装，一袋装盒子里打包起来。”顾长安边摸着腰间的荷包边说道。
忽地，那老板的神色瞬间变了。乐呵呵的抽过几张纸，用长长的筷子将它们夹入袋中，包好。
“我和你说啊，我家这手艺，你吃过一次肯定还想吃的！”那老板把两份云酥递给李唯西。
李唯西随即就吃了起来，把那盒盒子装好的丢给顾长安。
刚咬一口，李唯西的嘴就闲不住了，“哇哦！老板，你这可以啊！人间至美啊！”
李唯西又往嘴里塞了一口，腮帮子被灌得满满的。
“嘿嘿，”那老板戳戳手心，笑嘻嘻地向顾长安投了个眼色，
“公子哥，不来一个试试？”
顾长安依旧是面无表情，他拎好了那盒云酥。
“唯西，走了。”他反过身，大步走着。
李唯西边吃边跟上，跑得有些急。
“咳咳，咳咳····”李唯西跑得太急了，未吞下的云酥噎住了她的喉咙，咳得她几乎眼泪都掉下来了。
顾长安停下脚步，轻轻拍打着李唯西的背。
李唯西被噎得满脸通红。
“咳咳，呼~噎死我了。”李唯西拍着自己的胸脯。
“长安哥哥，你跑那么快作甚？”李唯西埋怨地撇了一眼顾长安，继续拍打着胸脯，脸上的红已褪去几分。
“错在我。”顾长安喃喃道，声音小的让人听不清楚。
“那肯定是你的错呀！”李唯西得了便宜还卖乖。
“那你说说，要怎么补偿呢？”李唯西眨着眼看着顾长安，长长的睫毛扑朔扑朔的，一双闪闪的眼睛满是不怀好意。
顾长安翻了个眼，转过身子继续向前走去。
“喂喂喂！你等等我啊！我还没说要怎么赔偿呢！”李唯西抓好手上的云酥，提起儒装半跑着向前追赶。
“长安哥哥我可不管呐，你刚刚可没有说不行，那我就当你默认了嘿嘿嘿，众目睽睽光天化日之下，你可别赖账啊！”李唯西追上顾长安，一蹦一跳地对顾长安说道。
“不过我们到底是去哪儿呀？现在是向街西走，将军府可是在街东哦！小翠小花知道我午膳不在家用吗？我若是不按点回去，他们就报告给爹爹了，到时又免不了一顿罚。”李唯西又开始叽叽喳喳了。
顾长安把云酥拿好，又向上提了提李唯西的书袋，背久了倒也觉得挺沉的。
他瞟了一眼李唯西的肩。
李唯西还在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李唯西，”顾长安轻叫到。
“嗯？”李唯西甩着衣带子抬头说道。
“你好吵。”顾长安轻轻吐出几个字。
“ ······ ”
李唯西才不管呢，静了一会，又实在觉得无聊，自顾自的又讲起一些学堂的趣事，顾长安只是敷衍地点着头。
走了约莫有半个时辰，李唯西终于是累了。
正午的太阳也高高挂起了，李唯西的额上布满了一层细细的汗。
“长安哥哥我不走了，我不走了，我这脚不行了。”李唯西停下来，顺势就躲进一个茶水贩的遮阳伞下。
顾长安提起手掌，半遮住烈阳。
阳光是有些烈了。
他别过头看了看坐在茶椅上几乎摊着的李唯西，走向了她。
“老板，来壶茶。”
顾长安把肩上的布袋放到茶椅上。
“长安哥哥，你到底是要带我去哪里啊？”李唯西猛的喝一口茶。
顾长安没有说话。
“别是要拉我去卖掉吧。”李唯西撇了一眼正在喝茶的顾长安。
顾长安微微抬起头，看了一眼李唯西，又低下头继续喝茶。
“你不值钱，别想太多，”
“歇息吧，还要赶路。”顾长安抿了一口茶水，说道。
“切，我可值钱了呢，不告诉我就算了，反正长安哥哥你不会害我的嘿嘿。”李唯西翻了个白眼。
两盏茶后，烈阳散去几分。
“走了。”顾长安站起，拿过李唯西的布包。
“这么快？”李唯西也连忙站起。
李唯西小步追上顾长安，抱住顾长安的手臂。
顾长安眉头皱起。
“长安哥哥你拉着我走吧，我省点力气哈哈哈。”李唯西抬起头，一脸笑意，眉眼笑得都扭曲在了一起。
话刚说罢，她又把头往顾长安身上靠，似乎全身的力气都放在了顾长安身上。
“你可是个未出阁的姑娘。”顾长安冷冷说道，伸出一根手指往外推着李唯西的脑袋。
李唯西晃了晃脑袋。
“反正我一身儒装，看不出男女，再者说了，都是一家人，见什么外啦。”说罢，又把头靠得更紧了一些。
“你小心嫁不出去。”顾长安嫌弃的看了一眼李唯西。
李唯西晃了晃头，丝丝发缕惹得顾长安痒痒的。
顾长安转了个弯，拐进一条小巷里，一匹马被拴在木桩上，正悠闲地吃着面前的草。
“还要骑马？”李唯西抬起头来。
“嗯。”顾长安轻轻回答道。
李唯西松开手。
“哇哦，长安哥哥是要带我去什么好玩的地方啊？嘿嘿嘿”李唯西望着那匹马，眼睛仿佛发了光。
“上马。”顾长安伸出手。
李唯西伸出小手，借着顾长安的力道上了马。顾长安紧随其后，坐在了李唯西身后。
“天呐，我好久没有骑马了，这太棒了吧！”李唯西一脸沉醉地摸着马毛。
“抓紧点，掉下去了我可不管你。”顾长安冷冷说道。
马车走过朱雀门后不久，便停了下来。
“这么快就到啦？”李唯西用手遮住刺眼的光，望着一望无际的田野。
“长安街东西不过十里，骑马快很多。”顾长安一边把马栓在树上，一边回答李唯西。
“那我们这是？”李唯西摸着马儿的头，问道。
“抓鱼。”顾长安轻说道。
“捉鱼？”李唯西瞪大了眼睛，眼神从不可思议逐渐过渡到了激动难抑。
“真的捉鱼？”李唯西用手拍了拍脑袋，又问道。
“嗯。”顾长安点了点头。
“长安哥哥你太好了，呜呜呜。”李唯西一把抱住正在弯腰给马栓上缰绳的顾长安。
“哥哥你太好了，”李唯西抱着顾长安一跳一跳的。
顾长安的脸被李唯西的头发蹭得又疼又痒。他开口想说些什么。
“这些年我还真是没白疼你！”李唯西又补充道。
顾长安：“……”
听罢，他一点也不想说话了。
“下来，还想不想捉鱼了。”顾长安抓住李唯西的手臂，把她从身上拎下来。
“嘿嘿，好好！”李唯西松开了手臂，满脸嬉皮。
缰绳拴好，顾长安拿着那盒包好的云酥，拎着李唯西走向不远处的一户农家。
“长安哥哥，这是去哪？”李唯西扯了扯顾长安的衣角。
“一个朋友那。”顾长安拿着玉剑，答道。李唯西的布包已经被他甩在了马背上放好。
“长安哥哥在这怎么会有朋友？”李唯西探头探脑地看着四处，手时不时地抚摸
着高高的稻苗。
“办案的时候认识的。”顾长安答道。
“哇哦！”李唯西不知有没有听到顾长安的话，抬起手指着稻田间偏偏飞舞的蝴蝶。
“长安哥哥，你看！”
顾长安回头，顺着她手臂的方向望去。
李唯西还在目不转睛地盯着蝴蝶，一双杏眼如映了明灯一般，亮晶晶的。
顾长安倒是毫不留情，一把抓住李唯西脖子后面的领子就拉着走。
“哎哎哎，放，放手啊！”李唯西宛如一只猫咪似的被顾长安提起。
顾长安提着李唯西，沿着田间的小道，走到了一户人家前。
那户人家柴门敞开着，一眼可以看到里面简陋的木屋。
顾长安松开了手。
“就是这儿了？”李唯西问到，两只眼睛骨碌转的打量着。
“嗯。”顾长安答道。
“进去吧。”顾长安走在前头，李唯西跟在身后。
顾长安跨进大门，一进去，只见一个中年人正端着菜往外走来，看到顾长安，他抬起头呦呵了一声。
“顾大人？”
“您今个怎么有时间来我这陋室哪！”那男子把手上的菜放到院子中央的木桌上。
“好烫好烫。”他一放下菜，就把手放到耳朵上捏着。
“是，林伯，今天有时间。”顾长安走上前，把手上的礼盒递了过去。
“顾大人亲自前来，林某不知，这还收了您的礼，实在是亏待了啊！”林伯双手抱拳，鞠了个躬。
“没有，今天是我不请自来才对。”顾长安说道。
林伯抬起身子，眼睛便对上了顾长安身后的李唯西。
“这位是？”林伯问到。
顾长安把李唯西牵到自己跟头，刚要说话，木屋里面便传来了声音。
“谁来了啊？”是个妇人的声音。
想必就是林伯的妻子了。
李唯西想到。
那妇人举着一盘菜，从房中走了出来。
一见到顾长安，眼睛里也充满了惊奇。
“大人来了！”
“大人怎么今天有空来啊？快坐快坐，老林还不快去添多双碗筷。”那妇人把菜放到桌上，手在腰间的布巾上擦了擦。
“这位是？”那妇人指了指李唯西，眼睛望着顾长安。
“莫非顾大人都有儿子了？”那妇人看着顾长安的眼，问到。
“噗”李唯西没忍住，笑出了声。
顾长安回答道：“不是，”顾长安拍打了一下李唯西的背，李唯西实相，立马收嘴。
“这是我一个远方表弟，早就送来了京城读书，今个带出来玩一玩，也算尽了当哥哥的本分。”顾长安低头看着李唯西，李唯西被刚刚那一阵笑憋的脸红红的。
“唯西，这是林姨。”顾长安介绍道。
“林姨好。”李唯西笑容甜甜地叫道。
“好，好，好！这名字好，你看小公子长得多俊哪！哈哈哈”林姨笑着说。
“我是又错过什么重要消息啦？”林伯捧着两副碗筷，从房中走出。
“哪有，大人不过是介绍了一番这个娃娃罢了，”林姨上前帮忙接住了碗筷。
“来坐，来坐。”那林伯吆喝着手。
“不了不了”顾长安摆着手，
“今天来是有私事，就不一起坐下吃饭了。”顾长安又道。
“大人，你看你说的什么话，”林姨撇着眼，一脸佯装的怒相。
“进了我林姨家，怎么会有饿着回去的道理，莫非是大人嫌弃我们这粗茶淡饭不合胃口？”林姨又道。
“没有，没有。”顾长安赶紧回答道。
“那不就是啦！”林姨突然伸手拉住李唯西的宽袖，“唯西肯定是饿了的对吧，快来吃快来吃。”林姨拉住李唯西的袖子把她带到了藤椅前。
“坐，坐。”林姨轻轻的按住李唯西肩膀让她坐在了位子上，往她面前推了个碗。
“大人，快来吃！”林姨挥挥手让顾长安也过来。
“这…这不太方便吧。”顾长安说道。
“有啥不方便的，你看看你，把人家小孩子饿成啥样啦！”林伯一手捉住顾长安的手，一手指着李唯西。
顾长安顺着手势望去，李唯西已经操起了碗筷吃了起来，隔着老远也仿佛能听到她吧唧嘴的声音。
顾长安：“……”
“还干嘛呢，麻溜的快过来坐。”林伯牵着顾长安往藤椅上赶。
顾长安招架不住，也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吃吃吃。”林伯递给顾长安一双碗筷。
“好，好”顾长安答道。
李唯西在一旁继续大口吃着，猪油炒的青菜糊得她一嘴油汁。
“这一路得走多久啊？瞧把孩子饿的。”林姨看着捧着碗大口吃着的李唯西，问道。
“是有些时间，但路上吃了些，不至于饿成这样。”顾长安看着李唯西，回答道。
“小孩子长身体，吃得多，这不一样的。”林伯笑道。
“说那么多干嘛呢，吃吃吃，边吃边聊。”林姨拿起碗筷，说道。
顾长安拿起筷子，夹起一片菜丝。
李唯西在旁边大口吃着，刚刚吃的几块云酥应该是没有填饱她不知容量的胃。
林伯开口了：“那大人今日来是？”
顾长安停下筷子。
“今日来是想借你那一亩鱼塘。”顾长安说道。
“大人是想垂钓？”林姨补充问道。
“嗯，孩子想要一条鱼，便带她来了。还希望您能同意。”顾长安一手摸了摸李唯西的头，李唯西正扒完最后一口饭。
“害，这点小事，何足挂齿何足挂齿！要不是大人在我被冤案夹身时帮我，我今日又怎能坐在这里，都不知道在大理寺哪个牢房呢！”林伯看着顾长安，激动地说道。
顾长安嘴角微弯，一手把玩着桌上的一个搪瓷茶杯。
“那是我应该尽的。”顾长安答道。
李唯西似乎是吃完了，咂了咂嘴巴。
“哇，林姨，您这手艺真的是杠杠的呀！”李唯西嫌不够似的，还伸出手比了个大拇指。
“唯西喜欢呀？以后就叫你哥哥常带你来！我们农家人虽然没什么好饭好菜，但都是自己种自己摘，吃起来就是鲜嫩一些啊！”林姨笑得眉眼弯起。
“这话可得和我哥说，他不带我来我也不认路啊！”李唯西用胳膊肘撞了撞坐在旁边的顾长安。
顾长安鄙夷地看着李唯西。
“大人，您可听到了？可要经常带唯西来啊！哈哈哈”林姨笑的愈发灿烂，眼角的皱纹都出来了。
好一阵谈笑风生过后，也就该干正事了。
林伯把顾长安和李唯西领到房后，一亩池塘就在眼前，正值夏天，池塘开满了荷花，一朵朵莲蓬屹立出水面，篷子未熟透，但依稀可见其饱满之态。
“就在这垂钓吧。”林伯从身后的小木屋中抽取出两杆木鱼竿，递给顾长安。
顾长安接过，直接坐在干燥的石头地板上，兀自地往鱼钩上挂鱼饵。
李唯西见状，也跟着坐下。
“长安哥哥你还会这个？”李唯西目不转睛地盯着。
顾长安脑子里突然回想起他伏在书桌上研究着《渔书》的情景。
他继续往钩子上缠着饵料，没有回答。
李唯西哼了哼鼻子。
“这个是什么？”李唯西上半个身子越过顾长安，拿起了顾长安身旁的鱼线。
她半个身子都扑在顾长安的身上，夏日的微风吹散她身上的淡淡香气。
顾长安的心跳突然加速，一阵红蔓上他的脸。
李唯西拿过鱼线，自己研究起来。
“这什么呀？”李唯西拿过那一卷蚕丝。
“鱼线。”顾长安答道，脸上的红没有褪去半分。
李唯西抬眸。
“长安哥哥你很热吗？”李唯西问到。
“有一点。”顾长安答道。
“这里荷花阵阵，又偶有清风徐来，热吗？我觉得不会呀。”李唯西歪了歪头，兀自说道。
顾长安没说话。
万事俱备后，顾长安拿过木桶，走近了池塘。
“就这样就可以了吗？”李唯西问道。
“嗯。”顾长安应允。
待了片刻，荷花池一阵躁动。
顾长安提起鱼竿，一天肥硕的草鱼已上了钩。
“哇哦，这个速度可比我自己下去摸鱼快多了。”李唯西起身，一脸惊奇。
顾长安把鱼放入木桶，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可以了，走吧。”
李唯西也拍拍屁股上的灰，屁颠屁颠地跟在顾长安身后。
林姨和林伯已经不在院子里了，顾长安自己拿了条绳，把鱼绑了起来。
两枚银子放在了庭院的木桌上。
出了庭院，远远地可以望见林伯林姨的身影。
“林伯——林姨——”李唯西朝着稻田大声喊着。
“别喊了，听不见的，走吧。”顾长安抓住李唯西的手。
“就这么走了，不会无礼吗？”李唯西侧着头反问道。
顾长安没有回答，提着那鱼就往原路走。
“等等啊！不然又我追不上你！”李唯西赶紧跟上。
“长安哥哥，为什么林姨他们叫你大人哪？你做了官家的人吗？”李唯西一边摸着小路四周的稻苗，一边问到。
“他们错以为我是官家人罢了，说多了不好，也就不必要解释了。”顾长安答道。
沿着刚刚那条小路，刚走过半，顾长安便停了下来，李唯西一个不注意，撞上顾长安的背脊。
“现在可以喊了。”顾长安转了个弯，朝着田野那边望去。
李唯西定睛一看，是吼！是近了不少！
李唯西润了润嗓子。
“林姨——林伯——”
宽广的田野似乎还能传回阵阵回音。
“没人应？”李唯西纳闷道。
过了一阵，林姨的声音便随风飘来。
“一路小心——”
“哇，快听快听，是林姨的声音！他们听到了哦！”李唯西使劲摇晃着顾长安的手臂。
顾长安又一脸高冷样了，话不多说转身就走。
午后的太阳斜照在他们身上，黄亮亮的，又橙淀淀的。时而一阵风吹动稻田，哗啦啦的，好听极了。
“嗯？长安哥哥你佩玉呢？”李唯西似乎想起什么似的。
顾长安低头，把塞到腰间的佩玉抽了出来。
玉剑与白玉相碰，又发出叮叮的声响。
走到栓马的地方，那马似乎饿了半辈子似的还在吃着就近的草。
“上来。”顾长安把鱼放好，伸出手。
李唯西正欲伸手，一阵躁动从身后传了过来。
一阵笑声穿进耳里，顾长安下意识的抓住李唯西，把她往自己的身后藏。
忽地，两三个壮汉从野草从里站起。
“糟了。”顾长安想到，把李唯西又往身后藏了几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鱼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