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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私人星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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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诺尔抿紧唇,在林将行的注视下,他迟疑着点头。
这本来就是他最初的初衷。黑发黑眼的青年,清亮的眼眸清晰里呈现着自己的倒影,林将行出乎意料的平静。
果然如此。
只是因为信息素,这个倒好解决,林将行松口气:“那我们谈谈怎么样?”
谈谈?加诺尔不想谈,盯着林将行深灰色的眸子,神使鬼差的同意了:“好。”他知道雌虫想谈什么。
可以听一听。
林将行愿意给他们彼此一个机会。
人的想法总是瞬息万变,上一秒想捂死,下一刻想跟他开诚坦白。
未来会发生什么?谁都无法确定。他的所有假设来自于他主观臆断,不能一棒子打死。说不定有万一?
林将行摊出自己的条件:“一个月抽半管信息给你,你以后不要再插手我的事,直到将欠你的钱全部还清。”
信息素采集器收集的信息素,压缩的浓升有限。而从他身体里直接提取的信息素,能强行镇下一个Omega的发情期,纯度无限于接近百分之百。
他自己说的,对他好只是因为信息素,加诺尔垂眸,似乎在权衡利弊。
加诺皱眉,不再插手雌虫的事?以后再遇到今天下午的事,他什么都不能做?
这得好好想。
林将行勾唇,自认为抛出的条件绝对不差,加诺尔之所以犹豫,可能是没把他们之间的关系理清。
他不是他的所有物。
“你要明白一点,我是单独的个体,不是你的雌奴。”跟他的那些雌奴不同。
加诺尔本来就无权干涉他:“你救过我,作为回报,我会免费为你提供信息素,只要你有需要。”
只要他有需要?这个条件让加诺尔心动,他问:“那你会给把信息素转给其他虫吗?”想到这个就很反感。
林将行都没想过这个问题:“应该不会。”这里没有Omega,不需要强行镇定发情期。
加诺尔不是很满意这个回答,但这个说法中肯,他凝视着林将行,问:“那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
林将行:“以后就是朋友?”
“朋友?”以后就是朋友?前面亲亲抱抱纯粹是一时冲动?加诺尔发笑:“你让我再想想。”
雌虫不想做他雌奴,想做他朋友!
“好。”他不能逼着他立刻做决定,愿结果皆大欢喜。
关灯准备睡觉。
加诺尔晚上老老实实的,没有再往林将行这边扑,安静的躺在一边。林将行打好的腹稿,都没派上用场。
第二天林将行醒来后后,发现他早走了,没太放心上。
日复一日的复健。
加诺尔宛若销声匿迹了,信息问候全没了,林将行也没再见到他。
偶尔隔着复健室的玻璃层,林将行隐隐会看到他的身影,想不出来加诺尔躲着自己的理由。
看错了吧。
三天后,收到加诺尔的通话请求。接通后,那边一直没有声响,林将行试探的喊了一声:“加诺尔?”
加诺尔轻声道:“嗯。”又不说话了。
林将行想了想,问:“你思考得怎么样?”除了这个话题,他们好像也别的可说。
加诺尔淡淡的:“就那样。”
没了下文。
林将行也不晓得该说什么,跟着沉默。
将近五分钟,加诺尔确定那头的雌虫还在?“林将行?”
林将行:“嗯。”
“……”电话那头的加诺尔,用着想通了的口吻,问他:“复健器材用的还习惯吗?”
“还好。”问这个干什么?
“复健师怎么样?”
“他们也还好。”林将行反问:“你要给我换虫?”
“不换。”加诺尔松了一口气的说:“你觉得都没问题就好。”
林将行:“???”这话里有话,就不能再明白点?刚想问,加诺尔说了句晚安,就挂了通话。
没头没尾的一通对话。
打什么主意?复健器材?复健师?关键是真的都没问题啊!
林将行有点不安,想了想,发条信息问扎那,隔离剂什么时候能到手。
扎那不在线,没有回复。
林将行等着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弗莱德又站在他床边,像上次一样,无声无息。
雌虫在看他,弗莱德挺直脊背:“先生,早上好。”
“弗莱德先生,你也早上好。”林将行坐起来,这次比上次见面的情况不知好了多少。雌虫还是很拘谨:“弗莱德先生,您是来找我要光脑号的吗?”
弗莱德的脸爆红。
每次面对这只虫,他就像没主之前对,面雄虫靠近,手足无措又渴望对方的亲近。
弗莱德:“那先生方便吗?”有光脑号不代表会联系,但上次没有加到,是他心中的遗憾。
让对方放松的无心语,没想到雌虫会一本正经的问他,可以吗?比他雄主可爱得多:“当然可以,这次我有光脑。”
弗莱德笑了笑。
互换光脑号,林将行问弗莱德:“你是来特意看望我的吗?”
弗莱德惊讶地看着林将行:“我是来接你回去的。”雄主没有同他说吗?
“接我回去?”去哪里?他腿都没有痊愈!“去哪里?”
弗莱德偷偷的从眼角瞟林将行,小心的观察着他的神色:“雄主的私人星球。”
私人星球,该来的还是来了。
林将行捂住眼睛,这就是加诺尔思考三天后的答案!他明白了:“什么时候去?”要软禁他呀。
弗莱德感觉到雌虫的难过,但他不会安慰虫。
只能尽量的回答雌虫提出的问题:“今天。”
雄主让他今天把雌虫接回去。他以为雌虫的身体康复了,看来不是这样的:“先生有什么想带走的,可以收拾后一并带走。”
雄主没有不许,就是可以的意思。
他没什么东西要拿,林将行:“没有什么要带的,想等一只亚雌,我的主治医生,可以吗?”
弗莱德:“我陪您。”午饭弗莱德去康德尔医院打的大锅饭。
望着面前的食物,林将行心里感慨万千,没想到临走前还能吃次这里的饭菜。
扎那来得特别晚,消息也没有回。在林将行准备借弗莱德光脑号打电话时,他进来了。
脸上是满满的不可思议,接着松了口气::“好在先生您还没有走!”
他怎么知道自己要走了?发生了什么?
扎那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像是做错了事的小孩:“抱歉,先生,那批货被卡住了,我拿不到。”他到处走动关系,不知道为什么,说好的今天交货,那边忽然没了消息,说不给通过。
任他再怎么疏通,都没有用,甚至惊动了他的家里虫。
“没事,拿不到就算了。”林将行了然,扎那迟迟没回消息,他就猜到是这样。推着轮椅来到扎那身边,抱了抱扎那:“拿不到就算了,不用觉得抱歉,谢谢。”
“也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
扎那抱紧林将行,哽咽道:“先生。”为什么突然出院?没有痊愈啊!
看到弗莱德,立马一清二楚,雌虫比他更身不由己。
林将行拍拍他后背:“好了,不哭了。”
临走时,林将行突然回头问扎那:“你收到我消息了吗?”
扎那困惑的打开光脑:“先生给我发了消息?”
“可能是没发出去,没什么事。”林将行冲扎那挥手:“再见,扎那。”
飞船起飞。
偌大的庄园,时不时有几只虫,路过时同弗莱德打招呼:“弗莱德先生,您回来了。”
弗莱德面瘫着脸:“我回来了。”
他们已习惯雌虫的冷淡,冲林将行笑了笑,接着做自己的事。
“他们是这里的佣虫。”弗莱德怕林将行认错虫:“其他的雌奴没有雄主传唤,一般很少会自己回来。”
蔓蔓花藤青青绿草,和煦的阳光,清风微扬,欧式的建筑风格,比康德尔医院冰冷的建筑好上若干倍,是个度假的好地方。
林将行懒懒地看着四周。
弗莱德推着他四处观看,林将行不说停,他就带着他一直逛,一板一眼的介绍着周围的事物。
想让他喜欢上这里。
被太阳晒的昏昏欲睡,林将行打着哈欠:“可以了,弗莱德,推我回去。”
囚犯会喜欢监狱吗?脑子没病,就别问这个问题。
弗莱德丧丧的,他失败了,雌虫对这里的东西都兴趣缺缺。
遥控来一台车,把雌虫连同轮椅搬上老式的汽车,开往他们的复健室,希望看到这个,雌虫会开心点。
林将行惊呆了。
眼前的复健室,姑且叫复健室,因为他几乎是康德尔医院的刻制,焕然一新的器材外,摆放都差不多。
复健师规规矩矩现在原地,原班人马。
他算是明白了加诺尔昨天那通通话的意思。既然他表示都没问题,他就再照着全买一份,复健师都没有换虫。
言出必行。
说下次会征询他的意见,这狗东西就真的来问他。就是不能像个人一样的说人话!
一晚上能办置成这样?把他当傻子吗?问他,狗东西就是纯粹走个过场。
怎么不直说,给你换个地方!
弗莱德感觉自己不适合说话,可他必须要问:“先生,您不喜欢吗?”
林将行笑得肩膀发颤:“喜欢,就像狗喜欢猫窝。”怎么不喜欢?
他喜欢死了。
弗莱德迷惘了,什么动物会喜欢别人的窝?雌虫说喜欢,那就是喜欢。
把林将行的反应如实记录下来,说雌虫说喜欢雄主的布置。
弗莱德:“我跟雄主说,你很喜欢这里。”
林将行:“……说吧,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