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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不想哄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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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艾瑞。
百利威斯顿时犹如被踩到尾巴的猫,就地炸毛。总所周知,纳艾瑞是他眼中刺,连同对方怀有的雄虫蛋,都不受他待见。那凶狠的眼神,随时要扑上去咬断加诺尔的脖子。
他不好了,加诺尔就开心了,斜睨着虫带着不屑。如果对面的是老梅尔,或许会给三分薄面,他小梅尔算什么?“听说你就要做父亲了?在这里提前说一声,恭喜!”
实力嘲讽。
百利威斯的表情刹那间精彩极了,由紫红到青紫,死死盯住加诺尔,纵然知道对方是在激自己,一时之间也控制不住怒火。
努力将情绪内敛,当即毫不客气的嘲讽回去:“我知道自己一直遭虫羡慕嫉妒,毕竟我后继有人!”
这也话里有话。林将行琢磨着。
一再强调,他能生,能有几个意思?加诺尔站在旁边,也没反驳。难不成是他想的那样?
网上有句介绍,康斯现任家主在位三十年……加诺尔总不能从娃娃起就上位。
三十往上走的虫,没有子嗣。
“这么喜欢虫崽子,你是打算把纳艾瑞接回家?”比起百利威斯的易躁易怒,加诺尔沉稳得多。
以往他不介意这个,可当着林将行的面,不行!
他要脸。
虫没追到手,就被其他的雄虫当着面,指名道姓说种子不行,这让喜欢虫崽的雌虫怎么能接受?转念想到林将行没有生殖腔,心也安了大半。
反正谁也不能生,谁也甭嫌弃谁。
百利威斯平静地直视着加诺尔。
眼前站着的雄虫不是自己那些狐朋狗友,需要捧他臭脚。对方是能同他父亲叫板的雄虫,他要抢人家的雌虫,对方肯定会狠踩他痛脚:“那是我的事。”
纳艾瑞是过去式,他能同雌虫说清楚,可加诺尔的四十七只雌虫,那能撇干净吗?
“我们要回去了,这也是我们的事。”加诺尔低声问近在咫尺的吃瓜群众——林将行:“你还有其他什么想去的地方吗?”盯着林将行手里的花。
这么喜欢花啊!
“没有。”被点名的林将行收回耳朵,再听会儿还是回去,他都没意见:“那就早些回去,今天的复健还没有做。”
“等等!先生。”百利威斯喊住要离开的林将行。
林将行回头。
百里威斯朝林将行笑了笑,瞥向他怀里的那一束百礼子,深情道:“希望你喜欢我送给你的花。”
林将行表情微妙,他都快忘记怀里的烫手山芋般的存在,拨弄着花朵:“漂亮的花,应该送给合适的虫,下次不要再送错了。”说完要还给雄虫。
百利威斯极为认真道:“我认为先生就很合适。”
林将行沉默,他言以至此还能再说什么?何况当着加诺尔的面。
没有接受的选择,没有拒绝的权利,林将行百无聊奈的拨弄着花朵,突然停住,将花朵拨回原位,严严密密的盖住里头的东西,看着百利威斯:“那再见,百利威斯、大人?”
大人一词,开始接受无能,开了头,他就适应了,拉了拉加诺尔,半调揩的语气:“加诺尔大人,我们先买点奶酪条带回去。”
第一次被雌虫称呼为大人的加诺尔,觉得这大人两个字,从林将行嘴里出来,跟调情似的,呐呐道:“好。”雌虫对奶制品,情有独钟。
百利威斯站在原地,目送他们离去。良久,笑了笑。
加诺尔在导航上搜了搜最近的奶制品手工作坊,将地址发给飞船驾驶者。神色晦涩不明地瞥向林将行。
这只虫没一点觉悟!
林将行把花拿上了飞船,放在腿上,低头玩光脑,空闲的手在花瓣上时不时的滑动,脸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满足。
坐在一旁的加诺尔都能清晰的闻到那股浓郁的花香味,想无视都难。一边跟自己耳鬓厮磨,一边同别的雄虫不清不楚。
在加诺尔盯着自己又一次出神后,林将行悠然开口:“十分钟之内,你看了我的花三分钟。”
一朵一朵的扯,辣手摧花,很快腿上膝盖上铺了一层花瓣。将揪秃了的花递给加诺尔,不谙世事的单纯:“你喜欢,送给你。”
“你故意的。”
加诺尔接过来直接插进垃圾桶。能给转手赠送给别的虫,它的主人一定不在乎它,去处更无所谓。
对那束花,林将行的确不在意,朝加诺尔眨眨眼,直认不讳:“对,我就是故意的。”他不否定,自己就是在刺激他。
凭什么他要因为雄虫不爽而去顺从他的?连雄虫自己也这么认为。
自己合该惯着他?雄虫惯性思维定律?
试探完后,林将行又在后悔。现在的他都变得不像他,试探什么的有意思吗?
加诺尔:“……”被噎得猝不及防,静静地看着林将行。
可能是雌虫的平静感染到他,加诺尔也跟着平静下来。争风吃醋,是他做出来的事吗?
相顾无言。
林将行没理会加诺尔,低头刷刷短视频,下载推荐的小游戏一一尝试,不好玩再删除,身边的人也很安静。
加诺尔坐在一旁,喝着凉茶,时不时的瞟一眼林将行。
俩人不经意间四目相对,林将行回笑着望回去,接着低头玩光脑,竟诡异得和谐。
快要到达目的地,林将行变卦了:“不用去买东西了,直接回医院。”把他泡牛奶里,他都没心情。
加诺尔看了他眼:“随你。”让虫调转飞船方向,飞往康德尔医院。
雌虫心,海底针。
回去的路上,谁也没先开口,还是扎那发了条短信给他,林将行才说声:“医生在复健室等我,直接推我去复健室。”
加诺尔手搭在椅背上,轻轻的敲打,问了一个不相关的问题:“你跟主治医生关系很好吗?”
“还可以,扎那脾气性格好,容易相处。”以为加诺尔随便找的话题,林将行回的不走心。
加诺尔:“多交几个朋友,挺好的。”
林将行附和:“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
谈话间到了楼层,走廊多出几幅陌生面孔,而林将行熟悉的面孔,不见了,包括那只送他奶酪条的雌虫。
这都加重林将行的阴郁,之前加诺尔做得再令他不适,他意思意思就过了,今天的试探,让他对加诺尔的容忍度猛地缩水。
背对着加诺尔的脸,无悲无喜:“换虫了?是他们做的不够好,还是你认为他们做的不够好?”以往他在联邦的战友,都知道,他火了。
昨天加的光脑号,今天雌虫就被换走,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谁做的。虽然不止一只虫,其他虫显然是被牵连。
“这些都是康德尔医院护理的金牌护理,刚好他们闲了下来,我就给你聘来了,你不是想快点好吗?”加诺尔僻重就轻,说得情真意切,一副为林将行着想的样子。
在问雌虫同扎那关系时,就想着变动他跟林将行的关系。林将行不是他以往的那些情虫。
而这些改变,与林将行所想背道而驰。
林将行做出被打动,但依旧有些恼火的样子:“多谢你的好意,可我希望下次你做关于我的决定时,能不能征求一下我的意见?”就不能好好的做只虫?要塞回娘胎重造一遍,从怎么尊重他人开始教起?
这些话不能说,残废的他承担不起那后果。无论是永远坐在轮椅上?还是换一座更华丽且坚固无比的金丝笼?
见他没发火,以为这是接受了,面子是彼此给的,加诺尔嘴头上十分配合:“好,下次换虫,让你来挑。”
聊胜于无的让步,加重林将行的无力感,就像坐在机甲舱里看着机甲爆炸的那一幕。
无能为力。
他这是当了婊.子还要立贞节牌坊,一边接受别人的‘包养’,一边还要人家尊重他,戏子给了钱都知道要卖笑,他算什么?
可笑得令人发指。
加诺尔没有给出林将行满意的回应。
他觉的加诺尔呼吸都是错。
看着他就烦。
“扎那,麻烦你帮我把衣服送到换衣间。”开始林将行会就地解决,后面发现他方便了,一屋子雌虫都尴尬了,就开始有所避讳。
扎那不知道俩虫发生了什么,但这顿饭,雌虫吃得不开心,对加诺尔的态度急转直下:“好的,先生。”
被瞪的加诺尔:“……”
一下午林将行都没怎么说话,被冷落的不止加诺尔。好在他这种状态并没有持续多久,锻炼结束后,他就恢复到常态。
加诺尔成功蹭到扎那做的饭。亚雌手艺的确不错。
这也是危险分子!
晚上林将行坐在床上按腿,加诺尔给他递精油瓶。
门被敲了敲,加诺尔抱着两个盒子回来,放在桌子上拆封:“给你买了一箱犀兽奶,口感不好,再换其他的。”
林将行淡然地应:“嗯。”习惯真可怕,以前加诺尔敲门直接进,他还会不爽,现在却没了感觉。
“你以前吃的奶酪条,也是用犀兽奶做的,应该不讨厌。”无意间触雷的加诺尔,拿出一盒拧开盖子,给林将行。
林将行尝了一口,比牛奶的口感好不少:“挺好喝的,谢谢。”知道他吃了护工的奶酪条,还知道对方的原材料。
真是棒棒的!
这生理暴躁期总算过去了,加诺尔凑上来就着他的手,嘬一口,转头亲了亲林将行:“还喝吗?”天地可鉴,他想做的不只这个。
林将行擦了擦脸上的奶渍,捏瘪空瓶子扔进垃圾桶:“不喝。”抵住靠过来加诺尔,掀到一边儿去:“你为什么每次见我,都想这个?”
“因为信息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