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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一、夺灵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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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术上有言,夺灵入舍只此一次,终生便是这肉身的灵识,三界五行,再也无法改变。若知后来种种,他万不会选一男身。
……
狂喷一口老血,他就这样稀里糊涂成了桑无疆。
……
桑无疆乃昆山花族桑夷一脉,品阶居然是个杂役小仙,下下品,我靠!
成了桑无疆后,才知上界有这些条条框框,规矩森然!
悔呀!悔不当初。
唯一可安慰的是,这肉身俊秀挺拔,风采疏朗。
他就这样屁颠屁颠带着一身血污,昏头昏脑走在街上。刚夺了灵舍,还有些不习惯,没有以前轻巧不说,身上还剧痛无比,血啪嗒啪嗒滴了一路,虚弱无比。两眼一黑,直直晕了过去。
待他醒来,却见一白皙女子握着他的手,低低啜泣。
“阿疆,你醒了!”
他正躺在床上,床前围了一屋的人,见他醒来,纷纷松了口气,七嘴八舌道:“醒来就好,醒来就好。”
“我们不争,什么都不争,只求平安!”
那女子不住的点头,“阿疆好好养身体,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什么都不要想,养伤最重要!”
他不知为何,心里陡然一酸,无声流下两行眼泪。
桑家有宅,还算大户,一众人等因为是花仙品阶,男的俊,女的美。投身这样人家什么也不做,只看着他们忙前忙后都是一种享受。
他一直都很喜欢美的,忽然想起小公子,他是不是可以去见他了?可是身子沉重,稍一动便牵着伤口剧痛无比,他下不了床。
桑无疆有个哥哥,桑月明,是个温文敦厚的君子,平时不爱说话,只在床头默默作陪,但凡桑无疆有什么需要,一定心领神会捧到他面前。他对这样的哥哥,甚是满意。
大约过去一月,他伤口慢慢痊愈,终于可以在桑月明的搀扶下,跺到院中晒晒太阳。
院里寥落,七八颗小树还未长成,一小厮匆匆跑来, “大公子,那桐青扬又来了。”桑月明不言,示意小厮上前搀住无疆,自己向前厅走去。
“桐青扬是谁?”桑无疆问。
“兖州司徒鼎桐家唯一的小公子,天天缠着小姐。”
“司徒鼎,什么叫司徒鼎?”
“……”
看他不明白,桑无疆道:“你说这兖州,我知道,地名嘛。那司徒鼎是啥?”
“嘿,二公子,你是咋啦,这受伤回来像是变了个人。”
“你看出来了?”
“什么?”
“……啊呀,你就跟我说啥叫司徒鼎,那么多废话干嘛?”
小厮仰头在他脸上看了半晌,确定的点点头,“是我家公子。”
“废话,赶快说!”
小厮翻了个白眼,很是不屑,“传说上古禹皇铸了九鼎,掌司教化下界九州,所以叫司徒鼎喽。”
“哦,那兖州司徒鼎桐家……”
“现在这九鼎在这上界分属不同的家主。他们家就有一鼎。据说那鼎是个法器,法力无边。这些有鼎的家主仰仗此物横行八荒,无人敢惹……”
“那我家有鼎么?”
“没有,”小厮丧气道:“我家就是个杂役小仙,下下品阶。能有什么鼎?”
“那这桐青扬长得怎样?”
相貌是他最看重的。
“还行吧,也算年轻公子中的俊秀小生。”
“那他家有鼎,长得又不难看,权势还挺大,缠着阿姐是好事呀!”
“什么好事!”小厮吃惊的盯着桑无疆,“他家世袭九尊,怎会把我们放在眼里?小姐过去最多是个妾。我们昆山桑夷一脉,虽说品阶低微,但也绝不是攀权附贵之流,我家小姐要做也要做个堂堂的正夫人……”说着哼了一声,将桑无疆推倒在地,昂首迩去。
桑无疆怔在地上愣了半响,这家小厮没大没小,他不是他家二公子吗?
那桐家桐青扬,玉面秀颜,目若星辰,真真一个妙人。此时大咧咧坐在堂前。屋里站着桑月明,桑家父母,还有桑无疆的姐姐桑明眉。桑无疆进来时,觉得气氛怪怪的,“你们干嘛站着,为啥不坐呀!”
“啊,对,”桐青扬忙起身,招呼众人坐下,好像他是家主似的。“你们为啥不坐,别客气,坐坐,都坐。”
桑无疆转身看他,这人要脸不要,明明是桑家,他一外姓,反客为主,还一点不觉得害臊!
桑家各人闻言这才纷纷落座。一时气氛尴尬。
桐青扬瞥瞥桑无疆,清了清嗓子,“听说你受伤了?”
桑无疆不想理他,桐青扬不自在的换了个姿势,挥手示意家仆捧上漆盒。“那个,我准备了点礼物。”
桑月明起身行了一礼,双手接过:“多谢桐公子。”
“不谢,就是一些药材,不必那么客气,我也就是路过,顺便买了点。”
……
“嗯,那个,我说……你们还不开饭?我都饿了。”
喷出一口老血。
这桐青扬搞了半天是来蹭饭的。
这桑家真怪,这也能忍,他不但在那天蹭饭,后来的天天都赖在桑家蹭饭……
桑无疆自在惯了的人,很不习惯这样隐忍的桑家,但因刚夺了灵舍,害怕有过激的行为引起桑家人的怀疑,只好忍了。待腿脚轻便了,便一溜烟出了门,向他心念念的小公子居处奔去。这个时节,他该来此处讲学。
刚到街上,迎面走来那瘟神,看见他特高兴,“桑无疆。”
很熟么?
“你去哪儿?正好我也去。”
桑无疆忍无可忍,“我都没说我去哪儿,你就说要去啦。”
桐青扬眼珠咕溜溜打了个转儿,笑道:“反正我无事,陪你。”
“不需要。”
“别这样嘛!”
“桐青扬,你要脸不要。”
桐青扬怔了怔,咬着下唇恨道:“不要!”
桑无疆忽然气笑了:“你这人……”
“实话跟你说吧,不是看在你阿姐的份儿上,我才懒得理你。你那伤是致命伤,你阿姐天天都在哭。”
“……她告诉你的?”
“我听你家下人说的,不过我也看的出来,她每天眼睛都是红的,看向你的眼神全是担心。你以为我这几日为什么天天到你府上蹭饭,我才没那么不要脸呢?我就是想着……你到底遇到了什么麻烦,怎么会有人想杀你?”
“杀我?不会吧。”不过也是,他之所以夺舍成功,是因为桑无疆当时已经死了。突然浑身一个激灵,难道这桑无疆惹下了杀身之祸?不是吧,他刚夺舍成功,灵识还没住的安稳,又得被打回原形?想到这,立马挽住桐青扬的胳膊,“你家有鼎,权势应该很大,你得罩着我。”
“哼,才知道!”桐青扬骄傲得抽出随身佩剑,“我们桐家可是兖州响当当的世袭九尊,谁敢惹我。”
“是是是,”桑无疆谄媚的笑道,“桐家小公子当世英杰,家大业大,以后一定要罩着小弟。”
“那是自然!”
二人忽然亲和无比,有说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