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是不是除了老师其他工作都要喝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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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大家各自忙碌。
薛梦颖这个时候正在亩城大学教务处和信息技术学院的系主任对接下学期计划的新外教课程的大纲和招聘需求。虽然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但是系主任的时间由不得薛梦颖安排，只能就着他们的时间。终于谈完，整理好讨论内容，回家！
路上薛梦颖哼着小曲儿，享受着充实但不痛苦的一个工作日结束时的爽感，堵车也都不那么讨厌了。
电话铃声响起，是卓一辰。一般下班后打电话就是说……
“薛梦颖，在哪儿呢？”卓一辰嘴不贫且语速快的时候……
“卓总，我开车回家路上呢。怎么了？”薛梦颖试探得问，心里隐隐不安。
“回来，希尔顿酒店这儿，我们等着你，我现在给张婉婉打电话。”卓一辰声音不大，语气很急，听不出来责怪的语气，只是着急。
“哎，怎么了……”还没等薛梦颖问是什么事，卓一辰就匆匆挂了电话。
平时没见卓总这么慌张过，干什么都游刃有余，就算办砸了也是油嘴滑舌，今天这样不做预告突然闪现亩城，肯定有大事，别听卓一辰的语气很平和，其实是暴风雨的前奏。还好薛梦颖开了不远，虽然堵车，但是十五分钟也就返回了亩城大学旁边的希尔顿酒店。
张婉婉、余有庆正好也赶来。余有庆一脸焦急问张婉婉：“婉婉，你知道什么情况吗？怎么这么突然，我刚还在Miro家里给他换门锁，还好换完了。”薛梦颖闻声向等电梯的二人小跑过去。
张婉婉：“哎！薛梦颖！这儿！”然后接着压低声音说，“我估计啊，可能是Gary罚款这个事。”
薛梦颖喘着气问：“不是，我们，受罚，吗？”
婉婉：“你先喘喘。嗯，你们想啊，最终用人单位是亩城大学，我们是聘用机构，要罚一起罚啊！”
余有庆虽然看着成熟稳重，可能也是第一回见识这种事，惊得瞪大眼说：“啊！那这是……谢罪？”
婉婉：“嘘，小点声！这儿离学校这么近，这里又有健身房、自助餐的，小心有学生听见！”
三人无话，表情沉重，乘电梯上了楼。
走进包间就听见李总老练的笑声：“孙校言重，小孩儿们办事没个轻重。”
听见动静，扭过头看了一眼，转回头继续跟孙校长说话：“咱俩在亩城大学上学的时候，我可是帮过你不少忙，现在你看，我这是好心办坏事了，我呢，这个做长辈的也是对晚辈疏于管教，我让他们来亲自给您赔罪了。”
薛梦颖脑子一片空白，“赔罪？鞠躬道个歉？写个反省？”
卓一辰招呼三人在下位的座位坐下。
服务员从后面备餐的小隔间出来，新添了三套餐具，还有……三套白酒分酒器和白酒杯。薛梦颖不适时宜地对着服务员说：“不好意思我不喝……”张婉婉在桌子下面踹了薛梦颖一脚，佯装咳嗽：“咳咳”同时右手在桌子下面摆了摆，示意服务员可以离开了。薛梦颖脸突然通红，立刻明白了什么。“叮~叮~”薛梦颖微信响个不停，低头一看，是婉婉在发消息，薛梦颖急忙调了静音。
微信界面
张婉婉：他们肯定要喝酒。别乱说话昂。
薛梦颖：哦好的
张婉婉：你一会儿喝不了就象征性抿一口
薛梦颖：老铁，我真的很慌，没喝过白的呀，这酒多少度啊
张婉婉：不知道呢
俩人正在微信上对线，那边开始了领导讲话。
李总举起酒杯：“孙校，咱俩认识不说二十年也有十九年了，就冲咱俩这情谊，我办事自然是从来没让你吃过亏。”
孙校往椅背上靠了靠，微微颔首轻轻推了一下框架眼镜，微微一笑：“老李，你今天整这些，我真是不明白，你要是想喝酒，直接去我家喝就行。”
薛梦颖忍不住跟张婉婉和余有庆在小群里吐槽：他不知道才怪，不知道来这儿干嘛？
张婉婉：白眼表情。
余有庆：笑哭表情。是呢。
李总接着说：“孙校，你别跟我扯这些。你知道我是来干嘛的。我先自罚一杯。”说着扬起脖子就是一小杯白酒下肚，“这么着，一会儿打圈让孩子们给你敬酒赔不是。所有项目都是万事开头难，孩子们也是天天跟着咱们的指令，让往东跑不敢往西，这个事要怪就怪我，是吧。别让华强和秀芳跟三个小孩儿过不去，你说呢？”李总使劲皱着眉，看得出演得很卖力。
孙校：“你还叫我叫起孙校来了，你个老李头。”说着也扬起脖子一小杯下肚。
薛梦颖瞪大了眼睛，身子坐的笔直。“嗡嗡~”薛梦颖低头看手机
张婉婉：你表情好夸张哈哈哈哈
余有庆：我看看
薛梦颖：别看我！咱们仨不会太明显了吗？哈哈哈哈。可是一会儿真的要喝酒吗？我真的好怕
余有庆：少喝点应该没事吧，不行一会儿我替你俩喝呗
张婉婉：你俩听见李总刚刚说打圈了吗？
薛梦颖：听见了
余有庆：好吧
薛梦颖：怎么了吗？
张婉婉：你不是怕喝酒吗
薛梦颖：所以打圈是什么意思？
张婉婉：……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抬眼看见张华强正在推搡李总敬的酒，振振有词还说自己身体不好，什么博士论文太劳神，最近在喝中药调理，搞得李总忍着一脸不满，还要迂回着甩锅，按时孙校这个事不是底下跑腿的人能决定的，是你们学校内部没本事搞不定，我们来帮忙的还落了一身埋怨和罚款，赚钱不易……
李总真不愧是内蒙古长大的，一杯又一杯，眼看着脸就红了。
卓一辰在一旁不好说什么，只能配合李总演戏，李总骂他，他再骂自己。
“是是，确实是我工作的失误，我明天就调整工作计划，重新给他们三个分工，这杯我干了，你随意啊孙校。”
卓一辰也是个能喝会说的，喝完继续侧侧身向着张华强：“张老师，昨天又麻烦您跑了趟派出所，真是过意不去，我尽快调整工作安排，保证不再出现这样的事情。”
张华强还是不苟言笑，抱着胳膊，也不说以茶代酒，看卓一辰一杯又下了肚才转向孙校解释：“孙校，我那个，实在是喝不了，您看。”孙校皱眉没好气的冲张华强挥挥手示意他不能喝别喝。
薛梦颖疑惑：咱们和他们学校都受罚了，他没参与？怎么撇的这么干净的？凭什么李总都喝，他不喝。
张婉婉：宝贝，张华强天天把自己是甲方挂在嘴边，你忘了？
余有庆：什么破甲方，我呸
刚发完消息，就听见自己被点名：“哎，小薛，秀芳老师可是帮你不少，咱换人来来回回的，可是麻烦秀芳老师不少，你敬刘老师。”李总催着。
薛梦颖顿时红了脸，不知道说什么，只愣愣看着刘老师，起身：“刘老师，不好意思，添麻烦了，我敬您！”说着慢慢端起酒杯。
刘秀芳察觉出薛梦颖的犹豫和饭桌上的青涩，赶忙向孙校和张华强解释，风轻云淡得笑着说：“小薛我们俩对接得可开心了，是吧小薛？”
薛梦颖：“嘿嘿，嗯嗯，是”
刘秀芳：“小薛不愧是学校出来的优秀青年教师，自从跟小薛对接，排课我没费过心，教务课程对接这儿我跟她一交代，人家就去跑了，天天各个学院各个系跑，可辛苦了。”刘秀芳转头看向薛梦颖笑着点头。
薛梦颖犹豫要不要喝酒。
刘秀芳往左边孙校的方向探了探身子，接着说：“孙校，至于张老师这儿是怎么对接聘外的，您是不是得好好和他交代交代，我看他不太明白。”随即一个白眼，挪回身子。
张华强有点脸上挂不住，撇了撇嘴，往前探身坐直：“孙校，聘外这事谁也不会啊，你说……”
孙校脸一黑：“行了，还嫌不够乱。既然决定做这个项目，外援我也给你们找了，省了你们不知道多少工作量，这么个问题出现了，肯定不是某一个人或者某一方的过失。作为一起共事的人，咱们心要齐。”
李总忙出来圆场子：“行了，小薛，这几天不管是□□陪着翻译还是派出所陪同翻译，还是对接各学院的课程，你辛苦了。以后好好干啊。这杯酒，我敬你！”
薛梦颖慌了：“李总，怎么能让您敬我呢，我……我干了……唔……咳咳”一入嘴就被呛到，李总看薛梦颖要吐出来赶紧说：“这可是北京那边局里的老战友送我的政府特供酒，别浪费，今天你们也算来着了。赶紧尝尝。”然后继续一脸慈祥盯着薛梦颖，好像爷爷留了好吃的偷偷藏着就等给自己孙女分享。
薛梦颖继续把剩下的一小口硬灌下去。张婉婉在一旁紧张得盯着，余有庆也是为薛梦颖捏了把汗。下一秒，薛梦颖强压着要咳嗽且要吐的感觉，缓缓坐下，此时已是大红脸一张。公司的一干人每一个敢开口的。刘秀芳礼貌性地小声说：“少喝点儿昂。”薛梦颖向刘秀芳微笑颔首示意自己没事。
张婉婉和余有庆就显得非常游刃有余了，两句话说了自己工作内容，一句话表达了自己确实是按规定办事，最后一句表忠心，然后干杯，滴水不漏。
张婉婉看着眼神涣散的薛梦颖赶忙发消息：小薛，你还行吗？现在知道什么是打圈了吗？
薛梦颖：就是转着圈每个人都要喝的意思吗？张华强怎么不喝？
余有庆：你还跟他过不去呢？你看刘秀芳都不想搭理他，他们内部都不和，你也别往心里去了
张婉婉：就是，你跟他一样干嘛？他那样，所有人都会讨厌他。你这么优秀这么负责，我们都认可你的，你别乱想。今晚应该会很快，那几个老学究也不是场面人，你没发现他们几个大学老师都很局促吗？
这么一说，薛梦颖抬头一看，确实，张华强虽然有点得理不饶人，天天甲方自居，但此时坐在孙校旁边，温顺了许多。刘秀芳虽然说话很直办事很利索，这会儿却又不知道要不要拿筷子放筷子。另外两位项目上的老师也都温文尔雅，都在他们几个喝酒的时候劝阻说少喝点，没事的。几位老师除了孙校，好像都多少有点局促，等着回家似的。薛梦颖舒了口气。
李总：“这第二杯……”薛梦颖心想：不对吧，第几杯？第二杯？您不是喝了好几杯了？是我们的第二杯？！热菜刚上了一盘好吗我的李爷爷！
随即薛梦颖在群里问：打圈的意思是不吃菜干喝啊？
张婉婉：哈哈哈哈哈，你太逗了宝贝，李总不是一直在吃吗？你想吃啥，饿了吧？
余有庆：薛你说的是热菜吧？
薛梦颖：嗯，我想吃神仙鸡
张婉婉：你悠着点昂，我看你快成神仙了
张婉婉看着一脸无奈的薛梦颖，偷偷从背后拿了瓶小瓶装的纯净水，薛梦颖扭过脸来，尽力控制住自己惊讶的表情，小声道：“哪儿来的？”张婉婉摇头示意不用问，赶紧趁对面不注意，给薛梦颖的分酒器里加了纯净水。
李总：“这第二杯表示我们对项目的信心。背靠这么大的平台，有这么优秀的落地监管人员，项目落地已经比其他学校顺利太多了，我忠心得感谢各位的付出。老孙，我干了！”
薛梦颖：这下完了，喝吧……
张婉婉：你那个是高度白酒哈哈哈
余有庆：你俩刚刚换酒也太明显了吧……
薛梦颖：撇嘴表情
卓一辰干了之后轮到薛梦颖敬酒，薛梦颖无奈举起酒杯，虽然是水和白酒掺着，其实也差不多，一个是度数高，一个是真的好呛，薛梦颖分分钟要吐出来。
“等会儿”李总说，“小薛，咱们做人还是要实诚，换回来，昂。”李总已然是一脸慈祥。
薛梦颖尴尬得笑笑在脸颊上挤出两道猫咪纹：“李总教训的是。服务员姐姐，你好，麻烦你……”
旁边刘秀芳和两位老师都在劝李总差不多得了，小薛不能喝就以茶代酒。
张华强一脸得意，悠闲得夹菜。
服务员会意，马上从备菜的小房间出来换了酒。又一杯……
薛梦颖只记得最后花卷和米饭终于上来了，这边吃饭饭局都是先凉菜再热菜，最后主食，主食上了说明离饭局结束不远了。
看了看表，刚过去一个半小时，送走亩城大学的一干人，薛梦颖看了表，马上打开了评价软件没找到餐厅给了好评，评语是“上菜速度快”。
张婉婉搀着薛梦颖，薛梦颖没有完全失去意识，只觉得脚底下发软，好像踩在一大块橡皮上。
余有庆和卓一辰也是喝了个大红脸，张婉婉有点晕，但仍有余力照顾薛梦颖。
“李总慢走！”卓一辰叹了口气，转而对薛梦颖三人说：“哎我去，这帮人终于走了，今天这场快啊，这才八点，这几个都不是那种喜欢酒局饭局的，好应付多了，你们是没见上次陪李总回他老家，李总在那儿威望特别高，这给我灌的，白的啤的一块儿来。李总还是那么能喝。他刚还问我要不要回宾馆再来点，我说我要给你们重新安排工作。哈哈。我机智吧。不过说实在的，我可不是李总对手。他夫人和闺女还电话嘱咐我让我看着点李总，让他少喝点，一把年纪了。”
薛梦颖：“不是吧……卓总……我（咳咳），我们还不能下班啊，你现在给我们开会我们记不住啊。我……”薛梦颖一个没忍住，跑旁边灌木丛哇的一声吐出来。
张婉婉：“哈哈，卓总，小薛太好玩了，你看她。小颖，你傻了，卓总是喜欢加班的人吗？人家可是海龟回来的，严格执行8小时工作制，现在可超八小时了。哈哈。”张婉婉一边跑过去扶着薛梦颖，帮她拍背，一边从包里拿出那瓶纯净水群众演员让薛梦颖漱口。
余有庆：“哈哈，是啊卓总，怎么补偿你的兵。张婉婉，你快别笑了。小薛你没事吧。”说着也朝薛梦颖走过去。
薛梦颖漱了口感觉能呼吸了：“没事没事，第一次喝白酒，太冲了。不是，你们怎么这么跟卓总说话？”薛梦颖表达的是字面意思，这个人正的发邪。
卓一辰看着这三个人互相帮着说话，自己也觉得这两天的事情挺操淡，无妄之灾，本来就是高层的事情，牵扯的底下一众办事的人跟着瞎折腾，便想去放松一下，说：“薛梦颖，你是亩城市里的哈。”
薛梦颖：“是啊，怎么了？”
卓一辰：“带你们去酒吧，我请，你挑个你知道的好点的地方，给你们放松放松。”
薛梦颖眼睛一亮，从张婉婉肩膀上站起来：“我知道，跟我走！”
卓一辰笑着跟张婉婉和余有庆打探：“还有这样的人呢，酒桌上笨得不像话，我以为她不能喝，怎么一说酒吧这么激动。哈哈哈哈。”
张婉婉：“别废话了卓总，你请客啊！”
卓一辰：“走吧，我请，我叫车。”
要说这个事情，薛梦颖还真是有点发言权的。先不说回亩城之后，身边没什么一起疯玩的朋友，所以偶尔去静吧做一做，小酌一杯，之前薛梦颖在棣城上学，好不快活。翻译兼职和家教兼职接到手软，有空了就去学校附近的酒吧里蹦一蹦，姐妹几个好不快活，说来棣城也是大城市，灯红酒绿，数不清的大小酒吧。现在被工作拴住了，别说蹦迪了，逛个街都要看看下了班身体还有没有剩余电量。这会儿薛梦颖被几杯58度的白酒冲得晕晕乎乎，免不了“原形毕露”。这个酒吧还是薛梦颖之前在短视频上刷到的，薛梦颖还惊叹于神奇的大数据，即使自己在亩城工作三年了，手机爹也还是记得她的喜好。
这是一家live house，今晚正巧有当红网红歌手的表演，音乐声很大，张婉婉和余有庆都觉得震耳欲聋，薛梦颖也是很久没来，突然被震得酒醒了三分，随口嗔怪：“好吵啊”，卓一辰看三人都捂耳朵停在离舞台很远的位置不愿往前走，便凑到身边的酒吧销售耳边说了什么，然后卓一辰碰了碰余有庆肩膀示意他们三个过去。薛梦颖迷迷糊糊得被张婉婉拽着，然后就觉得一屁股做到了软软的沙发上，几秒钟后凑到卓一辰耳边喊：“卓总，多谢了！这个沙发比那边的椅子要贵吧！”卓一辰回：“没事，玩你的！”
薛梦颖要点啤酒，被张婉婉拦住，在她耳边喊道：“白的啤的一起喝容易醉”
薛梦颖回喊：“我不想喝白的了！”
张婉婉回喊：“洋的”
薛梦颖：“洋的我可以，我喜欢”
余有庆凑过来：“你俩喝果汁吗？”
薛梦颖：“谁来这儿喝果汁啊！”
卓一辰点了根烟，饶有兴趣得看着薛梦颖微醺的样子，平时有点古板甚至有点不懂变通，这会儿甚至有点——可爱？
张婉婉瞥见这边，立刻过去打断卓一辰的凝视伸手过去示意要烟：“卓总！”卓一辰顺手给了张婉婉一根烟和打火机。
薛梦颖惊讶：“婉婉！”
张婉婉没理她，点了烟，任由薛梦颖搂着自己乱蹭。
四个人这个时候好像突然变成了朋友——至少薛梦颖这样想。
虽然和卓一辰没什么好聊的，不过这个地方不用说话，不用动脑子，摇色子摇一会儿也就累了，大家大部分时间是跟着音乐摇摆，至少这一刻，工作什么的都滚开，明天再继续发愁工作好了。
卓一辰那边，不过是出差在外，想找个乐子罢了，身边免费的劳动力放着不用多浪费，就都带来酒吧了一起玩。余有庆习惯了非洲项目处的冷清和原始，回国这段时间还有点不习惯，不过和张婉婉薛梦颖在一起，至少这一会儿可以放下一些防备。张婉婉是老场面人了，之前什么场面没见过，什么酒场没经历过，这会儿更是气定神闲，有时候跟薛梦颖互动一下，这会儿她看薛梦颖就像看自己亲妹妹。薛梦颖迷迷糊糊中仿佛回到了棣城上学的时候，是真的开心了。
到家已经是十一点半，脚下发飘，脑子却被职业驯化，被迫24小时清醒着，这还要感谢薛梦颖过去三年练就的睡眠时大脑后台运行处理工作的本领……薛梦颖一路上脑子乱乱的，一边想着明天要处理的教务工作，一边想着怎么回老妈的电话，十个未接了。但是这个时候他们应该睡了吧。边想，已经到家进门，薛梦颖边脱衣服，突然觉得右后方有黑影扑过来。“啊！别过来！”薛梦颖蹲下，抱紧自己。
手机电话铃声响起，听着不是很真切，耳朵还在嗡嗡作响。薛梦颖摸了半天，发现在外套口袋里，外套在地上。
“喂？”
“……怎么了？怎么哭了？”是邢欢
“邢欢，呜呜呜，邢欢，有怪物。”
“啊？……你是不是喝醉了？你嗓子怎么哑了？”
“嗯？我没有啊！我还能喝！……嘿嘿，摇起来！哎！哎！左边的朋友！右边的朋友！”
“你……小颖，听我说，你是不是刚到家？”
“你怎么知道？”
“那你开灯了吗？”
“没有！我不敢！有怪物要打我！呜呜呜呜”
“……你先把灯开开！麻溜儿的！”
“哦，你好凶哦……灯……灯……灯在哪儿……OK 开开了，然后呢？”
“然后，你看看还有怪物吗？”
“……嗯？没了哎！你好厉害欢欢！可是我没穿衣服，我去把窗帘拉上，你等我。”薛梦颖开了免提去拉窗帘。
邢欢在房间床上躺着，坐了起来，这会儿又想心疼薛梦颖又想笑：“不是，大哥，你……你先穿好衣服啊！我真服了！”
“等我啊！”薛梦颖远距离喊。
片刻后薛梦颖终于关好所有窗帘：“喂？欢欢？”
“你是不是喝醉了？你还说没喝醉，又去蹦迪了？”
“我……没……有，什么叫‘又’嘛，人家今天……呜呜呜呜，第一次喝白酒，我……喝吐了……还好没吐在饭桌上，我厉害吧！然后校领导奖励我们去蹦迪了，酒吧还是我推荐的，嘿嘿，mua”薛梦颖声音夹得快冒烟，对着手机的麦亲了一下
邢欢哭笑不得：“你推荐的啊，你真棒，给你介绍费吗那酒吧，薛老师？”
“别叫我老师”薛梦颖突然不夹了，听起来是真的生气了，薛一头歪在沙发上，已过中秋，夜有点凉，薛一个喷嚏没忍住。
“好，知道你想转行，那我叫……小颖，你，你先穿个衣服，这两天有点凉了，你刚喝完酒，别感冒了。”邢欢担心得握紧了手机，“跟你说话呢，听见没有？”
“嗯，”薛梦颖揉了揉鼻子，“别担心。”薛顺手把窝在沙发另一头的毛毯拽过来，“我盖上毯子了。”片刻宁静。
邢欢“你早点睡吧”
薛梦颖“我想你了”
两人几乎同时说出口
邢欢：“小颖，我也想你了”
薛梦颖：“哪种想？”
邢欢：“就……想你，想见你，想抱抱你，想陪你喝酒，想给你盖毛毯。”
薛梦颖这会儿耳朵不鸣了，也本来很静，这会儿，在邢欢的这句话说完之后更安静了，二人都不约而同沉默。
薛梦颖先开口打破沉默：“周末有空吗？”
邢欢：“周日吧，我给你买票。”
两人又天南地北闲聊几句，挂了电话。世界重新回归死寂。
薛梦颖闭上眼想快点入睡，但是闭上眼就能看见那个黑影亮着红眼睛站在自己面前看着自己睡觉，薛梦颖打开电视，放着电影，不知不觉看到黑影走远了，薛梦颖觉得有点吵，顺手关了电视，但她记忆里没有关电视的情节。“谁知道呢，可能是黑影人关的吧。”天亮了，薛梦颖看着睡在沙发上的自己和放在茶几上的遥控器，自嘲道。
阳光透过窗帘，窗外的鸟叫仿佛想让上班变得轻快。
薛梦颖头痛欲裂，狼狈得翻下沙发，手脚并用爬着去找手机，昨晚挂了邢欢的电话掉在茶几底下也没注意，眼看已经剩10%的电了，薛又挣扎着去充电。打开就看到卓一辰凌晨1点在群里艾特薛梦颖、张婉婉、余有庆三人：明天如果项目上没有需要处理的紧急事情，可以下午再去上班，大家辛苦了！李总在下班跟了三朵玫瑰花。
薛梦颖嘟囔道：“那我这该死的工作生物钟算什么？”说罢又躺回沙发，回了几条外教的工作信息，回了几个班学习委员的课堂情况汇报信息，电气工程学院系主任的微信定了下次会面的时间，又定好下午的闹钟，闭眼养神。
刚闭上眼，突然想起昨晚好像和邢欢说了什么，可是看看消息记录，除了一个30分钟的电话，再无其他。正想着，邢欢发过来一个高铁票购票软件的车次截图：给你买这趟吧，周末天气还行，咱们去公园吧？
薛梦颖怎么就突然红了脸，回：好呀，我给你带蛋糕。
邢欢：好。外加一张已购票信息截图。
“嘿嘿”薛梦颖突然开心，在沙发上翻了个身，往毯子里埋进脸，笑个不停。
毯子底下，薛梦颖笑完嘟囔着：走开走开，你个丑陋的黑影子，我现在心情好，不想和你玩。
随即又美美的闭眼养神，等着下午重返“战场”。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是不是除了老师其他工作都要喝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