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佐]熬鹰》瓶桃

38、重启

　　——

　　漩涡鸣人捂住了他的嘴。

　　宇智波佐助遮住了他的眼睛。

　　——一片空白的世界里，他们阻止了对方，阻止了即将开启下一个轮回的，最原初的自己。

　　“……牛逼啊圣母，信仰之跃啊。”18岁的漩涡鸣人松开手，一开口便是那熟悉的滑头腔调：“怎么，不当救世主啦？不为全木叶人民肝脑涂地，鞠躬尽瘁，燃尽自己，死而后已啦？”

　　18岁的宇智波佐助慢慢松开手：“…这回，是我赌赢了。”

　　“啊，这回是你赢了——不过，你这家伙居然比我了解自己？怎么回事啊喂，真是让人火大！”18岁的漩涡鸣人一把搂住18岁的宇智波佐助的肩膀，笑着一抹鼻子：“我真的以为这个圣母病不会选择和中二病一起死哦？毕竟他连婚都不舍得离呢，他还要活下去，用他那个光滑无痕的大脑拯救千千万万的木叶村民呢！”

　　两个被点到名的，32岁的成年人……慢慢转过身，看着另一对儿彼此。

　　“……这是哪儿？”32岁的漩涡鸣人愣愣地看着周围，又看向眼前的两个18岁的少年：“难道是……是死后的世界？所以说，我们四个真的都死了？”

　　18岁的二人对着看了一眼。

　　“你看，蠢吧。”18岁的鸣人君笑着摊开手，“我要怎么承认这家伙是最初的我呢？他的火影位置真的是吃拉面送的吧？”

　　“——…这里不可能是死后的世界。”32岁的佐助倒是先冷静了下来，他看向身旁的鸣人，向他解释道：“毕竟这两个家伙还在。如果我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又拥有同样的精神，死后是不可能同时出现的。”

　　没等鸣人说话，佐助偏过头，看向年轻的二人：“我想这里大概是某种精神世界。这两个人把自己残存的精神留在我们这里了。启动条件大概是我们的濒死……或者是其他之类的。”

　　“——哎，还是这么冷静聪明，不愧是我看中的男人。这一次，真的爱了。”18岁的鸣人咂咂嘴，发自肺腑地赞叹道：“要不是已经有了佐助酱，我现在就想把你摁在地上这样那样不可描述。”

　　18岁的佐助没理鸣人的胡言乱语。他默默上前，向另一个自己伸出手。

　　32岁的佐助有点迟疑，这个动作他并不陌生，在自己和对方的精神连接在一起之前，就曾有过这样的动作。

　　佐助皱起眉：“——你我精神已经连接在一起了，我这个始作俑者也如你所愿地和你一起死了。这个轮回也到你们这里就结束了，以后也再不会有新的牺牲者产生了。事到如今，你还要做什么呢。”

　　18岁的佐助摇摇头。

　　“事实证明你们还是会开启下一个轮回。如果不是我们阻止了你们，你们就真的要这么做了。”

　　鸣人和佐助一愣。好像还真是这样。尽管那是他们两个无意识的选择，但如果没有人阻止他们，他们好像还真的怀揣着“如果能够再来一次……”这样的想法。

　　“而且也不是我想让你死。之前把我的精神和你的连在一起，也并不是我自己的意志。”

　　“是在无数次轮回里中积攒下来的宇智波佐助的意志哦。在无尽的轮回之中找不到任何出路，导致那份寻死的意志逐渐强烈，强烈到开始影响原初世界的你。”18岁的鸣人解释道，“嘛，你们能想象到，这样的世界究竟轮回了多少次吗？”

　　说着他张开手掌，晃了晃：“给你们个范围，五位数，随便猜。”

　　“什么……”32岁的鸣人睁大了双眼。

　　——他们到底有多不甘心，不甘心到要把这样的世界重复了这么多次啊？

　　“嘛，我们也是在死后，才意识这种扭曲的世界轮回了多少次的。不过我还是很佩服你们，意志真是坚定，就算是轮回了这么多次，也不过只是扭曲成我们两个这样而已。”18岁的鸣人说着突然笑了出来，伸出食指摇了摇：“普通人的怨念要是轮回这么多次的话，到底会变成这么样子呢。已经不可能只想着毁灭木叶这么简单了吧。说真的，你们两个在自欺欺人的行列里，也算是相当克制了。”

　　“等，等一下……”32岁的鸣人终于插了一句嘴，他看向二人，有点不解地问道：“我想问啊，你们两个关系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好？之前明明还想要杀了彼此，现在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好，只是…都结束了啊。”佐助简单地回答，再次向另一个自己伸出手，“最后一次了，如果你们能够一起来到这里，我就会和那家伙帮你们一把，把这件事彻底划上终点。这也算是……我对那个世界最后的赎罪了。”

　　“可是你们又能怎么帮呢。”32岁的佐助并不打算伸出手，“你们只是残存的意识，已经没什么能力改变什么了。”

　　“残存的意识也有着精神能量，也有着因陀罗和阿修罗的查克拉。我不会白白让你替我承担那么多的痛苦的。”另一个佐助摇摇头，他微微闭眼，再挣开的时候，右眼的轮回眼便展现出来。

　　“这只眼睛，也算是你们努力的结果。”18岁的佐助看向32岁的鸣人，难得地，笑了笑：“……谢谢你当时的手术。虽然晚了一些，但姑且成功了。”

　　“用的是我的眼睛，”18岁的鸣人一指自己的右眼，笑意狡黠：“我也算帮你们的忙了，活下来之后记得要烧香感谢我。”

　　说着，他一把牵起佐助的手，走到二人的面前，站定。

　　“现在，我们会把至今为止积攒给我们的，属于漩涡鸣人和宇智波佐助的全部情感都交给你们。虽然那些大部分都是相当悲伤，不舍，扭曲的崩坏的情感……但有了这么多的查克拉，就算让这个世界重新开始也可以做到吧？”

　　“哎，是说再一次，重启世界吗？”32岁的鸣人终于听明白了，可这样的话有些太荒谬了，他忍不住挠了挠头：“啊哈哈…我们还能做到这种事？毕竟，我们只是两个普通的……”

　　“你们可是创世神钦点的狗屁神仙转世啊，再谦虚就过了。”18岁的鸣人嗤笑一声，“而且，你们俩都已经为了一己私欲把这个世界轮回这么多次，搞成这幅德行了，如今终于痛定思痛决意洗心革面，反倒开始忸怩上了吗？”

　　虽然这样的发展有些不可思议，但是……这七天发生的一切已经相当地脱离常识了。事到如今还能怎么办呢，佐助垂下头，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握紧了年轻的自己的手。

　　“……那你们怎么办？”佐助看向年轻的二人。

　　“这个世界根本不该轮回这么多次，我们也根本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所以，就算消失也没什么。”18岁的鸣人君笑了笑，再次搂住18岁的佐助的肩膀，“嘛，反正我该玩儿的都玩儿遍了，没什么后悔的。这样的人生，就算被全盘抹杀也没什么可惜的。”

　　年轻的佐助没有抗拒对方的动作，尽管看起来不那么高兴，但也并没有太过抵抗，任由对方搂着自己摸了半天。

　　“所以现在，我们来帮你们一把。也算是，不让之前所有的我们的挣扎和痛苦都被浪费掉……”年轻的佐助这样说道，沉默片刻：

　　“——而且这次，你们也做出了自己的选择。是你们自己来到了这里，两个人，一起。”

　　他们说着，重新绕到二人的身后，遮住了对方的嘴巴和眼睛。

　　不要用幻术欺骗，也不要再用语言隐瞒。——你们要面对的，是崭新的开始。

　　——“……如果，只有我一个人来到了这里呢。”被遮住眼睛的佐助问道。

　　18岁的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他们对视了一眼。

　　“但是你们没有。那个圣母还是在最后选择了你，不是吗？那么，这样的假设就没有意义。”鸣人笑着，声音渐渐淡了下去——

　　“今后可千万别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哦！不要浪费我和佐助酱的生命哦！”

　　——也不要再浪费这一路走来的，

　　无数个你们的无数次祈愿，

　　那些执着，扭曲，求而不得，痛苦，绝望，悲伤，疯狂，还有……

　　将这个世界轮回至……次，也无法停歇的，属于漩涡鸣人和宇智波佐助的，

　　深深的深深的，无可动摇的，超越一切的……独一无二的，只属于你们的羁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