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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16岁的承诺 ...


  •   陈设简陋破旧的小屋,染满银亮月色的窗边,以及在空中不断飘落的,被二人查克拉所冲毁的卷轴碎屑。18岁的宇智波佐助终于离开了这个世界,漂浮在墙壁上的黑色漩涡也立刻收缩成一点,伴随着刺耳的嗡鸣消失不见。

      吊在棚顶的荧光灯微微颤抖,窗纱随着查克拉的波动摇摆,屋内一切的异常都在几秒内恢复平静,最后只剩月色稳稳地落在窗边,被窗纱笼起,落在二人的脸上。

      鸣人一把扶住了佐助。

      一伸手便触到了不正常的潮热,鸣人顺着手的位置看过去,汗水已经将对方的衣服沾湿。是时空忍术的消耗过大呢,还是精神被同化后引发的剧痛呢?鸣人摸出一颗兵粮丸塞进佐助的嘴里,把他慢慢扶到床边,坐下。

      “衣服都湿了啊。”鸣人说着,一手抱住佐助的腰,一手解开他的马甲:“……我给你洗一洗吧?胸前都是血…”

      大概是真的有点累了,面对这样有些奇怪的动作,佐助不仅没有挣扎,反而还迎合着鸣人抬起了胳膊:“你今天到底用了多少禁术?那不是身为火影之人能够随便使用的。”

      “……连朋友都救不了的人,还当什么火影啊。而且忍术这种东西,发明出来不就是被人用的吗。”鸣人嘟嘟囔囔地敷衍着对方,把佐助的马甲脱下来,放到一边,“里面的衣服也脱了吧?一起给你洗了。血渍干了很难洗掉的。”

      佐助半眯着眼倚在床头,看着对方解开自己的扣子。亮白色的灯光映在他的眼中,眼神完全没有平日的冷淡和疏离,平静地像是一池映着月色的湖水。

      “……我可没带多余的衣服啊。都留在那里了。”他说。

      “没关系啊。明天我买回来给你。”鸣人闷头解着扣子,正要一把掀开对方的衣服,却突然咀嚼出了对方话中的另一层含义。

      他抬起头,愣愣地看向佐助。

      “……什么意思,”尽管双手还保持着掀开衣服动作,但鸣人的眼中却带着与暧昧毫不相干的惊愕神色:“你和小樱怎么了?”

      佐助别过头。

      “我已经没有理由再留在那里了。”他一抹从鼻子里流出来的血,抓向床头边的纸巾包。

      鸣人松开手。他看着佐助慢条斯理地擦着从鼻子和嘴巴里流出来的血,淡定地像是完全感觉不到疼痛那样——可那只是对方的习惯性伪装罢了。

      这种事情,这种原因,这种可怕到让人忍不住想要逃避的事实,这种残酷到让人不由得感到退却的理由。宇智波佐助已经没有理由再留在木叶了。因为他要死了。

      因为宇智波佐助要死了。

      鸣人突然想起在自己的休息室里,那个年幼的佐助君对自己说过的话:“我也有想要对宇智波佐助道歉的事情。而这件事……”

      的确,这件事,漩涡鸣人很快就知道了。

      可是事到如今又该说些什么呢。他们二人种下的因,经过无数次的扭曲轮回后,终于好整以暇地报应到他们的头上来了。要做出什么反应才是正确的呢?真是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失为一次有始有终有因有果的轮回赎罪之旅?

      佐助将被吸满了血的纸巾揉成了纸团,连着身上的最后一件衣服,一同丢在鸣人的脸上。

      “——别哭,蠢死了。”

      对方的衣服遮住了自己的视线。在一片黑暗之中,只有浓烈的血腥气息扑面而来。

      鸣人把衣服从脸上扒下来,就着一抹眼睛:“哈……佐良娜现在肯定要恨死你了……你这个总想着自己承担一切,由着性子胡来的笨蛋……”

      “佐良娜憧憬的人自始至终都是你。”佐助笑着,抽出更多的纸巾擦向唇边:“我本来就是个不负责任的父亲。……一直都是。”

      尽管用着相当轻松自嘲的语气,可鸣人还是听出了对方话语之中暗藏的无力感。宇智波佐助从来都不是个喜欢自嘲的人,除非,有些事情是他真的做不到,也没有机会再去做了。

      “……啊哈、”

      有些不合时宜的,鸣人笑了。

      他歪歪头,本来是笑着,可泪水很快盈满了眼眶,浅蓝色的水光在眼中粼粼一闪,如鱼尾摆动。

      “啊,怎么说呢。——我突然有点羡慕你啊,佐助。”鸣人哑着嗓子,这样说。

      羡慕什么?鸣人说不清楚,可佐助却很明白。

      ——如果能通过死来解决眼前的问题,那可真是太轻松了。

      16岁的漩涡鸣人,没有太多的羁绊,也没有太多的牵挂。小樱很重要,卡卡西老师很重要,伊鲁卡老师像他的父亲一样,木叶村的同伴都很重要,无论是谁都可以摆在第一位。

      那个时候自己的感情就像是透明的线,竖直一根垂下来,没有多余的分叉,用明亮的记号笔标上顺序,重要程度不分先后。

      因为在这根线的尽头,亟待自己付出生命去拯救的,永远是那个深陷于黑暗中踽踽独行的少年。

      可是当上七代目火影的漩涡鸣人,早已不再是独立的个体,而是成为支撑所有人的参天巨木。每一份羁绊都通过他的枝干彼此依附,每一片木叶都要通过他的付出来汲取营养。他的感情线早已被涂上了成年人特有的复杂色彩,他自己的内心也随着年纪的增长变成了一团乱麻。梦想在实现之后只有无尽的责任,责任带来的感情比起真实更多的是正确。

      而正确则会成为一种禁锢,将漩涡鸣人的一生按照既定的轮廓进行束缚,没有岔路,不许回头。

      或许真的像是年轻的自己说的那样,漩涡鸣人真的太把自己当回事儿,太把自己当救世主了。他无法舍弃自身的责任,他不忍看自己身边的人有一丝一毫的不幸。

      这份不忍,当然包括佐助。但是,不能像16岁时最先包括佐助。漩涡鸣人的世界扩大了,七代目火影的世界里,除了佐助,什么都有。

      但是,除了佐助,除了佐助。七代目火影的世界应有尽有,漩涡鸣人的世界里却不能没有宇智波佐助。

      想到这里鸣人咬紧了嘴唇,他抬起头看向对方,想要说些徒劳的话语,却被堵上了嘴。

      十余年了。十余年中,他们再不曾亲吻抚摸过对方的身体,也不曾再真诚面对自己的情感。本以为这样的感情会随着幻术的涂抹和时间的流逝变淡,然而他们彼此都低估了内心对这份羁绊的执着。

      对方温热宽厚的手掌搂住自己的后脑,留出昏暗暧昧的距离,让彼此的双唇交叠在一起。他的唇中有着相当浓烈的血腥气味传来,带着贴近死亡的可悲预感。

      鸣人身体僵硬地被佐助亲吻着,碧蓝色的眼中映着对方的眼,纯黑色,有光泛于其上,如萤石碎屑散落。

      很突然地,佐助咬向鸣人的唇,咬紧,咬破,直到血顺着二人的唇边一同流下,滴在鸣人的手背上,带着暧昧而温热的吐息,缓缓交融成一条细泪。

      二人额头相抵,许久未曾有过这样亲密的举动,佐助正微笑着看向鸣人,他已经十余年不曾与自己相隔咫尺。

      “——很羡慕我吗。”

      佐助说,黑色的眼中闪过某种昏暗的光,带着有些绝望的沉沦和难以言述的愉悦。他微眯着眼,隐忍着某种无法抵抗的疼痛,和深不见底的悲伤,看向被自己咬破嘴唇的对方。

      “那么,想试试看吗。”

      “——比如,和我一起去死。”

      ——

      ——

      一不小心把水龙头拧得太大,过激的水流冲在洗手台中,溅了鸣人一脸。

      耐心等着水池接满,鸣人一歪头,就着领口蹭了把脸,把佐助的衣服展平,投进去。尚未干涸的血液接触到清水后立刻晕开,绕着对方的指尖随着水流打转,像飘摇盛开的百叶草。

      一池清水就这样被染成刺眼的鲜红,鸣人抽出手,面无表情地翻了翻身边的塑料袋,拿出刚刚从便利店买来的肥皂,去污剂以及小刷子,挨个摆在洗手台上,码好。

      水是温的,手探进去也不会觉得难受。毕竟这家旅店只有水温向来值得称道。望着这一池鲜红的血水,鸣人慢慢地搓着佐助的衣服,蓝色的双眼没有什么激动的波澜,也没有什么难受的情感。他实在是有点累了。

      水来来回回放了几次,直到血色完全褪去,衣服上的血渍也都被完全清除干净,鸣人才把刷到翻毛儿的刷子丢到一边,松了口气。佐助的衣服并不脏,无论是衣领还是袖口都没什么污渍,完全不像个忍者的样子。

      还是一如既往地爱干净啊,鸣人这么想着,把他的衣服从水里捞出来,双手拧干。

      意识到自己一直用双手完成这些动作,鸣人突然有些好奇,佐助平时都是怎么洗衣服的。他一个人在外,又只有一只手臂,难道是糊弄着洗一把,再随便找点树枝把衣服架起来用豪火球烤干吗。

      不,那家伙做事向来一板一眼,在第七班的时候就穿着白裤子和白套袖,脏了也是很快就洗干净,从来不敷衍了事。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鸣人抻平对方的衣服,抖了抖。

      拿出两只新买的衣挂套上去,鸣人轻轻拉开卫生间的门,看着床上睡过去的人。

      ——要试着跟我一起死吗?刚才,佐助的确是这样问自己了。

      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呢?说震惊…倒也谈不上,但被吓了一跳确是真的。毕竟,漩涡鸣人认识宇智波佐助这么多年,基本没怎么见过对方流露自己的感情,就算是终结谷那一年,两个人打得全情投入浑然忘我,鸣人早就被揍得鼻青脸肿放下包袱,可佐助却还一直绷着,就算想哭都要别过头去,不想让自己看见。

      可就在刚才,佐助不仅主动吻了过来,还咬破了自己的嘴唇,气喘吁吁地问自己想不想和他一起去死。

      尽管还没等自己回话,对方就一头扎在自己的肩窝上,栽楞着晕了过去。不过这样的发展对鸣人来说,还是挺值得庆幸的。

      庆幸自己当时的表情没被对方看到——吗?

      一起去死。16岁时的誓言并非虚假,自己也并非抱着戏耍对方的心态信口开河。只不过,那个时候的一起死,更多的是如果自己不拼上性命,就无法阻止佐助,无法保护木叶。

      如果要保护木叶的大家,就算付出生命也没什么,哪怕是和佐助同归于尽——老实说,那时候的话,其实还是这样的情绪更多一些。

      但是,也并非完全没有私心。保护木叶的方法有很多,杀掉宇智波佐助的方法也有很多,团队合作本来就是用在这种时候的。然而鸣人还是不希望佐助就这样被认定成罪大恶极的叛忍死去。他想要承受对方的仇恨,想要改变对方的想法,想要让对方在未来的某一天能够放下这些,哪怕用死的方式。

      能够承受对方仇恨的人,就只有自己。

      所以,如果必须要杀了对方,那么杀他的人就只能是自己。而他要杀的人也只可以是自己。

      想到这里漩涡鸣一拍头——

      靠。

      真亏那个时候的自己能有这么麻烦的心思,还他妈的是对一个三年未见的同性。

      也许从一开始就搞错了吧,这样的想法,根本就不可能发生在普通的朋友身上吧?然而那个时候也没什么人提醒过他这样思考问题哪里不对,而且小樱又那么喜欢佐助,无论如何也轮不到自己去察觉什么狗屁心意。

      鸣人一挠头,把佐助的衣服挂在窗外的晾衣杆上,甩甩湿漉漉的手。

      一轮满月挂在夜空之中,银亮的光流淌于树梢之间,时而传来稀疏的几声虫鸣,将佐助的呼吸声衬得更轻。

      鸣人回过头,看向床上微微皱眉的佐助,有汗水滑过他的额头,落到枕头里去。

      是还在痛吗?鸣人绕过床边,掀开对方有些过长的刘海。汗水早已布满他的额头,呼吸又轻又急,唇色也是相当骇人的苍白。

      鸣人一把掀开被子,朝着对方的身下摸下去。

      ——翌日。清晨。

      明亮的阳光落在枝头,几只麻雀叽喳一叫,拍拍翅膀飞到了窗边,好奇地探着头。

      然后被屋内发出的声响给惊走了。

      “停,停!别用千鸟?!”鸣人疯狂摆着手,抄起对方扔来的枕头挡在脸前:“不就是帮你洗了个内裤然后帮你换了个新的吗?你那时候疼得浑身都是汗,我就帮你擦了个身子,顺便换了个内裤,你不仅不感谢我还这么对我!?大家都是男的,你有什么害羞的!?”

      佐助一把抄起抓起桌子上的草薙剑,连着剑鞘一同向对方扔去:“——闭嘴。死吧!”

      “原来昨晚说的话是这个意思吗!?”鸣人一边躲闪着,一边把枕头移开,露出一双纯洁的心灵窗口:“都是男人你害什么羞啊!?不就是内裤吗,我看了,挺干净的,也没什么……”

      手里剑,苦无,忍具包,枕头枕巾和纸巾包一个接着一个向鸣人砸去,姑且堵住了对方接下来的话语。

      鸣人左躲右闪地躲避着对方的攻击,有些甚至需要拿苦无进行格挡,直到一只染着血的纸巾团儿被自己甩到了放在电视柜上的食品袋中。

      ——最后,鸣人扶着佐助走出了旅馆,二人没好气地坐在郊外的某个小餐馆中,等饭。

      “你现在身份特殊,身体又那么差,我不想让你到处走动才给你带的外食。”鸣人将下巴磕在桌子上,嘟嘟囔囔地:“真是个从小到大都不懂得感恩的家伙……”

      “是你多管闲事。”也不知是因为刚才的活动太过剧烈,还是自己被对方扒光了擦身子这件事太过震撼,佐助的脸还是有点泛红。他别过头,试图用刘海遮住自己的表情,“而且也没那么严重。出来吃饭还是可以的。”

      “你现在可是替我顶罪的状态。而且,虽然鹿丸说了会为你减轻处罚,但谁也不知道事情今后会怎么发展。所以,还是小心点,不要被木叶的家伙们发现你的行踪比较好。”

      听到那个鸣人说出这样一番话,佐助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他看向对方,失语片刻:“……这些话不该从七代目火影的嘴里说出来。”

      “我在停职,停职一个月。这期间,我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32岁木叶下忍,现在在和另一个什么都不懂的32岁木叶下忍聊天,仅此而已。”鸣人抬起头,接过店家拿来的两只饭团,递给佐助:“吃吧,我还特意让他们多加了木鱼卷的。”

      佐助接过饭团,低头咬了一口。鸣人一托下巴,斜眼偷瞄对方的吃相。

      这么多年过去了,佐助吃饭还是那么一板一眼的,相当规矩。每一口都不大不小,咀嚼的时候也不发出声音,保持安静。怎么看都是大户人家教出来的好孩子,和野蛮生长的自己完全不同。

      然而就是这样的不同,才无比地吸引自己,带着某种不可抗拒的引力,让他无法对他错开视线。

      鸣人垂下眼,盯着自己手中的拉面味饭团愣了一会儿。

      “喂我说,佐助……”

      佐助看向自己,塞满饭粒的嘴巴稍微鼓起来,一动一动,没有声响。虽然这么形容一定会被对方用千鸟劈死,但鸣人还是觉得这样的佐助……有点可爱。

      大概是有点心虚,鸣人挠挠脸,错开对方的眼神:“你想不想……和我一起出去走走啊?”

      像是没想到对方会这么说,佐助愣了一下。他很快咽下嘴里的饭,甚至还喝了口水:

      “——走……去哪儿?”

      “去哪儿…”鸣人露出有些为难的神色,他放下饭团,呆愣着看向天花板,:“唔……我也不知道。”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

      “就是……很想和你一起出走走。不是以火影的身份,也不是以追查辉夜姬下落的缘由……就像小时候的我们那样,尽管执行的都是各种琐碎无聊的任务,但也因此走遍了各种各样的国家,见识到了很多有趣的人…我啊,其实一直都很想念那段时光,一直想和佐助你一起这样再来一次呢。”

      鸣人双臂环在脑后,说着说着便露出了怀念的神色。

      “只不过后来,你需要去追查辉夜姬的下落,我需要去为七代目火影的竞选做准备……”鸣人挤出一个无奈的笑容:“——虽然我也没有为此感到后悔,但果然还是觉得有些遗憾啊!没能和佐助一起出去多执行几次任务!”

      佐助咽下最后一口饭团,没理他,起身走向洗手台。然而鸣人也跟了过去,比佐助更快地拿起香皂。

      佐助以为鸣人要先洗,便退后一步,打算给对方让位置。可是鸣人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把香皂涂在二人的手上,就着水慢慢地洗了起来。

      “一只手做这些很麻烦吧。”鸣人垂着头,一点一点地,轻轻地揉搓着对方的手指:“这些年你一个人,只有一只胳膊,到底是怎么过来的,我好像从来都没想过。所以就算是补偿也好,我想跟你一起走走。你陪我走走,我陪你转转。只要我们两个在一起,去哪儿都好。”

      水有些冰,落在二人的指尖,带着刺痛,流向二人合拢的掌心。对方的手指不断地摩挲着自己的手,带着难得的细致和耐心,却并没有太多的温柔触感。忍者的手大多有茧,鸣人也不例外。只是出乎佐助意料的是,对方右手的中指处也有了薄茧,是常年用笔的证明。

      这个人也在不断地努力啊。尽管长了一个不擅长处理任何复杂事情的简单大脑,但依旧再拼命地帮助着大家。

      其实没什么好后悔的。鸣人并没有做出任何错误的选择。就算未来的自己不在了,留给对方的道路,也是笔直而正确,且充满光明的。

      这样的话就没什么不放心的了。

      佐助一把握住鸣人的手腕。

      “——,好了,我不摸了就是了!?你别用查克拉!?”鸣人以为对方察觉自己在洗手时故意放慢动作好趁机揩油的心思,慌张地后退半步。

      佐助本来没多想,一看对方突然变红的脸,沉默片刻,翻了个白眼。

      忽地,他笑了起来。

      “……好啊。”

      “啊?”鸣人一愣。

      那是也是从来没见过的温柔笑意。对方黑色的眼中像是有阳光流过,映着自己的金色短发,灿烂得像是夕阳下的河水,明亮而温暖,却悲伤得要灼伤自己的视线。

      佐助笑着,把湿漉漉的手擦向对方的头发,胡乱一抹。

      “走吧。和你一起。”

      “能走到哪里…就走到哪里。”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16岁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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