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垂虹秋色满西南

3、寻人（1）

　　原雉稍微说了一下他进来之后发生的事，当他得知柏绪进来之后直接处在高级单人宿舍，被好吃好喝得供着的时候。“得，被分配男主剧本的人就我一个”原雉恨恨地想，“坏事总轮到我。”
　　“所以，现在我们第一件事就是先找到噩梦的主人，得了解噩梦的具体情况，才能知道怎么解决”在关乎正经事方面，原雉还是很冷静可靠的。“他应该不是受害者。”
　　“嗯？”扮演富家公子的柏绪正思考着，含糊地问了一声。
　　“首先，这是他的噩梦，如果他是受害者，大概率是他扮演这位男主角，而不是我这个可怜虫。”原雉无奈地耸耸肩。“其次，如果他是受害者，这段记忆应该会被剥离了才对，不会以噩梦的形式停留在这里。”

　　柏绪了然地点了点头，“那么，他应该也不是施暴者。”显然，如果他是施暴者，又怎会觉得这是噩梦呢？
　　突然，上课铃响了，大概是午间休息时间结束了，到了下午第一节课了。
　　“我们还是先按照剧情走，马上上课了，正好去教室正好观察一下别的学生的表现。”原雉提议，说着他打开智能光屏，查了一下课表，“通用语2（2030年为了国际交流方便，统一使用上几种通用语，通用语2正是源自中文），13楼5号教室”
　　“巧了，我也是”柏绪微微挑眉应和着，他看着光屏上的字，失读症好像真好了。
　　“巧什么巧，一个剧本要是不发生在一个地方才奇怪呢。”原雉心里默默吐槽，但是面对着对方善意的脸，原雉还是微笑着说到，“那我们一起上去吧。”
　　柏绪看着对方一笑假笑，无语地想“这小孩又在心里说我什么坏话呢。”
　　智能电梯还是挺快的，但是他们还是迟到了几分钟，通用语2正是班主任的课。班主任是个面善的中年男人。并没有说他们什么，只是让他们回去坐下了。
　　相反，里面的学生倒是表情各异，刚刚欺负他的不良少年，这会穿好了校服，还带上了胸牌。原雉稍微眯着眼睛才看到，上面写着“段昌”，应该就是这不良少年的名字。段昌仍旧用不屑的眼神看着他，但看到一起进来的柏绪，他表情稍微收敛了起来，暗暗想到：柏绪怎么和他在一起。还有几个表情和他差不多脸上挂着嗤笑的人，原雉估计，应该是和这个段昌一起组成霸凌小团体的人。
　　还有几个同情地看着他的人，原雉便投入注意仔细观察了一下，他们的目标应该在这之中，既不霸凌别人，也不是被霸凌的人，却因为没有伸出援手而产生了懊悔与遗憾，没有到需要剥离记忆的程度，甚至可以说连噩梦都不至于，噩梦主人应该在这之中了。
　　柏绪已经走了一半了，原雉也不敢再站着，连忙跟上回到座位。按照光屏上详细的座位表显示，俩人规规矩矩地坐下，正好处于前后桌。
　　这是一家私立高中，原雉摸了摸刚刚换上的衣服，是私立高中的制服的面料。他难免回忆起自己当初上高中时，那是本市最好的公立高中，虽然自己没有穿过这种制服，但在参加竞赛时，有看过别的私立高中的校服。可惜那次竞赛，运气不太好，试卷印刷排版奇怪，粗心的他少做了一道题，只得了第二名。想到这里，他遗憾的瘪了瘪嘴，毕竟因此正错过了清华的保送名额，不过也没关系，他最后自己还是考上了。
　　“私立高中竟然存在霸凌，”原雉心想“难道我是国家补助生？”
　　这时，坐在后面的柏绪拿笔头戳了戳他，他趁老师不注意胆小地转了一点点头过去，柏绪看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忍不住加深笑容，同时眼神示意他看向左边。
　　原雉便顺着他目光看过去，在正左边隔了一排处，有一个小胖子在东张西望，名牌上写着“段盛”。“段昌，段盛...昌盛...他们是兄弟？这小胖子虽然可疑，但也不像是欺负人了会觉得愧疚的人...”这时，小胖子东张西望的时候正好对上原雉的眼神。
　　段盛连忙投过来意味深长的眼神，试图与原雉用眼神沟通起来。原雉疑惑地看着他，恍然明白了，他也是个被安排了角色的玩家？
　　看到小胖子那白白胖胖的脸，一副吃得饱穿得暖的样子，原雉的肚子更饿了，就我需要饿肚子吗，原雉不甘地翻了个白眼，以示挣扎。
　　小胖子瞟到他后面，又连忙收回去目光。原雉又略略看了一眼后面，见柏绪正收回严肃瞪小胖子的眼神。原来这位柏绪大哥还是个谨慎的人，于是原雉也赶忙正襟危坐，装作听课的样子，生怕自己也被瞪上一眼。
　　正收回目光的柏绪大哥还不知道自己被误会了，他只是看到小胖子油腻地对原雉挤眉弄眼感到极度不爽罢了。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怕引起别人的注意，原雉先行出去，走到和小胖子约定好的教学楼背后，过了一会，小胖子也到了。
　　“你也是玩家吗？”小胖子仿佛看到亲人一样，热情地直接问出问题，一脸横肉开心地抖动起来，不等回答，又接着说“不知道这什么鬼系统怎么回事，还错乱起来了，我可是交了几百万走得上层通道...”
　　这时，转角处终于出现第三个人的脚步声。
　　“柏绪大哥这也太慢了”原雉心想“他不会是想等我一个应付完这小胖子再过来吧。”但他还是扯出假笑准备面对这个转角而来的磨蹭的人。
　　“哟，小盛，你怎么一个人在这教育同学呢？也不叫上哥哥我。”竟然是段昌！原雉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他已经来不及想柏绪怎么还没过来了，只能用全部精力来想怎么面对前方这个凶神恶煞的人。
　　“哥，我只是随便教育他几句，我这就回去了。”小胖子也紧张地发抖，他才刚进来的时候就见识到了这个混世魔王虐待别的同学的模样。
　　可段昌仿佛什么都没听见，缓缓走过来，抬起满是肌肉的手臂用力地拍了一下原雉的背，原雉往前一个踉跄。这还是早有心理准备，否则应该直接就摔在地上了。
　　太疼了，原雉心想，从小到大，原雉从没挨过这么重的打，仿佛没有胸前肋骨的阻拦，心脏那一瞬间就被拍出去了。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段盛想也不想就要上来帮忙拦着。
　　这可不行！你要是来拦，人设就崩了，况且，我还得看看他到底想干嘛，总不能完全不讲道理吧。原雉想着，于是用眼神阻止了段盛。
　　“我叫你做的事呢？”段昌无端发起了脾气，举起拳头直冲原雉的脑袋来。
　　这一拳下来，我即使不死也傻了，唉，我竟会觉得他会讲道理。
　　“等一下！”原雉大叫，试图与他交流，对方的拳头只是迟滞了一两秒，便又落下来。
　　看来他只是想单纯打我发泄了，我在这里死了现实会怎样，原雉绝望地想。
　　“段昌！”柏绪的声音！太好了，柏绪来了！得救了。
　　“你在干嘛？”稍微带点气喘吁吁的焦急，但还是气势满满。
　　段昌看见柏绪来了，便停下手来，“没干嘛。”不太好的语气，但他还是转身走了，顺便叫上了段盛。
　　段盛跟在他后面，到拐弯处留恋地看了他们一眼，也只能跟上了。

作者有话说

　　找到噩梦的主人就相当于成功了一半！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