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国公主要翻天》天井月

3、耻辱

　　幽暗的屋里，只有寥寥的三两跟烛火勉强能把幽暗的室内照亮。
　　寒幽台是后宫内仅仅比冷宫强一些的住处。谁都不曾想，这里竟住着已经仙逝的王皇后的女儿长平公主。她时年十五岁，却出生时被钦天监告知，此女命格之硬，与国运相克，实在留不得。只见王皇后苦苦哀求，徽宗又见此女生的美艳绝伦，便也没忍下心留了下来。却将她从皇族除名，锁在这不见天日的寒幽阁。
　　“长平，你这是去哪儿了？可让咱家一通好找。”一个话音极似女性的公公匆忙走进来问到。
　　“安公公，是你啊。光线太暗，我没看清。”长平小声到。她的声音如同她的人一样，冰冷没有感情。
　　这位安公公，叫安权，虽只是个公公，却有着塞外高人一般的武功和赛如华佗的医术。却不知当年犯了什么错，被只派到这个地方做掌事的。自从长平被送来之后，他便悉心照顾，一身武功和医术也倾囊相授。
　　跟在安权后面进来的则是长平唯一的侍女柔儿。
　　“今日，皇上是不是宴请金人？”长平借着那一星点的烛光看着《孙子兵法》一边说到。
　　“是啊，你出去时看到了？”安权问到。
　　长平没有回应，是默认了。她适才在梅园看到的那个高大魁梧的男子应该是某个金人将领。她知道那些金人的装束，安权常跟她说起宫外的世界。
　　“那些人可都是虎狼一般的人，我都听说好像茂德帝姬都被送给金人了。还有宫里好多宫女，这几个月，整个皇城都人心惶惶。”柔儿说到。
　　寒幽阁虽然简陋，可却是整个皇宫最深的地方，反倒是与世隔绝。
　　“长平，要是那些金人真的攻下皇城，咱们就离开这儿。”安权幽幽的说到。
　　“去哪儿？”
　　“去哪儿也不能待在这给金人当俘虏。”安权说到，“咱家知道几处地方，可以避免战火，也能保您一生平安。”
　　长平翻书的手僵在空中，没有给安权任何回应。她想起在皇宫里的十五年发生的事情。每次宫人还有其他姐妹欺负她时，除了安权和柔儿，只有成德帝姬护在她身前，可惜她都不知道成德现在怎么样了，她心头涌上不安。
　　而此刻，那个本应该高高在上的帝姬皇女，竟如同物件一般被粘罕扛回自己的大营，他粗暴的将成德丢在床上，高大的身体压了上去。
　　“我求您了，大帅，让我回宫吧，求您开恩。”成德拼命的挣扎，做一个软弱女子唯一的反抗，泪水泉涌一般洗刷过她晶莹的面颊。
　　粘罕被哭的心烦，转手两个巴掌落在她的脸上，那因为害怕惊恐而变得苍白的脸颊，瞬间染红，嘴角流出鲜红的血。
　　“再败坏老子的兴致，老子就弄死你。”粘罕大手狠狠掐住成德纤细的脖颈，她的月容被涨的通红，就在她近乎要失去呼吸的那一瞬间，粘罕才松开手。
　　她如同失去依靠的柳絮随风飘荡，没有任何回落尘土的希望。
　　未经人事的成德，从没想过到，自己的初夜竟然是这样不堪和屈辱。而更让她恐惧的是，她竟然连自杀的勇气都没有。
　　成德还抱着希望，哪怕是最后一点希冀。她还盼望着她的朝廷能把她救回去，哪怕让她受再多的苦，只要能回去，她就依然是帝姬，已然是高高在上的皇女。她的百姓们不会嫌弃她，她还是大宋朝的长公主。
　　为了这一天，成德忍受了所有的屈辱，咬着唇呻吟起来。
　　成德被强行带走的消息，不到一个晚上便传遍整个皇宫。所有的帝姬们都惶惶度日，生怕金人会把自己叫去金营。那一刻她们引以为傲的帝姬封号让她们万分害怕，她们恨不得让徽宗赶紧将她们的名字从族谱上划去。
　　然而金人的要求，一天比一天过分。起初他们只要一般的贵女，后来要郡主王妃，再到后来直接开口要某某帝姬。大宋朝的皇宫内，每天都是女子的哭声，而这些本应该为她们去打仗去治理天下的男人，却忍气吞声，甚至是成为金人助纣为虑的武器。
　　“蔡京，回去告诉你们皇帝老儿，昨晚上那个美人把我伺候的很满意。原本以为你们宋朝帝姬有多矜持，却没想到也就是装装样子，一会儿还不就享受起来了。”蔡京虽是奸臣，可听着粘罕这样侮辱大宋的帝姬，他心里也是暗暗作痛，可还是挤出笑容“大帅喜欢就好，那合约的事情？”
　　“什么合约的事情。”粘罕厉声问道。
　　“成德帝姬可以给大帅留下，但大帅能否把燕云十六州交还给我宋朝，我宋朝保证永远和大金交好，每年都送一名帝姬，五名贵女，十名族女给大金和亲如何？”蔡京话没说完，胸口就被重重踹了一脚，他瞬间口吐鲜血。
　　“放屁，你们未出一分力气，就想得到燕云十六州？做梦去吧！还帝姬贵女。”粘罕理了理衣袍，指着帐门外道，“只要本帅一声令下，你们的皇城即可就会倾灭，到时候你们的帝姬王妃全是我们的阶下囚，要多少有多少，还轮的着让你们送？回头再拿那些宫女假扮帝姬来糊弄我是不是！滚！”
　　蔡京吓得不敢说话，低着头叩拜之后，灰溜溜的离开了营帐。
　　成德躲在里面，将蔡京和粘罕的对话尽数听去，眼泪立马顺着脸颊落下，她的希望破灭了，再不会有人来就她了，她被她的朝廷，被她的亲人抛弃了。东京，她的皇城，也许再也见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