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国公主要翻天》天井月

2、成了阶下囚

　　顾君阁，取自“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之句。
　　棕红色的屋顶被白雪覆盖，上好檀木雕刻的门柱，流转着属于少女的委婉。鹅黄色的云帐浮现着几个女子的身影。
　　菱花铜镜里，映着一张绝美的容颜，只是那双目剪水的眼睛布满了说不出的哀伤，一如不平静的湖面，荡着涟漪。
　　才十七岁的赵瑚儿又怎知她的皇帝哥哥突然一到圣旨让她去陪那些金人喝酒。莫说陪就了，便是酒，她也未曾沾过一滴。而那些侍女给自己的打扮偏偏又是那样轻薄，恨不得让她穿成怡红院那些妓女的模样。
　　“殿下，别哭了，让那些金人看见，有事要怪罪皇上的。”只有她的乳娘为她的遭遇痛心。
　　“我实在不想去陪那些金人喝酒。您照顾我长大的，我求您帮我想个法子吧，不然我会死的。”赵瑚儿忍不住泪水涌下。
　　“好孩子，别哭了，这样，你去去求太上皇，说不定能救您一命。”
　　成德以帕拭泪，“我这便去。”说罢，披上纹织斗篷，匆匆离开。
　　临危退位的太上皇徽宗正独自附在案前临摹着他最爱的古画。知道成德要来见他，也没有派人阻拦。他已经派人告知，在不管宫中的事情，只一心沉醉在书画奇石当中。
　　成德急促的步伐使得衣摆飘荡，浮动了烛火在冰冷的夜里摇曳。
　　徽宗被晃了眼睛，知道成德来了。
　　她跪在徽宗脚边“女儿拜见父皇。”原本玉琴般清脆的声音，因为害怕哭泣变得颤抖。
　　“孩儿快起来吧。地上凉，别冻坏了身子。”徽宗叹了口气，亲手把成德扶起来。
　　“父皇，皇兄让我去给那些金人陪酒，我求您告诉皇兄收回成命。我不要去给那些金人陪酒，他们粗俗不堪，女儿受不了那些。”成德哭成泪人一般，甚是可怜。
　　徽宗又了口气叹，“自金宋交兵以来，已经有多少皇室贵女被送到金人手里。你长姐茂德更是被送到刘家寺被那些金人蹂躏。你只是去配个酒，完事了就能回来了。”
　　成德本因为哭泣而抖动的肩膀此刻却因为徽宗的话，停止了抖动。她实在不相信这番冷血的话竟然是自己的父皇说出来的。她是知道平日父皇对自己这个女儿一般，但总不至于如此冷漠。
　　“成德，父皇对不起你们。来世，不要再给父皇当女儿了罢。”徽宗说完，起身朝里屋走去。只留下成德一人愣在原地。
　　她如同被抽了魂一般，缓缓走出。殿外，侍从已经等候多时，她知道，自己是躲不掉了。
　　成德看了看天，月亮明明是那样皎洁如雪，原本是普天同庆阖家团圆的日子，可现下她的命途，却是一片茫然。
　　大庆殿内，钦宗一声都不敢吭，只能看着粘罕和金兀术脸色行事。
　　殿上，众人的眼光忽的向大门处望去。被侍女侍从们簇拥着的成德缓缓朝大殿中央走来。
　　粘罕目不转睛的盯着被侍从遮挡住的美人，他丢下手里的就被，恨不得站起来一堵芳容。金兀术却显得理智很多，拉车了下他的衣袖，粘罕这才坐下。
　　“皇妹赵瑚儿，才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成德压制着哭腔，摆件钦宗，声音却反而显得可人婉转。
　　粘罕听着这声，整个人都酥软了，大喊到“快过来让给本帅斟酒。”
　　成德迟迟不动，钦宗叹口气“成德，见过粘罕元帅。”
　　成德极不情愿的转过身，侍从退下，她的美丽就这样暴露在大殿之上，粘罕死死盯着她柔软的身体，内心的浴火几乎要讲他燃烧。
　　成德很慢的走到粘罕面前，就好像每一步都是走在刀尖上。宽大的衣袖里，一双宛如白雪的皓腕抬起，小心翼翼的为这个粗犷的金国元帅斟酒。
　　金兀术虽知道眼前的帝姬已是绝色倾城，可比起适才自己见到的白衣少女，不及她万分之一。
　　粘罕抖了抖他的胡须，眯起双眸打量着如同仙人一样的帝姬。忽然大掌落下，紧紧扼住她的皓腕，成德皱了皱细眉，显然是被抓得生疼。
　　“美人，过来，陪本帅喝一杯。”粘罕粗鲁的把成德拉过来。
　　成德如同玩物一般，被拉扯到粘罕身边。
　　“来，坐在本帅腿上。”粘罕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大殿上的宫女们都不忍再看，钦宗也低下头不敢多言，只能把自己苦命妹妹的命运交给佛祖保佑，保佑她不要像茂德一样被金人掳走。
　　成德害怕至极，粘罕的胡须扎的她柔软的脸颊生疼。
　　粘罕失了耐心，一把捉过成德，搂在怀里。酒气熏天的大嘴，朝她樱桃般的红唇凑来。
　　成德极尽躲闪，可她一个连轻活儿都没有做过，被人服侍惯的帝姬，哪里是个常年征战沙场的金人的对手。
　　只能忍着屈辱，承受着金人带给她的屈辱。
　　金兀术许是比粘罕懂些礼数，怎么也知道大殿上海市不要过于出格才好，于是劝说到“大哥既然如此喜欢这个帝姬，何必将她带回营好好享受。我看天色也不早了，不如咱们就先回吧。”
　　粘罕回过神，说到“还是四弟你想的周到。喂，赵桓，这个美人本帅就收下了，你们答应的珠宝美女城池可别反悔，我大金的铁骑随时都会落在你们的头上。”
　　“不要，大帅我求您放过我，求您开恩。”成德一听自己要被带回金营，吓得粉面微微扭曲，挣扎开粘罕的双臂，跪在他脚边上。
　　“这可由不得你！”粘罕一把揽起她的腰肢，竟然像猎来的羊羔一样把成德帝姬扛在肩膀上。
　　成德还在挣扎“求您了，放过我吧。皇兄，皇兄您救救臣妹吧！”
　　钦宗不敢轻举妄动，蔡京和金人打了很多年交到，上前说到“大帅，成德帝姬怎么说也是大宋皇上的妹妹，您就是想要，也得明媒正娶才是，而且……”
　　蔡京话没说完，金兀术就揪起他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拎了起来“明媒正娶？别忘了，你们宋朝还没灭国都是我们大金开恩。手下败将也配和我们谈明媒正娶四个字。”说罢狠狠把蔡京丢了出去。
　　“老四干得好。这帮子送人就是要这么收拾。”粘罕扛着成德大笑着和金兀术离开大殿。
　　粘罕把成德丢上马，然后自己跨到马背上，蔑视的看了眼大庆殿三个字，带着将领们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