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Z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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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飞武馆。
尹墨陌接过周雨秋递过来的册子，低着头跟在他身后。
“这里面有相关的交易对象和地点，我检查过了，应该是真的。”周雨秋瞥了她一眼，放慢脚步，“你看路。”
“没事，我跟着你。”尹墨陌一心二用，看册子的同时还有闲心回应偶尔经过的熟人的招呼，走得平稳，“暗账呢？”
见劝不动她，周雨秋也只能好好给她带路，顺便踢掉一些路障，“还在查，但上面似乎每个月都会支出近五成的收入，没有写去向。”
闻言，尹墨陌终于抬眼看他，墨色的眼里都是诧异，“什么都没写？”
谈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尽头，周雨秋绅士风度十足，帮忙推开门后便让开了些，等尹墨陌进去后才跟着进门松手。
这个门是带上弹簧的，但不知道是因为地下潮湿还是什么别的原因，门关上的速度很慢，还夹杂着或大或小的摩擦声。尹墨陌忍受了两秒，还是忍不住，回身一脚就打算踹上门。
而在这个时候，一只筋骨修长的手探了进来，拽住门板边缘，硬生生止地抵住了尹大小姐的暴躁。
尹墨陌一愣，以为是某个同伴，怕夹着对方的手便打算撤了力气。
然后男人的半个身子从门缝中露了出来，额角还有没擦干净的血迹。
尹墨陌刚准备收回的腿猛地抻直，同时重心转移，门板又往关的方向移动了一段距离。
利威尔：？
周雨秋：……
房间里的其他人：老大好凶。
好在利威尔反应也快，力气比尹墨陌大了不止一星半点，他用力一推的同时闪身进了房间，动作又快又干脆，以至于尹墨陌一下子没准备好，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其他人赶紧转头干自己的事情，假装什么也没看到。
害，怕被灭口。
尹墨陌倒也不在意自己出糗，反正能进这里面的人都是霓虹的核心人物，大家都是过了命的交情，什么样没见过。
刚刚问问题被回避了的烦躁好不容易消了下去，随着利威尔的出现又冒出来了星星火花，燎得她瞪了一眼利威尔，语气极差。
“跟到这里也是偶然？”
敏锐地察觉到尹墨陌话语中的火气，利威尔识趣地没有说话，而是站在了角落。
周雨秋也适时把一本册子插到两人之间，“这是云飞的暗账。”
活动了一下关节，尹墨陌也没有再去纠结关于刚刚的个人问题。对她来说，现在这个密云重重的云飞武馆才是重点。
她翻开手上的账本，一目十行地看到最后，目光停留在整页唯一一笔支出上。
如周雨秋所说，这一笔支出占了整月的总收入的一半，而在去向方面，却只留了一个字母“Z”。
她看向周雨秋，“我记得你之前调查的时候也写过一个Z？”
周雨秋点头，“是，但也只是个字母，我猜测可能是Z市，这才打算回老宅调查。没想到中了埋伏，我以为是陷阱，正准备排除——”
没想到在这里又看到了，那这就不是戈林特地设下的假线索，而是他们知道周雨秋已经调查到这里，所采用的将计就计罢了。
“我找湾姐查。”何湾有她特殊的人脉，调查起来比他们会方便得多。
周雨秋颔首。“好。”
何湾那头应下地也干脆，尹墨陌对这位姐姐的能力向来是一百个放心的，也没有多叮嘱什么，一分钟就挂了电话。
看到尹墨陌结束了，身侧的某个研究员这才凑过来，“头儿，知十凛说他晚一会儿才能到，让你先回家，他解析完了直接拿去给你。”
知十凛作为霓虹的研究人员，能力几乎顶尖，这种情况必须他到场才能解决。
尹墨陌也知道解析文件需要时间，自己在这干站着也没有办法，反而还可能添乱。今晚她的确消耗了很多精力，身心俱疲，不提还好，一提起来她就想闪现回床上睡个昏天黑地。
察觉到尹墨陌眼中的困意，周雨秋主动提出送她回家，“你现在估计也开不了车。”
尹墨陌也不矫情，离开之前瞥了利威尔一眼，怒意和火气毫不掩饰。拉开门后的脚下像生了风一样，走得飞快。
利威尔无奈。
不过是想着她之前的异样，没好好回答她的问题，到现在还在记仇。
怎么比当初的克莱尔还难哄。
*
周雨秋坐在驾驶位上目不斜视，认真开车。后座上两尊大佛一左一右地坐在窗边，低气压盘旋。
他还在暗暗叫苦为什么自己不叫个出租送他们回家的时候，利威尔开口了。
“你可以等支援再进去的，为什么擅自闯入？”他已经从其他人的嘴里听到了一些风声，结合尹墨陌透露的消息，大概的来龙去脉其实并不难猜。
所以他才会来得那么及时。
“你在担心我？”尹墨陌这话不知道是在反问还是嘲讽。
有过被回避问题的经历，她对利威尔的回答已经不抱希望了。
“是。”大约是有前车之鉴了，利威尔的回答干净利落。
回答得太快，愣住的反而是尹墨陌。
“咳。”她脑子空白了一瞬，回过神来仔细品了品这个回答的意思，嘴角抽动了一下，像是想上扬又被强制按了下去，最终还是忍不住带上了笑容。
“太多人容易打草惊蛇。再说，你来得不是很是时候吗？”前一句倒是事实。如果晚来一步，那份所谓的破除时空禁锢的文件可能已经被粉碎干净了。
听出后半句中的得意的周雨秋:“……”姐，这还有个人呢。
车内又陷入了安静。不过相比起十分钟前剑拔弩张的气氛，现在倒是令人放松。
“你昨天又找小惜了？”尹墨陌的句尾略微上扬，像是疑问，又像是心情不错的代表。
“嗯。”利威尔并不惊讶，以尹惜对尹墨陌的依赖程度，她不告诉自家姐姐才是不正常的。
“有什么话想问的直接找我就好，不用特地去套她的话。”她偏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利威尔。
“……”他只是偶尔和小姑娘聊几句，话还没套出来就被发现了？
“小惜只是年纪小，但她不傻。而且你想知道的那些东西她的确不清楚。”尹墨陌摩擦着指腹，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你应该也发现了，她比你们还想知道怎么穿越回去。”
利威尔默。的确，那位每次看他的眼神都恨不得他立刻消失，如果不是实力差距，她估计要动手了。
“所以，”视线移向窗外，车子已经开进了别墅区，熟悉的景色映入眼帘，“别找她，找我。”
周雨秋一脚刹车停在门口，语气复杂，“到了。”
想不到一向不爱跟他人打交道的尹大小姐有一天会说出这句话。
*
推开门后的别墅内灯火通明，客厅内的电视正在播放着某个洗衣液的广告，而本应在沙发上等他们回来的尹惜却不见踪影。
尹墨陌眉头一皱，多年在黑暗中的摸爬滚打已经让她拥有了异于常人的警觉性，还没等身后的利威尔看清楚状况，她已经窜了进去。
几分钟后，紧绷着脸的尹墨陌再次出现在已经蹲在沙发边的利威尔身侧，后者在一滩血液前单膝虚触地，指尖沾着一抹暗红色。见她出来，才捻着指腹起身，“是新鲜的。”
新鲜的，意味着尹惜刚出事不久，还可能受了伤。
尹墨陌全身血液似乎都被这点血迹抽光了，乃至手脚冰凉，脑袋一片空白。直到她指甲嵌进肉里，嘴唇被咬破了皮，这才好不容易顺着疼痛拉回了部分理智，紧压着翻滚的气血拨通周雨秋的电话。
“小惜出事了，她身上有定位器，我的报警器没有预警，说明他们没有发现。三分钟后我把监控发给你，你找出是谁，我好救人。”
“不需要，戈林这么做的原因无非是想让我们抽手。”
“让他们动作快点，两个小时后还没有结果就可以滚出霓虹了。”
“有我就足够了，你盯着那边。我们内部不干净，万事小心。”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Z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