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锦衣卫擦刀（重生）》悄然花开

22、第 22 章

　　方月华在家里闷了两三天，方赵氏也怕胡家再上门，索性也不出门了，就在家陪着方月华。母女俩一起做做针线，再倒腾点儿小吃，过的也还算是挺舒服的。

　　三天之后，方元从铺子里回来，就带来了胡家的消息。

　　“胡金宝是将人双腿给打断了，医馆也治不好，以后就是残废了，那人还没娶亲，这一残废，以后这婚事可就艰难了，人家要胡家赔三百两。”

　　方月华惊呼了一声：“三百两？”

　　那可就太多了，三百两够买他们家这样的房子，紧巴点儿，四套！宽松点儿，三套还有余了。

　　就算京城人比较有钱，但三百两也不是说能有就能有的。就像是他们家吧，现在说是要大房子，但实际上，几十年的铺子了，也就存了三四百两左右的银子。

　　但想想这人说不定一辈子娶不到媳妇儿，日后孤苦无依，因为双腿残废还赚不到钱，这个三百两，好像也并不是特别多。

　　“胡家不服气，说是那人自己上门挑衅，胡金宝是忍耐不住了才出手的，还说这人是受了对面饭馆的指使。府尹大人花费了两天时间来查这个案子。”

　　方月华再次忍不住插嘴：“两天啊，这不一天就能问出来的事儿吗？”

　　“府尹大人还有别的事儿，总不能一直只问这事儿吧？”方元没好气，方月华只好捏捏自己的嘴巴，表示自己不插嘴了，于是方元就继续说下去：“那人确实是受了对面饭馆的指使，并且收了五两银子。这事儿算下来，是那人自己没道理，但他毕竟是断了腿，所以大人判胡家赔偿一百两银子。”

　　一百两就能买个院子了，有了院子，说不定也能说上亲事。残疾人也并非是什么钱都赚不到的，自己学点儿小手艺，比如木工什么的，或者这一百两，买个偏远点儿的铺子，做点儿小生意，也是能维持一辈子的生活的。

　　算下来，一百两就是很公正的赔偿了。

　　胡家只要将银子拿过去，胡金宝立马就能从大牢里出来了。

　　方赵氏也为胡家感到庆幸：“一百两应该是不会伤筋动骨的，他家情况和咱们家差不多，一百两应该不是事儿。”

　　“他家情况可不比咱们家，咱们家的点心，那是整个京城都出了名儿的，他家的小饭馆，也就做做普通人生意。”方元摇头，皱眉：“估计胡家手里也没一百两现银，但也还不到卖铺子的地步，若是胡家人上门来借钱，你……”

　　他停顿了一下，这么近的邻居，总不能一文钱也不给，那样他日后有难，别人怕是也吝啬伸手。

　　“你借给他们五十两银子吧。”方元说道，差不多一半儿了，他觉得胡家肯定不会连剩下的一半儿五十两都拿不出来的。加起来一百两，又能将胡金宝带回来，又能保住自家的铺子，以后那饭馆开不下去了也可以做点儿别的小生意。

　　反正，也还不到回乡下的地步。

　　城里虽说吃水吃菜都要钱，可一天二十文，难道胡家两个大男人都赚不到吗？就是胡同里洗衣服的婆子，一天也能赚十文钱的。

　　方赵氏就是有点儿担心胡家会还不上：“没了生机，日后怎么赚钱？”

　　“胡家媳妇儿做了十多年掌勺了，肯定也有点儿过人之处，他们自家的事儿，自家自会想办法的。”方元说道：“到时候这借条，就写三年为期吧，用他们家的铺子做抵押。”

　　借钱肯定不能空口无凭啊，方元是做生意的，又不是做圣人的，他是有好心，但不代表他烂好心，烂好心的人在商场上是活不下来的。

　　方赵氏都点头应了下来，方月华本来是想说说这铺子的事情，但听方元说胡家的情况还不到绝路，她也就只能是暂且歇了这心思了，趁火打劫到底是有些不地道。

　　“那我名儿能出门了？”她还惦记着给徐醇的谢礼没送到正主面前呢。

　　方元点头：“能了，不过你自己小心些，不管去哪儿都不许抄近路，只能走大路知道吗？”

　　方月华忙应了，方元又和方赵氏说生意上的事情：“端王府来人定了一百斤的荷花糕和一百斤的万紫千红一壶春，明儿我三更就要起去铺子里，早饭不在家里用了，你自己带着孩子用。”

　　方月华现在听到端王府三个字已经没什么反应了，她就是有些奇怪：“要那么多点心做什么？”

　　“端王府要宴客，他们自家做不了这如此多的的点心，索性就外面定一下，大户人家都是如此。”再者自家的点心也总有吃腻的时候，定些外面的招牌也能换换口味。

　　“听闻端王世子年纪正好，说不定是端王妃要给端王相看人家呢。”方赵氏笑着说道，大户人家的八卦总是很吸引人的，尤其是和皇室有关的。

　　方月华忽然就有些感叹，端王……哦，现在还是端王世子呢，竟然还没成亲呢，那让人打死了自己的端王妃，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嗯，还没进端王府的大门？

　　那自己要不要想法子搅了这亲事？她当然知道自己做妾不对，做宠妾就更是将自己立在了靶子上，端王妃不打死她还能去打死谁？

　　但是吧，你管不住男人是你自己的事儿，你干嘛非得对宠妾下手呢？

　　方月华觉得，自己就是不喜欢未来的端王妃，若是能不让她进端王府的门，哼哼，也算是为上辈子的自己，小小的出口气了。

　　但再想想，她又泄气，就凭一个小小的方月华，怎么可能搅了端王世子的亲事啊。她现下，连端王府的大门都进不去好不好？她想搅合也没机会啊。再说了，就是看未来的端王妃不顺眼，那说不定她现下搅了人家的婚事，人家就能找到更好的了呢？

　　端王虽然位高权重，却不是良配啊。

　　算了算了，她都重生了，还是不要和上辈子搅合在一起了。人嘛，关键是一个心宽，心宽才能活得长久，她都凭白比别人多了一份儿机缘了，剩下的就不要插手了。

　　不管是对不住她的还是她对不住人家的，她都已经“死”了，这些个什么对不住，也都跟着烟消云散吧。

　　这样想着，方月华就觉得心里忽然轻松起来，她也不听这端王府的八卦了，只兴冲冲的和方元说道：“我之前做了什锦肉丸，爹要不要让端王府的人尝尝这个？之前那两样都是甜口的，万一就有人喜欢咸口的呢？一百斤可是好多钱呢。”

　　“这个不用，他们自家估计已有打算。”方元摇头，再者，什锦肉丸也不是什么稀罕点心，说不定王府自己就可以做。

　　方月华略有些丧气，赚银子怎么那么难呢？

　　“时候不早了，月华早些回去休息。”方赵氏在一边催促：“小孩子家家，不睡觉会长不高。家里的事儿有我和你爹呢，你就别瞎掺和了。”

　　方月华只能无奈的回房间睡觉去了。

　　第二天胡家果然是上门借银子来了，方赵氏就按照方元说的条件准备了借条。可胡家夫妻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一听方赵氏说完就炸了：“嫂子，咱们也是多年的老邻居了吧？你们家见死不救也就算了，可你们趁火打劫，这算是什么事儿？”

　　方赵氏都有些无语了，怎么就趁火打劫了？真要是趁火打劫，他们就直接说要买胡家的铺子了好吗？

　　还要给三年时间等他们还钱？还一文钱的利息都不要？

　　你到钱庄去借钱，不也得做抵押，不也得给利息的吗？他们家已经够仁义了行吗？

　　“娘，既然胡家大伯觉得咱们是在趁火打劫，那咱们就不要写这个借条了。”方月华从门口探头出来，不等胡家夫妻面上露出笑容，她就又笑着说道：“正好我要用银子呢，你这五十两给我，我先用一个月，回头还您五十一两，您觉得如何？”

　　方赵氏嘴角抽了抽，暗地里瞪一眼闺女，让她别搞鬼：“你一个小孩子家，哪儿用得到银子？快些回去写你的大字去。”

　　方月华笑嘻嘻的：“别啊，我是真有用，我打算自己开铺子来着，我爹不也说我的手艺挺好，很有天赋吗？我就打算自己弄个小铺子，或者小摊子，先试一个月，要是能赚钱，这日后的嫁妆我就不用爹娘你们操心了。”

　　方赵氏摆手赶她：“小孩子家家，不要说什么嫁妆，女孩儿家还是要内敛些才好，快些回去，不然我可打你了。”

　　方月华只好缩回脑袋，但临走前那一眼，还是看的胡家夫妻浑身不自在。

　　方赵氏转头笑道：“你们若是不急用，那就算了，也是月华提醒我了，她现下十岁了，再过几年就该成亲了，这嫁妆，我也确实是该为孩子准备起来了。”

　　意思就是这钱不借了，真的，他们一片好心，结果被被人当驴肝肺，这口气可真不好咽。既然人家不要，那他们也不上赶着了，存着正好等买房子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