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5、夜探林府 ...
-
要说这两个大男人逛胭脂水粉铺子,也实在够奇怪的了,开始还打着哈哈说给家里妻子买的,可是问东问西最后啥也不买,走了几家铺子老板态度都不是很好。于是刘凌干脆表示了自己身份,这胭脂店老板都以为刘记商行要发展副业,找合作,纷纷把店里最好的胭脂都拿了上来,可是所有味道都不对,最接近的一家还是差了点意思。
闻久了宁季兴已经开始恍惚,便打断了刘凌去下一家的想法,决定先回去休息一晚,翌日再继续。刘凌自己其实也早就分辨不出味了,听宁季兴这么说更是痛快地打道回府了。
两人带了一身脂粉味回去,还被大门口守卫笑大白天就去烟花地快活了。
两人十分疲惫,先去了十王爷那报告今天的进度。
等到了书房,他们看见傅风七已经站在里头了,刘凌与宁季兴上前给王爷行了礼,王爷示意他们关上大门。
待听了两人报告,十王爷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让他们下去休息,这时暗卫来报,说是十一王爷求见。
世人都以为先皇最小的子侄是十王爷,却没人知道后头还有一个十一。只因传言认为双生子代表着厄运,先皇弟弟岷郡王当时本想掐死双生子中的老二,却被先皇制止了。从此两兄弟以一个人的身份长大。
岷郡王不单是个王爷,更是一名边疆大将,两兄弟跟着他自幼就在怀会军营长大,十王爷二十开始就当上了怀会军的主将。当然,这是面上的,实际上掌管怀会军的是十一王爷。十王爷傅怀远爱习江湖百术,乐于训练暗卫;十一王爷傅临会从小饱读兵书,调兵遣将信手拈来。兄弟俩一明一暗守卫着这个国界怀会。
十王爷要他们三人回避,宁季兴嘴上嘀咕着都长一样有什么好回避的,但还是乖乖跟着那两人翻窗走了。
本想先休息一会,却不料刚用过晚膳,还未躺下,就有人来请,说是王爷有要事相商。
“出事了,骁武营副将林飞羽不见了。”
怀会军分为两大营,骁武营和骁威营,骁威营主将是夏明,骁武营副将林飞羽是十一王爷的亲信,可刚刚十一王爷急匆匆来,说林飞羽本有要事禀报,但他那时没空便定好晚上见面。结果白天林飞羽出了军营后失踪了,再没回来。
傅风七眉头紧锁:“可能是无意间撞破了什么秘密。”
刘凌急了:“林飞羽身边可是有月中军的兄弟在暗中保护啊,哪怕出了军营也绝对是跟着的,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失踪?”
十王爷点点头:“这才是问题所在,那天轮值的是从广,他死了。就是先发现的他的尸首,才确认林飞羽不见了。”
刘凌懵了:“从广?!从广的武艺不比七弟差,他执行任务几乎没受过伤,怎么会死?”
十王爷摇摇头:“据说是一剑封喉了。连打斗痕迹都没有。更要命的是,这是军营的事,又是一个副将,官府已经知道了,往上报了,把林飞羽的府邸给封了,说要等钦差来查。”
宁季兴开口:“这么突然地动手,林将军绝对是不小心撞破了什么秘密,凶手才会急切地杀人灭口。”
傅风七接下去:“然后从广出来救,却被一剑封喉。”
宁季兴皱眉:“不对啊,既然这么急切,一定是林将军知道了什么,那为何不像从广一样直接杀了。难道林将军手里有物证,所以他们抓了林将军想拷问物证所在?”
“那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去林府搜东西啊。”
十王爷制止了着急的刘凌:“这就是找你们来的目的,林府被官府封锁了,我们的人也不能进去,所以你们得偷偷潜进去,景陵还在查靴子,夏明不适合露面,其他人在别处还没回来。这件事,今晚风七和乐安去吧。刘凌太急躁了,我怕出纰漏,在外给他们把风就好。”
三人行了个礼领命了。
是夜,林府外。
两个守卫守着大门狂打哈欠:“诶你说这失踪就失踪,院子都封了干嘛还要我们来守着。”
“你懂什么,人家是骁武营副将,说不定屋子里藏着一大堆军事机密呢。”
“切,我看人也没了,屋子趁早缴了充公算了,钦差一天不来,我们就要多守一天,真的是。”
两人顾着抱怨,没有一人发现两道黑影从外面跳进院里。傅风七从围墙跃下,刚要跟着宁季兴一起往外走,就看前面的人一脸惊慌回头把他扯下来蹲在了竹子旁的小假山后面。
原来竟有提着灯笼的守卫在院子里巡逻,好在今夜无月,院里漆黑,竹子茂密,两人身着黑衣紧靠着躲在墙角,也没被发现。待守卫走远,宁季兴才探出头来,放开了傅风七的手,偷摸着往屋里去,还时不时回头确认傅风七在不在自己身后。后者还是那副天塌下来都不会变的冷酷面孔。
事先分析过十一王爷给的林府分布图,宁季兴很轻松地找到了寝室所在院子,林飞羽的寝室很大,跟书房是连在一起的,因为时不时有巡逻官兵走过,两人也不敢站着搜东西,而是猫着腰在地上移动,翻了书就蹲下来看。
可是翻遍书架上的书,除了兵书啥也没有,傅风七还在试图寻找暗格。宁季兴便俯下来慢慢往寝室那边移过去。刚经过房间门便听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很轻,但两人都注意到了。
宁季兴只能马上躲到隔间的墙后面缩着,来人一旦进来后往寝室这边走,一低头便能看到他。万幸的是,来人推开门后往书房那走过去。而经过的时候,宁季兴从她身上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
宁季兴刚舒了一口气,就想起傅风七还在那儿呢!偷偷探出头瞄了一眼,来人是一个女人,也是一身黑色夜行衣,头发束起,蒙着面,手里还握着一柄剑,慢慢地往书架那边走去。傅风七紧贴着书房大沙盘的壁蹲着,慢慢地绕着来人走。
就在这时有守卫又回到了院子里,只听一人喊了句:“房门怎么开着!”接着便是嘈杂的脚步声向房里涌来,两个守卫不敌那女人,没过两招便被打倒在地,女人趁机往外逃,两个守卫爬起来便追,傅风七随手拔起沙盘上的旗子,手腕用力将其飞出,旗子准准地扎破了女人手背。
傅风七跑到寝室这边,宁季兴正好起身要往外走,外面突然传来更多的吵闹声,可能是刚刚的动静已经惊动了门外的守卫,把外面的官兵全引了进来。
宁季兴正四处找寻可以躲的地方,傅风七已经拎着他塞进了一旁的衣柜里。几乎是关上柜门的同时,就有人冲进来寻找有无同党了。
衣柜里本就塞了好几件盔甲,拥挤无比,两人只能蹲在衣柜的底部,宁季兴正想着若是守卫拉开柜门他是直接开打还是解释的时候,听见傅风七拔了匕首不知道做了什么,接着就感觉到他靠了过来,附在宁季兴耳边用气声问了句:“你匕首呢。”
宁季兴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轻微地哆嗦了一下把刀子递给他了。可傅风七接了匕首却没有退回去,而是靠在他身上伸长着手捣鼓着什么。宁季兴这才反应过来,傅风七把两边柜门连接处的缝用两把匕首卡住了,这样即使外面的守卫要打开柜门,也只会因为被卡着而打不开。
屋里的脚步声越靠越近,傅风七怕碰到盔甲发出声响,不敢动。宁季兴被傅风七压在自己身上浑身僵住了也动不了。
官兵果不其然拉不开柜门,奇怪道:“这柜子也没锁啊,怎么拉不开?”
另一个官兵过来尝试性地拉了拉,果然纹丝不动:“算了别动了,听说林将军家中不少柜子都是机关柜,不是普通锁,要是强行拆开会有暗箭射出。”
“真的假的啊,那还是别试了,反正这柜子这么小,应该也藏不了人。”
两个官兵搜了一番又走远了,他们没发现,这柜子是嵌入式的,有一半在墙里面,所以其实是可以藏得下人的,只是藏在柜里的两个人,此时并不好受就是了。
柜子太小,宁季兴被塞进去后就背靠柜子的侧壁坐着,傅风七在另一边蹲着,他探了身子过来后,头上被盔甲挡着却退不回去了,只能一直单手撑在宁季兴旁边,左手怕碰到宁季兴,只能悬在空中,于是过了一会傅风七就开始抖了。
宁季兴为了不让外头俩官兵发现异常,只好将傅风七拉下来靠在自己身上,如此柜子是不跟着抖了,但是宁季兴本人被一直打在脖颈上的气吹得满脸通红。
两官兵在外面搜着别的柜子、床底,直至走出房门和别的官兵交谈,宁季兴都听不见了,因为他满耳都只有自己心跳的声音,快得好像要跳出来了。
他知道傅风七就靠在自己脖子上,离心脏那么近,一定也听得清清楚楚,可是怎么都没办法让自己平静下来,甚至全身被他压着的地方都开始麻掉了。
当然傅风七本人并没有想那么多,因为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反常中,脸就埋在宁季兴锁骨上,嫩滑的皮肤紧贴着自己的唇,他呼吸都不太顺畅了。以前从未离一个人那么近过,傅风七不知道自己的表现是不是正常的,手不自觉收缩了一下发现自己还搭在对方腰上,更是不知所措了。
两人就这么以半拥的姿态,各自头脑空白地度过了极为漫长的一段时光。
直到刘凌急得准备冲进去找人的时候,两人终于溜出林府。刘凌莫名其妙地看着满脸通红大汗淋漓的宁季兴:“不是,你俩是躲厨房灶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