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块钱一天的保安和冤大头阔少》十字卿

2、第 2 章

　　夜谭没有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君璇衡就差遣夜刑渊在片场门口候着。
　　夜刑渊等到夜里十二点半，招手拦住了刚刚从片场出来的夜谭。
　　夜谭有点惊讶：还真等到现在？
　　“你等等，我打个电话问一下。”夜刑渊很快拨通了电话，对面是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少爷还醒着吗？睡着了？哦，行。没什么事，不用叫醒他。”
　　夜刑渊挂断了电话，对夜谭摆摆手：“少爷睡了，饭局取消了，你自便吧。”
　　夜刑渊回车上扬长而去，夜谭去执行他每天例行的夜跑。

　　第二天清晨，天光刚亮，君璇衡从床上猛然扑腾起来：“啊？！几点了？！我怎么睡着了？？”
　　“才七点，您可以多睡一会儿。”穿戴得一丝不苟的夜刑渊在玻璃门外应答。
　　“啊靠！！怎么都第二天了？！”君璇衡悔恨地把头砸进枕头里，“啊啊完了完了我又放人家鸽子了——”
　　君璇衡跳下地飞速地梳洗完，抓着夜刑渊又奔去了钟离苑片场。
　　“实在对不起我昨天不小心睡着了！！”
　　夜谭不明白他在慌张什么，只说：“没事。”
　　君璇衡：“那今天可以吗？”
　　夜谭：“下班再说。”
　　“哎——”君璇衡抑郁地揉了会儿脸，转悠去了里面，晃了半天终于找到个眼熟的目标，“夜君！”
　　夜君从手上厚厚一叠剧本里抬起头来，随手塞给身边的小助理，“等我一下。”他拨开人群走过来，温声问道，“君少爷，有什么吩咐吗？”
　　君璇衡：“你们今天什么时候结束呀？”
　　夜君：“这没法确定，得看今天演员的状态。”
　　君璇衡又痛苦地揉起面颊：“能不能早点结束啊？”
　　夜君：“怎么了？”
　　君璇衡：“我想和你家一个艺人一起吃饭，但你们结束得太晚了——”
　　夜君笑了笑，低头打开列满行程的exl文件：“哪位？我可以尽量帮你安排一下。”
　　君璇衡一听有戏：“叫夜谭。”
　　夜君顿了顿，将屏幕直接关上：“哦，他啊。他今天没安排，你直接带走就行。”
　　君璇衡得到了好消息，道完谢马上去找夜谭。
　　可夜谭听完，却仍是坚定地摇了摇头：“不行，拍摄期间不能擅自离开。”
　　劝说了几句没法，只好又把夜君找了过来。
　　夜君似乎对夜谭的固执熟稔于心，轻飘飘地说：“君少爷是我们公司重要的合作人，你去陪着好好招待一下，这也是工作的一部分。”
　　夜谭闻声点点头：“哦，好。”

　　君璇衡带着夜谭去了市中心最贵的高档餐厅之一，位于全国最高的知名大厦的顶层，远景是河流和海岸，这个繁华都市的景色在这里一览无余。
　　夜谭这种底层贫民来这种地方，夜刑渊早就做好了丢人的准备，可夜谭却毫不怯场，他明确每样餐具的使用方法，也知道在合适的时机用公筷为君璇衡布菜。
　　夜刑渊越看越是疑云密布：这家伙的餐桌礼仪周全得过分，和他的出身根本不相称。
　　君璇衡这傻子是一点戒心都没有，一个人嘚吧嘚吧聊得欢畅。夜谭虽然不怎么搭话，但是听得十分认真，君璇衡说到什么重要事情的时候还会专门停下筷子听。
　　被人敷衍惯了的君璇衡宛如找到了梦寐以求的知音，越聊越得劲。
　　夜刑渊紧盯着夜谭的一举一动，企图从他身上找出什么破绽来，突然听到君璇衡来了一句：
　　“阿谭，要不你来我公司吧？”
　　“慢着！”夜谭还没答话，夜刑渊一口戒断，抓着君璇衡的肩膀把他扯起来，“你先等等，我们出去谈谈。”
　　“嗳？唔，哦，行呀……阿谭，我出去一下哈，马上回来。”君璇衡乖巧地跟着夜刑渊往外走了两步，绕过屏风，夜刑渊就抱怨道：“你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啊！”
　　君璇衡：“怎么啦？我看他很合缘呀，不可以吗？”
　　夜刑渊愤愤然：“他不干净啊！你到底明不明白！”
　　君璇衡一脸迷茫：“啊？你指什么？”
　　“全方位的！不管是生理、还是身世、履历、背景，都不干净！你知不知道这家伙连户口和基本身份证件都没有！”
　　君璇衡：“嗳——？？可以这样的吗？那他以前是做什么的呀？”
　　夜刑渊：“我哪知道！总之我查了他的名字，没一个和他符合。”
　　君璇衡挠挠头：“我去问问哈。”
　　夜刑渊：“问你个大头鬼啊！！怎么可能告诉你啊！”
　　君璇衡：“哎没事啦，阿谭很好说话的，不要紧啦。”
　　夜刑渊气得猛翻白眼。
　　君璇衡回了席间，插了一块夜谭为他切好的牛排塞进嘴里，问：“阿谭，你有身份证吗？”
　　夜谭动作僵住了，慢慢放下刀叉。
　　君璇衡看他没有反应，又唤了一声：“阿谭？”
　　夜谭一声不吭。
　　君璇衡又问：“阿谭以前是做什么的呀？”
　　夜谭仍是置若罔闻。
　　君璇衡：“不可以讲吗？”
　　夜刑渊得意非常，用鼻孔对准自家老板君璇衡，脸上写满“你看看，我就知道”几个大字。
　　夜谭沉默了一会儿，问道：“结束了吗？我能回去吗？”
　　君璇衡忙道歉：“抱歉抱歉，我不问了，我们可以再聊一会儿……”
　　夜谭没有回应，气氛有些僵硬。
　　“嗳……好吧。”君璇衡遗憾地放下餐具，“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