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海贼黑时代》口土口曹

5、◆送别×祝福×十年后

　　『给我止血钳！……血液包呢？把柜子里左边数第三格的血袋给我！』

　　『头儿？！你跑进来做什么！随便乱动的话不想要左手了吗？！』

　　『路飞不准进来！没有经过消毒的人进来只会害死病人！』

　　『……已经没你能做的事了……』

　　猛然惊醒，房间的温度瞬间下降到冰点。诺雅坐起身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冷汗不断从她的额头滑落，诺雅下意识捂住嘴巴，像受到惊吓的小动物般缩起了身子。即使过了半个月，她似乎仍旧未能摆脱噩梦。

　　“诺雅怎么了？”

　　安蒂无声的睁开眼睛，她黑色的眸子扫了眼睡在旁边的诺雅后，不禁一怔，而后她坐起身子用微笑着调侃道：“虽然今天是香克斯出海的日子，但还真是吓我一跳，没想到诺雅的嗜好是嫩牛吃老草啊，啧啧，脸上这么多泪水看起来真象传说中的怨妇呢。”

　　——有人的泪水会先从额头流出吗？！

　　诺雅抽了抽嘴角，用袖子擦掉脸上的冷汗，她是被安慰了吧？但为什么却有种被安蒂拿去玩弄了一番的感觉呢？喂喂，这就是两M相遇会有一S吗？！

　　“安蒂想睡的话再睡一会儿，我回头叫你。”诺雅说完掀起被子跳下床。

　　“不用了，看诺雅这么伤心，我怎么能放心让你去做望夫岩二代？”

　　“原来如此。”诺雅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点点头，微笑着继续说道，“安蒂是以我为借口去阻止望夫岩三代产生吧？真是贴心可靠，温柔聪慧的竹马一号保姆啊，他给你的薪水很高吗？超过一贝里没有？”

　　“啊，莫非诺雅想跳槽？竹马二号那里需要你倒贴贝里了？”安蒂怜悯的说道。

　　“安蒂一副过来人的口气，莫非你已经这么做了？”

　　——她们到底要斗嘴到什么程度？

　　玛姬站在门外，苦笑着犹豫自己现在该不该敲门进去，她何时能听到正常点的孩童间斗嘴？虽然她能从语气和字面上了解望夫岩和竹马一二号的意思，但玛姬真的很好奇安蒂和诺雅脑袋里想些什么？！

　　尽管心中非常纠结，玛姬还是敲门叫两人下楼，毕竟路飞可是在一个小时前就坐在椅子上等她们了。等安蒂和诺雅熟悉完下楼时，就看见路飞含着肉块冲两人挥手。

　　“路飞今天真早呢。”诺雅看了眼身旁的安蒂，微笑着继续说道，“安蒂不觉得路飞真的很像某种岩石般顽固坚强吗？”

　　“诺雅，要我把你如何清醒的事情告诉香克斯吗？或者艾斯？”安蒂同样微笑着说道，如果诺雅不肯停战的话，她不介意花掉一天的时间用于吐槽兼毒舌。

　　“停，我们吃完就去码头吧。”诺雅立刻说道。

　　当三人吃完早餐赶去码头的时候，那里已经是一派忙碌的景象，船员们正忙碌的搬运着淡酒和食物，以及医药品和炮弹。披着黑色风衣的香克斯有些无聊的看着往来的船员，见到三人的到来后，他立刻像找到玩具般微笑着走了过来。

　　“你们这次出海后就不回来了？”路飞一脸惊异的叫道。

　　“是啊，在这里待的太久了。”香克斯似乎很满意路飞的反应，笑着用左手拉了拉风衣，“抱歉让你们难过。”

　　不等安蒂和诺雅说话，路飞先一步点点头说道：“嗯，我很难过。不过我会去找你们的，我要自己当海贼。”

　　“路飞你……”香克斯用手覆盖住路飞的额头，微笑着说道，“果然有点热，如果发烧的话就不用来送行了。”

　　“我一定可以的！”打掉香克斯的手，路飞生气的吼道，“总有一天我们会聚齐不输你们的伙伴，找到世界第一的财宝，我会成为海贼王——！！”

　　“哦，不是追上我，而是超越我吗？”像是很满意路飞的话，香克斯愉悦的笑了笑，同时把头上的草帽摘下来扣到路飞头上，而后他对着泪流满面的男孩说道，“那么我先把帽子寄放在你这里，……这是我最重要的帽子，总有天我会拿回去的，在你成为最出色的海贼时。”

　　“那么接下来是我们了？”诺雅忽地微笑说道。

　　“是啊，不过我们可不要你的风衣啊，香克斯。”安蒂接着说道。

　　“哈哈……那么你们想要什么？”香克斯干笑几声说道。

　　“是我们要给你东西。”诺雅解释道，她们从一开始就商量好了。

　　“弯腰俯下身。”安蒂说着冲香克斯勾了勾手指。

　　“好的，公主们，”香克斯听话的弯下腰，毫无防备的看着两个小女孩，在他心里认为两人送的应该是项链或平安符之类的东西吧，但事实告诉香克斯，女孩的心思男人最好别去猜——

　　安蒂和诺雅对视了一眼，同时伸出手拽住香克斯的领子拉低了一点，而后两人掂起脚尖，闭上眼睛朝分别香克斯两边的脸颊吻去……

　　“啊啊！船长绝对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出手了！”

　　“船长你打算怎么向玛姬小姐交代啊？！”

　　“我不忍心看了，这画面太令人心酸了……船长你真是不负责的男人啊……”

　　“神啊，恳请您给船长一个终身难忘的告诫吧，不用需要神迹或天谴，一个晴天霹雳就好，对了，他的弱点在腰部以下。”

　　“或许该让我家孩子多靠近船长？这么高超的技术学过来就不怕找不到老婆了。”

　　——他在这群家伙心里到底是什么形象啊？！

　　香克斯毫无笑意的勾起嘴角，看来往后一星期内刷洗甲板的成员名单可以定下了，他会很乐意使用船长的特权，让这群精力旺盛的家伙“保养”海船每个角落，毕竟海船也是他们的一分子嘛，相信他们会很乐意的贡献出自己所有精力。

　　“一定要活下去哦。”

　　“女孩子的祝福之吻一定会实现，所以香克斯要拼命才行。”

　　“我们一定会去找你的。”

　　“并且以海贼的身份超越你。”

　　“所以在那天到来之前，一定要活着！”安蒂和诺雅异口同声的叫道。

　　香克斯一怔，而后微笑着点头说道：“好啊，喜欢的话就一起来吧，那时让我鉴定你们成长到了什么程度。”顿了顿，他又一脸调侃地说道，“如果有喜欢的人，我会用拳头鉴定那家伙有没有资格靠近你们哦。”

　　“这就不用一直孤家寡人的家伙担心了。”安蒂微笑着回答。

　　“香克斯担心自己比较重要吧？”诺雅歪着脑袋，神情凝重地说道，“不过别担心，我和安蒂已经有照顾老头子香克斯的觉悟了。”

　　“真是的，还是这么倔强别扭的小鬼。”香克斯无奈的叹口气，双手覆盖在两人的头上轻轻的揉了揉，“会一直等你们的，安蒂，诺雅。”

　　香克斯说完转身直接朝海船走去，踏上甲板的时候，黑发的副船长忽地对擦身而过的红发男人说道：“那些小家伙会长大的。”

　　“嗯，我很期待。”他笑着应道。

　　“起锚！出发——！！”

　　目送海船载着红发的男人远去后，安蒂和诺雅终于哭出了声，请再等一等，她们会更快地长大，然后去他所在的地方。

　　所以再见了，香克斯。

　　总有一天会再次相见，相信那时她们一定会笑着扑到他耍赖。

　　◆

　　秋天是离别天。

　　码头上，诺雅抬头看着浮云万里的晴空，不禁有些茫然。十年前秋天她和安蒂在这里送走了香克斯，三年前秋天她和安蒂也是在这里送走了艾斯，而今天她们将在这里送走自己。

　　果然，即使日思夜想的梦实现了，她仍然会有点惶恐，诺雅苦涩的笑了笑，她比想象中更恋家，甚至尚未离别就开始深陷乡愁。

　　就在诺雅感慨的时候，安蒂提着行李走了过来，十年的岁月让当初小的女孩变了很多，海风撩起她的长发，有种莫名的清净气息从她的发梢滑落，而后随风飘向远方。

　　“诺雅在想些什么？”安蒂微笑着问道。

　　“没，我只是有点离乡情怯。”诺雅接过安蒂递来的行李，转移话题道，“路飞呢？你不是说去叫他吗？”

　　还没等安蒂回答，就见路飞背着比自己体积大上两、三倍的行李朝码头冲来，同时裂开嘴大笑着叫道：“安蒂、诺雅我们出航吧——！”

　　诺雅不敢置信的看向安蒂，因为不想遇到记忆里的巨型漩涡，也不想饿死在旅行中，所以安蒂和诺雅用十年间的储蓄准备了大上几倍的海船，这么早赶到码头也是为了运送食物和淡酒，但路飞现在却一人就……

　　“你说了什么让他包揽了所有工作？”诺雅小声问道。

　　“船长的责任，就是在需要劳力时第一个往前冲，危险时第一个挺身挡，饥饿时最后一个是吃，所以如果食物不够就只能委屈船长了。”安蒂微笑着解释道。

　　——这是船长还是耕牛？！

　　“……你狠。”诺雅无语的竖起大拇指。

　　“谢谢夸奖。”安蒂摆摆手，而后朝路飞走去，“如果里面的橘子掉了，作为船里的临时厨师我会把一个月之内菜单都改为素食。”

　　“不要啊！”

　　当路飞手忙脚乱的把行李塞进小小的船舱时，安蒂靠在诺雅身上，小声嘟囔道：“我也有些不舍，但终归要走的，因为我更不舍那些冒险，诺雅不是吗？”

　　“是啊，所以才更留恋，因为住了十七年的地方不及我心中对冒险的渴望。”

　　“笨，那叫罪恶感。”安蒂戳了戳诺雅的脑袋，却没有笑。

　　她心里又浮现玛姬苦笑的表情，她们的离开对这个照顾很久的人打击很大，记得第一次提出要跟随路飞离开时，玛姬只当她们在说笑，而后又认真提了几次，玛姬才为难的说等她们长大点再说，但安蒂知道那夜玛姬一宿未睡。

　　对不起照顾自己很久的玛姬，但仍想去，拗着性子和玛姬僵持了很久，终于某天被玛姬叫道面前苦笑着说同意她们出行了。

　　坏到冒水。安蒂咬了咬嘴，她们想做舍弃这个地方却还要对付笑着送别。

　　“想什么？”诺雅轻声问道。

　　“没，离乡情怯。”安蒂回了句。

　　“哦。”诺雅应了声，而后走上前帮助手忙脚乱的路飞。

　　有时候感觉小说、电视剧里知己到能猜出对方想要自己说什么很傻，但安蒂却突然想着诺雅也好，路飞也好谁能说句安慰就好了，不为别的，想从这心情中跑出来。

　　“快走了，今天可是出航的好日子。”

　　“安蒂，再晚点人都出来了，还有你快给我们船长套个枷锁，他已经开始吃饭了……”

　　——她的抒情飞哪里去了？！

　　安蒂抽了抽嘴角，为什么她突然很想从抒情改为暴力呢？结果应了那句老话“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现在是近小白者想抽人！

　　◆

　　诺雅坐在椅子上，有些无聊的看着私密日记，上面密密麻麻的记录着她和安蒂记忆里的未来，没有人的记忆可以清晰到十年间不曾改变，至少她和安蒂自认为没强悍到这个地步，所以两人便把记忆里的未来写到纸上，好在记忆模糊时查看。

　　安蒂和路飞则去甲板，在那里等待类似鲨鱼和泥鳅混合体的近海之王，这是香克斯特意留给两人的礼物，毕竟终结过去的人最好是自己，而不是借助他人之手。

　　就在诺雅沉思的时，巨大生物浮出海面的轰响立刻让她回过神，紧接着诺雅就听见了路飞熟悉的吼声，“橡胶枪——！！”

　　“笨蛋路飞，我不是让你把它抓到甲板上吗？今天晚上我准备做鱼肉火锅呢。”安蒂叹了口气，一脸无奈的看着今晚主食沉到海底。

　　“不要吃，我不要吃它。”路飞转了转胳膊，裂嘴笑着说道，“伤害安蒂的家伙只要打飞了就好，没有吃的价值。”

　　“……笨蛋。”安蒂笑了笑，而后语气轻松地说道，“那么今天晚上就吃蔬菜火锅好了。”

　　“耶——？！”

　　“不过主食是烤肉吧？”诺雅笑着走出船舱接口道。

　　“诺雅怎么可以先说出来？”

　　“真的吗？！”

　　“当然……不过如果你敢偷吃食物，我就把你绑着扔到海里去钓鱼。”安蒂微笑着说道。

　　“我不会偷吃的。”路飞流着冷汗说道。

　　“……越来越像S了呢。”诺雅小声自语道，而后她抬起头看着蔚蓝的天空，不禁笑着继续说道，“今天真是出航的好天气呢。”

　　他们终于踏出第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