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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 42 章 ...

  •   是夜,灵音山兰音寺里的僧侣们正在前寺做夜祷,而寺后那颗巨大的松树下,两枚青灰球凭空而现,既而两球互相旋转融合幻化,竟现成一个美男子。

      美男子很亮眼,眉眼极有灵气,但他面目温和,极是如玉温润,不给人哆哆逼人之感,加之他身上那套衣袍虽上乘好,但是因为是青灰的料子,使得男子虽美丽却低调,很是让人想去亲近。

      美男子现为实体,右手隔空往地上一扫,那隐在地底的八爻阵便现了出来。

      他薄唇轻勾,如春风拂面,但声音却轻哼:“腾蛇庙,复活阵?”

      不过他鼻子嗅嗅,皱紧眉头,突然一惊:“这气息是…似…她?”

      这人,便是顼。

      顼再嗅嗅,道:“没有了…莫不是…闻错了…”

      顼又嗅嗅,但是再也闻不出来什么气味来。

      也罢,正事要紧。

      顼收回心绪,闭上眼睛放出灵力,探测感应一番,然后往灵音山西边飞去。

      孔雀正窝在它的窝里头。

      孔雀哪里还有曾经的神采飞扬,它瘦如皮包骨,脖子间的伤口也还没有好,还很痛,痛得它整夜整夜睡不着,它就把脑袋放洞外看黑黑的夜空,想鸟梓过得怎么样了。

      孔雀想以前它总是欺负鸟梓,现在风水轮流转,轮到它了。

      鸟梓下山后,有根鸡血腾成精了。鸡血腾才一百来年的道行,以拜访的名义来见,见它伤成这般后,险恶心生,每日都过来吸它一些灵力。

      再过段时间,它将被吸干榨尽。

      不过,天不绝它,顼来的便是它孔雀这里。

      顼在进行着一项秘密任务,他需要把小妖化为超强的大妖,然后命令那些妖物为他做某些事。

      孔雀便是那个幸运儿。

      顼来了,赐予了孔雀大法术,孔雀化为了人。

      ***

      篛圈在地上,两只眼晴阴沉地盯着晏。

      晏闭着眼睛打着坐,灵魂早会情人去了。

      篛觉得自己就是犯贱,人家不要命地去会情人,他居然来把关?

      篛有些不甘,掉头就往回游,准备回之前的房间,不过游到门口时,他又折了回来。

      篛对晏的肉身吼:“爷不是怕你肉身坏游回来的,爷是要看看你们这对奸夫□□到是要腻歪几个时辰,可是要腻到海枯石烂!”

      篛咬牙切齿说完,毛躁地往晏的脚边一趟,开始数时辰。

      然后篛从正午守到天黑,晏都还没有回神。

      篛多好的耐性也耗光了,觉得晏这东西真是太不守妇道了!

      篛想想他从来没见过这么无耻的女人!

      但是他好像忘了他都不同女人打交道,又见过几个女人。

      篛心情不爽,要找发泄口,便游到晏的手上想咬晏的手两口出出气。

      但是一叱牙想起来晏的肉身不能破坏,只好憋屈地又收回了牙。

      但篛心里面那口气总是下不去。他又瞄晏全身,看怎么惩罚又不坏肉身,这一瞄瞄到晏的唇,突然回想起杀青貂那日咬那唇时那般销魂滋味…

      真令他怀念呀。

      篛坏,便游到晏下巴上,伸出蛇舌碰了碰晏的唇,晏毫无反应,他胆子就大了,想不能咬舔总可以吧…

      然后,肆无忌惮地做了邪恶之事。

      待心满意足,游下晏的身子回到晏的脚边,觉得浑身舒畅,这耐心也有了。

      午夜,晏可算回来了。

      “回来了?”

      半盹的篛忙惊醒,望晏。晏睁开眼,轻转眼珠,亦望他。

      晏不可置信,问:“你,一直守着我的肉身?”

      篛蛇尾大气地一摆,说:“不用感动,谁叫爷人帅心善呢。”

      但是篛的脑子里却在回味他对晏做的邪恶之事。

      晏没功夫想篛是真心善还是假心善,她觉得唇有些不对劲,便伸出手摸了摸,发现嘴唇有些高。

      于是晏忙变出枚镜子来照,乖乖,一照发现嘴唇肿老高了!

      晏放下镜子,瞄篛:“我的唇怎么了?”

      篛眼神闪烁,道:“爷哪里知道。”

      晏双目一眯:“可是你对我的唇做了什么?”

      篛脖子一梗,道:“你瞎想什么?爷,爷能对你的唇做什么?”

      晏哼:“山坡烂屋那一晚,我可是记得你咬过我的唇。”

      篛声音高亢:“爷,爷才看不上你!爷才不会吻你!是雪蜂!对对,就是雪蜂蜇的你的唇,与爷无关!”

      这神邸里还真有雪蜂几只,篛去后花园那会看到过,这会,倒成挡箭牌了。

      “雪蜂,是吗?”

      晏语气有几分失落,倒也没再追问,篛长长吁口气。

      晏低下头摸摸唇,然后她突然反应过来,伸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捏住篛的蛇尾,声音阴气森森:“差点就让你给骗了!过密宗不能遭受一丁点破坏,若雪蜂蜇我,我的肉身定然四分五裂,且门窗紧关,雪蜂从何而入?”

      晏把篛提起:“说,你到底对我的唇做了什么?”

      唉,篛认为女人太聪明干啥呀,傻点不好吗?

      于是篛翘起蛇头理直气壮说吻她了怎么了。

      晏完全没想到篛这条蛇这么无耻,偷吻她还如此理直气壮,直接愣呆了,既而快速地伸出手把篛双眼蒙住,把他放回地上。

      “你蒙爷的眼睛干什么?”

      篛拼命挣扎,晏不语,就使劲蒙,篛便道:“还蒙个什么呀,你蒙的时候爷就看见你脸红了,不就是脸红吗,睡都跟人睡过了,还在意跟爷脸红?”

      晏脸上的红瞬间退回,变得煞白,把手拿开,手指颤颤巍巍指篛:“跟,跟人睡?”

      篛哼:“不是会情人去了么?不跟人睡,去会个寂寞?”

      晏觉得这条蛇说话怎么这么难听,他的嘴怎么这么毒。

      这哪是个高雅人!

      篛觉得自己话糙理不糙,想想心中委屈得不行,道:“你会奸夫,爷为你把关!爷成了什么,拉皮条的么?吻你,爷就吻怎么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么?”

      再控诉:“命不要跟人睡,爷为你买单?还不许爷说?天下有这个理么?”

      “它是猫。”

      “猫?”

      篛有些懵,望晏。

      晏道:“我的宠物。”

      篛呆了。

      所以,这个女人会了半天,会的不是男人,是只宠物猫?

      晏伸伸手脚,活动活动筋骨,从袖中摸出一枚薄荷脚圈,道:“你不会明白我与瞄儿的感情。从我小时起,这神灵寨里,只有师父和我,小蝶,凡人永远也进不来。

      所以,我没有朋友,我的生活中永远只有法术。

      瞄儿,当时是一只小小的野病猫,因缘巧合进来了神灵寨里,我捡了它,把它从一点点大养到很大。

      它,是我的朋友,知己。我难过时绝望时痛苦时,只有它陪着我…”

      晏把目光从薄荷脚圈收回,望面前的门窗,“瞄儿的病是娘胎里带的,治不好,而我又要出去历练,我原以为用法力吊续着它的寿命便可让它活到百年,但是我没有想到它却因为过度思念我而过世。”

      晏转头瞄篛:“你说我能不去看看它吗?”晏眼神突然变冷,“我怎么跟你说这些,你又怎会明白这种感情。”

      听了晏同瞄少的故事,篛本来心里头有几分瑟瑟有几分心疼,但是晏最后那句话特别不对他的味口。

      篛问:“爷怎会不懂?”

      晏的表情变得冷漠无比:“你的眼中有情吗?怕是只有利益与打杀吧?这世间万物,你爱过什么?”

      话听着淡淡,但却像一把利剑狠狠插进了篛的心里。

      篛想,原来这个女人是这么看待他的。

      篛想反驳她,说他亦有情,他亦有心上人!

      但,话才到喉间,篛便噎了下去。

      篛自问,除了那个人,他确如身旁人所说,他爱过世间什么?

      他杀了花和宝,留在晏身边,也不过是因为想解了红绳,甚至有想过红绳一解杀了晏灭口。

      他眼里果真只有利益与打杀呀。

      晏怅然叹口气,道:“我原本想着感化你,但如今,”晏瞄向他,“我解开你的红绳,你走吧。”

      走?

      这女人发了什么疯,要解他篛的红绳放他走?

      篛不可置信。

      篛再看晏,晏正正经经,瞧着不像是诓他的。

      所以他是走还是留?

      红绳一解,他与这个女人怕是再也没有瓜葛了。

      他,将回到离境,去做他的蛮王,又像从前一般无聊地与那些上上古妖兽斗来斗去…

      没滋没味…

      不,他不要。

      篛瞄晏,耍无赖:“爷不愿!爷不解红绳!爷就赖在这个神邸!”

      晏瞄他老半天,问:“你真不愿解?”

      篛倔:“不愿!”

      晏站起身:“给你机会你竟不要,那好。”

      她拍了拍衣裙,转身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不知道晏的最后一句好是个啥意思,篛想,反正他暂时不想回离境,晏要是解了他的绳,他决定也赖着不走。

      至于为什么要赖着不走,篛自答,嗯,因为人间风景还没看够…

      但是他好像忘了他从来不是什么雅人,更不喜欢看什么劳什子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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