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卿思眠眠》苏生晓梦迷

5、第五觉：非文非武，是个气运神

　　这时，镇星仙君突然从结界里钻出来，看向正走来的几名仙官：“何事？”
　　几名仙官手里提着个猴子般瘦小的人形，用捆仙锁绑的严严实实，扔到地上：“禀镇星仙君，此人形迹可疑，擅动金华仙帝神像碎片，被我等拿下，恐与妖魔有染！”
　　那人被禁了言，一刻不停地挣扎扭动的样子甚是滑稽，看清那张倔强的小脸之后，孟眠却倒吸一口冷气，可不正是伍仁月那兔崽子！
　　镇星仙君没从他身上发现魔气，便解了他的禁言。“报上名来。”
　　伍仁月憋屈了半天，终于能出声，大喊大叫：“我都说了我只是查看作案现场，你们抓我作甚！快给我解开！”
　　“放肆！”抓他来的仙君按住他，“镇星仙君在此，不得造次！”
　　“我是来帮忙的，何错之有！镇星仙君是何人，我不认识！”伍仁月继续哇哇乱叫。
　　“我就是镇星仙君。”一柄阔刀横过来，伍仁月感受到脖子上的冰凉，瑟瑟地回头，对上镇星没表情的眼，身体本能地一哆嗦，又硬着头皮，梗着脖子，和镇星仙君对视。
　　围观仙官纷纷暗叹，好小子，当今在这仙都，敢和镇星仙君玩干瞪眼的可不多了，要知道，先仙帝金华仙君仙像位于通天殿右侧顺位第一，镇星仙君镇星仙君则仅次于金华仙君，列第二位，金华仙君成名很早，被誉为天界第一武神，而镇星仙君经八百年前仙魔大战后，也有了个不是很动听的名号——杀神。他背上那柄阔刀名“断魂”，更是随他征战多年，饮无数妖鬼鲜血，要斩下伍仁月的小脑袋简直比削豆腐还容易。
　　连容悦见状，动作飞快，闪身挡在伍仁月前面，可谓兄弟情似海深。
　　“仙君，此人只是刚飞升的一介小仙，一时鲁莽冲撞了仙君，绝非可疑之人。”
　　伍仁月惊讶道：“连容悦，你跑来作甚？”
　　好机会，趁没人注意自己，赶紧溜。被扔到地上终于重获自由的孟眠想着，慢吞吞站起来，准备伺机溜走。
　　不料章文仙君正好从结界中出来：“镇星仙君，仙帝有话对你说，你跑什么。”一头撞上鬼鬼祟祟的孟眠，对上那张点着朱砂痣的白净小脸，章文仙君脸色变得比翻书还快。
　　“又是你！”章文仙君眼睛本来就圆，瞪大之后圆得像个铜铃。
　　孟眠赔笑：“章文仙君，好巧。”
　　章文仙君眉毛一竖：“镇星，快将此仙拿下！”
　　“好。”镇星仙君的行动快于语言，话音刚落，孟眠已被捆仙索捆了个结实，阔刀由伍仁月的脖子转移到孟眠的脖子上，寒光闪闪，只要他再一动，掉下来的就是他的小脑袋瓜。
　　场面逆转太快，孟眠背上的冷汗淌得一场更甚一场，赶紧在眼中酝了些热泪，抖抖索索，委委屈屈，无比纯良地道：“敢问……章文仙君，小仙犯了何事？”
　　连容悦主动帮忙：“仙君，孟仙友今日才抵达仙都，与我等同住鸿飞殿，伍仁月之过与他无关，要罚便罚我。”
　　孟眠感激地望向连容悦，没想到兄台你虽然张了张冰块脸，脑子也不太好转弯的样子，但却能为点头之交的自己仗义执言，实在感人！
　　章文仙君哼道：“此人毁坏通天殿前神柱，破坏金华仙君神像，如若有人敢替此子说话，与他同罪论处。”
　　连容悦、伍仁月和在场吃瓜的众人都震惊了，没想到此人看起来平平无奇，一副手无缚鸡之力的酸文神样，竟然能毁坏已屹立数千年不倒的仙界象征通天殿神柱？怎么办到的？
　　孟眠比他们更震惊：“什么？不过因为我摸了一把，这些柱子和雕像就塌了？修建通天殿的督工都是吃白饭的吗，怎么如此豆腐渣……”
　　“我……”督工章文仙君差点一个呸字脱口而出，硬生生咽下。不行，章文仙君，你是文神之首，你要冷静，你要大方，你要得体。再观镇星仙君等人脸色也是五味杂陈，皆看着章文仙君，等待他的进一步发言。
　　这时，天佑仙君也从结界中走出。“章文，何事喧哗？”
　　章文仙君解释道：“仙帝，毁坏通天殿的魔物我已抓住。今日巡逻通天殿的武神说，这几日靠近通天殿并对仙像做出奇怪举动的只有他一人，并且此仙来路古怪，不知自己为何飞升，他一来，我章文殿还离奇地断了根房梁！我看他八成是胆大包天的魔物混入我仙都动的手脚！”
　　“原来如此。”天佑仙帝声音依然温和，还是那副宠辱不惊仙袂飘飘的模样，孟眠不禁感叹这才是神仙该有的样子。
　　“仙籍上可有他的名字？”天佑仙帝问。
　　章文仙君即便不满，还是恭顺答道：“确有。”
　　“你是说，此人叫作孟眠？”
　　“是的。”
　　天佑仙帝点点头：“我明白了，此仙……确实有些特殊，章文，是我疏忽，我本应提前告知你。”
　　章文仙君不解：“为何？”
　　“此仙我曾听过，是三百年前修炼成仙的一名苦修，本来早该到仙都入职，却因为中途发生变故，后来消失踪迹，可能是在某个地方陷入沉睡了三百年，近日才苏醒。”
　　孟眠恍然大悟，想一拍手，奈何发现没有手，只能拼命动嘴巴：“我说我感觉自己做了好长一个梦，原来如此！”
　　章文仙君眼睛剜他。“那为何他一来，就引妖魔，毁我通天殿？大通大彻，方晓天地，通天殿可是我仙都的标志，是天地灵气最浓郁的圣地！”
　　天佑仙帝道：“天界其实根本没有妖魔闯入。”
　　章文仙君依然不解：“聚灵钟乃天地灵气聚集所化，与仙都气运息息相关，三响，上神仙去，五响，妖魔入侵，十响，三界有乱，难道聚灵钟还会有错？”
　　天佑仙帝微微一笑：“非也。上神仙去，妖魔入侵，三界有乱，这都只是通俗的说法，聚灵钟所指事件并非确定，钟响次数只是象征灾祸发生的严重程度。此次聚灵钟五响，只是因为聚灵钟认为通天殿神柱断裂严重程度达五级。”
　　“那通天殿神柱究竟为何断裂？”章文仙君问，其余众仙也纷纷投去疑惑的眼神。
　　“一时我也无法确定。”天佑仙帝看向孟眠，神色中的怪异一晃而过，“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他并非文神，也非武神，而是气运神。”
　　气运神。
　　章文仙君和镇星仙君都沉默了。
　　在场有数名成仙不过三百年的仙君不明所以，抓伍仁月过来的武神黄啸是个粗人，讲话直来直去，脱口而出：“所以呢，气运神又怎么了？”
　　天佑仙帝不急不缓地道：“此事也不是什么秘密，三百年前，有位气运神在仙界闯下大祸，金华仙帝正是因此而死。”
　　数道视线针刺般扎到孟眠脸上，孟眠捕捉到众仙如狼似虎的眼神，往角落拼命缩。是啦气运神害死了你们的偶像金华仙君，可是这又关人家什么事啦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