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甜点》一枝茼蒿

8、打架上线

　　每月十五号，蛋糕店不营业。

　　街角藏着几个地痞混混，抽着烟，暗中窥探蛋糕店。

　　“那女人出来了。”

　　“老大，什么时候动手。”

　　带头的家伙盯着方知瞳，和她身后的蛋糕店，吐一口口水，“待会那女人一走，就冲进去砸东西，烧了她的店。”

　　其他跟班也不怀好意，盯着方知瞳。

　　“老大，那臭女人上次打我两巴掌，干脆把她一起绑了，让她知道知道厉害。”

　　旁边跟班撞他一下，笑得猥琐，“想独吞那女人啊，至少让哥们先开个荤啊。”

　　“昨晚上了还想偷腥，你那读大学的小女友会被气死吧。”

　　“气死了好啊，我早就看上她朋友，正好下手。”

　　带头的混混踩灭烟头，眼角一抽，摸着手上绷带，“都给我消停点！那女人要走了！”。

　　这条街上最难缠的就是这女人，手上戳的伤口现在都没好，赶人期限只剩三天，先解决最麻烦的，剩下的软柿子，吓一吓也就都跑了。

　　方知瞳戴上头盔，装好东西，准备出发。

　　她想了想，摸出手机，发了条短信，骑车出了商业街。

　　“小甜点来短信了，小甜点来短信了。”

　　闲散走在街头，去往蛋糕店的唐客玉，点开短信。

　　“先生，虽然不管去哪儿，你都能找到我，但还是想告诉你一声，今天不营业，要去福利院，给小朋友们做甜点。”

　　地痞混混从他面前走过，骂着脏话。

　　“呸！砸光蛋糕店里所有东西！让那贱女人哭着!求着!叫我们好哥哥都没用！”。

　　“晚上就绑了那臭女人！让她吃点苦头！”。

　　口哨声，捣乱声，活像一帮进攻村庄的流寇。

　　唐客玉抬脚一踹，骂脏话的混混。

　　混混撞上前边同伴，一起倒在地上，两人爬起来，破口大骂。

　　“草他妈！哪个不长眼的！想死是吧！敢惹我们！欠操！”。

　　“你他妈哪儿来的！敢踹老子！”。

　　带头的老大被这么一阻拦，火气上来，想打人，很有气势的一挥，“给我围住他！”。

　　其他混混立马围成一个圈，凶狠盯着，冒出来的过路人。

　　“小子哪条道上的，爷爷们正不爽呢，孙子就来惹事了。”

　　“先收拾他，见见血，免得待会不长眼的又撞上来。”

　　正中心的唐客玉，咬碎棒棒糖，卷起袖子，白臂上龙纹露出。

　　流里流气的混混们一惊，相互间使眼色，一起上。

　　头领心里也直打鼓，该不是碰了个硬茬吧。

　　唐客玉舌尖一弹，吸管飞到混混脸上，“我不赶时间，可以陪你们玩玩。”

　　带头混混脸一疼，心头火起，“妈的！看不起谁呢！给我一起上！往死里打！”。

　　左右挪腾的脚步，行云流水的打击，拳拳到肉的碰撞，可不是在往死里打。

　　没过几分钟，所有混混躺一地，

　　唐客玉盯着躺在地上的混混，抬脚踩到他脸上，“既然吐不出好话，那就别要这张嘴了。”

　　疯子般的眼神，让脚底的混混疯狂挣扎。

　　唐客玉用力碾踩，“对，使点劲儿，不然多没劲。”

　　混混挣扎几下，没能起身。

　　唐客玉从他身上踩过，走到混混头领面前，踢他一脚，“别装死，有话问你。”

　　混混头领平白又受一脚，皮糙肉厚也被打得浑身都疼，好不容易爬起来，腿都是软的，手下跟班躺了一地，眼前这位才是□□头头吧。

　　“大、大哥，您问，您问。”

　　唐客玉坐在台阶，迈着长腿，因为打架，领口歪了的休闲服下，能瞥见龙纹，浑身野性散发，“来这里，干嘛的？”。

　　混混头领眼珠子一转，当然不会说实话，“大哥，我们就是随便转转。”

　　唐客玉往后一指，“冲它来的？”。

　　带头混混嗅到危险气息，瞄了眼他所指的蛋糕店，慌忙摇头，“不是！不是！”。

　　唐客玉缓缓起身，准备出手，“看来刚刚是打轻了，没让你痛到心里。”

　　混混眼见又要挨揍，腿一软，跪在他面前，“大哥！大哥！别别别！我说！我说！”。

　　半月前，他带着手下转悠，欺负完几个胆小又怕事的大学生，收了保护费，就碰到个男人，自称是太保集团的人，要与他们做一场交易。

　　唐客玉撕开糖纸，吃掉软糖，“什么交易？”。

　　‘刺啦’一声，混混只觉头皮发麻，哆哆嗦嗦指着商业街，“赶走有地皮的住户。”

　　他们都已经成功了大半，剩下的是不怕死的，反而让他们吃亏的存在，比如难缠的蛋糕店，和它的主人。

　　小巧软糖盒在他手里打转，从左手转到右手，唐客玉想事情的时候，就喜欢拿捏东西玩耍，“太保集团都是会做生意的商人，给了你不少好处吧”。

　　“五万块钱。”

　　混混只觉得自己，像犯事儿的坏学生遇到老师一样，问什么答什么，不敢丝毫隐瞒。

　　五万，虽然不是大数目，却也够这些混混一段时间，他记得这里地皮是属于伊家，就算是做生意，太保集团高层干部的手，也伸得太长了些。

　　极快几笔，连成‘方’字，唐客玉解锁手机，“有他电话？”。

　　“没有，”混混摇着头，魂都快没了，就怕被打。

　　唐客玉眼一移，“没有？”。

　　混混头领一颤，本能往后仰，“大哥，我就跟他见过一次，还是被带到车里的，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一丁点痕迹都不想留下，太保集团做事的方式，一如既往谨慎。

　　唐客玉也不指望，从他这里问出任何有用的消息，和善拍拍他肩膀，“来这一次，打一次。”

　　混混使劲点头，生怕动作太小，他看不到，“知道！知道！”。

　　唐客玉环视地上躺着的混混，“最后一个问题。”

　　“大哥，您说，”混混刚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别折磨他了！真的受不了！这就不是人待的地方！喘口气都累！呼吸都不敢用劲。

　　“欺负她了吗？”。

　　“没……没有，”混混头领一下就想到方知瞳，忙揭开绷带，露出伤口，“大哥，你别看那女人长得好看，脾气烂的很，你看这手，就是被她伤的，缝了好几针。”

　　唐客玉一扔软糖盒子，砸到他脸上，“带着你的人，滚。”

　　混混头领不敢生气，颤颤巍巍站起来，招呼跟班，“没听到大哥说吗！赶紧滚起来！别在这碍大哥的眼！”。

　　几分钟后，混混们相互搀扶，站成一排。

　　带头混混正准备走，被唐客玉喊住。

　　“捡起来，带走。”

　　混混非常识趣，捡起地上的吸管和软糖盒子，揣进裤兜，赔笑离开。

　　“大哥，您忙，您忙。”

　　混混们是不敢再惹事了，只想尽快离开这里。

　　唐客玉看着他们消失，拨通一串数字，听到那头的海浪声，“在哪儿度假呢？”。

　　“勿扰，看海。”

　　“查查太保集团，都有谁来过晨街。”

　　闵洛摘掉太阳镜，只觉得他有毛病，“你动动手指头，就能查到的事，为什么要来打扰我？”。

　　唐客玉放下袖子，遮住龙纹，“刚打完架，很累。”

　　闵洛好心建议，“你可以歇一整天，晚上回去，慢慢查。”

　　好不容易准许的一个月，他才不想度假也被工作缠上。

　　唐客玉非常蛮不讲理，“听你那头的欢快声，我心情就不好，你该负责。”

　　闵洛一听这话，脑袋就疼，“你是不是唐砚派来整我的，天天就盯着我，不让我休息。”

　　他不该手贱，接这通电话，该果断挂掉。

　　唐客玉慢悠悠开口，“蓝图丢了，本该是你这个卖身的护卫找回，却落到我头上，闵护卫，我哥那么折腾我，你没点愧疚之心？”。

　　闵洛：“没有。”

　　他只听从唐砚的命令，客玉这个似师似友的存在，压根不在管辖范围内，更别说蓝图，唐砚都没对他提过。

　　唐客玉眼一眯，这话听着就很不高兴了，“闵护卫，俗话说一日为师，我们之间虽然没有师徒之缘，但挨揍的情分还在吧，你是不是不想要我这个朋友了？”。

　　闵洛想起以往单方面被吊打的日子，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我他妈就不该接你电话！”。

　　说不过，打不过，白白受气，真是他克星。

　　唐客玉非常有先见之明，早早就把手机拿的老远，没被他吵到，“明天Peerless上没有结果，我会亲自来找你。”

　　闵洛戴上太阳镜，只想静心，“上辈子一定欠了你们两兄弟很多钱，这辈子才给你们当牛做马，净干些劳心事。”

　　唐客玉很不给面子，往他伤口上撒盐，“别把你打烂‘解剑’的事儿，说得那么感人。”

　　闵洛回想，他扣动扳机那一枪，还是觉得命运开了个天大的玩笑，“满屋高科技，混进个冷兵器，还残缺不全，鬼才知道它最值钱。”

　　唐客玉一记冷箭，让他回到现实，“它的杀伤力，抵五个你。”

　　闵洛放弃抵抗，举起小白旗投降，“别扎了，别扎了，明早给你结果。”

　　不管是身手，还是口舌之利，他是一点便宜都占不到。

　　唐客玉看眼屏幕，提出额外的附加条件，“你浪费了我不少时间，晨街那些混混归你了。”

　　“……你！嘟嘟嘟！”。

　　唐客玉挂断电话，不给闵洛骂他的机会。

　　海滩上，闵洛气得冒烟，狂按手机。

　　“您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几次都是相同提示音后，闵洛骂骂咧咧。

　　“给我等着，回去我就特训，出来就打爆你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