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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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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尉府的柴一直以来,都是由安平城附近山上的农夫每隔两日送来,每次送来以后,两个洒扫婆子都要轮流劈上一个下午才劈的完,足以可见真的是力气活了。
然而这小姑娘吵着闹着宁愿劈柴也不愿梳头学规矩,在外人看来可不就是个傻子吗?
白莲站在一旁瞧着蒋宁无从下手的样子,得意洋洋,只觉得胜利在望。
只是想法是丰满的,现实却是骨感的!
蒋宁开始在脑瓜子里回想初下凡,路过那农家小院时,那些农户是怎么劈柴的,好像是将木头先立起来,两手抓着斧子往中间砍就得了,看起来挺简单的。
蒋宁单手握住斧子的手柄轻轻松松的就将之拿起,心里还有点小郁闷,这么轻飘飘的东西,怎的那些人还要用两只手。在脑子中回想了一下那农户的动作,蒋宁依葫芦画瓢,一手将圆滚滚的木柴放在木墩上,一手举着斧子就狠狠往下劈。
咔嚓一声,木柴应声裂为两半后,下一刻,又是咔嚓一声,就连下面的木墩也随之裂成两半。
“哈哈哈,不好意思,失误失误,没有控制好力道,我再来一次。”于是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蒋宁又拿起另一块,调整了一下力道,单手轻轻劈了下去,木柴再次裂为两半。
劈过柴的人都知道,若是常人劈柴绝对不会那么轻易一斧子下去就劈成两半,正常情况斧子多会卡在木柴上,然后带着木柴再次举起劈下,木柴才会裂开。
蒋宁劈柴却像切豆腐般,轻轻松松就把别人小半天才能劈完的柴,一个时辰就劈完了。
完事后,在场的几人都震惊的站在原地,还沉浸在这满地劈好的木柴中,久久回不过神来。
蒋宁随意将斧子扔到一边,额上连一滴汗都没流,可见这对她真的是小事一桩。拍拍手上的灰,蒋宁扬起下巴挑衅的看向白莲,瞧,本仙女是不是很厉害!
“……”白莲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不可置信的看着蒋宁,就像看怪物般。
王厨子总算明白为啥蒋宁比常人能吃了,这一身的怪力,可不是要多吃点才使得出来。“我说白莲丫头呀,刚才在厨房里你说的话,大伙儿可都是听到了的。”
这番话说出来就是要替蒋宁主持公道了,白莲心中纵然再有不服气,也无从反驳,只觉得面子没了,丢下一句话转身便走,“放心,我白莲说到做到。”只是还没等她出院门,后方就爆出一声兴奋的大叫,气得她差点被门框给绊了一跤。
“小丫头,你这身神力是怎么回事?”两个洒扫的婆子都凑近八卦起来。
蒋宁享受着两人的瞩目,十分谦虚的摆摆手,“哎呀,这哪是什么神力啊,就寻常力气而已,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丫头,婶子跟您商量一下,你每隔两日来帮我们劈柴,我们替你洗衣裳做交换可好?或者你想交换些其它的也成。”
蒋宁眨眨眼,在别人看来这是很不公平的交换,可在她眼里确实划算极了,当乞丐时的那三个月里,她连衣服都没洗过一回,之前还是罗知非替她洗得,现今正愁不知该如何是好?就有人送上门来做交换,可不正是应了凡间的一句话,瞌睡来了有人递枕头。
劈柴嘛,多简单的事啊,手起斧落,咔咔咔就完了。
蒋宁看着两婆子搓着手嘿嘿一笑,“那……那我……我也不会烧火,我那洗澡水……”。
“婶子替你烧。”两个婆子当即会心一笑,烧个洗澡水而已,顺便的事情,能有什么。
与此,在军营里的罗知非的心境却同往常完全不一样,目光涣散的盯着锅里,一个不小心就将盐多放了还不自知。
同是伙头兵的陈清,早就发现他休息了两日回来后就不太正常,有点魂不守舍的感觉,肩膀撞了他一下戏谑道:“兄弟,思春了?”
罗知非没听清他在说什么,被他撞了一下才回过神来,“你刚才说什么?”
陈清道:“我说你思春了?”
罗知非脸色刷的一下就红了,支支吾吾的摇了摇头,他哪是思春,分明是单相思。
那陈清与他年纪相仿,虽未成亲,却是个男女之事的过来人,一瞧他那副表情就知道有情况,搂着他的肩膀,“兄弟,咱两都认识一年多了,还有什么事好瞒的,说说呗,是个什么样的姑娘,竟然把我们守身如玉的小罗子给迷得魂不守舍。”
罗知非垂下头,想起蒋宁的音容笑貌,唇角不知不觉勾起,“是个很漂亮、很漂亮的小姑娘。”
陈清一听就来劲了,也跟着意.淫起来,“有多漂亮,比我们营里那楚静香还漂亮?”
罗知非当即怒了,扔下手中的锅勺,“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营里的那些怎能与她相比!”
也不怪罗知非生气,陈清说的那楚静香是前户部尚书之女,因着一年前父亲被查出贪污赈灾的银两,数额巨大株连九族,该砍头的被砍头了,该流放的流放了,剩下的就是送到军营,从此只能……好好的一个官家小姐变成如今这样,也是让人唏嘘不已。
但蒋宁就不一样了,之前虽在街头流浪当过乞丐,可人家还是个清清白白的小姑娘。蒋宁在罗知非心中的形象可是仙女一般的人儿,怎能由得别人这般侮辱。
许是平日里罗知非从来没为什么事儿发过火,陈清踩了罗知非的底线还不自知,兀自继续说道:“兄弟,你这就有点不厚道了,不过是个女人而已,我也没说什么,你就为了个女人跟我翻脸。”
罗知非听得眼角微红,更是愤怒了,朝着他大吼:“她不是一般女人,她是我喜欢的女人。”
陈清平日里跟军营中的那些老光棍痞子们混迹一堆,早就习惯了茶余饭后互开黄腔,在他看来根本没什么大不了。但对于自己兄弟为了个女人跟自己翻脸,却极是看不起,“呵,你装什么清高,你喜欢她还不是想上.她!”
被人戳到了藏在内心深处的邪念,罗知非愤怒的上前揪住他的衣领,咬牙切齿道:“你说我可以,不许侮辱她。”
冷不防竟然被人这样揪住衣襟,在大庭广众之下威胁,陈清当下觉得十分下面子,朝着罗知非一字一句的挑衅起来,“我若偏要说呢!”
“那老子就打到你不敢说为止。”话落,罗知非毫不留情的一拳朝对方砸下。
陈清顿时被打懵了,有些不可置信,“罗知非,你竟然真的敢对我动手。”就为了个不知什么时候认识的女人,同袍两年的情谊。
罗知非还在气头上,“你敢说她,我就敢动手。”
眼见已经有人围了过来,罗知非也没有道歉服软的意思,男人的脸面让陈清顿时下不来台,还了一拳回去,“姓罗的,老子弄死你。”
两人就那么赤手空拳的打了起来,没过一会儿等的双方身上都挂了彩,领头的上司这才匆匆赶来将二人制止住,也不问缘由,一人罚了十鞭子,并绕着军营罚跑十圈以儆效尤。
十鞭很快打完,天也渐渐黑了下来,两人绕着军营里罚跑,罗知非紧抿着唇当旁边那个人不存在似的。
陈清是个话痨,最受不得清净,见罗知非如此这般作态,只觉得对方太小题大做,“你至于吗?就为了个女人。”
眼见昔日好友还是不理他,陈清才觉得事情大条了,有些心浮气躁,“成成成,算我错了行不。”
罗知非睬了他一眼,冷冷道:“你没诚意。”
“你!”陈清被堵的心里那个气闷哟,“是是是,我错了。我满口胡言,我以后再也不乱说你的心上人,行了吧,罗大爷。”
“真的不乱说?”不确定的语气。
“你都把我揍成这样了,我还敢乱说个屁啊!”陈清指了指自己的两只乌黑的眼睛,他娘的,可真会找地方下手,他都没舍得往他脸上揍。
“原谅你了。”
听得这话,陈清心里终于松了口气,这大爷,什么时候起脾气这么大了。
两人并排跑着,也就安静了一刻钟都不到,陈清又凑近了一脸八卦,“跟我说说那姑娘呗。”
“说什么?”
“说说叫什么名字啊?哪里人士?家住何方?性子如何?到底是有多漂亮,能让你对我动起手来。”说到最后,陈清有些哀怨了,心里暗暗骂他重色轻友。
“她叫蒋宁,不知道是哪里人士,现在暂时住在我义兄家,性子嘛?”罗知非在脑海里斟酌了下用词,“懒散可爱?”
“懒散?可爱?”陈清满脸狐疑,“这算什么?兄弟,我跟你说,娶妻当娶贤,懒婆娘娶来是没有用的。”
“我又没想过娶她。”这话说的罗知非有些落寞了。
“???不想娶她你还为了她打我。兄弟,你脑子里装的是豆渣吧!”
罗知非哼了一声,“你懂什么?是我配不上她。”
“配不上?你以为是天仙下凡啊!”女人嘛,给男人办上一次,从此以后不就对你死心塌地了,一次不行就办两次。
“她就是小仙女下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