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血族漫游日记》Naja8047

11、第十一章

　　哥谭，东区边沿，小小的地下室。

　　大半夜的伊莉塔本来正在开开心心的刷剧，却被门铃声吵起来。

　　来的人竟然是赛琳。

　　伊莉塔看了一眼时钟。
　　现在是凌晨3点，这个时间赛琳她们早就“下班”回来了，要不然就是干脆隔天再返回，总之不太可能来敲她的门。

　　“有什么事情吗？”

　　赛琳惊讶的发现伊莉塔的门居然连绊锁都没有挂，顿时噎住了。

　　“哦，嗯……你有糖吗？我的刚好用完了。”

　　“嗯？”糖？“出什么事情了？”

　　伊莉塔没让人进来，也没有关门，转身去拿自己冰箱里面放的糖。

　　虽然糖类并不一定需要冰箱来储存，可伊莉塔就是喜欢糖块冰凉的感觉，或者干脆把它们融化入水再冻成冰块磨牙。
　　冷藏的巧克力也不错,但那是她的珍品,可不会轻易分享出去。

　　伊莉塔钻进冰箱里面挑挑拣拣。

　　“碧翠丝不太舒服。”赛琳解释，“她最近不太好，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她们两个也算是聊得来，这样的邀请合情合理。伊莉塔回头看了赛琳一眼，看入她的心灵深处，看到了真实的忧虑和慌乱。
　　想想现在这个点睡觉也确实有点儿太早了，去看看也没有什么不可以。

　　“好。”伊莉塔同意。

　　赛琳所租的地下室是套间，三卧一厅，卫浴各自配套，没有厨房。两人分摊房租的话算起来简直便宜的不可思议。
　　在这里伊莉塔看见了窝在旧被子里面的碧翠丝。

　　不算是很冷的天气里她至少盖了三层厚被子，据赛琳说里头还放了热水袋，脖子都完全缩入被子下头，唯一露出来的脸上透露出不正常的苍白，额上有毫无温度的冷汗，哪怕是张着眼睛却是神色恍惚的模样，视线都不对焦。
　　身上那股子生气消弭的灰败气息更是再明显不过。

　　这明显不是生病。
　　伊莉塔嗅到了熟悉的味道。

　　碧翠丝被吸血了，还吸了不少。

　　“碧翠丝，你还好吗？”伊莉塔主动打招呼。

　　然而碧翠丝只能回以苍白的笑容，看起来毫无生气，神情上也是明显的心不在焉。

　　伊莉塔把好几大包的的砂糖、红糖、黑糖、黄糖挨个拿了出来，一股脑全都交给了赛琳，顺便做了简单的叮嘱：“给她喝热的，其他的东西她也不需要。哦对，千万别输血。”

　　“什么？”这要求让赛琳听着发愣。

　　伊莉塔无辜的眨眨眼睛，一本正经的回答：“味道会变的很奇怪的。”

　　如果碧翠丝是向往长生才追随了谁，那就不能被对方厌弃。

　　想要被喜欢，保持血液的干净与美味那是必须去努力做的事。输血？不可能的，哪怕是饮食也不能为了补充能量就随心所欲的吃。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碧翠丝听了伊莉塔的话反而被吓得开始瑟瑟发抖，换来伊莉塔更加无辜的表情。

　　也没恐吓她呀。

　　伊莉塔自己也养过血仆，知道碧翠丝的情况是被主人一次性吸血过量导致的问题。
　　不过那又怎么样呢？她也不能禁止他人合理觅食不是？

　　就算是在法律上，也只有无理杀戮或者未经长老允许就擅自转化他人的血族才会被捕杀，如果只是为了果腹的正常饮用那就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像碧翠丝这样的血仆，只是失血过多而已，也没有被吸食致死，根本算不上违规。

　　何况血族大都是以自身的魅力为猎食的陷阱，这到底算不算是一种你情我愿的交易……确实不好判断，不是么？

　　退一万步说。
　　伊莉塔只是个佣兵，没钱的活一般不干。

　　那头赛琳忧心忡忡的给碧翠丝冲糖水喝，这里伊莉塔的思维已经飘开了。

　　不过……
　　碧翠丝最近有远行吗？

　　理论上她现在是哥谭里头唯一的高等血族，怎么会不知道附近有个同类在觅食呢？

　　接下来的事情就没有伊莉塔什么事儿了，她也压根不会照顾人。

　　无所事事的小姑娘只呆了几分钟就说自己还有事情，先行离开了，她没有回屋子，反而去了阿卡姆。

　　上次越狱事件中企鹅人和谜语人成功，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没有出来搞事情，其他犯罪者还乖乖留在阿卡姆疯人院里头。

　　伊莉塔先去下水道撸了一把那只生无可恋干脆开始养膘的鳄鱼人，依靠契约带来的强大恢复力，这家伙身上的鳞片已经完全长好，加上伊莉塔并不使用他，鳄鱼人就长的越发强壮，整只都油光铮亮，也学会了把自己弄得干干净净的。

　　伊莉塔非常满意，甚至想给他做假发和小裙子。

　　鳄鱼人用一长串泡泡严肃拒绝，表示再提自己就撞死。

　　“咦？你都没感觉的吗？”伊莉塔乐了，“没有我同意你不可能死的，除非对方比我强大的多得多，又或者是正儿八经的那种，那种地方来的。”她向上抬了抬手，意指天堂，然后笑着说：“不过这个时代几乎不可能啦，又没发生什么大事件，他们才不会闲着没事就下来到处闲逛呢。”

　　鳄鱼人显然是没听懂。

　　伊莉塔勉为其难解释的详细了一些。

　　血族本就是黑暗与死亡的并行者。一般情况下来说，除非伊莉塔自己放弃了这名仆人，否则死神不太可能主动来带走她仆人的灵魂。

　　不会死。
　　也不会活。

　　鳄鱼人愣住了，尾巴都卷了起来。

　　冥冥感应中传来了带着恐惧和抵触的负面情绪，伊莉塔不以为意的笑了笑。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

　　她低头理了理自己的裙摆，说：“别怕，我不是那种坏人哦，如果你想要再次用余生去寻求死亡的话，我会同意的。”

　　她没有那么的无理取闹。

　　鳄鱼人没有回答。

　　死不掉是一回事，想死又是另一回事了。

　　见他还在迟疑，伊莉塔撸了撸他的脑袋顶，让他自己慢慢想，就蹦跶的去找其他人玩了，多亏了蝙蝠群，伊莉塔对阿卡姆的构造已经是了如指掌，轻松绕开狱警和其他管理人员，来到了小丑的牢房前。

　　结果，好嘛，小丑房间里的压根不是本人。

　　伊莉塔看着这个戴着人脸假面的普通人，对方身形和小丑差不多，脸的轮廓也很像，足够骗过那群不敢靠近小丑的阿卡姆狱警和医生了，那些气味明显的化学化妆品也是真正的“正牌”，和小丑本尊的闻上去一模一样。

　　伊莉塔在从通风口落下来之前都没有注意到这不是本人。

　　唔，问题是这个算是个模仿犯吗？

　　他没犯罪吧？

　　还是只是算是“盗版”？

　　伊莉塔有些迷茫。
　　人类有时候真的是很会玩，就伊莉塔的脑回路真的很难跟上，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小姑娘本想转身就走的。

　　这时候那个假小丑却递上来一张纸条。
　　上面是一个电话号码。

　　伊莉塔更迷茫了，干脆掏出自己的手机拨通这个号码，结果对面转了语音信箱。

　　然后好一通的废话。

　　大概说了一下伊莉塔现在面对的情况，以及强调了一下这里是小丑的联系方法一定要留下哦~~~
　　什么的……

　　好多废话弄得伊莉塔都开始蚊香眼了。
　　她的美语虽然很好，却没有熟练到能撑得住这种连环炮的地步，特别是小丑说话还不停地在笑，好像跟随时要断气了一样。

　　“所以，你是小丑的模仿犯？”伊莉塔只把这一段作为了重点。

　　对方浑身一动不动，眼睛也不眨。
　　粗暴黏住的人脸假面让这人的面部表情彻底僵化，也不是能够再次取下来的样子，那双裸露的眼睛里面全是血丝，眼球上下转动，眼白上泛着青黄，还有一些明显的血斑。

　　也许对方是在点头。
　　伊莉塔想。

　　于是她把金属的折叠椅拿了起来，完成自己的工作。

　　……
　　两周之后。

　　哥谭终于适应了新的访客，重新找回自己的节奏。

　　血源新娘虽然可怕的很，却异常的有原则，简直直逼蝙蝠侠本蝠了。
　　只要是小丑的模仿犯遇到她那下场肯定是极其的惨烈，可如果是其他人，无论是暴徒还是其他什么鬼人物的模仿犯，血源新娘都会将他们视之为无物，直接飘过去。

　　安全！

　　哥谭的犯罪者们终于找到了新的出路，又可以开始愉快的给蝙蝠家找不痛快了！

　　于是，小丑的模仿犯们就突然绝迹。

　　这下伊莉塔没有了夜晚的工作，只能又开始被迫过起了混吃过日子，每日同样的生活吃吃喝喝睡睡咸咸，小姑娘的日子过得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年的味道。
　　还有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觉得自己好像被雇主给坑了_(:з」∠)_

　　这些模仿犯只要一擦油彩就完全没有办法找啊，而且任何人都可以抹上油彩成为小丑的模仿犯，一卸妆又无法寻找，这根本就是没完没了。

　　小姑娘在棺材里面哼哼着打滚。
　　她开始认真考虑和雇主商量一下佣金问题以及这个具体条例的修改问题，不然太坑人了，这样下去自己岂不是要在哥谭耗个几百年？

　　虽然几百年也确实是算不了什么啦，可这段时间在哥谭逛下来，她是真的有些担心，就现在这个以疯狂为信仰的模式来看，小丑完全是成了个经典案例，怕不是几百年之后还会有小丑的模仿犯存在……
　　小姑娘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开始试图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作为一只很有年纪的小姑娘，在时间的洗礼下伊莉塔有了一些属于自己的小技能。
　　比如她能散开蝙蝠群，并在其间建立一张感知网，这样属于这个群体中的每一只蝙蝠都是她的眼睛，只要蝙蝠所到的任何地方她都可以全部监控。而这些感官只占用她大脑的很小一部分，并不影响她自己的日常生活，就好像昆虫天生就能应对复眼中传来的无数影像，金鱼能应付球状画面一样，完全是属于一个物种的天生技能。
　　平时她就是靠这张网来到处寻找模仿犯，还不影响赖床刷剧的。

　　“这日子还要过多久哦。”小姑娘嘀嘀咕咕。
　　在她昏昏欲睡的时候，脑子内有那么一根神经微弱的一颤，是感知网中传来了异动，很细微的感觉，并不是目标出现。

　　蝙蝠到底不是思维完善的活人，就算常年接受控制和引导也没办法做到像人类一样区分各种复杂的情况，并给出详细的汇报和反馈。

　　伊莉塔花了大约半个世纪来筛选血统训练自己的族群，到现在为止它们也只能根据伊莉塔提出的分类要求，对不同的情况作出一些简单回应。

　　大概类似于“吱”、“吱吱”、“吱吱唧唧吱吱！！！”这种感觉？
　　可能偶尔穿插着一些具象化的问号之类的。

　　到了哥谭之后根据哥谭的实际情况伊莉塔对感知网的回应做了重新分类。

　　如果出现小丑模仿犯或者特别的通缉名单上的人员时，蝙蝠会做出重点警报，就是“吱吱唧唧吱吱！！！”这个。

　　次一级的大概是一种规划性的警觉系统，用来警觉一些特别的种群，如果它们出现，蝙蝠就会给予感应细微的提示，具体情况伊莉塔会亲自去判断。

　　勤勤恳恳的小蝙蝠们总会尽可能的用有限的表达能力去表达无限的突然情况。

　　可以说是非常的可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