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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将错就错 ...


  •   洛淮瑾在和清苏等人分开后,再度回到望月亭去,兴许是炎炎艳阳,眼见四下无人,他便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哨子,放到嘴边,吹了几个长音和几个短音。

      这是洛冥教分辨自家人的方法,也可以用来叫人。

      洛淮瑾相信洛绎应该还在陆家庄,便用这法子将他叫来。

      只不过他吹了好一会都没看见半个人影,微皱下眉头,打算再等一会在吹时,便听到有人在他身后说道:”难得你会主动找我。”

      “到底怎么回事?”洛淮瑾转过身,一副追根究底的样子。

      “如你所见。”洛绎双手一摊,似笑非笑的说,看着洛淮瑾瞪他的样子,觉得特别好玩的逗弄他一下。

      像是不敢至信似的,竟真如他的猜想,洛淮瑾语气充满质疑:”真杀错了?”

      “是,也不是。”洛绎嘴角微勾,彷佛在嘲笑他的单纯:”昨天你不是和人起了冲突吗?我见下人都叫他少主,再加上和画像挺相像的,虽说有点疑惑,原以为你们交情还不错,没想到出乎意料,便下手了,反正杀错就杀错,不算碍事。”本以为你们会四五个一块埋伏我的,我都暖好身子,结果却如此轻而易举,也是刚刚才发现有真假少主的存在,也算帮你出了口气,看师兄我对你多好。”

      洛绎接着继续说,还一脸邀功的样子。

      “那你还要继续杀?”洛淮瑾直接无视了最后一句话,继续质问。

      “不了,今早接到教主的来信,兴许是和幕后人没谈妥,便取消了任务,反正陆斐宁只不过是枚棋子,死了儿子,也只能说是应该自食其果,谁叫他们总是妄想不属于他们的东西。”洛绎幸灾乐祸的说,丝毫不觉得自己哪里不对,狂妄的很:”陆少主该好好庆幸自己捡回一条命了。”

      “说回正事,该回去了。”洛绎收起嘻笑的表情,满是严肃地看向洛淮瑾。

      洛淮瑾依旧是不情不愿,他想起他刚才将清苏扔在那边,也没说什么话,得赶紧回去才行:”现在还不行,我得赶回去看。”

      “给你一句忠告,那里并不需要你。”洛绎话里有话的说,从他眼中也可以看出他的不以为然:”不管背后的主使者是谁,人都是我杀的,而我是洛冥的人,而你也同样是洛冥的少主,你的出现就是一种原罪。”

      “你!”洛淮瑾紧握着自己的拳头,青筋尽显,但也说不出反驳的话语。

      “不过你要看他们如何收拾残局也不是不可以,清苏和陆潇都不是什么等闲之辈,他们的手段也不输洛冥教,你可别总觉得你那个师兄是柔软的白月光,以后可是会吃亏的。”

      “不许你这样说他。”洛淮瑾想也不想的直接出言驳斥,负气的离开。

      “都要弱冠之年了,还是这般天真单纯,教主大人不担心,我都要心急了。”看着洛淮瑾怒而离去的背影,洛绎像是看稚气的孩子般,满是无奈的摇头,不过眼神却不似话语的温柔:”总有一天,你会看清楚所谓白道人士背后的嘴脸,而这一天不会太远。”

      那些美好就是用来打碎的,自以为是的人,很快就会被人心与现实给狠狠破灭。

      再次与洛绎不欢而散,洛淮瑾快步走向陆家庄主宅,不在惦记他刚才所说的话。

      只不过他万万没想到,在他打算从侧门进路时,却听到有个人朝他大喊:”就是这个人! 他昨天昨天威胁过少主! 我家少主一定是被他给害死。”

      洛淮瑾看清这人的样貌,是昨日陆淇身旁那个狗仗人势的仆役,而所有人的目光也在这时被声音所吸引过来。

      洛淮瑾转过身站在门边外处,正好与里头清苏四目相对,他看见清苏的眼睛平淡无波,每当清苏认真在处理事情时,便是这样的表情,他见过很多次,而这是第一次直接了当的与之对视。

      然后他看见清苏露出一个很冷的笑容,整个人的气质也变了,就像是正月寒霜,冰冷刺骨,不见那夏日夜晚熏风的阵阵凉意。

      但他也同样知晓,这份冰冷并不是对他,而是对刚才出声的那人。

      清苏往他这方向走来,而那人则不断地往后退,不知是被这份气场给震慑还是怎么,那人一路退至自己身旁,而清苏步步逼近。

      “站住!”清苏喝斥了一句,而那人也本能地停下脚步,身子僵直的不似自己的,清苏一字一句慢慢条理分明的说:”你刚刚和太守大人所言不假,但也不是全部。”

      “陆淇公子自称自己是陆家庄少主,此为大不敬与以下犯上,你们下人没有加以劝阻,反而跟着踰矩,此为其一,我等是陆潇少主亲自邀请的府上客人,昨日却被贵公子在大庭广众下羞辱,苏某与师弟自是无法忍受,好意劝说贵公子,却被恶意颠倒黑白,如此不公,此为其二。”清苏目光移至洛淮瑾时,嘴角微微一弯,语气充满自信的说:”至于我为何如此肯定陆淇公子遇害并非我师弟所为,那是因为昨晚,他都与我们再一起,不曾离开,这点陆潇少主可以担保,此乃其三。”

      幸好对方过于沉不住气,将昨日下午的事情扯了出来,想要随随便便找个替死鬼出气,清苏正好借力打力,在洛淮瑾走进来时,把真相一五一十地解释一遍,有理有据的,把风向重新掌控在手中。

      “我侄子的担保并不算什么,毕竟他俩从小比较生疏,没你们多年的感情好,立场有所偏颇也是在所难免。”陆斐宁见缝插针,三言两语便扭转他最后一条的意思。话里话外皆是暗示他们有所偏颇不公。

      “清苏少侠所言极是,不过两方所说地皆有理,本官不好轻易决断,得从现场看看是否还有遗漏的蛛丝马迹,在那之前,恐怕得先暂时带走令师弟,与陆家庄的那名下人再度重新审讯为好。”张湮客客气气的说,但其内容却是强硬的不许他人拒绝,与陆斐宁配合得无懈可击,他身旁的侍卫也向前一步,只要张湮一开口,便会将人拿下。

      “那本王担保也不算数吗?”顾泽生从后头的屏风走出来,脸上笑意却未尽眼底,苏子晏被他派出去处理事情,只剩他一个人的派头总是特别大,感觉自己十分威风的。

      “殿...... 殿下!”张湮虽然面上看着还是一派镇定,但是语气的颤抖还有苍白的脸色倒是出卖他不少。

      尽管从未见过这个半路出现皇子殿下,但关于他的小道消息总是特别多,因此依打照面便能确定来者何人,更不用提全京城也只有这名殿下,三天两头闹失踪。

      清苏观察他的反应,也得出了他们可能真背着京城,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陆斐宁并未见过顾泽生,但江湖传言多少也听过一些,前几年皇上从民间接回一个皇子,看来就是这人,而他这副样子,似乎也和清苏他们交情不错,他脸上有些沉,开始在盘算什么,尤其在看到张湮满是心虚的模样,更觉得不可靠,他们本来就是合作关系,但如果他们没能顺利解决事情,那便当作挡箭牌拖出去,也不是不可以。

      “爱卿不必见本王就像见到阎王一样,本王只是南下散散心,只要爱卿没做什么亏心事,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的。”顾泽生语笑焉焉,但随后话锋一转,像是风马牛不相疾的提了苏子晏,内容除了威胁,还是威胁:”不过苏将军也南下江南,本王想来他并无游玩的雅致,那会做什么,本王也就不太清楚。”

      “殿下教训的是。”张湮忙不点头附和着,张家之前有传家书给他,里头也有提到这位四殿下的个性,性格张扬,敢爱敢恨,喜怒无常,同时也是太子殿下极力拉拢的皇子,更是皇帝青眼相待的儿子,可说是身份显赫。

      而曲墨丞最近也特别交代,四皇子又从宫里不见踪影,苏子晏也跟着消失,可能会出现在江南一带附近,若是不小心看见,也要好好供奉着,容不得一点闪失。

      所以别说张湮自己本就做了不少见不得光的事情,就算真没做,惹了眼前这位祖宗一个不如意,也会有莫须有的罪名在等着他,所以态度上自然是谨慎到不行,顺便庆幸刚才没太快暴露他与陆斐宁商议过后的计策。

      “那刚才爱卿说了什么,本王没听清楚,给本王再重复一遍可好?”顾泽生语气温柔的说,还怕他不明白,目光望向洛淮瑾,光明正大的给了提示。

      “有四殿下做担保,下官自然是相信的,不过整件事情,还有许多细节有待查清,恐怕得请诸位暂时不要离开陆家庄可好?”张湮自知之明的让了一大步,他相信自己给的面子算是足够的让人挑不出错。

      “那查出凶手是谁又能如何?”顾泽生没打算那么容易地放过他,进一步的询问:”本王听说有人觉得那是洛冥教下的手,而洛冥杀手则是有人在背后操弄的,是谁有能力驱使洛冥刺杀陆淇公子呢?这仇怨结的可不是一般的大。”

      而在顾泽生说话的同时,清苏伸手将洛淮瑾一把拉过来,退到后方。反正现在也没人注意到他们了。

      “正如烨王殿下所言,整件事情必须好好调查,也好给叔叔一个交代,或许有人在背后想攻击我们陆家庄。”陆潇在顾泽生话语一落下之后,便无缝的继续接着:”舍妹在天灯祭时,也险些被人刺杀,而凶手也都在隔一天离奇死亡,我严重怀疑两件事情的幕后主使者都是同一个。”

      “还请张太守给陆家庄一个真相,也给我师弟一个清白,别让凶手逍遥在外。”清苏最后一脸诚恳的对张湮露出一个在温和不过的笑容,却意有所指的让人不难做他想。

      “太守大人是此地的父母官,本王相信为民赴汤蹈火之事,必会在所不辞的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的。”顾泽生跟着领会他师兄的意思,双手环胸,语气说的轻巧。

      他们三个人,在一瞬间极有默契地达成共识,一人一句,将事情情理全占,也使陆斐宁被堵的说不出话来。

      “那是自然。”张湮何等玲珑心,岂会听不出这几人的意思,强迫自己挤出一个笑容,谦恭地说。
      眼角撇见陆斐宁满是不悦的表情,微微皱了眉头,但也没有多余心思去理会。

      若不是曲家看上陆家庄所能带来的利益,但又被陆宇宁给一口拒绝同盟,才不会如此舍近求远的,去布一个局,还有着被发现的风险,甚至还得动用他们江湖的盟友,甚至还欠了一个人情,让旁人来处理,本来成功率就不是那么高,现在不知怎么搞的,请来的杀手都能杀错人。

      看来他们江湖的盟友也不是那么可靠,连这点小事都办不拢,看来他得找机会写封信给曲墨丞。
      张湮看了这名年轻的殿下,似乎发现了新的事情,看来这名殿下江湖人脉颇广,如果太子殿下能顺利的拉拢到他的胞弟,那凭陆家庄和四殿下的交情,还不怕不答应吗。

      和陆斐宁比起来,顾泽生不知道重要多少分去了。

      至于没有价值的人,也就没有留着的必要了,甚至还能给烨王殿下卖个好,张湮在心里打了一个个算盘打得极响。

      藉由这次的机会,将没有用的人一同找个随便的罪名处理干净,刚好也能让留一个大公无私、是非分明的印象给殿下。

      殊不知比起狗咬狗,更多的是螳螂捕蝉,麻雀在后。

      “下官刚已派人去案发地点勘查,相信不用多时便有结果出来,还请殿下莫要心急。”张湮心里已有了想法,对上顾泽生态度自然是让人挑不出错误。

      说完便急忙告退,便将陆斐宁也顺带请走,美其名还有后续事情需要了解。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将错就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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