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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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的朝会上，众仙家云云而坐，都在为神魔大战献言献策。
凌云坐在玉帝的右下方，撑着头，思考着这些仙家计策的可行性。
而左下方，和李天王席地而坐的三坛海会大神哪吒一如既往坐没个坐相，却不似以往朝会时那般哈欠连天毫无耐心，自始至终，他都在看着对面的凌云。
凌云这是第一次参加天界的朝会，事实上也是浑身不自在，玉帝有问，她便答，也不像其他仙家主动性和积极性极高，甚至还当堂辩论了起来。
不过啊，更不自在的是对面从始至终没有移开过的目光，盯着她着实有些发毛。
朝会好不容易结束，凌云刚走出凌霄宝殿，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劫走了，众仙家看见那火红色的身影只是淡定地露出了蜜汁微笑，然后和继续身旁的仙友畅聊各种八卦趣闻。
哪吒拉着凌云踩着风火轮一路飞到韶华宫，一落地便强硬的将她禁锢在自己与墙壁之间，扎扎实实来了个壁咚。
“你要参战？”
凌云被他这一番动作搞得头晕眼花，一时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啥……啥？”
哪吒看着她的眼睛，眉宇间尽是凌厉，他一字一字地重复：“你，也要参战？”
缓过来劲儿的凌云揉了揉自己的脑袋：“那是自然，不然玉帝也不会请我参加朝会。”
“你的体质不适合与魔界打交道，就算是边界，小爷也不准。”
凌云被他的霸道气笑了，“又不是你说了算。” 李天王才是此战的统领好嘛？
哪吒邪邪一笑，得意的挑了挑眉：“玉帝请你来只是商量对策，这次出战，小爷担任副帅，你能不能上战场，还得经过小爷的同意。”
“……”
靠，还真的是他说了算啊？！
“行了行了，我把锁灵玉带来了，这玩意儿可以抵御魔气侵蚀。”似是想到了什么，她偏过头，小声嘀咕道：“当初还是为了帮你压制魔丸的魔气才炼制的，哪知道最近才完成，还用到了自己身上。”
虽然声音小，但哪吒听力一向很好，脸上的笑容更大了，“你给我炼制的啊？”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凌云脸一红，别扭地躲过他的目光，“要……要你管，我就是闲的没事干，才炼着玩儿的。”
哪吒越看她越觉得可爱，不禁笑出了声，他抚了抚她的脸颊，笑道：“乾坤圈就够了，你留着自己用吧。不过小爷很高兴，你心里一直都想着小爷。”
凌云按住他作乱的手，犟道：“呸，谁想着你啊！”
“等等！你先放开我！”
终于意识到这个姿势有多么暧昧，凌云推了推他的胸膛，谁知哪吒并没有放过她，反而还紧紧抱住，“不放！许久未见，小爷想你了。”
光明正大说情话，凌云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想骂他不要脸。
好吧，说实话，她也挺想他的，自从娘亲开导她之后，她觉得，自己是不是也该争取一下自己想要的？就像父君和娘亲那样，即便灰飞烟灭，也心甘情愿。
若是有一日她陨落，那就想办法让他忘了自己吧。
眸光微闪，她定了定神，红唇轻启，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我也是。”
哪吒瞳孔猛的一缩，扶着她的双肩，眼里尽是欣喜和难以置信，“你……”
抚上他脸上的火纹，她带着美好的笑，对自己心中的少年轻语：“你曾说，你心悦于我，我想，我也是。”
因为是真的喜欢你，所以才贪婪地想要留在你身边，哪怕只是一瞬间。
当天，据经过韶华宫的仙娥说，她们听到宫里传来一阵极其放肆而又愉悦的笑声，听声音，像是哪吒三太子的笑声。
……
仙魔两界局势越来越紧张，战争一触即发，这几日李天王加紧操练军队，哪吒被父亲抓过来当陪练，凌云也跟着过来指导阵法。若论用兵之道，她不如李天王，若论阵法，她自认为自己不会输给任何人。
这日军队操练刚结束，就有天兵来报：魔界发现了天庭派去的探子，以天庭派人盗取魔族机密，屡次触犯魔族领地为借口，向天庭宣战。
出兵前日，哪吒带着凌云去了银河边上看星星，为防有人打扰，他还特意在周围布下了结界。
凌云靠在他怀里，仰头看着点点繁星，他也不似往常那番闹腾，只是静静陪着她。
这几日练兵，哪吒多多少少感觉到了她心中的焦虑，或许是因为此次仙魔大战而心神不宁吧，所以他才想在战前带她来散散心。
“哪吒，你可知，我为何会改变主意？”凌云目不斜视，依旧看着天上的繁星。
“什么？”
“那日，我不是拒绝你了吗？”从他怀中起身，她直视他的双眼，“你认为我为何又回心转意？”
哪吒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发，“为何？”
“我曾告诉过你我是女娲之女，身不由己的事情太多太多。”
“那又如何？累了，就卸下担子，大不了，小爷替你。”
凌云轻摇了摇头，“你知道，我父君和娘亲的故事吧？父君仙逝后，娘亲一直都很孤独，就好像心被剜去了一半，那种痛苦，我不想让你也经历。”
哪吒一把将她搂入怀中，拍了拍她的头，“你想什么呢，不会的，小爷会护着你。”
“你一向喜欢自由，不该被这点执念束缚，若有一天，我不甚陨落，你便忘了我吧。”
哪吒一听这话，登时火气上涌，他抓住她的双肩，霸道地说道：“不可能！我告诉你，你别想再离开小爷！你若身陨，我便同你一道陨落。小爷就赖着你了！”
“你别生气啊，我只是设想一下。我娘亲说，你我有夙世姻缘，月老也告诉我，你和我的红线是缠绕在一起的哦。”
他别开脸，似是对她说的夙世姻缘有些羞怯，“就算是设想也不行！你离开我两百年，小爷都思念你思念的紧，你如果不在了，小爷肯定也不会独活。”
她本该是高高在上、身份尊贵的女娲之女，明明重伤未愈，却为他留在了凡尘。
在他被所有的百姓歧视排挤的时候，是她日夜陪伴在自己身旁。
她会不顾父亲的禁足令偷偷带他去陈塘关以外的地方玩，她会趁女娲娘娘不在带他去重灵山探险，她会为了替他阻挡雷劫差点丢了半条命，她也会在他受伤时一脸心疼地为他疗伤处理伤口。
韶华宫的后花园，有一半是她种的草药，她甚至还亲自去天庭的医仙那里讨教学医，目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她给了他太多太多的温暖，而这些温暖，他从未有过。
在还是魔丸的时候，她是他心中的一道光。
如今已然成仙，她既是光，也是他的命。
你在哪，我便在哪，是他对她的承诺。
看哪吒一脸严肃认真的样子，凌云有些心软，“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不会随随便便就离开你。”
靠在他的肩上，她糯糯的说着，安抚性地摸了摸他的黑发，告诉他她一直都会在的。
“你也知道我这脾气，这三界怎么样，都与小爷无关，自始至终我要的只是一个你。你执意要守护这三界，小爷就在你后面，护着你。”
凌云轻点了点他眉心的魔丸印记，又感动又想笑，这个人啊，真的是怎么也不愿意放过她。不过，这不也如她所愿吗？天下有多少女子，要的就是这样一个对自已一心一意的人。
她捏了捏他的脸颊，故作凶态的说：“既然这样，我可告诉你，我的占有欲也很强的，若铁了心要赖着我，你这一生，都不要想再有其他女子，因为，我会将她们，杀个干干净净。”
除开这女娲之女的身份，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就像全天下的女子那样，也期盼着一生一世一双人。所以在感情的世界里，她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即便是身系天下的女娲之女，若惹恼了她，依旧会大开杀戒。
她从不是什么圣人，她也有心。
哪吒听着她恐吓似的话语也有些想笑，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他对着着满天星光和广阔的银河起誓：
“我李哪吒发誓，生生世世都只会爱凌云一人，如若违背，青云剑穿心而过，身形俱灭，万劫不复！”
凌云定定地看着他的侧脸，活了上千年了，从未有人对她说我会保护你，然后告诉她，他爱她；也从未有人像他那样，几百年了心里只念着她一人，定要生死相依。
可是她的心里却不能只有他啊，她心里还得装着这天下苍生，她对他，永远也公平不起来。
脸上似乎有些湿漉，她抬手抹了抹脸颊，却发现，原来自己哭了。
从出生到现在，她竟为同一个人哭了三次，一次是他三岁时，在陈塘关的海边；第二次是他为她采了仙草回来，浑身伤痕累累；而现在，便是为他对自己无限的温柔和宠爱而感动。
千百年来，竟为他流了这么多眼泪。
心里像被一股暖流包围着，她心下一动，唤了唤他的名字，
“李哪吒，你过来。”
听她喊着自己的全名，他以为她对他的誓言还有什么补充的，转过头疑惑地看着她，哪知她却快速搂住了他的脖子，整个脸埋藏在他的颈窝间。
感受到颈间的湿濡，他才意识到，原来，她哭了啊……
原本想要揉揉她的头发的手停在半空，只因他听见她带着哭腔说：“李哪吒，我心悦于你，也只会是你……”
心中好像被什么东西填满，随后迫不及待炸开，如凡间的烟火般绚烂。
哪吒再也忍不住了，捧着她的双颊，低头轻吻住她的朱唇，满腔情意化为唇齿间的温柔。
凌云只是错愕地呆愣了一下，随即也闭上眼，慢慢地回应他，用行动诉说着自己的心意。
银河的天光本就昏暗，满天的星辰散发着迷离的光辉，少年在朦胧的月光下温柔地吻着自己心爱的少女，攫取着属于她的所有气息。
莲花与梅花的清香缠绕间，她感觉左腕一凉，低头一看，竟是一个如乾坤圈一样的金镯子。
柔肠百转间，她听到少年在唇边低语：“大战归来，我们成亲可好？”
心顿时软成一片，少女摸了摸镯子，随后主动吻了吻他唇，轻笑道：“好。”
不知在银河逗留了多久，哪吒恋恋不舍的起身，对她伸出手，“走吧，不早了，明日还要上战场，我送你回韶华宫歇息。”
回去的路上，胆大如哪吒竟然直接牵起了她的手，十指相扣，凌云脸颊不禁染上了红晕。
噫，肯定是风火轮太热了！
话说，这还在天上飞着呢，哪吒你要不要看一下前面的路？
……
韶华宫，长风殿，凌云一脸无奈的看着对面的少年，“我说，你是不是该回云楼宫了？”
哪吒故意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还想抱着她死赖着不走，“我飞累了，不想动，今晚睡你这好不好？”
额角出现了一个十字路口，凌云单手抵着他的胸口不让他靠近，愤愤地从牙缝里挤出声：“你想得美李哪吒，这是我的寝殿！”
“有什么关系嘛，又没人看见小爷进来，反正咱俩也快成亲了。”李·厚脸皮·哪吒面不改色毫无羞赫。
凌云恼羞成怒，心里暗骂此人脸皮真的是有够厚的。
“滚蛋！出去！本上神要歇息了！”一边骂着一边抓起一旁的香炉扔向他，哪吒轻易躲过，笑嘻嘻的说：
“好啦好啦，别生气，我走就是。”
好欠揍的表情，凌云实在看不过，干脆推着他往门走，巴不得此人赶紧消失，结果，很悲催的，踩到了自己刚刚扔的香炉……盖儿。
哪吒眼疾手快地转身搂住她的腰，避免她摔倒，天旋地转间，他……被凌云扑倒在了床榻上。
一时四目相对，不知所措，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率先反应过来的凌云“噌”的一下从他身上起来，哪知，哪吒却拉住了她的手，起身一个旋转，这下变成了凌云在下，哪吒在上。
感觉气氛不太对，凌云推了推他，“别闹了，快起来。”
“别动！” 哪吒的嗓音有些低沉，看她的眼神像是要把她吃了一般，吓得她一动也不敢动。
她身上的梅花香，不管闻过多少次，还是让他欲罢不能。
她卸去了头上的花环，发顶没有任何修饰，几丝头发还因为刚才的动作落到了他的手边。一想到这个人是自己最爱的人，而且还属于自己，哪吒的胸口就好像被一股暖流填的满满当当。
他猛的低头吻住了她的双唇，舌尖撬开了她的齿列开始游动。凌云虽然有些抗拒，不过这种时候，绕是没有经过人事的她也知道绝对不能再动了，不然火烧起来可不得了。
哪吒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渐渐的，他似乎有些不再满足于这个吻了。
感觉到他越来越烫的体温，凌云暗道不好，理智尚存的她抓住了他不安分的手，轻吼道：“唔……哪吒，住手！”
一语惊醒梦中人，哪吒猛的抬头起身，看到他的姑娘头发凌乱，衣衫有些不整，红瞳顿时就阴沉了下来。
他差点就伤害她了……
幸好她阻止了自己，若是再继续下去，他绝对不会原谅自己。
有些事情，还是在成亲之后做比较好。
并不是他思想封建，而是他不想伤害她，他想给他最好的一切。她一直都很美好，他不想在她不愿意的时候破坏这份美好。
“阿凌，对不起……”看着自己差点犯下大错，哪吒有些不知所措，神色里满是愧疚。
凌云忽略他突然变化的称呼，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衫，“没事，再不回去，殷夫人该着急了。”
不，殷夫人巴不得他在韶华宫过夜。
“你……你生气了？” 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她的脸色。
“没有，再不走，我让青云剑出来赶你走了。”
见她神色如常，他送了口气，但一听她要唤出青云剑，他慌乱地摆了摆手，“别别别，别动手，我走就是。”
开玩笑，他怎么忍心和自己老婆打架啊？再说老婆也不是个好惹的神仙。
捏了个决，他化作一团红烟，消失在她的寝殿，徒留一句回音：“明日，我再来找你，阿凌。”
这个是什么奇怪的唤法？
……算了，由他去吧。
静坐了许久，凌云幽幽叹了口气。
仙魔大战啊，也不知结果会如何，该有的准备，还是要准备好。
走向梳妆台，打开昨日去月老那里取来的锦盒，她看着里面的丹药，眼神暗了暗。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