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壬午正月

15、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

　　我帮善妖出头凭什么要将我定义为恶。

　　——楔子《近善》

　　“为什么我要拿着这母椒。”云执身上未背有一件重物，只有手上拿着一朵嫩白的椒花。
　　“谁叫你刚才叶子牌输了。”木背着自己的包袱，万千蒿的包袱，裹田的包袱，云执的包袱，留着汗跟着他们一路奔波。
　　“那你们也没告诉我输了要拿母椒啊，你们忘了我是怎么晕倒的了。”云执越走越快，反正他是一身轻。
　　“明明是弈小殿下自己听说不是赌钱，扇子都撇了，执意要同千蒿玩儿的。”石丫头也背着她的包袱和夏愁赶的包袱，但好在还是比木的轻一点。
　　云执突然不走，抱怨道，“我不干了，它太难闻了。”
　　“好呀。”木也卸下四个包袱，“那你来背包袱，受累和恶香，你选吧。”
　　云执眯起眼睛起高气昂道，“你见过皇子被包袱的吗？”
　　木：“你当累死狗不是已经半年了吗，还记得自己是小皇子呢。什么国皇子，一穷二白吗？”
　　云执气的伸手抓了把寂寞甩在了地上，不再同木讲话，他作为领头羊独自一个人越走越快。

　　如今是三月中旬，正是春暖雪化之时，离了尖头县他们便一直跟着云执向北走，越走便越发觉的凉飕飕的，这种冷的感觉不止出现在在半夜，罗虹贯日的时候也是越走越冷，直到他们跟着云执来到一片大雪覆盖的地方后。

　　“怎么不走了？”万千蒿看见云执定下脚步闭起眼睛一直在嗅那子椒的味道。“难道在在里？”
　　“没有了。”云执转身对他们道。
　　“什么没有了？”石丫头从昨天开始就一直抱着裹田走，生怕他动的回到地下，出来个更新的裹田。
　　云执：“香味儿。”
　　“不会是你闻的时间太长了所以闻不到了。”万千蒿抢过他手中的椒花用力嗅了嗅。“呕，咳咳咳!怎么这么腥!”
　　这么从他们到达开始就一直在下大雪，方才停雪，视线清晰后，雪地上多出来好多个长条形的鼓包，形状奇奇怪怪，有单独一个的，还有好几个堆在一起的。
　　木放下包袱跑上前去仔细瞧了瞧，他用袖子抱着手以免受凉再左右扫开了上面覆盖率的厚雪。积雪处理掉后那刺鼻的腥味儿更是加重，他惊恐道，“大，大人，是人，是死人!”他吓得仰坐在雪地上，手胡乱一抓便又是一个尸首的衣服。
　　“这么冲的血腥味儿，不是冻死的。”万千蒿他们也去看了那些被雪覆盖的尸体。
　　夏愁赶走到离万千蒿比较远的一边，低头观察这一边的尸体。他勘察了好几个，都有一个相同点，腹部盖雪的高度远低于胸部和腿部，他剥开腹部的积雪，发现他们几人几乎都是腹部中刀。他起身道，“我看未必。这些人的胸到脑，臀到足都比肚子上更硬更凉，你看，雪在凉硬的部位会堆的更高，而肚子这里有明显的塌陷凹进去的状态，如果是一刀杀死再由雪来冷冻，那最先冰凉的应该是肚子，他们身上积雪的覆盖应该出于一个凸状。”
　　万千蒿起身一直听着夏愁赶同她讲这些个尸体，在他停嘴后，她道，“你，不生我气了。”
　　夏愁赶突然意识自己足足傲了五日没有搭理万千蒿，今日却主动与她搭茬，他急忙闪躲道，“谁生你气了。”

　　她走到夏愁赶身边低头看着道，“是呀，照你这么说，他们就是冻死了喽。”
　　夏愁赶道：“也不完全是。不排除他们是冻死前被杀死的可能性。”

　　“会不会是因为雪太大了或是下的久了一点？”石丫头道。
　　夏愁赶道：“我们昨晚便住在离着不远的小乡村里，半夜是很冷，但是却没有下雪，这应该是早上下的。”

　　“未必，你们还记得我们早上退客栈时店老板说的话了吗？”云执把椒花揣了起来道，“他说越向北走，天气就越变幻莫测，就算是附近的村落晴了好几天，那最北之地也会下大雪，没有预兆。”

　　一阵白茫茫的冷风刮过，雪地上出现了三五个身着白衣的男人，他们的眼神都锁定在万千蒿身上，领头的开口道，“阿冰姑娘，族长有请。”
　　万千蒿没有理会，继续蹲着和夏愁赶研究尸体。
　　“既然阿冰姑娘不愿意，那就别怪我们强行带你走了。”领头白衣男人道。
　　万千蒿五指撑着雪地向前翻了一圈站起来笑道，“几位也真是好笑，叫了半天，你看看究竟哪一个是你说的阿冰姑娘啊。”
　　“你!”
　　“看清楚我是灵……”
　　万千蒿还未说完，只见他身后的两个男人飞快的跑向她，她本能反应的向下蹬了脚腾空而起，那二人也随之腾空，每个人一只手都甩出来一条没有穷尽长短的我白布，她即刻拔下青桃方要挥剑斩断白布，不料却被白布缠住，她握剑的手力气执拗不过他二人，只得放弃青桃让它化回叶钗。她向下喊道，“喂，帮忙啊，你们!”
　　“灵芝大人!你没事吧！”木喊道。
　　她回应，“我没事，你看好行李，里面的东西都是本大人的宝贝，别看我，看包裹。”

　　一直都扶着裹田的石丫头双眼泛着泪道，“千蒿，裹田他要不成了，怎么办!”
　　万千蒿看着全身冻的发青的裹田，将叶钗插回发髻，施术法道，“尘随万物，一于四方，归!”
　　施法后裹田一点一点从石丫头的怀里消失，石丫头的眼泪止不住了，对着雪地哭个不停。
　　那白衣男子一打响指，“回来!”二人便从空中下来回到他身后。
　　万千蒿也回到地上，瞬间换了表情道，“三位好汉，我打不过你们，不过你们说的阿冰我们真的不认识，要不然你说说她长什么样子，或者有没有画像什么的，日后我们看到在联系你们，你们看怎么样？”
　　“阿冰姑娘，族长有请。”说话间那个白衣指挥者瞬间移动到万千蒿身边，抓住她的手臂道，“阿冰姑娘得罪了。”话落后他一个转身就带着万千蒿钻到雪地里踪影全无，那二人也相继钻进雪地里不见踪影。
　　“遁雪术!是雪莲族。”木着急着万千蒿被抓走。“夏公子，我们快去救大人啊，你们怎么还在愣着。”
　　“是呀，救人去吧。”夏愁赶他们一同踏入了这个名为十寒境的地方。
　　云执自己一个人在后面慢悠悠道，“雪莲……诶，你们等等我啊。”

　　虽说是冷酷些，但十寒境中市集还是十分热闹的。每个摊铺都覆着一块木板用来挡雪，挡板下的时令水果配着干净透亮的环境里新鲜的紧。此处衣裳铺子大氅也是摆在外面，男款女款左右对立，路过的抛了银子，顺手便披上一件，卖棉鞋的也还在外面，总之，除了饭馆吃食之类东西以外其它都是街上销售。
　　石丫头还困在刚刚的情绪中走不出来，适逢夏愁赶身旁路过一个扛着冰糖葫棍，他转手给了铜板，拔下一根糖葫芦送到石丫头面前。
　　石丫头眼泪汪汪的看着冰糖葫芦道，“公子，我们还要找千蒿吧，石丫头耽误公子了。”
　　夏愁赶拍拍她的肩膀道，“先吃吧，她不会有事的。”
　　“对呀，先生不会……”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回头看着云执，木道，“你说什么？”
　　云执道，“没什么，我们去哪找啊？”
　　“画像!对了，我们可以拿着大人的画像去问他们呀。”木道。
　　夏愁赶向空中一挥手，一副无色彩的画像悬浮在半空，被他伸手接住，他轻轻一抖纸张，瞬间变厚，变作了四张，他人手发了一张，自己留了一张，开始分头寻找，天黑之前若是找不到的话城门口集合。

　　木带着画像去了买菜的摊子，逮住老伯问了一通，老伯拿着画像眯起眼睛看了半天突然激动起来，“这这，这不是阿冰姑娘吗。”
　　木拿着画像让老伯看的仔细一些，“老伯，你眼神不好吧，她叫万千蒿，什么阿冰姑娘啊。”
　　老伯生气道：“你这毛小子，我老汉就算是眼神再怎么不好，也不可能认错，这就是阿冰姑娘。”
　　木和他越说越生气，直接拿着画想继续往下问，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结果还是如出一辙。

　　雪园之中，那三个白衣男子将万千蒿带到进了院子，一路上的下人们见到万千蒿无不惊恐，有的甚至惊的将水撒在地上，全部窃窃私语道，“阿冰姑娘。”“阿冰姑娘回来了。”唯独那坐在门口托着腮眯眼睛的姑娘没有。
　　主人屋中。
　　“那几个人什么动作。”
　　“他们拿着阿冰姑娘的画像四处问，要不要属下讲他们抓回来。”
　　“抓他们干什么，我又与他们不相熟。你下去吧。”
　　“是，族长。”
　　门外来报，“族长，人被我们带回来了。”
　　“进来。”
　　见他们三个退下后，万千蒿小心翼翼的推开门进了屋，她往里实走了几步，看见了那个银白色衣服的男人，很高，大概有八尺左右。她做出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笑道，“好久不见。”
　　雪还寒有些发征，颤颤巍巍的转过身微微皱起眉道，“你认识，我？”
　　这一句把万千蒿逗乐了，“不认识，不过刚才经过你院子的时候，感觉他们好像认识我。”她大大方方的坐下了。她心说着，是上了些岁数，不过还挺好看，这阿冰难道是他女儿？
　　雪还寒又道，“阿冰，我找了你十七年。”
　　万千蒿又一笑道，“大叔，你在开什么玩笑，十七年前我还没出生呢，您去哪寻我啊？”
　　雪还寒苦笑道，“你变了。”
　　“我变了？我自打出生以来个子和模样都没变过，我变什么了我？”万千蒿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惑。
　　门外的小女孩睡得耷拉着脑袋。
　　“阿冰，我会封你做族长夫人的。”雪还寒有些激动，一把拽住万千蒿的手。
　　她心说着，“景彼淮你是乌鸦嘴吗!”嘴上笑着把手松开，“大叔，你真的是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阿冰。”

　　天色渐黑，他们四个还是毫无收获的聚在了城门口，最先到的是云执，他远远看到木向他跑过来气喘吁吁道，“问了一天了，他们竟然都说……”
　　“都说画像上的是阿冰姑娘。”石丫头和夏愁赶也回来了。
　　“我问的人也是这么说的，小孩说是没见过，但凡是过了二十多岁的都说是阿冰姑娘。”云执道。
　　“你们除了问出来她们口中的阿冰，还问出什么来了吗？”夏愁赶道。
　　“只要有一个说是阿冰的，我就直接问下一个了，哪顾得上问他们别的啊。”木道。
　　“是呀。”石丫头也道。
　　云执征了一下，不敢抬头看夏愁赶。
　　“我问了。”夏愁赶眼神变得冷淡。“我问了阿冰姑娘的来历，他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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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一生虚伪雪先生上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