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特曼]日落后》菌絲

17、伴生石 第一节(上)

　　「呼啊......」梦比优斯往后靠到椅背上，发出一声叹息伸了个懒腰。 「终于！做完了！」

　　「辛苦了，梦比优斯。」麦克斯短暂的抬头后又埋首于自己的工作。 「早点回去休息吧。」

　　「不不，我还要去研究室想办法把希卡利拖出来。」原形是只猫的少年蔫搭搭的趴回桌子上。 「自从阿古茹前辈回来后，时间这个维度就从希卡利的认知里消失了。」

　　「这确实不太好呢。」麦克斯摇摇头。 「要是盖亚前辈也在的话就有人劝他了。」

　　「是啊......不知道前辈什么时候会回来呢......」蔫搭搭的小猫软趴趴的把自己从桌子前面推开，带着不甘愿的表情慢慢踱步走了出去。 「麦克斯前辈也别太晚啦，否则又会被艾克斯夺命连环call喔。」

　　「知道了，明天见。」「明天见......」

　　魁儡病毒不过是两个星期以前的事情，但所有人很快就又都振作了起来──当然，偶尔提到一些敏感字眼时会不约而同的秉住呼吸，不过大家都很努力的继续下去。

　　这之中，以梦比优斯为首的几位「小太阳」可说是功不可没。同样功不可没的，还有平时就非常紧密联系在一起的搭档们。

　　因为研究而熟悉起来的大家，因为任务而熟悉起来的大家，甚至因为分享糗事而熟悉起来的大家，一点一点因为不断的牵绊拓展开一片支撑着自己的力量，就算是已经离去的伙伴们也依然同在。

　　上传的进度条显示「100%」，麦克斯满意的点点头。随手点开通讯，果不其然有杰诺传来的讯息──只不过时间是在几个小时前。

　　这可真是......时间这个维度好像只要忘我就会消失呢。

　　麦克斯失笑，赶紧打上迟来的回应。 「抱歉没能立刻回复，不过现在也许算是宵夜了。」

　　话说今天的晚餐还是梦比优斯替他带的，他甚至没注意到那时早已超过了正常的晚餐时间。

　　结果对面几乎是立刻就回复了。 『那就吃宵夜吧，倒是你终于忙完了？ 』

　　「讲的好像你不是忙到昏天黑地一样。」『确实不忙。梦比优斯把希卡利带走了，走吧。 』

　　麦克斯赶紧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套上外套拉好拉链，敲门声恰好响起。 「请进。」

　　「像我们这样除了巡逻外几乎不会接触的搭档很少见，麦克斯。」杰诺还在翻折他的外套衣领。当然，这句话不过是在抱怨麦克斯又一次把陪同实验的工作推到他身上。

　　「没办法，我有前科。」麦克斯双手一摊，毫无愧疚地说道。 「泰罗前辈不希望实验室弥漫着核平的氛围。」

　　「我告诉过你的。」「你就别再拿这个调侃我了。」「我听艾克斯说欧布找到了一家似乎还不错的店。」「真的？那就我们先代他尝试尝试？」「嗯。」

　　说话的当下麦克斯就关灯替门上了锁。 「走吧。」

　　*

　　「哟，稀客呢。怎么会想来？难道是欧布那小子介绍的？」「......我们以为是新开的店一时兴起，不过确实是欧布提过。」

　　不得不说，杰诺和麦克斯两人都是有些懵逼的。但这也不能怪他们，毕竟一走进小小的店铺里就看见顶头上司站在台子后面满脸笑容地朝自己挥手，任谁都会有些不适应。

　　不常来这种煮物小店的麦克斯还在东张西望，杰诺就已经替两人点了一些东西。 「前辈这是......」他满脸复杂的看着赛文熟练地接过点单，转身交给负责看着炉子的艾斯。

　　「当然是为了赛罗着想进行的修行啊。」艾斯对着两人挤眉弄眼。 「『老爹，人都有不擅长的事情』，被这样说过之后奋发图强，加上最近着实清闲就变成这样了。」

　　「但前辈不也已经加入到编制里面了吗？」杰诺伸手按住麦克斯手里的罐子，收到搭档困惑眼神后指指倒了黑色液体的小碟子，接着满意的看到一张因为出乎意料的刺激性酸味而皱起来的脸。

　　「不不，我们只是充当基层劳力而已，根本没什么。」艾斯把锅里的煮物倒进一旁准备好的碗里，放上一片海苔、撒点葱花、洒点辣酱。 「好了，两位的餐点。」

　　「『我开动了。』」

　　*

　　「真的很厉害呢，传说中艾斯前辈的手艺。」杰诺还有些意犹未尽。 「改天和欧布一起，如何？」

　　「嗯。」麦克斯点点头。 「就是配着醋一起还挺新鲜的，没见过。」

　　「啊哈哈......如果那算是『新鲜』的话。」杰诺不禁苦笑。中途他一时间忘了眼前的碟子里是醋，非常大气的把黑轮整个浸过一圈后送进嘴里──然后理所当然的呛到了。

　　「至少近期都不会再忘记了。」

　　杰诺像是醒悟了什么一样猛然看向搭档一如往常正经八百的脸。 「你这是在报复对吧？」

　　麦克斯有些不自然的移开视线。

　　「就是了！还说我！」「大半夜不能这么大声。」「这不会改变你报复的事实，麦克斯。」「......就当实验室的帐，算清？」 「......我竟然无言以对，成交。」

　　两人还在罕见的极度幼稚拌嘴，忽然一个飘忽的人影擦过杰诺肩膀，出乎意料之外的力道甚至让杰诺撞到走在身旁的麦克斯。

　　「......怎么回事？」麦克斯警觉的瞥向人影消失的方向，但幽暗的狭窄巷弄已经吞没了那人的踪迹。

　　「很诡异。」杰诺按了按方才被撞到的地方。 「刚刚那家伙是突然出现的吧？」

　　「嗯。」麦克斯按下通讯器。 「纪录坐标完毕，追上？」

　　「走。」

　　两人双双追进小巷里，接着在分岔路时毫不犹豫各自选了一条往前跑去。

　　麦克斯忽然感觉到一种异样的氛围，继续往前跑的同时掏出通讯器却发现无法收到信号，只得无奈的停下脚步，找了个隐蔽的角落躲进去后摊开手掌凝聚光芒。

　　杰诺，听得见吗？

　　......杰诺？

　　麦克斯咬咬牙，犹豫了一阵后还是决定继续追踪那个可疑的人影，但这不代表他会放下自己的搭档不管。 「帮我找到他，拜托了。」全身覆盖橘红色羽毛的长尾小鸟凭空出现，围着他飞了一圈后展翅朝天空飞去。确认和使魔间的联系一切正常，麦克斯便加快脚步继续向前。

　　最终，他追着可疑的气息一直来到死巷里。 「......消失了？」发现这是死巷的瞬间麦克斯就展开了球状的防护网，但不仅没有任何生物气息通过网子，就连眼前本来还能轻而易举追踪的气息都消失的一干二净。

　　青年缓缓迈步向前，小心戒备着随时可能的攻击，却忽然动作一僵，迅速转身离开，甚至连背后都不管不顾。

　　麦克斯喘着气来到使魔停下来的地方时，只看见地面上几处溅开的金色血迹。橘红色的小鸟仿佛感受到主人剧烈的情绪起伏一般飞到他面前，安抚似的发出清脆的叫声。

　　除了昏过去之外没事。不是需要在意的伤，麦克斯。

　　「......是吗，那就好。」虽然嘴上这么说，麦克斯还是紧皱着眉蹲下身，从随身包里拿出工具在附近采了样。 「呼......必须赶紧找到抓走杰诺的人才行。」

　　但是你......

　　「我应付得来，不用担心，况且我不是这部分的专家。」麦克斯伸出手让鸟儿停在他手臂上休息。 「我很放心交给可靠的同伴们。」

　　你放心就好，把样本带回基地就先休息吧。

　　「嗯。」

　　********

　　隔天早上，麦克斯是被额上的一阵刺痛惊醒的。 「......？」他有些懵逼的看着近在眼前的一团橘红色，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是贴心的鸟儿替他免去了上班迟到的危机。 「早，难道我没设闹钟？」

　　长尾小鸟偏了偏头。顺着那个方向看过去，麦克斯发现早已超过了闹钟响铃的时间，这才意识到是自己昨天晚上太过拼命以至于陷入太深沉的睡眠。

　　快速洗漱一番，换上外出的衣物，他站在玄关朝仍在屋里盘旋的使魔招招手。 「走了。」

　　习惯性的走到隔壁，麦克斯抬手正要按下门铃才想起昨天晚上事情。有些僵硬的转身走下楼梯，他不禁苦笑一声。小鸟发出关切的鸣叫，麦克斯抬手轻轻抚过小动物的头顶。 「没事，我一定会找到他的。」

　　「啾！」「是，不会太拼命。」「啾呜......」「我会让他们不要声张，引起恐慌就不好了。」「啾。」「嗯，希望他不要遭遇什么可怕的待遇。」

　　走进办公室，迎面就是一声音量有些太大的招呼。 「麦克斯前辈早安！」是艾克斯，他一如往常的最早到。 「欸？杰诺前辈呢？」少年双手拿下耳机挂在脖子上，有些疑惑的问道。

　　「早啊艾克斯。杰诺他今天早上有急事得先到研究大楼去，大概是阿古茹前辈他们的事情。」麦克斯面不改色的走到自己的座位前放下背包。 「怎么，一副有事情瞒着的样子。」

　　「啊不是......」艾克斯支支吾吾了老半天，最后放弃似的长叹一口气。 「是小巴巴尔，总部让他成为莉子姐的实习生了。」

　　「你反对吗？」麦克斯按下萤幕开关，果不其然看到泰罗已经传来暂时不会公布、让他不用担心的讯息，顺手回覆后却没等到艾克斯的答案。 「艾克斯？」

　　「不，我当然赞成，小巴巴尔确实有这个天赋。」少年用力地摇头。 「只是我怕大家对他会有偏见......毕竟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大家都还没能完全振作。」

　　「既然他选择这么做，那就代表他已经做好准备了，你可以不用太担心。」麦克斯拍拍他的肩膀。 「带他的人是莉子，我想就更不用担心了。」

　　「真的？但莉子她不是......」「有别的原因，艾克斯。说到这个，我刚刚经过医疗大楼的时候听说欧布已经清醒了？」「是啊，不过好像还需要很多时间休息的样子。」「比起这个，职权转交的事情──」「啊，文件跟其他相关的档案在这边，还有其他......」

　　就这样，关于杰诺的事情就先暂时蒙混过去了──直到去研究大楼的路上被一脸神秘兮兮的布鲁给拦下来，又碰巧被艾克斯撞见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