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夜天》聆溪乐

192、冰儿（3）

　　冰宫
　　“还好这次祭祀一切都顺利”
　　福儿一边笑着，一边看着铜镜里的城主，手腕往外一拉，取下了一支白玉垂花簪。
　　乌发铺散在肩头，冰儿看着镜中，眉心的梅花花钿，正开得红艳。
　　冰儿从椅上站起，一袭冰蓝纱衣曳地，
　　绣着流云水纹的冰蓝披帛用两粒小巧的珍珠扣固好，搭在臂弯。
　　冰儿道：福儿，你出去。
　　福儿：嗯。城主你有事叫我。
　　待侍女出去，冰儿广袖一挥，转身坐上外屋上座椅子，乌黑的发丝从额头滑过眉峰垂落到身前，涂着蔻丹的手拔出桌旁的剑，手腕上的银铃碰着脆生生响。
　　温柔专注的目光从剑尾到剑身，剑身映着人额间的红梅。
　　冰儿提着剑，走到里屋，镂空的雕花木桌上，一个可爱的圆形冰罩罩着一方琉璃。
　　冰儿打开冰罩，琉璃中的冰火早已是不见光亮。
　　冰儿竖起寒光剑，手指抚过剑身，催动寒冰诀，刹那间飞雪凝身，雪花绕着琉璃，眉间的霜雪衬得额间的红梅又艳红三分，然而冰火仍是不见复燃。
　　从圣约塔取得的冰火为何会突然熄灭，冰儿不解。
　　冰火的燃烧，意味着全城的安宁。若是熄灭，将意味着灾难的降临。
　　冰儿放下长剑，修冷的眉微蹙。
　　明日是比武选拔，一早福儿便起来替城主梳妆打扮。
　　玲珑剔透的冰雪簪挽住青丝插入发髻，三千青丝整整齐齐垂在青衣裙。
　　福儿替她披上披帛，替她点上眉心的红梅花钿。
　　寒冰搭建的比武台，庄严又肃穆，冰儿手捧雕花宝盒，踏着寒冰冰块铺就的路一步步走到比武台上方。
　　“恭迎城主”
　　“恭迎城主”
　　两方以苏纪晟、苏橙带头，像座上的人行礼。
　　冰儿抬手，众人放下行礼的手，直起腰。
　　冰儿向苏纪晟递了个眼色，示意可以开始了。
　　冰儿看着离开的背影，暗暗叫苦：城主啊，你可得快快回来啊。
　　来到圣约塔一探究竟的冰儿，化身入内。
　　冰儿踩在地面，感受到地下圣火源源不断地流动。
　　四周壁上，壁龛内燃着小簇蓝火，往内走，一根巨大的大理石柱托着一口圆口白玉钵，钵中冰火燃跃。
　　冰儿向大理石走去，仰望着头顶的钵底，飞身起，停于空中。
　　寒光剑入钵，冰儿握住剑柄，取出一簇冰火，还未入左手琉璃，于剑上消失。
　　冰城.比武场
　　冰台之上，一个红衣高马尾男人，又赢了一场。
　　“这人是谁呀，怎么这么厉害”
　　“看来今年的魁首就是他了”
　　底下人窃窃私语。
　　坐在上方的冰儿，要看就要结尾了。得胜的人，一人会进城主的神武十二锋，一人进苏大人的神机营。可无论两人分配到那里，都需要上面主子亲自考核，才能进入。
　　冰儿再看了一眼那片红色，自己可怎么打得赢，城主啊，你有听到我遥远的呼喊吗？
　　“比试结束——”
　　“胜者虞十八，林州”
　　“两位，恭喜”冰渝提着一面金色铜锣，一手抚摸着胡子，欣赏地看着两个年轻人。
　　冰渝：等城主和苏大人亲自考核了你们，通过了，就可以留下任职了。
　　林州：多谢。
　　“请城主点灯”
　　座上的冰儿内心一颤，不是考核完后，才是点灯。
　　所有眼睛望向她，子民的眼睛里都是期许。
　　“城主啊，这回玩大了”
　　“城主，你脸色怎么这么白？”旁边瑞儿问道。
　　“您怎么流汗呢？”
　　“热”看着四周冒寒气的冰块，这个理由似乎不能怎么说服人：人太多，今日穿得太厚了。
　　瑞儿恍然大悟。
　　冰儿心下一转，按捺住心慌，平静道：冰火圣物，本宫这身衣服脏了，对圣物不敬，容我换身新的。
　　苏纪晟心下转动，看着人走下位置。
　　“瑞儿，你就在外面，我换一件就出来”
　　“城主不需要奴婢伺候？”
　　“不必”
　　关上门，冰儿捂住心口，那里现在还跳得厉害。
　　“唔～”
　　“别出声，是我”冰儿放开手。
　　阿伊拍着胸口，大口喘气。
　　随即双手抱紧冰儿，埋在她胸口：嘤嘤嘤。还蹭了蹭头。
　　压低声音道：城主，你终于回来了，你不知道，我刚刚都看到地府大门了。
　　阿伊抬起头：冰火如何呢，城主？
　　冰儿摇头，阿伊心往下沉，黑白无常眼前飘过：要我去买两副棺材吗？
　　瑞儿：城主需要奴婢帮忙吗？
　　门打开，冰儿着一身月白，戴着贝珠面纱。
　　回到众人的视野，苏纪晟上前。
　　苏纪晟：请城主取下面纱。
　　冰儿：苏老在怀疑什么？
　　苏纪晟：城主多虑了。是子民想见城主。
　　四目对视，珠纱从面颊滑落。
　　苏纪晟让到一侧，冰儿：今日有些不适，我才戴上了面纱。
　　苏纪晟：刚才难道是我的错觉。
　　苏纪晟心道：冰火已熄，城主你又要如何演呢？我很期待你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