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夜天》聆溪乐

191、冰儿（2）

　　街上人来人往，冰灯亮起，五光十色，流光溢彩。
　　阿修罗两人走在人群，阿双扬眸，伸手接住了一片飞下的雪花，另一只手在袖底与人十指交握。
　　阿修罗：你都多大了。
　　阿双看着雪在指尖消融，转过头道：塔国很少见雪。
　　阿修罗：那就留在边池。
　　阿双：日日观雪？
　　阿修罗：你若是想，只要我在，我就带你来冰城。
　　阿双有些疑惑。
　　阿修罗：到了。
　　阿修罗望着牌匾，酒楼有三重，灯笼高高垂下。
　　阿双看着匾额：食悦居。
　　人被带了一下，阿双看着站在上方台阶的阿修罗，提步上阶石。
　　两人到了一处厢房，丹柱上拴着鲛绡罗帐，罗帐如雪堆砌在白玉地板。
　　一席竹帘垂挂，隔开了外屋。
　　外屋打开窗格，栏外一览冰城全景，濛濛冰城，点点闪光。
　　阿双被窗外的盛景所吸引，道：冰城的界会是怎样的？
　　阿修罗：头三天是祭祀，后是选拔。
　　“快看”
　　“快看”
　　底下一阵喧哗。
　　“冰儿城主”
　　“冰儿城主”
　　阿双顺着声音往下看去，垂纱的轿子只隐隐约约看到里面端坐的身影。
　　轿的四周围满了人。
　　阿修罗：城主准备去圣约塔祭祀冰火。
　　阿修罗解释道。
　　阿双：她左边戴着高冠，广袖长衣的人是谁？
　　阿修罗：苏纪晟。
　　阿双再看一眼人，两根宽大的冠带垂在脑后，素袍随着风轻微翻动。
　　这怎么看也是文弱的老先生。
　　阿修罗看着他思索的表情，道：他提起刀的时候，可一点也不文弱。
　　阿双：不跟去？
　　阿修罗：冰城的人信仰很强，苏纪晟也不例外，他不会在祭祀时动手。
　　阿修罗：对冰火不敬，就等同于失去民心。
　　阿双：那我们来这里？
　　阿修罗：看冰灯，吃饭。
　　门被推开，小二端着方盘进来，一道雪菜黄鱼放到桌上。同时进来的，还有金闪闪的楼无商。
　　阿双行礼：庄主。
　　楼无商：就在这里。
　　阿双复又坐下。
　　楼无商：我来这里陪你们喝杯酒，我要去中土了，来跟你们告个别。
　　阿双：庄主突然去那么远的地方做什么？
　　楼无商磨了磨后牙槽，说得平平常常，看不出情绪：
　　去料理点家事。
　　阿修罗：那一路小心。
　　楼无商接过酒，仰头饮尽。
　　楼无商：嗯。
　　楼无商：如果你们需要什么，就去酒楼找楼钦。
　　三人杯相碰，屋外灯又亮了几盏。
　　阿双看着桌上的空的羊脂白玉杯：庄主他似乎看起来不太好。
　　阿修罗心道：他是很不好，磨后牙槽的声音隔着两张椅子都能听到。
　　阿修罗：谁的爹给自己找了个姨娘还顺捎了一个分家产的，应该都不会开心。
　　阿修罗：璨儿，在想塔国？
　　阿双：轩珏，塔国人对魔域的恨意是无法消融的。
　　还未待阿修罗回答，一个轻如雪花的吻落在了他的鼻梁。
　　阿双隔着案桌低头吻了他。
　　阿双：我的爱也不会消弭。
　　我们有着不该逾越的身份、不能丢下的责任，可我们也有着不可告人的无间亲密。
　　阿修罗：过来。
　　阿双屈着右腿靠在阿修罗怀里，两人看着窗外的冰城灯火。
　　两人的心离得如此近。
　　一如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