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魔神探》纹狸

35、尘埃落定余烬未消

　　带人冲进程家的刘志远有些懵逼，这什么情况？
　　房间里一片狼藉，杂物家具碎了一地，像被飓风碾过。
　　程小杰卧室的门更是惨，被击穿了个洞，里面有面墙都塌了。

　　一个小老头，鬼鬼祟祟从斜挂着的门板后露出头，举着双手慢腾腾挪出来。
　　“各位警官，要不要先叫个救护车？”他指着里面问。
　　听说有伤者，几个警察赶紧过来救援。

　　刘志远看到伤者的一刹那，脸上表情崩了。
　　谁能跟他解释解释，他那个拉肚子拉没影儿的搭档，为什么会在这儿？

　　昏迷的乌初蓝，身上都是伤，貌似跟谁拼命打了一架。
　　身上都是水泥块和灰尘，那张本该生机勃勃的脸，此时连唇色都浅的发白。脸上有划伤，嘴角有血迹，胳膊和拳头更是惨。
　　刘志远颤抖的走过去，一脸沉痛的脱下帽子，眼眶湿润。

　　“哎~~你别傻站着呀，过来搭把手！”
　　有同事喊他，乌初蓝太重了，四个青壮爷们才把她抬下楼。

　　等救护车把乌初蓝拉走，刘志远才有空搭理唯一的目击证人。
　　沈有福抱头蹲在地上，一脸无辜。
　　面对刘志远的质问，他含糊其辞的说：“这事的起因我也不是很清楚，你得问乌警官，是她喊我来的。”

　　“我怎么看你那么面熟？”
　　沈有福眨巴眨巴眼：“你是不是去鲤庙拜过锦鲤大仙？我是鲤庙的庙主，免贵姓沈。”
　　刘志远瞥向装进证物袋的画框，若有所思。
　　……

　　警局，物证鉴定科。
　　暂时负责值守仓库的小圆，无聊的要长蘑菇，她踮着脚透过玻璃小窗口向门外观望。
　　同事们大多都跟着出警了，只剩一两个，忙完了手头的活儿，坐在办公桌前无所事事。
　　小圆很想出去跟他们聊聊新知道的八卦，可惜上司老柳还在，小圆郁闷的打消念头，关闭小窗闷闷坐回大靠背椅。

　　“嘭！”
　　“哗啦，咔嚓~”
　　身后一声沉闷的坠物声，然后是架子上杂物碰落的相互撞击。

　　进老鼠了？
　　小圆整个人都炸毛了，后背过电一样升起凉意。她怕老鼠，根本不敢过去看，想都不能想。
　　招呼另一个男同事进来，小圆胆怯的跟在后面。

　　“啊！！！”
　　高亢的男女双簧尖叫，响彻整个警局。

　　办公室里，老柳泡茶的动作一顿，滚烫的水星子溅到手背。他倒吸一口气，顾不上处理烫伤，急匆匆去声源处察看。
　　拨开一个堵门口不敢进的，他见到了晕厥的小圆，还有偶像剧般抱着她的男同事。

　　“怎么回事？！”
　　老柳的语气非常不好，他最烦上班开小差的人，尤其这种摸鱼调情的。
　　抱着小圆的男同事知道被误会了，撒开小圆，急吼吼跟老柳解释。
　　他真没在上班时间跑仓库和女同事玩暧昧。
　　“科长，你别误会。刚才小圆说仓库有老鼠，让我进来帮忙看看，小陈可以给我作证的。”
　　小陈目光怪异的点头，目光犹疑欲言又止。

　　老柳庆幸今天警局大部分人都出警了，没什么外人来围观。
　　“出息！死尸都不怕，被老鼠吓的尖叫，说出去丢不丢人？”
　　“先把小圆弄出去。”
　　“老鼠呢，逮住没？”

　　那个男下属被老柳一阵抢白，不忿的指着里面说：“科长，死尸也挺可怕的……不信你去架子后面瞧瞧。”
　　老柳目光微凝，越过遮挡的架子一看：艹，他也想尖叫！
　　……

　　局长办公室，林锋接到明翠市打来的电话，说那边发现了两具尸体。经验证，是洪福市的人，让他派人过去对接。
　　正好李智仁在他办公室，这活儿就派给了一队。
　　这次李智仁没磨磨唧唧推活儿，痛痛快快领命而去，甚至看脚步还有点小雀跃。
　　林锋嗤笑，很明白他这个下属在想什么。

　　门口传来敲门声，秘书进来惊喜的对他说：“局长，程小杰的尸体找到了！”
　　“在哪儿？”
　　这话完全是下意识问的，他心中大石一松，瞬间被狂喜取代，最难办的案子终于妥了。

　　解剖室的台子上，程小杰的遗体直挺挺躺在那里。
　　所有人都惊叹的打量着，那遗体新鲜的像是刚刚死去。要不是物鉴科仓库封闭又有摄像头，他们简直要怀疑，仓库是他死亡的第一现场。

　　监控视频显示，程小杰是凭空出现的，就像从哪个时空黑洞被吐出来。
　　管仓库的小圆已经醒过来，死活不肯再进仓库。

　　“管仓库的不是联盟军转业过来的新人吗？”林锋纳闷的问。
　　“局长，她报到第一天就被赵队借走了。”
　　“嘶~”林锋倒吸一口冷气，“案子完了让她回来，看仓库还得找个胆子大的。”
　　“好的，局长。”老柳随口答应着，没当回事。

　　“有别的发现吗？”
　　“有。”
　　“您还记得文化馆特展厅被烧掉的那幅画吗？”
　　林锋一怔，这事他隐约有些印象。当时太忙，赵大刚找他想让赔偿走公帐，他恼怒的回复谁弄坏的谁赔。

　　老柳观他神色，就知道他并不清楚详情。
　　“当时我们科借调过去的乌初蓝，和另一个同事晚上去文化馆值夜监查，莫名奇妙晕倒被送进医院，晕倒的地方挂的就是那幅画。”
　　林锋有点头大，他想起乌初蓝那份心理健康报告。

　　老柳还在继续说：“画当时怎么损毁的，她想不起来。”
　　“当时不知道这批画有古怪，现在想来画里还藏着我们不了解的秘密，比如空间……”

　　老柳的猜测让所有人心中一震：这真是种可怕的外星怪物。

　　……

　　乌初蓝醒来已经是一天后，病房里堆满鲜花和水果篮。
　　身上的伤口都被妥善处理过，她挣扎起身，有人推门进来。
　　翠绿色的眼眸溢满笑意，隔着口罩，那人特别自来熟的摸出两包巧克力豆放桌上。

　　“醒了？”
　　他给乌初蓝身后垫了个枕头，自顾自拉开椅子坐下，拆开果篮的包装，拿出个苹果用手术刀削皮。
　　削完问递给乌初蓝，乌初蓝头犹豫着接过来，咔嚓咔嚓吃的香甜。
　　他笑了，晃晃手术刀：“还以为你会嫌弃不吃呢！”

　　“我没什么洁癖，你敢递我就敢吃，吃死了你也跑不了。”
　　苹果的汁水滋润干痛的喉咙，她哑着嗓子不太想说话。

　　“我是你的主治大夫。”
　　乌初蓝惊讶，这病房设备是挺多，可布置也不像重症监护病房呀？
　　上次带高敏敏来的时候，她偷偷查过他，知道他是重症那边的大夫。

　　“院里抽掉过来的，专门负责你们这批。”
　　“我们？”
　　“精神病院转过来很多相互抓伤咬伤的。”他指指脑袋，“别乱出去溜达，他们有些脑子不清楚。”
　　乌初蓝更迷糊了，她怎么跟精神病人一个待遇了？

　　“别怕，你只是暂时被隔离，等确定身上没有潜伏的未知病毒，就可以出院了。”
　　“病毒？”
　　“是的，我们在部分人身上检测出一种变异狂犬病毒，这种病毒会让人失去理智发疯。”

　　“还记得你调查的，那个被黑猫抓伤的患者吗？”
　　乌初蓝点头，惊讶这事他也知道。
　　付毓笑笑：“被我们医院收治的，我当然知道。他就是这种变异狂犬病毒的感染者，也是我们发现的第一例。”

　　乌初蓝本来挺放松的心瞬间揪紧，她和沈有福好像都把那只猫忘了。
　　那只古怪的黑猫，人间蒸发般再也没出现过。

　　俩人正聊着，又有人推门进来。
　　付毓拉上口罩，嘱咐乌初蓝好好休息，就像个正常巡房的大夫般走了。
　　银发老者帮他拉着门，待他走后，自己也悄悄退了出去。
　　……

　　“啧，刚才出去的是你朋友吧？这苹果削的，一整条皮薄厚均匀还没断，看就不是你那狗啃的水平。”
　　伊莱嫌弃的在椅子上垫了几张抽纸，才优雅落座。
　　“吃梨不？”
　　乌初蓝点头，她喜欢这俩送温暖的帅哥，虽然都不是她的菜。

　　谁知伊莱把梨拿去随便冲了冲，皮也不削就递过来。
　　“凑合着吃吧，反正你是个糙人，平时也不去皮。”

　　你怎么知道！
　　乌初蓝眯眼打量着他，这人不会偷偷查过她，连她的生活习惯和小癖好都清楚了吧？
　　这被人窥探隐私的感觉，很不爽。

　　“喂，你这什么眼神~”
　　“我们也算旧识，你前两天还吃了我一箱弗林梨，有没有点感恩的心？”
　　吃人家嘴短，乌初蓝老老实实闭嘴，吭哧吭哧啃梨。

　　旧识个屁！
　　如果见过就算旧识的话，她旧识海了去了。
　　不过他身上的确有种熟悉的感觉，她把这归结为长相。

　　“想好怎么善后没？”
　　“善什么后？”
　　“啧，把程家毁成那样不需要解释或赔偿吗？”
　　乌初蓝顿住，嘴里升起苦涩，手中的梨它不香了。
　　上次的画还没赔清呢，这次又得赔人家房子……警察真是个高危散财职业。

　　洪福市今天闹出的乱子不小，市长和警察局长在接受上级质询，程小杰案再次成为关注的焦点。
　　一家新开的温泉酒馆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水雾蒸腾，盛着美食美酒的托盘飘在温泉池里。客人们欢声笑语，远处台子上有身材曼妙的舞者，扭胯回旋跳着撩人的肚皮舞，酒馆内一片歌舞升平。

　　酒馆地下室的酒窖里，一个妇人摘下墙上的画，摇头叹息：“可惜了。”
　　他们家隔壁的店铺正在装修，电钻的声音不时响起，据说是卖生发液和假发。

　　新卷预告：拿什么拯救你，我的发际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