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魔神探》纹狸

34、迟到的外援

　　“这是你们逼我的。”
　　黑雾翻滚，旋转的烟气停歇下来，慢慢聚拢凝视成人形。

　　“梁翡！”乌初蓝吃惊出声。
　　“很意外吗？呵呵呵~~”
　　小女孩目光呆滞笑声尖利刺耳，那神态语气完全就是个老妖婆，根本不是梁翡。

　　“装小姑娘很累吧？一把年纪天天眨巴着眼卖萌不嫌害臊。”
　　乌初蓝出言讥讽，她在争取休息的时间。
　　“吃喝拉撒是有点麻烦，不过幼崽有幼崽的便利，刚才不是很多人在同情我吗？”

　　乌初蓝目光一缩，这只魔果然一直在控制梁翡，她想起被秘密关押的梁羽风。
　　据调查，年前他的工作室关闭，助理曾被辞退。
　　这是一种保护吗？
　　是不是可以由此推理出梁羽风没被控制？他被捕后的沉默也变得合理。
　　他是在保护女儿。
　　转念又想到件蹊跷事，年后他助理回来后，各项活动梁羽风都没露面，一切都是助理操办的。像那种重要的拍出天价的公益拍卖会，结束后不应该出来致辞感谢吗？这太奇怪了。

　　“小冯也被你控制了吧？”
　　“他？他不配！”
　　假梁翡轻蔑一笑，“魔核是最珍贵的花种，只有找到适合的土壤才能生长繁殖。”
　　“说起来，你其实也是个不错的宿体，比梁翡还要好。”
　　她语气中透出贪婪，阴笑着，眼睛变成空洞的黑色漩涡。

　　“你们能找到这里还真是让我意外。”
　　“可惜，也就止步于此了。”
　　她身上魔气突然暴涨，就在乌初蓝准备迎接更猛烈的攻击时，她不见了。

　　梁翡不见了，黑烟也不见了，这情景像是被它钻空子逃了。
　　乌初蓝升起一股懊恼，果然不该跟反派多废话。
　　许久不曾开口的沈有福提醒：“它没跑，就在这里。”
　　……

　　洪福市精神病院，高敏敏抱着黑猫躲在狭小的假山洞隙里。
　　黑猫的身体很暖，她把它揣进衣服里，只露出个昏迷的脑袋。先前逃出病房的时候，曾有那么一瞬间想丢下它不管，后来还是带走了它。
　　高敏敏太害怕了，急需个温暖的东西来安慰自己，哪怕这是只先前对她充满敌意的猫。

　　她想起睁眼时看到的那个黑影，很高很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怀里传来轻微挣扎，她低头对上一双明亮的金黄竖瞳。
　　猫的目光警惕又狠戾，在认清处境的瞬间温柔下来。
　　冲着高敏敏发出叫声，那声音很低像含在喉咙里，轻柔又含混，委屈极了。

　　“你个小东西，还委屈上了。”
　　“要不是我拼死救你，你早就被怪物吃了。说起来你也算救了我，咱俩扯平了，我不计前嫌原谅你！”
　　猫把脑袋往她胸口埋了埋，高敏敏得意一笑。
　　“吆，被我说的不好意思啦？嘿嘿，我高敏敏最讲义气，你以后就跟着我吧。”
　　胸前传来湿漉漉的触感，高敏敏揪着猫后脖子，把它从病号服里拎出来。

　　大滴大滴的眼泪从猫的眼睛流出，它是在哭吗？

　　高敏敏从来没见过猫哭，她心里升起一股异样。外面闹哄哄的，消防、警察都来了。
　　他们打开防护门，穿过走廊小心翼翼进到了住院部，等控制住局势，很快就会发现躲在假山里的她。
　　她想趁乱逃出医院，可一不会爬墙，二翻不过电网，废柴的很。
　　走正门是不可能的，除非……能搞到身护士的衣服。

　　“别哭了。”
　　高敏敏把猫抱怀里，嫌弃的撸着它的后背。
　　“我从小爹不疼妈不爱的，小小年纪出来混社会养活自己，也没哭成你这样。”
　　她悄悄往假山外面挪，躲在石头后观察外面的进展。
　　住院部传来哐当哐当的开门声，隔离病人的密码门被一间间打开，看到有人进入她病房，站在窗口四处打量。

　　高敏敏缩回头，紧张的贴近石壁。
　　她知道个小门，不知有没有关闭。只要从那个小门进去，就能直达护士门的休息室，以前常看到护士从那里出去，把垃圾扔进成排的垃圾桶里。
　　运气好的话，这会儿里面根本不会有人。
　　……

　　绿苑小区，刘志远等在厕所外，越等越觉得奇怪。
　　都多久了，还不出来？
　　他打乌初蓝电话，关机。
　　想找个人进去看看，周围都是私人住宅，除了清洁工和保安，根本没人来公厕。

　　“该不会是拉虚脱了，栽里面了吧？”
　　他没进过女厕所，料想大体结构应该跟男厕差不多，只要不是老式的那种一条线蹲坑，应该淹不死。
　　拦住一个女住户，让人家帮忙被拒绝，对方看他的目光像在看变态。
　　是他表述的不够清楚，引人误会吗？他长的也不猥琐呀，至于吗？

　　终于拦住一个肯帮忙的大妈，大妈进去转了一圈，很快出来。
　　非常肯定的说：“里面没人！”
　　刘志远不信：“残疾人专用间看了吗？”
　　大妈鄙视：“就三个厕位全敞着门，有什么好看的。”

　　这么少的吗？
　　刘志远谢过大妈，绕到厕所后方，女厕窗户大开。
　　位置很高，但钻个人没问题。他估摸了下乌初蓝的身材，真想走窗户，挤一挤还是行的。
　　可为什么要背着自己溜走呢？他想不明白。

　　正当他犹豫着要不要先回队里，肩上的对讲机响了。
　　“富民路一栋居民楼发生火灾，请没有任务的警员速去支援。”

　　刘志远心想，这可不就是说他吗？
　　回警局也得再出来，今天城里各处都乱了套，要不是早有部署，真应付不来。
　　他匆匆除了绿苑小区，搭乘顺风艇去了事发地点。

　　消防已经就位，却聚在一起没行动。
　　一个男子正在跟消防员解释：“我是住对面楼的，看到窗户里满是黑烟，以为着火了。怕天然气爆炸，把整座楼都点了，这才赶紧报警。”
　　两个消防员交头接耳的看视频：“没火光，看烟气不像是着火。”

　　刘志远心里升起不详预感，这小区他来过两次，失踪的程小杰家就住这座楼。
　　他过去亮明身份，问消防员：“你们派人上去看了吗？”
　　“看了，整层都没人住。”
　　“出事的那家门锁着，敲门没人应，楼道里没烟味，门口也没烟冒出。”
　　“你看，这会儿窗口很正常。”

　　报警的男子一直强调他没有报假警，手机录的视频也证明他没说谎。报假警会被追责的，他可不想惹上麻烦，就算是被罚做社会服务也冤。

　　“这事从你们专业角度，怎么看？”刘志远问。
　　“我们做消防这么多年，还没见过密封这么好的房间。”
　　“里面不知什么情况，正打算破门呢。”

　　刘志远从下数到上，不可置信道：“出事的是十层！”
　　“对呀。”
　　消防员奇怪的望向他，不明白他惊讶的点在那儿。
　　“先别破门，这事儿不对劲，我先叫增援。”
　　刘志远心咚咚跳，那表面宁静的窗口像吞人的怪兽，让站在烈日下的他遍体生寒。
　　……

　　十楼，程家诡异的安静。
　　乌初蓝和沈有福背靠背站着，相互防守。
　　战斗刚停下来的时候，会觉得舒服放松。停久了，身体就开始疲惫酸痛，加上伤口的刺痛，各种痛统统袭来，每分每秒在消耗着人的意志。

　　“你跑不出去的，这样耗下去没有意义。”
　　沈有福也很累，他的精神损耗剧烈，非常的疲惫。

　　“得赶紧把它找出来，它想拖到消防员破门，借此机会逃出去，不能让它钻这个空子。”
　　乌初蓝点头：“这房间还有画，你自己小心，我再去找。”
　　说罢她重新在房间搜索，时间在一点一滴消逝，门外消防员来了又走。
　　听到保安正在跟谁交谈，那声音让她更加焦灼。

　　刘志远！
　　他不是应该在绿苑小区吗？
　　没时间继续想为什么，房间的每个角落都被她翻了个底朝天。
　　找不到，难道她判断错了，那只魔除了画还有别的寄体？

　　刚才的战斗让房间每个地方都沾染了魔气的味道，胃部的不适刚得到缓解，勉力尝试只会加速消耗自己的体力。

　　细密的汗珠从额头渗出，她重新回到程小杰的房间，环视四周提醒自己要冷静。
　　忽然，她的目光凝在一本书上。
　　那是本特别厚的书，有厚实的硬壳书封，装帧精美华丽，文字花里胡哨完全为美学服务。
　　乌初蓝看不懂，但不妨碍她作出判断。

　　书拿在手里，有种不符合厚度的轻飘感。
　　打开，里面竟然被挖空放着一幅画，画中的少女她认识。
　　是高敏敏，这大概是程小杰偷偷画的，表达一个暗恋者的爱意。

　　“抱歉。”
　　乌初蓝拿着起旁边的美工刀，划向少女精致美丽的脸。
　　一声刺耳的尖啸，伴随着黑烟蒸腾而出。

　　她找到了那只魔，客厅里沈有福目中闪过惊喜。
　　快结束吧，这么耗下去神仙也撑不住，这只魔比他预想的还要狡猾。

　　不同与先前你来我往的纠缠，那只魔这回被乌初蓝惹急了眼，再出手直接就是最强招儿。
　　乌初蓝大喝一声，双腿稳扎地面，双臂肌肉鼓起，用尽全力迎击。
　　“轰！”
　　像火焰又像雷光，她倒飞出去，直接在墙上砸出一个人形坑。

　　飞尘弥漫，水泥散落。
　　沈有福急匆匆跑进来，乌初蓝身上的白焰还未熄灭，空气中弥漫着焦糊腥臭。
　　他惊喜的去探乌初蓝气息：“成了！”

　　大门口一声钝响，几个荷枪实弹的警察呼啦啦涌了进来。

　　明天收尾开新卷，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