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这案子没法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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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福市，某精神病院。
窗外堪比古典园林般的造景，并未让高敏敏的情绪平和多少。
她目光涣散的盯着那些来来往往的护士和医生，手扒在窗栏上像在发呆。
入院以后她表现的很乖，让吃药就吃药，让打针就打针。这表现麻痹了负责照顾她的护士，险些酿成大乱子。
因为她情绪稳定表现良好，今早被放到公共区自由活动。开始还好好的，突然间就发了疯。
走廊所有的画都被她拽下来，摔了个稀巴烂。
周围的病人，有的缩在墙角抱着自己嘤嘤嘤哭泣，有的兴奋的拍手叫好，还有的跟着她一块儿去搞破坏。
场面乱到不行，折腾了很久才控制住。
因为没看好高敏敏，护士被主任严厉批评后扣奖金，高敏敏也被重新关回了小隔间。
隔间的窗户很小，玻璃却是拿锤子砸都砸不碎的那种。能看到花园的景致，还能看到连接外楼的走廊。
走廊的安全门被打开，几个陌生人在主任的陪同下朝这边走来。
其中有两个很脸熟，正是那晚跟她一起待在病房的警官。
高敏敏笑了。
……
警局，刑侦一队。
连续审了一夜，终于把海钓浮尸案弄明白了。
这特么就是个想要趁机贪点小便宜，结果把自己坑进去的典型。
于喆突然玩失踪，大家都猜他带着美女秘书跑路了。外贸公司黄了，可里面的货还在呢，弄出来卖掉也能过个肥年。
刘群早在知道于喆欠债跑路的时候，就惦记上了这批货。这想偷货的念头一起，就再难摁不下去。
日思夜想琢磨了半天，这事儿自己一个人搞不定得找帮手。
他找的帮手叫小六，小六还有个兄弟，俩人都是跟着他干活的。
小六在老家的时候，学了一手开锁绝活儿，平日里常跟大家显摆。他兄弟倒是个老实憨厚的，话不多，最重要的是嘴严。
某天夜晚，三人约好了，等隔壁跑腿公司关门，他们就去撬仓库。
没想到撬锁的时候遇上了熟人。
司机老黄，也惦记上了这批货。三对一，老黄果断入伙。
仓库里东西堆的杂乱，四人又不敢开灯，捂着手电筒先挑值钱的搬。
老黄找到一幅画，偷偷摸摸想昧起来，被刘群看到了。
老黄说这破画不值钱，他新家墙上正缺装饰，刘群要觉得不公平，可以折价从卖货的钱里扣。
人的心理就是这样，对方越宝贝，你越觉得他手里的东西稀罕。
两人因为争这幅画杠上了。
由问候对方父母，到问候对方十八代祖宗，对骂眼瞅着要变成对打，小六兄弟俩忙上前制止。
来偷东西还这么高调，把保安引上来报了警，四人都得去监狱吃八宝饭。
两人互不相让，那幅画的归属权暂时搁置。
偷了货怎么往下运，也是个问题。电梯有监控是不能用的，只能蚂蚁搬家似的走楼梯。
二十多层楼，大箱子小箱子扛一趟，差点累断腿。
刘群和老黄相互提防，下楼都是一块儿下。生怕对方一踩油门，连人带货跑了。
忘了是搬到第几趟，小六兄弟俩下来的时候，没碰到返回的刘群和老黄，原本半敞的车门也关得紧紧的。
小六叫了半天没人应，只好用自己的法子开车门。
他兄弟还在旁边念叨：“你不是答应过咱妈，再也不撬车了吗？”
“特殊情况，脑子灵活点行不！憨批，你不说咱妈哪会知道，哪次不是你告状？”
二人正斗嘴，拉开车门却傻了眼。
老黄躺在血泊里，刘群抱着那幅画像抱着个36D大美女，笑得特别渗人。
这诡异的情景，把小六兄弟俩吓尿了。
俩人互相捂住对方嘴巴，什么都不要了，拔腿狂奔。
瑟瑟发抖回到码头附近的临时住所，跟赵老二他们坦白了今晚的事，连夜买票回了家乡。
至于刘群为什么把老黄打死，用什么把老黄打死的，后来又为什么跳了海，那辆货车去了哪里……没人知道。
李智仁看完供词叹气：“扯半天也没于喆什么事儿啊？”
更不关闵玥什么事儿！
这回被二队坑了，当了接盘侠。
……
以前常听人说，精神病院的景观通常十分好，乌初蓝终于有机会见识到。
心下感慨：这亭台楼阁小桥流水的，比某些收费景点还漂亮。
廊下还有成排的玻璃风笛，高低错落，风吹过去发出一串美妙的声音。彩虹喷泉如梦似幻，只要是晴天就能看到彩虹。
乌初蓝正陶醉，冷不丁穿过这些漂亮景色，对上了一双眼。
高敏敏站在窗前，阳光下皮肤白的近乎透明。她的目光很冷，比雪原的风更刺骨。
某件特殊访客室内，赵大刚见到了高敏敏。
他打量着眼前的女孩：瘦瘦小小，穿着宽大的条纹病号服，粉色短发有些凌乱，看人的眼神直愣愣的。
“想不想出去？”
“想，又不想。”
“为什么不想？”
“外面太危险，可能还没这里安全。”
高敏敏显得意兴阑珊。
“程小杰失踪那天，跟你约了去文化馆，你去了吗？”
“去了。”
“你们遇到了什么？他为什么会失踪？”
高敏敏没马上回答，她讨价还价道：“我可以回答这个问题，也能告诉你们他的下落，但是……”
赵大刚心下一紧：“说出你的条件。”
“我的条件很简单，无论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有多么匪夷所思，你信或者不信，都要送我离开澜海星，并保证我的安全。”
“你为什么坚持要离开？”
“因为这颗星球马上就会陷入混乱，会死很多人，很多很多人，甚至所有人都要陪葬！”
这话听着又像精神病论调。
赵大刚头疼：“不要危言耸听，也别故弄玄虚，说重点。”
高敏敏似笑非笑，等他承诺。
赵大刚敲敲桌面：“你参与走私贩毒，有魁哥和妃姐的证词在，就算局长来了，也不可能承诺放你离开澜海星。”
高敏敏特光棍：“那我就不说了。”
赵大刚铁骨铮铮的汉子，堂堂刑侦队队长，哪是会受嫌犯威胁的人，当即就要走。
“别以为你知道的那点东西是什么大秘密，你不说，就在这儿继续关着吧！”
“精神病不是护身符，等我们查清楚，你就直接去监狱报到。”
“呵呵，随便。”
赵大刚冷脸离开，乌初蓝见高敏敏油盐不进，心知这是赵大刚没掐住七寸。
“队长，队长！”
“我有办法让她说实话。”
赵大刚惊讶转身：“你行，你试试。”
“试试就试试！”
乌初蓝看起来相当有信心，她问工作人员要几样东西，很快就把道具做好了。
高敏敏再次被带出来的时候，笑的洋洋得意：看着挺硬气的走了，还不是得再回来求老娘？
领导抹不开面子，就派手下小兵来求和，可惜来的这人她不待见。
乌初蓝也在笑：“我回来是想问你个问题。”
高敏敏目光讥诮，沉默不语。
“你为什么恨我？”
“摸着良心讲，如果不是我和我搭档，你还躺在泥泞的乡间土路边晒月亮呢。你的小命，可是我们救回来的。”
“呵呵呵，真可笑。若不是你们，我也不会被困在这里走不得。”
“想用这种方法换我的秘密，真是高看你们了。”
“那如果用这个呢？”
乌初蓝撕开一幅用报纸裹着的画。
只露出一角，高敏敏就吓得尖叫起来。
“啊，不要过来。”
“走开，快把它拿开！”
她甚至扑过来想要抢夺，可惜手被束带绑着不好使，对手的实力也太过强大。
乌初蓝一只手就控住了她，高敏敏的小脑袋抵在她手心，暴怒如牛也不能寸进分毫。
高敏敏抢不过又打不过，只好尖叫着躲开，缩在墙角含着两泡泪，将掉未掉扮可怜。
远程围观的刘志远摇头感叹：小乌真是个铁打的硬心肠。
护工在旁边眼珠子都要掉了，太精彩！
乌初蓝拿着画靠近高敏敏：“你要是不说，我就让人把这画挂你病房，再打印个几十张贴满墙。”
“哦，差点忘了，外面走廊也要挂。”
“你疯了，神经病！”高敏敏啐道。
被一个关在精神病院的人叫做神经病，真是种新鲜的体验。
随着乌初蓝步步逼近，高敏敏崩溃了：“别过来，我说，我都说。”
她哭的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乌初蓝皱眉对护工说：“给她擦擦，好好一小姑娘学什么社会大姐，还想跟警察要筹码，是不是傻！”
高敏敏嘤嘤嘤抽泣：“我错了，你是大姐！快把那画拿出去。”
“不，把它烧掉，不然它会把咱们都吃了。”她惊惧的强调。
接下来的讯问进行的异常顺利。
临走的时候，乌初蓝问她：“你知道那猫是程小杰养的宠物吗？”
“什么？！”
高敏敏彻底凌乱。
程小杰的猫，来找她复仇？这是什么剧本！
赵大刚看着转过来的录像压缩文件，对精神病院特护区的主任说：“把你这边的录像销毁，你知道流传出去会有什么后果。”
主任已经三观尽碎，讷讷点头，先前的信息还在消化重组。
刘志远把刚打印的保密协议发给在场的目击者，每个人都签了一份。
“小乌，干得漂亮！等案子破了，我请大家去新开的温泉酒馆，队长买单！”杜川笑着说。
“先别高兴太早，后面还有更棘手的。”
“这案子没法儿查了，得上报，咱们这点力量处理不了。”
赵大刚满脸忧虑，一点也没有案子即将告破的欣喜。
作者有话说第20章 这案子没法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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