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魔神探》纹狸

12、鲤庙麻将四人组

　　“疫苗过期？一男子因狂犬病致死。”

　　“野猫骤增，动保组织倡议市民理性收养宠物。”

　　“警惕！狂犬病出现新变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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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早就被各种耸人听闻的新闻标题刷屏，蹲坑都觉得心累。

　　“无良媒体煽风点火，造谣都不用追责的吗？”乌初蓝出离愤怒。

　　她初来乍到还不明白，贩卖焦虑是本地媒体惯常吸引流量的手段。在老家白狼星那种军政一体的地方，哪家媒体敢这么搞，负责人年夜饭得在牢里吃。

　　打电话问刘志远，刘志远见怪不怪的笑笑，给她点明方向。

　　辟谣是公共关系科的事儿，她只要把查到的结果发过去就行。

　　昨晚她又偷偷去了趟医院，顺利混进重症监护室，不过离开的时候出了点小状况。

　　当时值班的小护士一个去给病人换药，一个着急去上厕所，她准备好的策略都没用，就那么大摇大摆走了进去。

　　为了不影响病人休息，病房内的照明有些昏暗。

　　超灵敏的嗅觉是白狼星人的天赋技能，此技能非常适合追踪，在联盟统一的进程中，白狼星人凭此立下奇功，在盟军中地位超然。而乌初蓝更是把这种天赋发挥到了极致，是族中少数拥有二阶天赋的人。

　　她可以轻易分辨出散布在空气中的不同味道，以及它们的来源分布。

　　那些气味形成的路径，在她脑中转化成图像，一目了然。

　　当然这种天赋也不全是让人羡慕的优点，困扰也是寻常人的百倍，每当她把嗅觉催发到极致，身体的其他感官就开始造反。

　　比如现在，病人身上的体臭，床单被罩的消毒水味儿，洁厕灵的味道，厕所下水道的味儿……都在折磨着她。喉头涌动，分分钟就想吐出来。

　　环境太不友好，注定了她不能使用能力太久。

　　幸运的是，她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老头还真说准了，不回去找他帮忙，这事真不容易解决。”

　　病人藏在袖管下的胳膊，青紫血管暴起，条条延伸像虬结的树根。即便没什么医学常识，也知道这绝对不是狂犬病该有的症状。

　　怪不得隔离起来，不让家属进来探望。

　　输液袋里的透明液体不知是什么药，显然作用不大，估计很快青紫就会蔓延到心脏位置。

　　门外传来说话声，护士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这间病房正好跟护士站斜对着，透过房门上的玻璃窗，可以看到一个医生打扮的男人，正背对着这边，跟小护士热聊。

　　俩小护士笑的灿烂腼腆，医生似乎跟她们要什么东西，二人忙转身低头去找。

　　乌初蓝瞅准这个机会，想开门一个侧翻滚到视线死角，没想到上衣好死不死被门夹住了。

　　我聊个大槽。

　　差点暴露，得亏医生的背影正好挡向这边，不然就麻烦了。

　　扶着墙直奔走廊尽头的楼梯间，电梯是绝对不能坐的，有动静太显眼。

　　徒步下17层，要了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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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护士站，年轻的医生收下小护士贡献的零食水果，道谢后回了值班室。

　　那家伙应该顺利走了吧？为了给她创造机会，他连骗女孩零食的招儿都用了。

　　说来也巧，他今天不值班，只是听说了这个病人的情况，忍不住想来看看，结果发现了她。

　　穿上防护服，推开重症监护室的门，房间里只有滴答的仪器声，那个多出来的心跳没有了。

　　他勾勾唇角，从口袋掏出针管，吸入紫色液体，给病人注射。病人紧闭的眼皮下眼球快速转动，似是要转醒，脸上呈现短暂的痛苦神色，很快又平静下来。

　　几丝肉眼不可见的黑气从他的伤口溢出，消散于空气。

　　医生把用完的针管等物谨慎包好藏回口袋，溜溜达达离开了病房。

　　“病人情况有好转，估计明天就能醒了。”他对护士说。

　　小护士惊讶道：“真的吗？这下家属可以放心了，他爸妈一直责怪他女友当初没劝他来大医院治疗。等他醒了，女朋友就不用那么难做啦。”

　　“说的是。”医生笑着点头，脱掉防护服，“你忙，我先走啦，小饼干很好吃。”

　　“嘻嘻~我明天再给你带。”小护士偷偷比了个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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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鲤庙街，沈有福正跟几个老友搓麻将，牌碰的哗哗响。他接连赢了好几把，喜的假牙差点掉出来。

　　坐他对面的妃姐不干了：“我说，沈有福，别太过分。每次都让乌鸦帮你作弊，当我们不知道！”

　　乌鸦无辜的眨眨小眼睛，自证清白飞到了窗台。

　　“小妃这炮仗脾气，还以为能看在老沈给请了金牌律师的份儿，上多忍会儿呢。”

　　沈有福左手边的老头，胖乎乎一脸福相，脖子上挂着貔貅，手腕上缠着蜜蜡，拇指上的碧玉扳指水润清透，一看就是个富家翁。

　　“彭四海，你怎么专哪壶不开提哪壶呢？就你这臭嘴，当铺没倒闭真是烧高香了。”

　　妃姐郁闷的把牌一推：“不玩了，不玩了。”

　　另一个一直没开腔的瘦黑老头打圆场：“小妃别跟他一般见识，他就像上学时揪女生小辫儿的家伙，明明是喜欢却怎么看都像欺负人。”

　　彭四海冲对面眨眨眼：“松年说的对，我检讨。”

　　沈有福默默把牌收了换成茶，气氛一时沉静。四人做牌搭子很多年，彼此了解，不说话干坐着也不尴尬，反正最憋不住话的那个总会先开口。

　　“我这次好像真扯进大麻烦里去了，你们得帮我想想办法把事儿平了。”

　　“多大事儿愁成这样，律师费我包了。”彭四海豪迈的挥手。

　　沈有福眼睛一亮：“这可是你说的，之前请律师的钱还没给呢，你帮忙结了吧。”

　　“老沈你要不要这么抠唆，怪不得小妃老吐槽你呢。”范松年打趣。

　　“说正事儿呢，你们能不能别老打岔！”

　　妃姐郁闷的趴桌上，嘟嘴瞅着面前的仨男人。她最小，大家平日里都让着她哄着她，真出了事她想不出还有谁比他们更可靠。

　　“嘎嘎，有人来了，有人来了！”

　　窗台的乌鸦大叫起来，众人的视线都投向窗外。

　　沈有福起身去开门，心里有些得意：“说你得回来找我，这不隔了没两天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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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你们介绍下，这是乌初蓝。”

　　妃姐乌初蓝之前在街上见过，包括后来被拘走时的名场面，她都旁观了。另外两个老头一高一矮，一瘦一胖，一黑一白，站一起特别滑稽。

　　两人的身份也很有趣，都是鲤庙街讨生活的，一个开当铺，一个开纸扎店。开当铺的见人先带三分笑，开纸扎店的三棍子打不出个屁。

　　打过招呼，三人见沈有福这儿有生客，都推说店里有事告辞要走。

　　老范头和老彭头，沈有福都没留，只留下了妃姐。

　　“这姑娘是警察，你的事她没准帮的上忙。”

　　妃姐眼珠子瞪得溜圆，抬手不客气的在乌初蓝胸前摁了摁。

　　硬邦邦，毫无弹性。

　　“我是白狼星人，别拿你们那弱鸡审美来框我。”乌初蓝被袭胸有些不爽，看对方是个大美女的份儿上原谅了。

　　妃姐自来熟的去挽她胳膊：“我也不喜欢瘦的只剩骨头架子的，你很合我眼缘，要不要算一卦？”

　　她顺手摸出塔罗牌，捻成小扇子扇风。

　　“我轻易不给人算哒~”她诱惑道。

　　挂在肌肉妹子身旁，她都有了弱柳扶风的错觉。

　　乌初蓝很无奈：“我来是找沈……庙主有正事，算卦改天吧。”

　　妃姐撒开手，坐回桌前恢复了惯常慵懒。托着腮，眼睛在乌初蓝和沈有福之间打转，猜测他们的关系。

　　沈有福笑呵呵把人让到桌边：“坐，来找我什么事？”

　　乌初蓝用眼神示意：这么离谱的事，确定要当着外人的面说？

　　“小妃是自己人，不打紧。”

　　妃姐红唇微勾，静等下文。

　　乌初蓝不自在的轻咳两声，好好组织了下语言：“我查案子的时候遇到一个奇怪的病人……”她把宋雨男朋友的事，简略说了下，包括昨晚怎么偷偷潜进重症监护室。

　　妃姐听的美眸微张，激动的指着乌初蓝对沈有福道：“我那天找你去店里，想说的也是这个，魔气！”

　　“一定是真魔回来了，魔族重返人间，浩劫又要开始了！”

　　沈有福摇头：“不是真魔，如果是真魔觉醒，整个星球早就乱套了。可惜流传下来关于真魔的记载太少，不知道是哪种魔族。”

　　“魔也有不同的种族吗？”

　　“当然，不同种族的魔，天赋能力不同，有的强大有的弱小，有的容易对付，有的相当棘手。你们遇到的这只，就很擅长隐藏。”

　　“也许我的天赋正好克它呢~”乌初蓝指指自己的鼻子。

　　沈有福一拍脑门：“差点忘了，你们白狼星人是出了名的狗鼻子。”

　　“别拿狗来比喻，这是对我们白狼族的侮辱。”

　　“哦，对不住，口误口误~~嘿嘿嘿。”

　　沈有福冲虎下脸的乌初蓝拱手致歉，乌初蓝呲牙。狗是狗，狼是狼，狼狗是狼狗，狼狗也不是狼，不能混为一谈。

　　“我第一次约你去文化馆，就是想提醒你魔气的事儿。特展厅有魔气，我只能隐约感受到，却不能断定从哪儿来的。”

　　“断定了也没用，它现在肯定跑了。”

　　乌初蓝接受“世间有魔”这种设定后，推理起来毫无压力。那幅画已经带回局里检测过，没什么问题，就是幅普通的画。

　　当然，也可能是普通手段检测手段不管用。不过画放局里，也没发生什么诡异事件。

　　沈有福遗憾摇头：“我还想着怎么不惊动它，把它消灭在萌芽状态，没想到魔气还是扩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