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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这是免费能听的么? ...
小西城衙门内。
“我去砍了他们!” 凤舞最先按捺不住,眼圈红得像浸了血,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却死死憋着没掉下来。
她是这衙门里人人皆知的 “望门寡”,最懂这种被流言扒光尊严、踩进泥里的羞辱有多锥心刺骨 —— 当年若不是阴差阳错当了捕快,能攥着刀柄给自己挣条活路,恐怕早就寻了三尺白绫,在哪个无人问津的夜里自挂东南枝了。
王若愚从袖袋里摸出半包梅子干,拈起一颗塞进凤舞掌心,指尖带着微凉的笑意:“淡定些,咱们是穿官服的,可不是占山为王的匪类。冲动是魔鬼,含颗梅子压压火。”
“哥几个抄家伙!出去把这群浑蛋揍趴下!” 老肖攥着拳头砸了下桌,粗嗓门震得窗棂嗡嗡响。
王若愚斜睨他一眼,慢悠悠晃着摇椅:“年轻人,火气太盛可不好,冲动是要惹祸的。”
“就是这群白眼狼!” 朱一龙狠狠踹了脚旁边的木柱,“王捕快平时见他们挨饿受冻,哪次不是自掏腰包接济?如今倒好,反过来嚼舌根编排你!”
王若愚嗤笑一声,指尖转着腰间的佩刀穗子:“人家可不觉得是白眼狼。在他们眼里,肯赏我个家,我都该磕着头谢八辈祖宗呢。”
正说着,偶尔来点卯的纨绔二代张佑天摇着折扇晃进来,扫了眼院外乌泱泱的人群,漫不经心道:“这是衙门改开粥厂了?看这阵仗,是闹饥荒了?”
“你小子倒会踩点,” 王若愚斜他一眼,“难不成在衙门埋了警铃,专等热闹时响?” 见他挑眉,她慢悠悠补了句,“外面啊,都是来求娶我的。”
张佑天折扇 “唰” 地合上,挑眉上下打量她:“求娶个…… 男人?西城衙门饿成这样了?”
“对,饿了么在线点单,刚接单的都在门外排队呢。” 王若愚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天气。
凤舞实在看不下去,拧着眉怼他:“换作寻常姑娘,遭这种羞辱早寻短见了!你还在这说风凉话!”
张佑天这才正眼看向王若愚,那双总带着三分漫不经心的桃花眼一眨不眨,直盯得她头皮发麻,才慢悠悠吐出一句:“你是女的?”
“扑通 ——”
衙门里正在喝茶的、擦刀的、整理卷宗的众人,闻言集体栽倒,桌椅碰撞声、茶碗落地声混作一团,惊飞了檐下的麻雀。王若愚噎住:“不是……张大少爷,咱俩共事这么久,您当我男的?”
要怪就怪王若愚这一身 “生人勿近” 的男装气场实在太能唬人。她那身材哪有半分寻常女儿家的柔媚?肩背挺直得像出鞘的刀,手臂线条利落带劲,往那一站自带 “钢筋铁骨” 的硬朗感,别说细看性别,单是这股子利落劲儿,就先让人默认了 “这是条汉子”。
再加上她全年无休的 “官服焊身上” 模式 —— 皂色劲装束紧腰身,长发利落地挽成男式发髻藏在帽檐下,连领口都系得严丝合缝,半点女儿家的柔态都藏得严严实实。平时巡街办案喊得是粗嗓门,动起手来干脆利落不输糙汉,那嗓音带着常年风吹日晒的沙哑,不笑时冷冽如冰,笑起来也带着股爽朗劲儿,中性得恰到好处,别说张佑天这种偶尔点卯的纨绔,怕是新来的衙役乍一看,都得恭恭敬敬喊声 “王大哥”。
毕竟谁能想到,这天天穿着男装、挥刀比挥帕子还熟练的 “糙汉捕快”,卸了官服摘了帽子,也有能压得住蜀锦华服的身段?要不是这次流言风波闹得太大,怕是整个西城衙门都得把 “王若愚是男人” 这事儿当成铁律 —— 毕竟这姑娘藏起性别来,比江湖骗子藏银子还严实,张佑天认不出,实在是太正常了。
张佑天摩挲着下巴,语出惊人:“那要不你嫁我算了。”
王若愚可没忘这二货第一次见面就放话要“亲手把他爹送进大牢”的“壮志”,白眼翻上天:“您老还是回炉重造,啊不,重新建模再投胎吧。”说完闭眼装死。
张佑天举着折扇愣在原地,满脸茫然地拽住旁边的朱一龙:“她这话…… 啥意思?”
凤舞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帮他圆场:“还能啥意思?夸你长得俊呗!”
“都堵在这儿干瞅着?不用挣钱刨食了?” 老孙头的大嗓门突然炸响,惊得众人一哆嗦。他转头看向摇椅上闭目养神的王若愚,嗓门不自觉压低了八度,带着点别扭的关心,“…… 真能顶得住?”
王若愚眼皮都没抬,声音懒洋洋的:“要不我现在寻根绳儿,在衙门梁上自挂东南枝,给各位助助兴?”
凤舞无奈叹气,伸手按住想坐起来的她:“得了您,还是在这儿摇着吧,省得我们还得搭梯子救你。”
“哎呀~~~” 王若愚随着摇椅的弧度轻轻晃悠,本是一声漫不经心的感慨,尾音却不由自主地拐了个弯,顺着调子哼成了小曲儿:
哎呀
嘿相爱一次让我练成百毒不侵
有心中定海神针
有金刚不坏之身
可你的出现彻底打乱我的方阵
连原本想单身的我也想结婚
突然失去平衡我已跌倒在梅花阵
我没有特异功能
不能让爱情永恒
可你的出现改变我的一贯口吻
一瞬间脑子乱得是哇啦里啦隆
爱你的心啊 Fun Fun Fun
得不到你的回应要发疯
猜你的心啊烦烦烦
被自己吓了一跳哎呀
……
歌声懒洋洋的,带着点自嘲的戏谑,词儿却像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往外蹦。什么 “跌倒在梅花阵”“Fun Fun Fun”“要发疯”,黏糊糊又跳脱,跟衙门外乌泱泱的腌臜混乱比起来,反倒形成一种诡异的反差 —— 仿佛外头的流言蜚语、恶意窥探,都隔在了一层看不见的屏障外。
老孙头皱着眉掏了掏耳朵,粗声粗气地嘀咕:“这咋还唱上了?听着…… 倒像是叫春了?”
王若愚眼风一扫,甩过去一个明晃晃的眼刀:“管好您的鸟,少操心旁人的调。”
老孙头被怼了也不恼,反而哼哼两声,背着手踱到一边,看似去瞅窗外的“热闹”,实则用后脑勺对着她,瓮声瓮气地又飘过来一句:“……调子是不咋地,比杀猪嚎强点有限。不过嘛,总比某些人憋着口气,把自己憋出个好歹的强。”
凤舞和朱一龙等人听着这粗鄙又别扭的安慰,想笑又不敢笑,只得纷纷扭头假装忙碌。
王若愚闻言,闭着的眼睛里,睫毛几不可查地颤动了一下。
?
她心里暗暗呸了一声:在现代躲狗仔、避绯闻,连男演员的眼神都不敢多接,本以为到了古代能落个清净,没成想照样被按头扣屎盆子,这操蛋的命。这尼玛在现代躲狗仔,避绯闻,所以给不跟男演员任何能造成绯闻的机会或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还以为在古代清净点。
可她王若愚是谁啊,那个是她那个被她称为怪老头的道士师父教出来的,说到她的师父,可以这么形容:
平时是别人口里的张/陈/孙/李/赵……大爷。遇到正事场合,场合的时候只能说法拉利永远是法拉利,就算老了也是老法拉利,如果年轻小伙是水灵,那他就是(师父年龄/小伙年龄)倍的水灵,像一件精雕细琢的艺术品优雅永不过时。所以王若愚从小的衣服,有地摊货,有奢侈品,有配合学历史时对应每个朝代的衣服(比如学习唐朝历史,师父会给她穿唐朝服装,画唐朝妆容,然后再去学历史知识)别的孩子识字可能是从童话故事书开始。王若愚的识字,从剧本开始。
可她王若愚是谁?那是被她称作 “怪老头” 的道士师父手把手教出来的。说起这位师父,那可真是个妙人 ——
平日里,他是街坊口中随叫随到的 “赵大爷”“钱老头”,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短褂,蹲在墙根跟下棋老头侃大山,混在茶摊听人说书,普通得像路边的石子。可真遇上正事,只需一声 “赵大师”“钱先生”,他立马脊背挺直,眼神亮得像淬了光的剑,浑身那股子从容不迫的气度,任谁见了都得敬三分。
就像法拉利永远是法拉利,哪怕蒙尘老矣,骨子里的锋芒也藏不住。若说年轻小伙是枝头新抽的嫩芽,水灵得晃眼,那他便是经了岁月打磨的老玉,温润里透着劲,是 “嫩芽水灵度” 乘以 “年岁沉淀值” 的翻倍优雅,任时光流转,风骨丝毫不减。
也因此,王若愚打小的日子过得就没个正形:衣柜里既有十文钱淘来的地摊粗布褂,也有师父不知从哪儿弄来的蜀锦华服;学汉朝历史时,便梳着堕马髻、穿曲裾深衣读《史记》;讲盛唐风华时,又被按着头描黛眉、点花钿,披着诃子裙背唐诗。穿惯了粗布也压得住华贵,她早就在 “接地气” 和 “雅韵” 里切换自如。
别家孩童捧着《三字经》启蒙时,她的识字课本是一摞摞边角卷皱的剧本 ——《西厢记》的唱词里认 “红娘”,《包公案》的断语里识 “公正”,连《江湖秘闻》这类野本子,都成了她认字的 “课外读物”。
在师父这套 “野性派” 教育理念下,王若愚活脱脱成了个 “杂学博士”:正经典籍要读,杂记野史也不能落;书本知识要学,街头生存技巧更得练,美其名曰 “正修邪修内外兼修,正路子野路子双轨并行”。
她的武力值从没人真正摸清过 —— 倒不是多弱,实在是她打小就被师父教得 “惜力”,总说 “犯不着跟人动手证明自己,能智取绝不硬刚”。唯独一个执念从没变过:要在师父手下走满三招,哪怕耍阴招、使绊子也行,可惜至今没成功过。
师门家训就两条:第一条,师父永远是对的;第二条,若师父错了,参照第一条。
师父的 “歪理名言” 更是张口就来:
1.遇到危险别硬扛,先跑为敬;跑不了再动手,保命永远第一。
2.碰上需要自证清白的破事,别急着辩解,先把水搅浑,浑水里才好抓鱼。
3.别跟男人比力气,生理结构摆在那儿,姑娘家犯不着吃这亏,用脑子赢才叫本事。
4.知识哪分高低?只要有用,管它是经史子集还是街头偏方,都得学进脑子里。
5.别总想着当天下第一,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就像那莫比乌斯圈,永远有你转不完的圈、学不完的道。
扯远了,这些暂且不提。只能说,敢动王若愚的主意,那些躲在暗处的对手,怕是真挑错了人。
得了,今天不去巡视了,大不了白天躲衙门清净,晚上去天上人间唱歌,先观察几天。
定安王府的书房里,烛火摇曳映着满墙兵书。朱黎垂手立在案前,声音压得极低:“爷,暗卫来报,西城酒馆那几个最先散播流言的地痞,已经按您的意思处理干净了。”
魏凌漫指尖摩挲着腰间的玉佩,墨色的眸子在阴影里看不真切,只淡淡问:“幕后推手查到了?”
朱黎额角渗出细汗,头垂得更低:“属下动用了京中所有地下消息网,查遍了与王捕快有过交集的官绅、商户,甚至连教坊司的旧档都翻了…… 还是没能抓到实据。对方藏得极深,每次散播流言都用的死士或市井无赖,根本掐不到源头。”
书房静了片刻,烛花 “噼啪” 爆了一声。
魏凌漫抬眼,眸中闪过一丝冷光:“王若愚那边呢?可有哭闹寻死,或是求到衙门去?”
“这……” 朱黎愣了愣,如实回禀,“暗卫盯了一天,王捕快在小西城衙门摇了整天的摇椅,中途还跟同僚说笑吃梅子干,傍晚换了身衣服,直接去天上人间唱歌了。”
“唱歌?” 魏凌漫眉峰微挑,像是有些意外,又像是早已料到。他指尖在案上轻叩片刻,忽然起身走到窗前,望着西城的方向,“倒是比想象中沉得住气。”
夜风卷着花香飘进窗,他沉默片刻,声音陡然转冷:“传我令,明日卯时起,调王府禁军去西城衙门外值守,三步一岗,任何人不得靠近百丈之内。”
朱黎心头一震:“爷是怕……”
“怕她真被那群蠢货扰了心神。” 魏凌漫打断他,语气里听不出情绪,“告诉禁军统领,谁敢让闲杂人等越过警戒线,提头来见。”
烛火映着他挺拔的背影,朱黎躬身应 “是” 时,分明看见自家王爷望着西城的眼神里,藏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紧绷。
夜幕降临,某间隐蔽宅院的窗纸被风卷得发颤,烛火在铜制灯盏里疯狂跳动,映着桌前女子紧攥的拳。她指尖刚触到微凉的杯耳,就听见门外监视者的回话,声音压得比蚊子还低:
“回主子…… 王若愚那边…… 没、没寻死觅活的动静。” 监视者的声音带着点发虚的颤,“暗卫盯了整夜,她在衙门院子里摇着椅子,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曲子,听着…… 倒像是情歌?”
“情歌?” 女子猛地抬眼,描着精致黛眉的眼角瞬间拧起,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下一秒,“哐当” 一声脆响划破寂静 —— 白瓷茶杯被她狠狠掼在地上,碎瓷混着残茶溅了满地,连烛火都被震得晃了晃。
她盯着地上的狼藉,声音淬了冰似的发狠:“这个贱人!这般羞辱都折不断她的骨头?派去传谣的死士、街头围堵的无赖…… 哪一样不是往死里逼?她倒好,还有闲心唱情歌?!”
指尖捏得发白,她忽然冷笑一声,笑意却没达眼底:“看来是软刀子不够利,得换把更沉的了。传令下去,让教坊司的老底再翻得彻底些,我倒要看看,当她那些‘官妓出身’的卷宗被贴满京城大街小巷时,这野丫头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窗外的风更急了,卷着她的狠话钻进夜色,仿佛要把这阴狠的算计,都吹向西城衙门那片亮着微光的院子。
而此时的西城衙门,王若愚压根没察觉暗处的咬牙切齿。她还坐在摇椅上晃悠,嘴里哼的调子比傍晚更轻快,偶尔夹着两句 “爱你的心啊 Fun Fun Fun”,尾音随着摇椅的弧度飘得老远。
凤舞端着宵夜走过,听见她又在唱那 “怪歌”,忍不住打趣:“捕快大人,您这情歌都快唱成衙门主题曲了,再唱下去,怕是连邻街的狗都知道您‘百毒不侵’了。”
王若愚睁眼抛了颗梅子干进嘴,含混不清地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让某些人听听,想用流言堵我的嘴?小爷偏要用歌声堵他们的心,气不死他们算我输。”
她哪会不知道暗处有眼睛盯着?师父早说过 “越是想让你死的人,越要活得欢实”。那些藏在阴影里的茶杯碎裂声、气急败坏的狠骂,或许她听不见,但她唱的每一句 “金刚不坏之身”,都是扔回暗处的最响亮的回答 —— 想让我寻死觅活?做梦。
夜幕刚垂,京城第一销金窟 “天上人间” 的朱漆大门就迎来了群特殊的客人。朱一龙攥着衣角东张西望,凤舞盯着走廊鎏金的栏杆咋舌,老孙头则被穿绫罗的侍女引着,脚步都放轻了三分 —— 要不是张佑天晃着 VIP 卡拍胸脯 “今儿我请客”,这群靠俸禄过活的衙门差役,怕是这辈子都踏不进这等地方。
“我的乖乖,这柱子都裹着银箔?” 朱一龙小声嘀咕,眼睛瞪得溜圆。走廊里来往的打杂侍女个个肤白胜雪,发髻上斜插着珍珠步摇,连端茶的手都纤细得像玉雕,看得他耳根直发烫。
几人被引入雅间坐定,立刻有侍女悄无声息地奉上热茶和四碟干果点心。老孙头端起那白瓷盏,只见茶汤清亮,香气却异常醇厚绵长,他狐疑地啜了一口,眼睛猛地瞪圆了,咂咂嘴,又狠狠再来了一口。
“嘶——”他吸着气,捅了捅旁边的朱一龙,压低声音却难掩震惊,“怪哉!这不要钱的待客茶,俺喝着咋比府台大人珍藏的雨前龙井还润口?这地方邪门啊!”
凤舞撞了撞张佑天的胳膊:“你这卡够硬气啊,这儿消费得多少?”
张佑天折扇一摇,得意洋洋:“不多,够你们半辈子俸禄吧。”
见凤舞瞪眼,他忙补刀,“放心,本公子不差钱。” 正说着,就见蒙面的王若愚从后台走出来,玄色纱巾遮了半张脸,只露双亮得像星子的眼睛。
“哟,王捕快今儿扮相挺神秘。” 张佑天吹了声口哨,“准备唱《大悲咒》还是《劝世文》?”
王若愚白他一眼,往舞台中央一站,指尖敲了敲身前的玉磬:“准备好耳朵,今儿不唱安神曲。”
乐师调弦的当口,老孙头又顺手抓了把桌上免费的瓜子,瓜子颗颗饱满,炒得焦香适宜,他磕开一粒,眉头却越皱越紧,忍不住嘟囔:“奇了怪了,这瓜子仁咋这么香脆?俺走街串巷几十年,就没磕过这个味儿的!”
他捏着一粒瓜子,对着光仔细瞧,仿佛能看出花来,最终忍不住洪声感叹,声音在包间里格外响亮:“这玩意儿……难不成是金子炒的?!”
朱一龙正盯着侍女鬓边的珍珠步摇发愣,被老孙头这一嗓子嚎得回过神,没应声,眼都看直了 —— 舞台四周的夜明珠渐次亮起,映得王若愚的纱巾泛着柔光,等她开口唱第一句 “极暗之处燃起了火”,他手里的茶杯差点没拿稳。
“花瓣飘落像云下之音”—— 男声低哑缠绵,混着王若愚清冽又带点勾人的女声,“如梦似幻浮在云端”“云雨的纠缠即刻贪欢”…… 暧昧的歌词像羽毛似的搔过心尖,听得朱一龙脸红到脖子根,凤舞悄悄掐了把张佑天:“这唱的啥?能播吗?”
张佑天憋着笑:“花钱听的,当然能播。”
最绝的是副歌那句 “欲望丰满了皮囊,在梦的边缘逃亡”,王若愚尾音一转,带着点戏谑的颤音,台下瞬间静了静,随即爆起低低的抽气声。等她鞠躬谢幕,朱一龙才找回嗓子,憋出一句:“这、这是咱们能听的?”
王若愚摘了纱巾走下台,端起张佑天面前的茶喝了口:“你们是花了钱的,当然能听。” 见老孙头还在那研究那颗“金瓜子”,她补充道,“看不懂就对了,这叫格调。”
老孙头咂咂嘴,终于放弃了研究,把瓜子仁抛进嘴里:“格调俺不懂,俺就知道,这地方,连不要钱的玩意儿都挠心挠肺!”
朱一龙正盯着侍女鬓边的珍珠步摇发愣,忽听老孙头的大嗓门在包间里炸开:“我说张小子!你平时吃的‘油水’够足啊!”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老孙头用筷子尖点着桌上那碟晶莹剔透、几乎能看见粉色虾仁的水晶虾饺,又指了指那碟酥皮层层分明、透着润光的燕窝酥,最后那目光跟探照灯似的,上上下下扫着张佑天那张俊俏白净的脸和一身云锦料子的衣裳,脸上堆满了“俺可算逮着了”的戏谑表情。
“好家伙!”老孙头声如洪钟,一拍大腿,“又是这等精细吃食,又是这般…咳,‘滋补’的排场!”他故意在“滋补”二字上咬了重音,浑浊的老眼里闪着洞悉一切的光,“难怪你小子这身皮肉养得比那刚出屉的虾饺还水灵透亮!这一桌子‘硬菜’,光看着就够俺老孙家半年嚼用了!你小子这‘口福’,不浅呐!”
张佑天正用银签姿态优雅地挑着一块玫瑰糕,被这意有所指的问话噎得动作一滞。他迅速瞥了一眼旁边看戏的王若愚,随即折扇“唰”地展开,强撑着那副风流倜傥的架势,咧嘴笑道:“孙头儿这话说的,男人嘛,正长身体呢,内外都得补,不然怎么扛得住衙门里外…的辛苦?” 他话尾微妙地含糊了一下,试图把“内外”都涵盖进去。
“咳咳——!” 朱一龙这回是真没忍住,一口茶呛进气管,咳得惊天动地;凤舞直接扭过头,把脸埋进帕子里,肩膀抖得跟风中落叶似的。
满包间的咳嗽声和闷笑声此起彼伏,简直要把房顶掀开。张佑天自己话一出口也觉出这“内外兼补”更像是越描越黑,耳根红得快要滴出血来,忙不迭地干咳两声,强行转移话题:“快、快吃!凉了就塌了!王捕快,唱累了吧?来,这杏仁酥酥得很,正好润润嗓子!”
老孙头得意地哼哼两声,慢悠悠夹起一个虾饺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长身体…… 补‘辛苦’…啧,你小子这‘补’得是挺全面!” 一句话又惹得众人哄笑,朱一龙边咳边冲老孙头偷偷竖大拇指,凤舞笑得直接趴在了桌上。
天上人间最靠里的 VIP 包间里,檀香袅袅缠上鎏金梁柱,屏风外隐约传来散场的笑语,衬得室内愈发静。
魏凌漫正指尖转着玉杯,杯沿的茶渍在暖光下泛着浅痕,忽闻珠帘轻响,抬眼便见王若愚掀帘而入 —— 玄色纱巾已摘去,青丝松松挽了半髻,手里还把玩着刚从舞台带过来的玉磬碎片,步子迈得随意,倒像是逛自家后院。
“哟,魏王爷这包间够暖和,比外面舞台舒服多了。” 她随手将碎片抛在桌上,发出清脆一响,视线扫过满桌精致茶点,挑眉看向端坐主位的魏凌漫,“特意候着小爷?是刚听的歌不够劲,想点首《十八摸》助助兴?”
魏凌漫放下玉杯,指节在案上轻叩两声,墨色眸子在檀香里明明灭灭,忽然勾唇一笑,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不如嫁给本王。”
王若愚正伸手去够碟里的杏仁酥,闻言动作一顿,转头看他时眼里已浮起戏谑:“王爷这是听歌听上头,发春了?” 她咬了半颗杏仁酥,含糊不清地调侃,“还是觉得小爷刚才唱‘欲望纠缠’够带劲,想看小爷扑你怀里,求摸摸、求安慰?”
“本王早说过,你早晚是本王的女人。” 魏凌漫身子微倾,指尖轻佻地划过茶盏边缘,语气里的笃定几乎要漫出来,“嫁给本王,定安王府的门槛,够护你避开那些流言蜚语,比你在衙门摇椅上硬扛体面得多。”
“体面?” 王若愚嗤笑一声,索性抱臂靠在鎏金柱上,眼神亮得像淬了火,“魏凌漫,你虽长得比画里的神仙还俊,可惜啊 ——” 她故意拖长调子,看着他眼底的期待淡了几分,才慢悠悠补刀,“不要想的太美。小爷我唱荤曲儿是图一乐,陪你演‘王爷娶妃’的戏码可没兴趣。”
她上前两步,俯身凑到他面前,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衣襟,声音压得低而促狭:“你想娶个规规矩矩的王妃,给你端茶倒水、低眉顺眼?还是想留个能跟你斗嘴、敢掀你桌子的野丫头?二者不可兼得,选吧。”
魏凌漫放下玉杯,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自己的衣襟,眼神慵懒又带着势在必得:“若愚,何必在外抛头露面,唱这些靡靡之音?本王的王府,自有更好的‘乐子’让你见识。” 他试图找回当初游刃有余的节奏。
王若愚闻言,非但不羞不恼,反而眼睛一亮,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凑上前,几乎要趴到他案上:“哦?王爷细说!是您亲自表演吗?听说您后院的姐姐妹妹们个个身怀绝技,是组了个班底天天排大戏?收费吗?对外售票吗?VIP包间能点节目吗?”她掰着手指,“要是入股的话,利润怎么分?我还能保留衙门编制吗?毕竟公务员身份比较稳……”
魏凌漫:“……” 他准备好的情话被这一连串商业计划和职场咨询堵在喉咙里,脸色青白交加。他试图挽回局面,压低声音带上磁性:“本王说的‘乐子’,自然是你我二人独享……”
“懂了!”王若愚一拍手,打断他,表情是恍然大悟般的诚恳,“王爷是想搞点私人定制?早说嘛!收费项目我懂!不过提前说好,小爷我卖艺不卖身的,陪聊陪酒陪下棋都有价目表,看在熟客面子上打九九折?或者您办个年卡?”她说着,还真从袖袋里(看似)摸出一张纸开始写写画画。
魏凌漫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他纵横情场多年积攒的套路在这个女人面前全是破绽。他看着她那双清澈又狡黠的眼睛,里面写满了“快下单啊客户别磨叽”,什么暧昧什么欲望都被打得稀碎。
朱黎在一旁死死低着头,肩膀疯狂抖动。
魏凌漫深吸一口气,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王若愚,你真是本王见过最……”他找不到词了。
“最体贴客户需求的合作伙伴?”王若愚贴心接上,顺手把他面前那碟没动过的金丝燕窝酥端到自己面前,“谢王爷打赏!这单算试吃,下次记得带钱哦!”说完,端着点心,掀帘而去,走得那叫一个潇洒。
王若愚手搭在珠帘上回头看他,眼底闪着促狭的光,“想让小爷当王妃,不如先想想怎么应付我明天要唱的《好汉歌》,别到时候听了又发春,本小爷可没空哄你。”
珠帘 “叮铃” 作响,人已走远。
魏凌漫僵在原地,半天,猛地一拳砸在案上(没敢太用力,怕疼):“……岂有此理!”
朱黎小声提醒:“爷,水……水洒了……”
来来来,讨论下,下面任由事情继续发酵,还是来个转折???任由事情发酵,扣“1”,转折请扣“2”[摸头][摸头][摸头][摸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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