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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赵家家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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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四大幸事: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位居第二位的他乡遇故知,在这热热闹闹的赵家家宴上竟然得到了充分的论证。
或许是英雄高手之间都会有的惺惺相惜,这些年来参加赵家家宴的都能够找到自己的一两个知交好友,后来这里甚至成为了一个大型的好友相聚现场,委实壮观。
溯风园内的小聚很快就散了,赵父果真去了孤烟楼拜访颜墨他们。
只是他并未见到容夙和云渊,倒是见到了自外面而来的颜墨。只消一眼,他便断定这就是赵子鸿所说的颜先生。
赵父拱手道:“不知这位可是颜洛先生,在下是子鸿的父亲。”
颜墨回以一礼:“原来是赵庄主,失敬失敬。”
“颜先生客气了,老夫是想来请三位先生去参加家宴的,只是并未见到容先生和林先生。”
颜墨道:“在下也在找两位好友。”
“原来颜先生也在找他们两位吗?”
“嗯。却不知他们身在何处。无妨,可能是又出去了,我再寻一下他们即可。想来家宴那边应该也在等着赵庄主,我要是寻到他们,再去和赵庄主汇合。”
“也只能如此了,就拜托颜先生寻两位先生了。”
“不必客气,横竖我也是要找他们的。”
二人别过后,赵父就往家宴方向去了。颜墨站在孤烟楼的门口,看着北雁阁方向好一会儿,才进了阁楼,只是他进的是容夙的房间。
房间里整洁的就像没人住过一样,一点容夙的私人物品都没有,就好像这人随时准备离开似的。
他在房间里摸索了一会儿,就去了隔壁云渊的房间。云渊的房间倒是乱了一些,不过也是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都没有。
这种偷偷摸摸潜入别人房间的事,魔尊殿下做的轻车熟路,走时也毫无痕迹。
北雁阁最顶层,容夙正在里面翻着一本卷轴,他盘腿坐在书桌旁,就像是在逛天界的藏书楼一样悠闲。云渊则在书架上按照他师父的指示,找着什么东西。
“师父你要找《靖城志》做什么?”他已经把整个藏书阁上上下下都翻遍了,还是没找到。
“自然有用,找到了吗?”
“还没,我再去最底下找找看。”
“找不到就算了,反正也不是很重要。”他合起了手上的卷轴,站起身来,“我们走吧。”
“师父你是在逗我吗?不重要你让我找了这么久!”更过分的是之前让他找的时候说的话:渊儿啊,这是为师交给你的为数不多的任务,你一定要找到啊!言辞那个恳切,眼神那个认真,说话那个语重心长,他差点以为这是很重要的东西!
“让你找书,是为了让你沉得住气,你瞧瞧你,多浮躁。为师这么用心良苦,渊儿居然还要责怪为师,要是你母亲知道了……”
“别别别,师父的用意云渊自然是懂的!多谢师父不辞辛劳教导我!师父你可千万别去我母亲那里告状!万一她杀到靖城来,我就完了!”
“这就乖了嘛。”容夙将卷轴放回原位,带着被压迫的云渊小世子回去了。
前院觥筹交错,赵父在酒桌上八面玲珑的应付着,相比较而言,孤烟楼内倒是安静许多,恍若世外桃源。容夙前脚刚踏进孤烟楼,赵子鸿就急匆匆的叫住了他。
容夙道:“子鸿兄?何事如此着急?”
赵子鸿跑的有点喘,语气有些急迫:“容越兄你快去看看吧!颜洛兄他,他在前院喝醉了。”
“颜洛喝醉了?”这人怎么可能喝醉。
“对啊!不知怎么着,突然就醉了。”
“醉了就醉了,与我何干。”他说完就头也不回的往孤烟楼里面走,他可不想管颜墨的事情,谁知道他又在搞什么鬼。
“别别别,容越兄你不管就没人敢管了!本来我是想找林渊兄的,可是没找到,就只能来找容越兄了,你一定要帮帮我呀!”
容夙脚步一顿,烦心的揉了揉脑袋,赵子鸿以为他是嫌弃自己太聒噪了,不敢再出声,却不曾想听到他说道:“走吧。”
“什么?”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容夙头更疼了,他耐着性子又说了一遍:“走吧,去看看你的颜洛兄。”
赵子鸿终于反应过来:“好的好的,多谢容越兄,咱们这就走吧!”
他在前面带着路,一直喋喋不休的在说着什么没想到颜洛兄的酒量这么不好,只喝一杯就趴在桌子上了,怎么都叫不动,也不让别人触碰,早知道就不劝他喝酒了之类的,容夙真是烦不胜烦。
等他来到前院时,酒席已经处于中期阶段了,三巡酒过,也有些人和颜墨一样喝醉了的,都被搀扶回房歇息了,只有颜墨,半醉半醒的趴在角落里不起眼的地方。
容夙一眼便看见了正往那桌去的云渊,长长的叹息一声,疾步往那边过去了。
这边云渊其实没注意到趴在桌上的颜墨,他只是听他师父的话,来这里找大家聊聊家常,唠唠嗑,顺便打听打听《靖城志》的消息。
此时喝的烂醉如泥的魔尊,忽然不偏不倚的拉住了云渊的手,顺势就要把他往怀里带。只是他还未得逞,容夙的手就控住了他的肩。
眼神迷离的魔尊趴在桌上,无人瞧见他嘴角勾起,满是一种奸计得逞的不怀好意。
“渊儿,你先回孤烟楼。”
“师父?”云渊眼中都是疑问。
“先回去。”
“是。”
云渊不敢忤逆他师父,只得先回去了。
容夙放开了颜墨,与他隔了一个座位坐下,拿起一旁干净的杯子,给自己斟了杯酒:“魔尊殿下喝醉了就早点回去休息,何必赖在此处丢人现眼。”
颜墨还是一副醉酒的模样,他移了个位,恬不知耻的挨着容夙坐下,拿起他刚刚斟好的酒,一饮而尽:“这酒真好喝,上仙斟的更好喝。”他说着说着就倒在了容夙身上,又是怎么都唤不醒的状态。
这一桌的气氛实在有些不同寻常,众人好奇的投来探询的目光。容夙面无表情想要推开颜墨,却发现他死死的黏在自己身上,怎么都推不开……
这混蛋!百分之百是在装醉!
赵子鸿这才姗姗来迟,看到这样一个暧昧的场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他想了想还是建议道:“容越兄,你要不先把颜洛兄送回去吧,看颜洛兄好像醉的不轻。”
容夙微一点头,搀扶着醉的不轻的颜墨往孤烟楼方向走了……
“魔尊殿下酒可醒了?”
“醒了醒了,上仙别激动。”颜墨笑嘻嘻的站直了身子,眼神清明毫无醉意,左手按下容夙的玉笛,“不过是和上仙还有渊儿开个玩笑,不值得动手不值得动手。”
“魔尊觉得这玩笑好笑?”
“好笑啊,怎么不好笑!”他的无赖模样真是入木三分。
容夙拿笛子的手又要按奈不住了,脸色更是阴冷的很:“魔尊究竟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呀!”颜墨还是嬉皮笑脸的,“就是本来想把云渊带回魔界,没想到……”
他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容夙的玉笛就毫不含糊的抵住了他的脖子。魔尊殿下秉承着识时务者未俊杰的优良品质,立马求饶道:“上仙别冲动别冲动,在这里打起来总不太好吧?只要我们两个一动手,古灵豹就会有所察觉,那豹子躲藏的本事可是三界第一,到时候又寻个几万年寻不到,可不得糟心死?”
容夙犹豫了,颜墨说的对,寻找古灵豹是他此行最重要的目的,若是他贸然和颜墨动起手来,古灵豹很有可能再次逃走。他能觉察到古灵豹的气息只有方圆十里,而一旦颜墨与他动了手,古灵豹就算在两座城以外,也能迅速察觉到,这也是三界都想驯服上古神兽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他收起了玉笛,警告道:“我不管你到底想做什么,你要是再打云渊的注意,我便一把火烧了你们魔界。”
颜墨满不在乎的道:“没事,上仙要是喜欢,烧就好了,反正那也不是我的魔界,是凌策的魔界。”
“既然那不是你的魔界,那本仙下次就去烧了它。”
“一定夹道欢迎!”
“……”
这人真是无赖至极!也不知道他那宝贝徒弟是怎么长这么大还顺利坐上魔帝的位置的,居然没被颜墨这混蛋气死。容夙自觉与他废话毫无用处,赏了他一个冷眼,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颜墨在原处看着他拂袖而去的背影,待他走远后,自衣袖中掏出了一把叶子形状的钥匙。
赵家家宴只举办一天,来参加家宴的客人结束后都会在城内逗留几日,看一看这一年一度的漠北节。
今日是漠北节第四天,主要举行的是垒沙比赛。所谓垒沙就是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需在限定时间内将风一吹就会流动的黄沙堆砌起来,堆成长两米宽一米的城墙形状。然后在时辰到了以后,由城主派风行者用大型风力考验这些城墙的牢固性,坚持时间最久的那一名不仅会有百两银子的奖励,还可作为下一年漠北节的参演者,在最后一天的表演中,扮演一个角色。另外若是有人破了历来最高者的纪录,他的设计就会被运用到靖城墙的建设中。城内的青年有一大半都会去参加比赛,有时也有女子,只不过从未有人破过纪录。
垒沙比赛设在城门外,在沙漠上单独划出来一个区域,四周建有围墙专门用于比赛。比赛用的沙子都是就地取材,时限是两个时辰。
今年参加比赛的人数尤其多,甚至还有许多外地人。容夙被云渊拉着来凑热闹,他倚坐在最靠近城门的一户人家的屋顶上,已经快要睡着了,云渊在一旁倒是兴奋的不得了。
有士兵报着参赛者的名字,声音嘹亮的都可以从这里传到赵家庄。
容夙猛的听到了一个名字,觉得有一些耳熟,睁开眼发现那是一个姑娘,似乎不认识,想来可能是自己听错了。他觉得有些无聊,叮嘱了云渊一声,让他自己好好玩,遇到颜墨就用扶风唤他。云渊刚要问他去哪儿,话还没说出口,他师父就不见了。
罢了罢了,师父一向神出鬼没的,他还是好好看比赛吧,回去也可以和师父讲讲比赛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