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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回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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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秋水从朦胧睡梦中醒来，侧目而视，发现池柏比她早醒，已经坐在床头玩电脑，修长的手指灵动得像在弹钢琴。
发现身旁有了动静，池柏才拿开电脑问候：“醒了？”
“早。”
秋水爬到她腿上坐下，与人平视：“是不是今天回E市？”
池柏点头：“昨天就该回去，已经拖了一天。”
“反正你闲。”秋水圈住人，脸对脸蹭了蹭。
“我可不闲。”池柏嗤笑一声，仰头在她额间落了一吻，再把人抱起：“起来洗漱，该吃早餐了。几天不见，你好像又重了？”
“.....”
都说了，我不到一百斤。
看着池柏出去的背影，秋水微微蹙眉。
几分钟后洗漱出来，秋水看了眼客厅里低头玩电脑的池柏，拐进厨房倒了杯水。
厨房里飘逸香味，是巩去翎在准备早餐。看见进来的秋水，她还抬手打了个招呼：“早啊，秋水。”
“早，早餐麻烦你了。”
秋水上前，看见巩去翎正在摆弄几碗清汤，香味醇厚。
见她拿着一大把细面扔进沸腾的白水锅中，瞬间明白了早餐是吃面。秋水喝了口水润润嗓：“需要我帮忙吗？”
找了双筷子搅拌，巩去翎摇头：“等着吃就好，多简单。”
秋水点头，走出厨房的身板一顿，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她问：“巩去翎，我能问你个事吗？”
“什么？”
“池柏身上有没有什么伤处？比如腿伤那些？”
“？”巩去翎回眸，不知所云。
“就随便问问的，有没有？”秋水返身接近巩去翎，声音放小：“就是感觉有时候碰她，她会不自然。当然，这只是我的个人感觉，可能是我的错觉。”
这些感觉一次她觉得倒没什么。但是她印象中这样的事已经几次。
池柏隐隐在抗拒她的亲近。
尤其是她想躺池柏身上时，没过几分钟池柏就会把她抱离。嘴上还用她体重这种拙劣的说法来说，有点欲盖弥彰。
隐隐约约感觉昨晚也是，在怀里没多久，就被她以玩摸骰的理由的行动疏离距离。
巩去翎眨了下微愣的眼睛，垂眸：“你为什么不直接问她？不是更方便？我不是本人，我可不清楚。”
秋水抿唇，自己也难以启齿啊。
难道就因为不能做在大腿上的这种任性小事，就要去猜忌或质问人家是不是有腿伤，那她这女朋友当的，未免也太小气、可笑了些。
“你作为她的好朋友肯定了解她的事，既然你都说不清楚那肯定就是没有。那真的只是我的错觉罢了。”秋水在心底唾弃自己现在的行为。叹息，自己是不是太贪心。
把煮好的面捞进准备齐全的碗汤后，抽出空来看了眼旁边沉吟想事的秋水。巩去翎表情晦涩，低头：“其实，她有腿伤也说不准。”
“？”秋水被她一句话打断种种思绪：“你知道什么？”
“都是几年前的事了。”巩去翎背对着人又开始忙碌捞面：“那时候，池柏打过两年的地下黑拳。”
黑拳？
秋水心中震惊：“她？她怎么可能？不说她是个女的身体不比男的，多年前她还是个女孩吧。”
那些违法不正规的拳赛，除非有一方认输，不然可能会被打死。那里面没有荣誉，只有欲望与金钱，胜负只能看谁能站到最后一刻，现场只有鲜血和伤痛。
“你未免也太小看她。”巩去翎轻笑一声，语气不知在夸赞还是嘲讽：“是啊，我们才上高一呢，但是人不同命还能怎么办，有些人天生注定背负许多。那一年她爷爷冠心病重病在院，需要开刀救治，医院里说植入什么支架就要一万多。我们也穷啊，能借的家里都给了，反正不够呗。”
手中的水杯攥紧，秋水怔：“那她就去了？”
巩去翎“嗯”了一声：“钱是班主任先垫的，我们班主任啊，还打算那年结婚来着，为了池柏计划泡汤。池柏断断续续去了地下场所打了两年，大大小小的伤哪都有。所以像你说的腿伤也不是没有可能，后遗症谁又说的清呢。”
秋水不语。
“不过，你也别想太多，她那身体素质强得根本不是人。她被打得惨，那对方只有比她更惨咯。”巩去翎笑。
把香葱跟香菜分开切碎，除了秋水那碗其它的都洒满香菜，香味扑鼻。
碎碎念回头，巩去翎才发现秋水已经不在。
倒是池柏进来，问：“面好了没？”
探头看了眼客厅，巩去翎朝她勾了勾手指。
池柏蹙眉靠近。
巩去翎问：“你对秋水干什么了？”
池柏不解： “我能干什么？”
巩去翎贱笑：“干你自己说的恋爱剧里的那些啊。”
池柏：“.......”
送了巩去翎一个“你真无聊”的眼神，池柏想端面出去时被身后的人扒拉住。
回头：“？”
巩去翎神情一秒恢复正经：“刚刚秋水问我，你身上是不是有腿伤。”
闻言，池柏一怔。
“要我说，你也别顾忌遮掩，容易让人疑惑，顺其自然吧，该来的总会来。她心思可是比常人敏锐，你越避开她越深究。”巩去翎垂眸，掩饰住眼睛里的深沉：“她问我我就说了，说了你早些年打地下黑拳的事，反正这也是事实她迟早会知道。”
池柏淡淡回了个“嗯”，脸上没有别的情绪。
“不光她想问你，我也想问你。”巩去翎皱眉：“你这几年还是没去医院吗？”
“没有。”
池柏不想聊，出去：“先吃早餐吧。”
一顿早饭吃得安安静静，四个人人心各异。
中午，四人要在机场分开。俩人回E市，俩人回A市。
秋水一脸不舍，只能把人紧紧抱着抗议：“我听巩去翎说了你以前的事。你回去后立刻去医院拍片检查，一定要深入检查，有事必须及早治疗，现在医疗发达治愈率高，咱什么都别怕。你不去的话我下次过来也要拉着你去，你把自己腿不当腿，我可不能让你腿严重化。”
听着人嘀咕，念念叨叨。池柏哭笑不得抬起她脸：“别想太多，我的腿一点事都没有。之前受的伤过这么久的时间，肯定已经完全痊愈。”
秋水蹙眉：“我现在已经不信你说的话了。”
池柏抿唇。她不知秋水现在的潜台词是：一点事情都没有，为什么大腿还不让我坐？明明我体重这么轻你都承受不住，已经是这么严重的情况，你人还这么松散不当回事。
就算她知道秋水的心声，能做的也只有啼笑皆非。
机场广播员在催人。
“我说没有事就是没有，我不骗你。”池柏把行李给她：“到点了，你拿好票上机。”
秋水：“那你要证明，证明你没伤。”
池柏：“要怎么证明？”
秋水耳红：“当然是......”让我坐你大腿上啊。
嗯。果然这种羞耻的话她还是说不出口 。
池柏：“？”
秋水：“我说不出口。”
池柏： “.......”
“行了行了。”池柏把人送过去：“下次我过来A市看你，到时候我再证明，可以？”
听她说要来A市，秋水眼睛都亮了：“哪天要过来？”
“看情况，总会来的。”
“你没骗我吧？”
“我来看自己女朋友为什么还要骗？”
成功被“女朋友”三个字取悦，秋水连连点头：“好的，你的女朋友在A市等着你来。”
终于把人送走。
池柏在玻璃楼层上目送着那架飞机渐渐远去，它走了，似乎也带走池柏的那一段喜悦，她嘴角上扬的弧度慢慢拉拢下，恢复平常的冷淡。
麻利拉起自己行李箱，转身喊巩去翎：“走吧，该登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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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飞逝，日起清晨日落黄昏，反反复复的轮回，又过去了几天。
这几天，池柏与秋水并没有经常联系。好像是所有事情都赶到了一处，你空闲时我又该忙碌，总闲不到一起。夜晚又怕打扰，只能双双放下手机。
手机上的信息还停留在“你什么时候过来看我？”的页面上，秋水小小叹气一声。
“总经理，这是Mofud公司的合作计划书，副总让我拿上来给你过目。”
助理流利的声音打断掉秋水的在外思绪，她接过文件：“Mofud？是娱乐的那个mofud？”
助理：“是的。”
“嗯，手还挺长，已经伸到服装行业来了。”秋水翻开。
mofud作为娱乐经纪公司，在国内也能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巨头。公司在娱乐圈行业中发展迅速，根深稳固背景深厚，手下多名大腕明星艺人，流量与实力都稳具，她们不断为公司赢得无数荣誉与身价地位，互助互利。
现在的电影电视剧市场，足有一半的片子都来自mofud公司，这足以见得他们公司的资源资金是源源不断，无比的雄厚。
是个大腿过粗的大公司。
助理笑：“听说是mofud公司老板的夫人，特别钟爱国韵服装，一直在收藏寻觅，所以干脆给她开了家公司，让她管理设计，这公司前些时间信息还对外开放，说要重金招聘大量设计师，条件必须符合大师。”
秋水点头：“有钱任性。”
助理笑：“mofud挺重视这次与我们公司的合作，这是他们公司第一批即将出品的设计，很需要我们公司支撑支持。也谈了她们的诚意，说好销售的利润，她们只收十分之三。都是公司前阶段的不要钱财只求名气。这次过来交谈的，是mofud的老总，就是那位老板的夫人，李芙蓉。”
把文件翻上，秋水揉了揉额头：“现在人是在副总那里？”
“是的。”助理点头：“刚刚谈妥，所以才上来让你过目。”
“拿下去吧，我已经看过。既然别人诚意十足，我们也不能慢待。”
“好的总经理。”
看了下时间，秋水收拾桌面：“五点了，让他们下班吧。”
前段时间挺忙，现在松懈了也该多休息休息。
没想到的是，秋水刚从大厅电梯口出来，就碰面了她的副总。
卫君，一个三十多的风度精英男人。他正有说有笑陪着几个客户，看样子也是刚从电梯里出来不久。
看见秋水，卫君笑脸伸手介绍：“李姐，这就是我们总经理，秋水。总经理，这是mofud公司的董事长，李芙蓉李姐。”
俩人相视，握手言欢。
“真是年轻有为。”李芙蓉客套，视线在面前人的身上上下审视一番，眼里滑过一丝惊诧：“秋小姐才二十不到吧？”
面前的妇人不到五十，雍容华贵。保养很好，脸上并没有太多皱纹。眉目间不仅亲和，还有些莫名的熟悉 。
秋水礼貌笑笑：“没有什么年轻有为，只不过是仗着家里有点产业，女继父业罢了，惹人笑话不足挂齿。”
“年轻人太谦虚可不好，哈哈。”李芙蓉像对秋水好感度不低：“以后我们公司还要多多仰仗你们这些大公司才能站稳根基，互牵互助，希望你们别嫌弃我们。”
秋水怡然自得：“不会，荣幸之至。”
看着秋水，李芙蓉是越看越满意。她喊着卫君一声，带了几分玩笑：“小卫啊，你们总经理这么优秀，人又长的这么乖，有没有男朋友啊？”
卫君无奈，接话：“总经理有没有反正我们是没见过的，你得问她才知道。”
李芙蓉顺言看向秋水。
秋水嘴角上扬，这回是真的笑容灿烂：“我已经有对象。”
那微笑，就是在热恋的证明，靓丽动人。
公司里一票吃瓜人员震惊：总经理什么时候有了男朋友？!
闻言，李芙蓉看着卫君，摇头： “可惜了，我还说给我家那小子介绍介绍，看来这么好的女孩他是配不上，没那个福气啊。”
她的话也不知是真是假，语气惋惜，脸色却笑意盈盈像在玩笑。
“李总多虑，比秋水优秀千百倍的女孩何其多。”秋水假意看了眼手表：“李总，我下面还有点事，就先失陪了。卫君，你要好好送李总，不能怠慢。”
卫君点头。
与李芙蓉颔首，秋水擦肩而过，在众人注目下，出厅上车离开。
厅内，李芙蓉视线从秋水消失的方向移回。从包里拿出震响的手机：“抱歉啊小卫，我先接个电话后，咱们再聊啊。”
卫君做了个请的手势。
移了几步，李芙蓉接电话，礼貌性的笑意已经变得真真切切。
“喂......玉蔺啊？.......妈在公司这边处理点事.....你回家了？......好好好，晚上妈给你做好吃的。嗯，挂了。”
挂了电话，她喜上眉梢笑骂几句：“这臭小子多久没回家，还记得回家的路吗。算你还有点良心。”
卫君在身后听到她的呢喃，笑言：“哪有孩子不惦记自己父母，都是身不由己，忙得忘我。看李姐这笑颜，是儿子要回家看您了？”
“是啊。”李芙蓉叹息：“我们家就他一个孩子，可惦记着。孩子大了心都在外边，现在不经常回家，你想见人根本没有一点办法，想人了你打个电话吧，他都不接。有时候接了还不是本人，什么男女声音都有，烦人得狠。”
话语在表达不满，人却笑容满面。
“现在人不就回来了。”卫君识趣把文件递了过去：“那我就不浪费李姐时间了，咱俩下次再聊。李姐现在回家团聚要紧。”
从大厅出来，李芙蓉与几个股东分道扬镳。
他们回公司，她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