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chapter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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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磬书始终坐在外面等祝知桑，可以说他的心从她进去开始就一直悬着。
这种气氛是会感染的。
他陪她一起去登记，他凝视着祝知桑的背影。
瘦弱身材正常身高保守打扮，这个女人也很好猜透，能看出她有成年人的伪装，那张脸还是能一览无余她的心情。
“谢谢，麻烦你了”祝知桑转头发现是他，又微微低头，没有正视他。
“祝小姐，我发现你很喜欢说谢谢，就算有些事情并没有什么值得感谢的，你还是保持着应有的礼貌和修养，这样虽然可以给人很好的印象，但是会很疏远”他比她高出很多，声音从上方飘来。
“谢谢你终于发现我的有意疏远了”
“我知道，开始我就给你的印象不好”
“不必，不出意外我们不会再有交集，礼貌是应该的，疏远也是应该的”她接着说“我不知道徐先生到底是想干什么，我普普通通一个人，你不能因为我们坐过同一个位子，看过同一本书就说我们很熟，你这样会让我觉得有目的感”
徐磬书哑口无言，只好望着祝知桑走去的背影。
瘦弱的身姿推开玻璃门都用了很大的力气，这么小小的躯壳，是怎么装下这么强大的内心的。
失业在家第二天，祝知桑就开始寻找新的办法，她不能跳槽，好不容易过的实习期现在走就是前功尽弃了。
她把自己埋在枕头里，鼻子骤然被压瘪，呼吸不到任何的气息，眼睛也睁不开，全身的重力心让她的头重重抵着床头。
眼泪没来由的流出来 ，等再翻身迎接的就是由暗及明刺眼的阳光，她拿手臂挡住。
你能不能争气一点！别哭了！别让眼泪流出来！
手机的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接起居然是徐磬书的声音。
“你怎么知道？”她憋了好长一口气才蹦出来短短五个正常的字，，另一只手就立马封住怕漏音，后面的“我的电话号码”就没有补充，怕他听出她的哭腔。
长嘘一口气，努力平复心情。
“登记联系方式的时候，我在你后面”
“那你记忆力很不错”
“谢谢”他听出了她的冷嘲热讽。但是他并没有在意，只是寻找新的话题，“我昨天看你黑眼圈好明显，我们店里出了新品，紫薯炖鲜牛乳，你要不要来尝尝？”
“徐先生，我实在是不懂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是免费的，你要是觉得好喝就上市”
“不是,和这个无关”她语气冷酷。
“我很抱歉，我不知道怎么讨女孩子欢心，也不知道怎么隐晦的表达”电话对面满是歉意。
“这和你无关，是我的问题，我不值得”没给他回答的机会，祝知桑就挂断了电话。
她把他归结为莫名其妙的骚扰。
她甚至跑到镜子面前去求证，没有肤若凝脂，没有浓眉大眼，没有樱桃小嘴，没有完美的轮廓弧线，笑起来是那么勉强，简直就是勉勉强强来世上凑数的人而已。
所以她感到了浓烈的不安。
可是为什么会突然冒出的一丝期望。
这种想法马上就被她扼杀了，大概是错觉，那种浓厚的目的欲望就是恶魔。
那句话她记得很清楚，他人即地狱。
正午高照太阳变成黄昏夕阳余晖，一天浑浑噩噩，睡了又醒醒了又睡。
饿的时候脑子里蹦出来的第一个想法居然就是紫薯炖鲜牛乳。
她左右摇头强迫自己醒醒，还是就这样睡过去吧。
晚上华灯升起，霓虹闪耀，就算没住在市中心还是能够感受到它的魅力，黑夜总是能在特定的日子里完成争霸，引人入胜。
浑浑噩噩了一下午，饥肠辘辘的她在半夜十一点起来。
手机外卖上店子打烊，外卖小哥下班，只能自己出去散散，看还有没有好心的店子。
好不容易到一家甜品店，没有紫薯炖牛乳，名字简单直白——紫薯奶茶
口感一般，没有喝到紫薯的浓郁香醇，淡淡的味道被奶茶冲淡了，显得不出彩，总体来说就是平平无奇还喝的过去，管渴但是不解馋。
差不多也一样吧，应该牛乳口感会更好一些。想着想着祝知桑喝了一口走出店门。
一出门就遇到车祸现场。
一辆大型货车追尾一辆大众小汽车。
有不少围观群众将事故现场围成一个大圈，叽叽喳喳还不忘记拍照，被撞的车主和喝酒肇事司机已经被送往医院。
交警已经赶过来，那身影极其熟悉，是李和旭。
他是负责这片辖区的交警。是在爸妈以及街坊们眼中光荣的编制的人民警察。
祝知桑站在漫漫人群中被淹没，谁知李和旭随便一瞥就发现了她，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他大步走过来，隔着人群朝着她招手，“祝知桑！”
他们俩算是发小了，从小的邻居，后来李和旭去了警察学校，不知不觉就断了联系，只有简单的节日祝福短信了。
那种从小陪伴的熟悉感觉涌上心头，但从他走过来的时候刹那便消失了。
“嗯，好久不见了”
“对啊，哈哈，我们正在出现场呢”
“挺忙吧？”
“还好吧，今天之后就要被调职了，之后应该会挺忙的。话说你最近在干什么呢？”
最近的事情一塌糊涂，祝知桑还是说一切都好。
“对了，马上要国庆节了，但是我可能回去不了，我有些东西想让你帮我捎回去，再给我爸妈报个平安怎么样？”
她知道快国庆了，只不过现在自己这么个状态，实在无颜面对。
她说话勉勉强强是想拒绝的意思，好巧不巧李和旭要被其他交警叫走了。
“老李，处理好了，快上车吧！”
“好嘞！我捎个人就来!”说完他朝向祝知桑，爽快的说：“走啊!”
“嗯？去哪？”
“不是捎东西吗，正好我放在交警大队了。”
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也不好拒绝，她从小到大就是脸皮薄。
不好意思向陌生人提出邀请，不愿麻烦别人，等着别人主动，不爱拒绝别人。
就好像她从来都是活在别人眼中的。
于是她人生第一次坐上了警声呼啸过街区大地的警车。
车里几个大汉的汗味被晚风吹散，她紧紧握着手里的奶茶，被挤到一个小角落也感到一丝温暖足矣。
在一顿模糊不清的传呼机over声音后，李和旭试探性的问她:“诶呀，不好意思，要拖一会了，我要去趟医院，刚刚肇事者醒了，俩夫妻估计是闹起来了。”
“那要不明天吧？”祝知桑说。
“但是我现在把你放在这里也不是那么回事，这里算是郊区了，都已经半夜了，哪来的车啊，你还是跟着我吧，咱们交警安全。”说完嘿嘿笑了笑。
“好的吧”她算是临危受命，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到了住院大楼，她站在医生交警后面，观看了一场闹剧。
“啊——啊——作孽啊”一名鲜亮橙红色大衣的大妈嘶喊着，死死抓着病床上剧烈抖动的男子，男子双眼紧闭，痛苦的抽搐着，全身上下都不安分，被子也是快掉一地，像是什么疾病突然发作。
“救救我....医生”男子勉强发出含糊不清的音节，颤颤巍巍的向医生伸出一只手，那只手黑黢黢的还瘦骨嶙峋，在半空中悬着，恐怕下一秒就咽气了。
但是医生交警双双抱胸，站在病床旁边冷淡的看着，表情没有一丝波动。
“人性啊!哪有你们这样见死不救的，我老公都成这样了，你们医德呢？！啊！”女人抓住男人的病房，她头发凌乱，声嘶力竭的吼着，甚至破了音。
“不是我说，你们装的确实挺像那么一回事的，你瞅瞅旁边的心电图，那家伙是能作假的吗？”医生指了指心电图，“你们交警来处理吧”。
“可是他真的不舒服啊，医生，医生，你还是来看看吧，好像有什么内伤啊？”女人还是不放弃。
“这样吧，我这里有一位专业的心理咨询师，要不要她来帮你们看看你们有没有所谓的内伤？我跟你们说，这要是查出来个什么，那你们就给我老老实实回去认罪，该赔偿的赔偿，老在这里瞎叫唤也不是这么回事啊！”
女人神色立马变了，什么都没说，只是小心翼翼的护着自己的丈夫。
李和旭要顺便去看看被撞的那个病人，就先让祝知桑坐一会。
祝知桑走了楼梯去了上一层精神科。
就算是深夜，医院也不乏热闹，走廊有坐着玩手机，站着缓慢散步的人，有单个人，有一行人，这里并没有想象中鸡飞狗跳，反倒是比起刚刚的科室还有些安静。
“不好意思！”一个带着针织帽的小姑娘跑的时候来不及刹住撞到了祝知桑，手里的一堆书被装散了。
书本的边边角角还是有些刺人的，祝知桑反应过来的时候只看见女孩弯下去的毛茸茸的头顶，她在迅速的捡书。
《福尔摩斯探案集》《凶手是谁》都是些侦探类的，书本不大但厚，堆起来也是挺重的。
小女孩捡的时候衣袖露出来白白的手臂一大截，就是因为那种冷白肤色才显得右手手臂上的划痕十分明显，红已经暗淡下去结成了痂。那伤口边角还有错手多处的刺痕，如果仔细看还有红色的小点浮在皮肤表面，一点一点像是还未绽放的五角梅花。
但是划痕都巧妙的避开了手上脉络的要害部位。
放眼全局，那是一个尚未成形的庞大图案。
发挥点想象力，在未知皮肤上作画，那便是一条死气沉沉的鲸鱼图案。
没有层层掀起的海浪和明媚灿烂的阳光天空，就单单以一个鲸鱼，红色的又小又幼稚的鲸鱼。
迷人又危险。
那个场景只是短短的一秒钟，女孩却变得紧张，但又不敢伸手去拉衣角，这样会越发欲盖弥彰。
也许这就是小孩子渴望尝试的纹身吧。这个年纪刺激又冲动，喜爱尝试一切好奇的东西。
所以祝知桑也并没有多想。
“敏敏，跑这么快干什么？”不敢相信，徐磬书和祝知桑分开后又见面了。
这很明显，祝知桑是偶然来到这里的，没有任何人的指示或者引导，至于徐磬书，看他还是今天这身装扮，听他这么说，像是他和妹妹一起来医院。
所以这不再是萍水相逢了，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东西，我们统称为缘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chapter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