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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chapter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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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桑,星期日向牧结婚你跟不跟我一起去?】周颜消息弹出界面。
祝知桑先是看到向牧这个名字顿了一会,不自主的瞳孔微张,鼻息起伏,然而手动的比脑子快【去不了,我妈安排了相亲】其实她根本就不知道什么结不结婚,她和向牧分手之后就再没联系过,偶尔通过别人的口中知道几条简短讯息,这么具体实时的信息还真是让她意外呢....
有那么一刻她脱离了这件事的思绪开始想周颜的动机,她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她是在为她好吗?还是说她就是头脑简单想分享一件事给她?
经验告诉她一个简短的信息不值得深究,太敏感讨不到好结果。
人总是告诉自己要勇敢面对,但在畏畏缩缩考虑要不要勇敢时不也在犹豫吗。
其实仔细一算,分开后的同学各有各的道路,曾经说要创一番事业的周颜安安心心做了家庭主妇,要当老板的向牧最后去卖了保险,该结婚的结婚,该生儿育女的乖乖相夫教子,仔细想想,生活也索然无味,磨平你的棱角,老去的是意气风发。
说起向牧,又是那段不堪回首的杀马特非主流爱情,身在其中以为未来不过如此,现在置身事外才知道当时的愚蠢,爱恨本来就难两清,可当时的她怎么分得懂,本就不多开朗的一个人更沉默了,开始冷淡乏味,不回应别人的好意,漠视别人的坏,把不想聊的天聊死,经常一个人杂七杂八的想歪理,宁愿相信网上不负责任的爱情价值观,也不肯听常言道。按她的感觉说是自在随性了不少,不过身边的人也少了,不过是因为时间的问题离开的,只是从未想过会离开的人突然就走了,不了了之总会有一种负罪感。
如何?是你想要的结果吗。祝知桑心中默问。
家庭关系处理得一塌糊涂,社会人际关系模糊不清,所以这是你努力生活得来的结果?
就真像爸妈说的那样,26岁的大龄剩女,别人在养家带娃,你还在大城市奔波,没有留下来安身立命的资本,没有过人的决心和运气。
或许真的听从他们考个编制,在小县城里安安分分过平淡得激不起水花的日子。
他们说祝知桑啊,祝知桑,知桑榆之情,知父母养育之恩。
他们都选择在高考这个拐点来好言相劝,有些想法其实早已潜移默化,看着一张张“为了你好”的脸,她扭头走向别处。
追逐所谓梦想,是叛逆,是不孝。
所以她即使有自己独飞的念头,飞翔总不轻盈,因为枷锁镣铐自出生起就被赋予了神圣的使命要追随她一辈子。
从小,因为他们说要和成绩好的孩子相处,要和家庭条件好的孩子交往,这不是讨好这是交真心朋友......
因为他们说他们的话是为了你好,怕你在社会上吃苦,凡事先考虑你,他们在为你而活着。
因为他们历经半生努力做个普通人,你要带着他们的期望飞黄腾达,这才是他们心中的好孩子。
她站在汽车站牌前看着灰蒙蒙的天空无边落下这绵绵细雨,还好她随身带伞,父母的叮嘱并非没有用。
一辆绿色大巴车过去,她上车又下车,来到约定的某个咖啡馆,里面有个素不相识的人在等她。
咖啡馆的屋檐下还有丝丝迷雾般的细雨飘落,祝知桑随手收好放进了门边垃圾桶。她以为是临时放伞的地方。
不出意外,那位身穿蓝色衬衫黑色长裤的大哥想必就是妈妈介绍的祁昇警官了。也就脱了件黑色警服,里面蓝色衬衫还是挺显眼的,让她猜猜,是不是还在现场勘查休息的时候也被母亲叫过来交朋友(相亲)。
祝知桑轻轻撩拨了额前的碎发,试探的看着祁昇,多希望他一个眼神不需言语就可以明白。
他明白了,准确来说他明白了一半“正好你来了,服务员帮我拿张纸巾”祁昇只抬头瞥了她一眼又低头玩手机。
祝知桑先开始僵住了,怀疑自我,没过多久祁昇他笑了。
他笑什么....还是哈哈大笑,那明眸皓齿只见皓齿了,不得已,祝知桑陪笑。
“啊?刚想活跃一下气氛呢,我知道是你是吧,祝猪住知三是啊吧?”他这才没笑了,但那双桃花眼还是微微弯着,祝知桑没回答,只是打量他,这算是妈妈的朋友儿子长得最顺眼的一次了。
也无所谓他喊什么,反正注定了得黄。
“祁昇警官是吧,你好”祝知桑躲避他的眼神,明明没有做错什么事,她总是害怕对视别人,可能是害怕被看穿。尤其是祁昇,他全身上下透露出的正气和那种坚定的眼神,绝不混浊,有些人天生属于正道,偶尔犯点小错偏离轨道,神还是会原谅他。
这时候,祁昇的好戏开始了,他本人粉墨登场本色出演。
黑屏手机拿出来,摁一下电源键,祁某开始他的诈骗。
“新月啊 ....我啊.....哦.....我在和祝小姐吃饭呢.....呵呵呵.....爱你想你....怎么了?别怕我马上就回来,咱乖啊”祁昇闭上眼睛,一张嘴信口开河。
祝知桑木无表情,该配合他演出的祝知桑木无表情,她甚至能想象出他下一句该说什么“祝小姐,我女朋友她.....”
果不其然,祁昇已经挪开位子半站起来了“祝小姐,我老婆她....”然后配上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祝你和新月小姐幸福”祝知桑回过去礼貌的微笑,嘴角上扬不露齿,头微侧向他那一方,是个完美不容拒绝的角度。
祁昇像是拿到了免死金牌,还带有暗自庆幸“你还想吃什么自己点,记我帐上。”
“等等,祁先生,能把你的名片给我吗?”鬼使神差的祝知桑就想要他的名片,她也不是惦记着祁昇这个人,准确的说祁昇没有给她留下什么好印象,也许就是他这个职业让她莫名安心。
很多事情具体要为它安个由头反而找不到由头。
她太缺乏安心了。
祁昇人都转过身去了,听她这么一说习惯性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白色名片,还是以前那张写有“L” 的烫金纸片。
“谢谢”声音微弱而后渐行渐远。
随着祁昇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转角,她祝知桑望着外面的白色桌椅又开始发呆,那细雨微弱,像是苟延残喘,是有谁在逼它吗?若有若无的存在,该不该忽视呢。
她拿出手机举向天空,摄像头沾了几滴水珠,这张照片不算好看,但是能看出来拍摄者的心情。
发送至微博,无配文。
因为有了网络,所以我们能在更多更广的平台上分享,所谓匿名就是换种方式生活。
但凡存在过,个体不容否认,即使渺小如蝼蚁尘埃,也有意义,意义,值得探究。
祝知桑刚把那张磨砂名片放进口袋,转头望向窗外的时候发现玻璃上的贴纸很有意思:
【Even though it is possible to fail,l still want to love you】
虽然世间人都知道爱使人历尽折磨苦难,但仍有人愿意赴汤蹈火忠贞不渝。
聂慎静默,看着手机屏淡淡的暗下去,脸上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也不知道是什么眼神什么表情,他仿佛能和暗角融为一体。
一位年轻的俄罗斯人眯着眼睛看着背对着他的Nie,那背脊只是稍微弯曲,倚靠在沙发上,颓废厌倦的姿态,孤单寂寞,也无人想靠近,大家也算萍水相逢,若是靠同情心和攀附过日子,那日子屈指可数。
他叫Steven,黄头发,那双眼睛真是像极了明净的贝加尔湖,心却像是沉入湖底,泥沙淤积,满目疮痍,被表面迷惑的人愿意涉足,但最后都是浅尝辄止。
故事的结局有人会为恶人洗白,告诉观众他们悲惨的身世,折磨的童年,背信弃义的朋友…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若是真善假恶那么容易混淆,谬误真理没有不可逾越的鸿沟,扪心自问,你还在吗。
在吗。朋友。
如果说有一种目的,最简单最直接,所有都比不上它纯粹,你是会被它的结果感动呢,还是会因为过程血腥而悻悻离去,聂摄认为他选的这个玩家将是前者。
不凭理解,不凭认同,不凭经历,凭信心。
游戏到这里算是正式开始了,离不开,跳不掉,你可以凭自己的努力或者是金钱,毕竟谁也不会跟钱过不去,保守这个秘密,维持我们仅有的默契。
接下来你将会收到一封来自我的邮件或是信息,这样的差别来自我们的重视程度,玩游戏,要凭天赋和智力,运气拯救不了你全部。
当然,要按要求来,遵守规则,谁都不喜欢跳出条条框框的人。
可别怪我没提醒你:游戏一旦开始,无法退出,直到game over,至于什么时候over,我还在等等看。不过既然到了今天,谁还在乎结局呢,生死不就差那一分吗。
生多么挣扎,死多么容易。
在吗。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