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牧师爱华得》何佳磊

5、第五章 暗影十字军

　　爱华得进入了一片无边的黑暗，他的意识是清醒的，他尝试睁开眼睛，想摆脱这片黑暗，但无力挣扎，他感觉不到自己的手脚，好像灵魂已离开了□□，掉入了无底洞。他并没有放弃尝试，他努力找回身体的感觉，渐渐的，他能感觉到自己眼皮的振动。
　　当他的眼睛终于能睁开的时候，他看见自己正出于一个昏暗的房间里面，身体正躺在房间正中央地板上，他尝试坐起来，但自己的手脚被锁链绑在了地板上而无法动弹。他仔细观察了四周，发现他被七盏高脚油灯台围绕着，身体处在一个六角星图案的中间。透过灯台的光线，他能看见四周站着不少的人，只是他们都统一穿着宽大的斗篷，那斗篷的帽檐遮住了眼睛，以至于无法看清他们都长什么样。
　　他又看见有个人站在他头顶正对着的方向，那个人跟其他的不一样，头戴着一个冠冕身穿红色长袍，口中念念有词，但爱华得听不见那人在说什么，他想运用读唇语的能力却发现用不出来。后来那头戴冠冕的人走上前，用手掌遮住了爱华得的眼睛，继续念念有词。
　　这时爱华得莫名的感觉到异常恐惧！他感到自己身体里的一些东西要通过那手掌被抽走了，他并没有感到痛楚，却是极度的惶恐，他不知道被抽走的是什么，但他知道一定要阻止它继续下去，然而身体被固定在地上的他只能眼睁睁的让事情继续发生着，他感觉到空前的绝望，但不知道为什么而绝望。
　　正当仪式进行到一半时，突然四周又多出了些人影，那人的手离开了爱华得的眼睛。爱华得看见那些突然出现的人，穿着都是军事黑色战斗服，每人都拿着轻型冲锋枪，他们没有佩戴徽章，所以爱华得认不出他们是什么部队。
　　那些披斗篷的人忽然散开，与突然出现的部队打了起来，爱华得能够看见那冲锋枪口不断喷射出火花，却听不见任何声音，他正处在一个寂静无声的世界里。
　　后来黑衣部队解救了爱华得，其中一个人把爱华得背在肩膀上，逃出了那房间。最后爱华得又回到了黑暗的世界，就像一开始的那样，看不见任何东西。

　　当爱华得第二次回到光明时，发现自己正蹲在一座高楼顶部的石像鬼上，他所处的位置是如此的高，以至于能鸟瞰整座城市。这座城市似曾相识，却想不起来。
　　他忽然感到无比的自在，他仿佛能在这座城市里自由飞翔，即使没有翅膀，这并不是种比喻，他是真的觉得自己只要想去哪里，就能马上飞到那里去。
　　“这感觉是不是很熟悉呢？爱华得，我的好兄弟。”
　　当爱华得听到这说话的声音，不由得打了个寒战……这声音他很熟悉，就是这把声音无数的出现在他耳旁，这声音就是他对金威利所提到的那邪恶的教唆。他寻声望去，看见一个类似怪物的东西出现在他身后……那怪物具有人的形状，但是全身被类似墨水的黑影覆盖着，身后有一对蝙蝠般的翼，额头前有两个长长的角，眼睛没有瞳孔，放着红色的光芒，嘴角露出如同吸血鬼般的獠牙，看着爱华得露出诡异的微笑……这显然是头恶魔，但爱华得却没有感到恐惧。
　　“我认得你的声音……你就是平常总是在我耳旁说话的东西……你到底是谁？”爱华得用出奇冷静的语气问道。
　　“你问我是谁……”恶魔边说边发出让人心寒的奸笑声，“我是你的至亲，你最能够信任的好伙伴……”
　　伙伴？爱华得相当诧异自己会有个这样的伙伴，他显然不太能接受这种说法。
　　恶魔看出爱华得的诧异，继续补充道：“我并不是你凭空想象出来的东西，并不是你阴暗面的幻化，我是真实存在的个体，现在就寄居在你的体内，与你的灵魂紧密相连，我是你强大力量的源泉……我的名字叫做卡普诺兹。”
　　“你寄居在我的体内？我的体内存在着一头恶魔？”爱华得的呼吸变得急促，“这不可能！我是一个基督徒，我怎么会和恶魔为伍！”
　　卡普诺兹更加放肆的奸笑着，说：“你觉得你是什么呢？你有想过为什么你会有那样的身手与能力，你的本领从何而来？你居然说你是个牧师？这是我所听过最大的笑话了！”
　　爱华得视线变得飘浮，他开始沉思……没错，他怎么可能是个牧师……只要肯稍微再想想就能得出最理所当然的答案，其实他已经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只是他一直不敢去面对……
　　卡普诺兹飞到爱华得身后并把脸凑到他耳边说道：“你精通世界上所有的搏击技巧，你熟悉各式各样的军事设备与武器，匕首与袖里刃是你的至爱，你能够徒手击杀一个标准装备的军人，你能够轻易的潜入世上最严密的保安系统……然而这些也只是最基础的……”爱华得此时茫然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他知道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
　　“你是暗影十字军，爱华得……当今世上最强的兵种之一，教皇旗下的武器，顶尖的刺杀高手……”
　　爱华得深呼吸了一口气，他终于想起了自己的身份，或者说他终于肯去面对那事实，他是一个把灵魂出卖给恶魔换取超凡本领的人，代价是地狱的永刑……
　　“所以我能够在原始森林里生存自如……我能够轻易闪躲几十人的围攻……”爱华得自言自语般的说道。
　　卡普诺兹又发出那诡异的奸笑，说：“你是说那些琐事？爱华得啊，你现在所展现出来的，还不到你全部实力的一成，你甚至有能够与恶魔匹敌的灵力，而这些只是暗影十字军普识的技能，除此以外，每个暗影十字军都有独有的特殊技能，人们把这称之为暗影能力……而你的暗影能力过于强大，组织不得不对你采取某些制约措施。”
　　“如果你是一直寄宿在我体内，那你应该能够告诉我的过去，我失去的记忆。”
　　“我已经告诉你够多了，而且我并没有义务做这些，这不是契约的内容，是否要告诉你完全随我自己的喜欢……我现在能告诉你的，就是由于某些原因，教会打算剥夺你的能力与称号，在仪式进行到一半时，一个神秘小队把你救了出来。虽然教会的人没有成功的把你跟我分离——那意味着没能剥夺你的能力，但是你的记忆却被夺走了，这就是你失忆的原因。”
　　爱华得想起刚刚的场景，就是他在进行剥夺仪式时发生的事。
　　“那后来呢？为什么我会来到这里？”爱华得继续追问。
　　“那就只能你自己去找答案了，我说了我没义务告诉你这些……但是放心，契约的一个条款规定了，我不会对你撒谎，而且很多时候我必须要保护你，因为你若死了我也要遭殃。从现在开始，我会帮助你恢复所有的力量。”
　　“不。”爱华得很坚决的回答，“我不想成为一个杀人机器……”
　　“不？你还不明白吗？这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你注定是个兵器，为杀戮而生……而且你能够轻易得到你想要的，只要你愿意运用自己的能力，”卡普诺兹又露出了狡诈的微笑，“例如，我能让你轻易得到那女孩的芳心，就是那叫玉灵的美女……我知道你的内心爱华得，我跟你是一体的，你也知道你自己很想得到她，只是因为些乱七八糟的道德约束使你不敢迈出去……”
　　“不……”爱华得用近乎无力的声音回答说。
　　“我想你只是还没适应而已，不要紧，你会慢慢接受的……”仍是那样的狡诈语气，说完后便突然飞进了爱华得的身体里。

　　爱华得猛的睁开眼睛，整个人坐了起来，发现自己已回到了现实当中，并且全身冒着冷汗。
　　在旁的凯山看着爱华得不解的说：“这真是太奇怪了，整个过程你憋着不肯说一句话，好像你心里面有个誓死不可告知他人的秘密，还有你刚刚一度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能告诉我你看见了些什么吗？”
　　爱华得使自己的呼吸稳定下来后，他知道不能把那些东西告诉给其他人听，于是骗凯山说他忘记了自己所梦到的，凯山显得对这效果不太满意，爱华得再三的感谢后便离开了。
　　“我是个暗影十字军……”爱华得心说，“所以我颈子后面的那纹身就是暗影十字军的标志。”
　　卡普诺兹回答说：“哦，你是说那纹身，是某天你心血来潮自己弄上去的，说这样挺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