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看遍当年火桃花（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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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万年前出了个行踪难觅的魔头，魔头的爪牙遍布还灵界。”
“为了诛杀此魔头，上界降下许多大修。剑君，砣佛，逍遥戟，喔，都是没见过的名号。”
“后来呢？”
“这个魔头被命世之人持剑斩落，几位大修联手将其封入尘寰，魔祸至此平息。”
游焰问，“妖魔到处都有，那个魔头有什么特别的，能翻天还是覆地，做什么要费那么大力气封印他吖？”
梁病舟翻了翻书，没翻到结局，于是煞有其事道：“这传说传记是编给小娃娃们看的，嗯，封印魔头应当是为了除魔卫道，匡扶正义罢。”
梁病舟房内，笼罩整个星月沙的大阵浮出地表，以梁病舟为中心不断变幻闪烁。游焰坐在梁病舟对面，周身环绕数十个阵中阵，阵中阵随大阵变换翻飞，时不时炸裂，像烟花迸溅万千光点。
游焰皱皱鼻子，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盯着梁病舟看：“师叔，还要听故事。”
梁病舟合上书：“小游焰，这已经是最后一个故事啦。”
游焰垂头，有气无力的用两只手托住脸：“梁师叔，好累啊。”
阵中阵炸裂，亮光照出梁病舟额上沟壑般的皱纹：“小游焰不是无所不能吗，这就比不过师叔了？”
用灵力勾勒补上阵中阵，游焰费力的抬起头，手撑着膝盖，说话跟小大人似的：“没有活人能主宰星月沙大阵，师叔比我强，”
游焰的声音像酒酿里的糯米，一抿就流出甜甜的酒汁：“是因为师叔已经是个活死人啦。”
说完这话，游焰似乎想起来跟梁病舟的养猪情谊：“师叔呀，你比大部分活人强上许多。”
梁病舟举起书册敲了敲游焰的脑袋：“小游焰，你很不尊敬师叔。”
游焰花心思想了个尊敬师叔的说法，乖巧道：“师叔不是活死人，是大阵阵灵。”
梁病舟性子温和，黑脸也板不了太久，五官隐隐软下来，笑叹道：“霸下龙魂还在，我岂有做大阵阵灵的本事？小游焰没大没小，偏偏嘴甜，很会哄人高兴。”
游焰突然被夸，傻呵呵的咧嘴笑：“师叔多给游焰讲故事，游焰的嘴每天都很甜。”
梁病舟慈蔼的瞧着这个没心肝的小兽，像看真正的七岁小娃娃般：“等灵潮结束，你就不用帮师叔的忙啦，听分宫主说，她要带你去凡世采买？”
游焰点点脑袋：“嗯。”
梁病舟略一思索，好商好量的跟游焰道：“小游焰，去采买的时候，帮师叔捎封信行不行？”
游焰不吃亏：“十个故事。”
梁病舟捋胡子：“让老屠给你讲。”
游焰愉快道：“不许耍赖。”
这师叔师侄二人口中的灵潮源自海骨藏王下的灵脉。
此处灵脉是七海灵脉交汇之地，本来好好的，不知何年何月，一道赤红光茫砸入海中，把灵脉砸出一道裂缝，裂缝每年都会积聚爆发一次灵潮，万亿只虫鱼虾蟹借此灵潮修成妖形，妖类中总是有些聪慧的，借此灵潮一朝化成妖帝妖王，独霸一方。
妄海宫与灵潮出来的妖族势力交战多年，伤亡惨重，彼时妄海宫宫主查清灵潮后，出动妄海宫精锐猎杀龙子霸下，以龙子遗骸镇压裂缝爬出的众妖。
说也奇了，那霸下背甲初一盖在裂缝上，便隆隆作响，顺着灵脉裂缝裂开。
当年妄海宫盖下背甲后，在背甲形成的小岛上建立了星月沙分宫，力求在第一线绞杀妖族的初生力量。
这也就是海谷藏王和星月沙的由来了。
何穷今前脚说要带游焰去采买，后脚灵潮就来了，属实是不太凑巧。
此刻的星月沙南方。
阿灯的剑卡在一紫色大螃蟹的钳子里，她衣衫破损，形容略有狼狈，阿灯眼睛亮的像火苗，咬牙道：“灵力怎么还不来，小师叔！快点啊！小师叔！！！！”
大阵中，游焰以神识绘好一个阵中阵，撑着额头喃喃自语：“……阿灯竟如此吵闹。”
青铜剑卦有条不紊的悬于阵中，比起蔫嗒嗒的游焰，梁病舟确实显出些个从容淡定：“小玉那边去了只大鱼。”
游焰嗯了声：“晓得啦。”
游焰绘好的阵中阵飞舞嵌入大阵中，千里之外，阿灯的弟子玉牌光芒大盛，阿灯身上灵力暴涨，境界猛窜，一剑将那紫壳大螃蟹劈了个粉碎！
阿灯周围还有很多与她同样的妄海宫弟子，同样借此灵力暴涨之际，杀灭上岸的妖物。
清缴主力后，众人还没歇口气，弟子玉牌中游出白眼黑鱼，尾巴一甩，将人卷了进去。
星月沙北方海边，萧兰慢整个人都化作剑光，叮叮当当击落飞出海面的六翅鱼妖，照亮了好大一片海面。
玉承哉站在剑光范围中，踩风而立，她舞剑舞的极慢，气势渐增。
珠鲛察觉危险，尖啸着合拢贝壳，六翅鱼疯狂袭向玉承哉，萧兰慢愈打愈凶，护着玉承哉寸步不让。
积攒数十招之后，玉承哉终于出剑，沉重的一剑斩向海中隐藏的珠鲛，剑气翻江倒海般碾过珠鲛的壳，一声巨响后，珠鲛贝壳崩碎，音浪炸起几人高的海水，残招将海水分开十几息，足见玉承哉的剑意之威猛。
珠鲛翻壳，六翅鱼妖失了主心骨，一哄而散。
萧兰慢停在玉承哉旁边，拿着玉牌凝神听了听道：“小师弟传信，化神境界的乌贼鱼正在往这边游，他把其他弟子来了。”
他飞快的瞥了眼玉承哉，看到她脸上多了道很明显的伤口，是方才珠鲛壳爆炸划出来的。
玉承哉没把萧兰慢的目光当回事：“嗯。”
男人嘛，多条伤也没什么，萧兰慢这么想着，胡乱摸了把脖子上的汗，不冷不热道：“玉妖，你脸有道口子。”
玉承哉随意道：“无妨。”
萧兰慢也曾是人间的皇子，多多少少还有些烦人的贵族讲究。他磨磨唧唧的蹭到玉承哉身边，磨着牙低声斥责：“人是在乎脸皮的，好说歹说都要见人，你这玉妖，没有半点斯文礼节……粗俗无状！”
萧兰慢的指尖带上了灵气，小心拂过玉承哉的伤口，不肯触碰她的脸颊。
玉承哉低眼看着萧兰慢那小心翼翼的手，似从他的动作中品出了什么意思，饶有兴味的笑了。
她的表情与平时的温柔不同，有一种妖异的侵略感，这个时候的玉承哉确确实实像个非人的妖兽了：“兰花，我记下了。”
不过是一只凶残野蛮的妖兽，连人都算不上。
心里这么想着，萧兰慢却笑了，压着高兴的嘴角，吊儿郎当道：“我没护好你，有什么可谢的。”
这只妖兽是他的搭档，一辈子都不会明白人间的萧六殿下那点弯弯绕绕的心里事。
空中出现数条黑眼白鱼，游动之间，现出阿灯等人的身形：“玉师叔，我们前来相助！”
……
这次灵潮中并没有妖帝妖王出生，又多了游焰协助，星月沙只用半个月就彻底清缴妖族，宫主何穷今很高兴，给了游焰一百两白银零花。
休整半月后，众人准备动身前去凡世采买，为此何穷今、屠念缘等高阶修士外出夜捕了二十匹蝶鲲鱼，准备前去凡世。
星月沙距离最近的凡人城镇有万亿里，何穷今等人夜间启程，蝶鲲鱼游了整半日，众人在黎明时分望见了海岸边的炊烟。
纤细的炊烟袅袅亭亭散在晨光中，游焰说像游曳的海带，周不全听到后笑了好久。
锁好蝶鲲鱼，众人御剑半个时辰方到达此行目的地，朓国。
何穷今要去兜售蟹鱼沙海莲等星月沙特产，周不全去商行采买，孙露阳一头扎进酒楼，众人各有各的去处，与游焰约定三个时辰后汇合。
人声鼎沸的集市中，各色商贩叫卖着刚出炉的吃食，货郎挑着新奇小玩意走街串巷，华服者陋衣者共处一地，香味臭味和尘土混在一起，步履匆匆的行人带起阵风，那些味道扑在人脸上。
这一切的一切，对游焰来说都新鲜极了。
有人见这小童玉雪可爱，将一个竹风车塞给游焰，游焰接住后懵懵懂懂抬头，给他风车的货郎已经走远了。
有竹风车，就有别的。
松子糖、芋头糕、泥偶、茉莉花等零碎的小玩意不要钱的塞到游焰怀里，游焰天生笑模样，又不怕生，在街上逛逛停停，走出来了掷果盈车的效果。
一俊遮百丑，更何况混沌兽夺天地造化修出的一张人皮，比之人族修士多了精妙雕琢，王子皇孙都没有它的气度，那可真是精妙玲珑的小人儿，活脱脱下凡的小神仙，谁见了不心生喜欢呢。
游焰行到僻静处，翻看储物袋中的大堆小玩意。
泥偶、竹风车、陀螺，他一样一样从储物袋扔出来，于游焰这只小兽来说，这些凡俗玩意无益修炼，也没甚机缘，没有任何可取之处。
至于说别人相赠时的好意，那更不值一提了，游焰是个没心肝的兽，对那些人间情义，惯来心存鄙薄。
游焰扔着扔着，动作慢了下来，他想起那些摊贩相赠时的表情，总有种尘封的熟悉感。
凝神想了一会，游焰看看储物袋里的芋头糕，灵光一现。
啊，栗子糕。
原来牢梦姐姐与那些走街的摊贩货郎是有些相似之处的。
对小孩子豪不吝啬，大方的施予好意，这类人简单易懂，有着最寻常的良善，普通到混进人群后再难找见。
游焰看了地上的泥偶好一会，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又将扔出去的东西擦干净捡了回来。
理好储物袋，游焰敲了下自己的额头，自语道：“先去寻人。”
他跳上木剑，朝朓国西南方飞去。
朓国，齿贝州。
踏过泥泞的小路，游焰扳着手指，在第十三间茅草屋外站定，清脆问道：“请问这里有没有一位吕娘子吖？”
茅草屋的帘子被掀开，走出一个女子，她指指自己的嗓子，又摆摆手，示意自己说不了话，她连比带划，请游焰进去说话。
这女子簪一支木钗，粗布褐衣，观其容貌似有二十三四，是个瘦弱单薄的乡间女子打扮。
游焰甜甜的朝那褐衣女子道：“那就不客气啦。”
游焰跟着那女子走进屋子。
地上草席沾了土灰，屋内火炉未燃，仅有的几件家具各有补修，将简陋的茅草房衬托的更加简陋。
游焰气度太盛，像一颗会发光的珍珠，滴溜滴溜的滚进这间破屋子。
却见游焰眨了下眼睛，护体神光亮起来，他这样被毫光笼罩着更像的珍珠了，只听这颗气度不凡的珍珠纯真问道：“你是吕娘子？”
哑女点了点头。
游焰表情愈发单纯可爱：“十年前，这里来了一位穿白袍的算命先生，吕娘子是不是请他看过手相？”
吕娘子回忆片刻，似乎想起来了这号人，一边点头，一边发出啊啊的声音。
游焰竟也不嫌粗鄙，他笑嘻嘻道：“那位算命先生本事不行，没有瞧出来吕娘子的命数，说要回去再推演，约定十年后会来告知。”
游焰看着这乡女，她眼中有期待的光，似是想起来了十年前那位风度翩翩的梁先生。这小童不急不缓的打碎她眼里的期待：“他来不了啦，我是他师侄，替他前来践约。”
哑女怔住了，无意义的张张唇，发不出声响。
“师叔说，抱歉，他算不出你的命数。”
被护体神光笼罩着，游焰看着哑女，轻声道：“连我这种不修瞳术的都能瞧出你的破绽，师叔不可能瞧不出来的。”
“师叔没察觉你的把戏，因为他是个君子，心里装了堆悲天悯人的情怀，自封修为行走凡世，居然也没有用法术的探查你的异状，就由着你变成凡人诓骗他。”
“戏弄我的师叔，哈哈，好大胆子呀。”
哪怕说这些问责威胁的话，游焰表情也没变，依然一副甜滋滋的糖圆子仙童模样，仿佛在闲话家常。
虽然吕娘子是个凡人，也能听懂游焰那些戏弄他师叔的话，她吱吱呀呀连比带划，想起来什么，去炉灶下拿了还热的木炭，抖着手写道。
梁先生怎么了，他出了什么事，我没有搬家，等先生再来这里。
十年吖……游焰乖乖的等这哑女写完，看着哑女烫红的手，他冷不丁道：“吕娘子，你嫁人了吗？”
话有些突兀，可这哑女像是被戳到了痛楚，脸涨得通红，她慌乱扔下已凉了的木炭，像是肖想了什么不该肖想的好人物，自惭形秽一般低下头。
游焰好奇的观察吕娘子的表情：“屠师叔送何师叔了一支金钗，何师叔没有要，你跟梁师叔……也是这样吗？”
哑女拼命摇头，她抽着鼻子，两颗泪珠沉重的砸到泥地里，留下深色的水印。
摇头不是没听懂，正是因为听懂了游焰的言外之意，才会忍不住流泪。
梁先生是温柔和善的仙人，她一个乡间哑女，哪里配有那种奢望呢？
游焰收回护体神光，笑眯眯道：“看到你，我才知道师叔画的缠命翼蛇很像呢，拜拜啦，吕娘子。”
哭泣的哑女懵懵然看向游焰，双眸装满惶惑，可那珍珠似的仙童已经离开了。
透过护体神光可以看的很清楚，那可怜无措的哑女满身鳞片，背后一对银色蝶翼，蛇尾修长。
人族七情六欲丰沛，修行路上情丝纷繁就成了负累，而妖族与人族相反，除了些特定兽族外，大多数妖族化人只修出一张人皮，聪慧也好愚笨也好，妖类大都情窍不通。
修炼乃逆天而行，对妖来说，除了要突破境界外，还要驯化茹毛饮血的兽性，从无到有长出一副玲珑心肠，普天之下，也就人族七情许多，故而妖族多爱跟人族厮混，炼心渡劫。
至于为何这只缠命翼蛇会恰好跟梁病舟有个十年之约么。
也许是这只缠命翼蛇劫数到了，意外托胎到此，也可能是它用了什么法宝造劫炼心，亦或是它早就知道齿贝州会来一位算命先生。
闻说缠命翼蛇尤善卜算，究竟是哪种可能，谁说的清呢。
没有料到寻人如此容易，返程游焰飞的慢悠悠的，飞经一个小镇时，镇上的叫卖声钻进游焰耳朵里，他御剑的速度慢了下来，好奇的望向声音源头。
人来人往的热闹集市中，有客人挑剔的抬起货物的下巴，与摊贩讨价还价：“这个娃娃的牙齿不整齐，容貌已减三分，啧啧，还有断眉，怎好侍候贵人？”
摊贩赔笑道：“瞧您说的，不是我托大，整个博相镇，她这双猫眼也是独一份！不能侍候贵人，画画眉做个舞姬总是行的。”
客人犹不满意：“至多做个洒扫罢。”
摊贩撸起货物的衣袖：“洒扫不是糟蹋了小老儿的心血么！您瞧瞧这胳膊腿，没半个印儿，我一顿没少喂，一下没舍得打呀。”
客人勉强道：“好罢，养着也算是个稀罕玩意了。”
一桩买卖成了。
“手脚麻利的男娃，没有病！”
许多缚着绳索的男女老少与街上行人没有什么不一样，都长着两只眼睛一张嘴巴，只不过他们与包子、衣裳、风车、鸡鸭鹅狗同为货物，供人挑选。
狼可以吃狼，鱼可以吃鱼，人当然也会同族辚轹。
游焰落到地上，他好奇的看着一张张或凉薄或麻木或绝望的脸，嗅探着空气中交错的情流，新奇极了。
他一直很敏锐，也从不善良。
有人瞧见了这个金雕玉琢的小公子，热情迎上来：“小少爷，您怎么一个人来这儿呀？”
游焰定睛瞧瞧迎上来的人，原来是刚才卖了猫瞳女孩的摊贩，游焰天真无邪道：“我见过卖糖卖兔子，没见过卖人，便下来看看。”
听着游焰的口音，那摊贩的眼珠转了转，声音多了些空浮：“小少爷，你有钱吗？小老儿手里有跟您差不多大的货，不如买一个回去陪你玩耍。”
游焰咯咯笑起来，甜蜜又可爱，似没品出摊贩话中的诡谋：“我当然有钱啦，你带人出来我看一看。”
连声应了，急匆匆的去带人。
见游焰这么好说话，带宰的小肥羊一般，其他人也急了，争先恐后的将游焰围起来，给自己家拉生意。
“小公子呀，莫要听刘老儿哄你，他是想哄住你，把你卖了……”
游焰也不见生气：“是嘛。”
“是啊，老刘头最不讲究了，公子，你看见我家的男娃了吗，听话懂事，能替主人家做五十年活！”
“贵人，贵人，刘老儿家的娃娃是从青楼偷的，不干净，你看看我家女娃娃，干净人家的好女孩，我只给她搭个线，她的身契在自己手里，卖身是为埋她爹，长的也俊！”
说话的人有张普通的脸，看起来没有比刘老儿善良多少，他说的话听起来比刘老儿善良多了——
就仿佛，游焰跟他一样善良，身体里装了颗扶危济困的心，一定会可怜这样的一个女孩子，帮她埋葬她的父亲。
游焰还是那副的笑模样：“那个女孩子在哪里吖？”
被点名的人很高兴，从身后拎出来了一个小女孩：“躲什么呀，出来见贵人！”
小女孩嗫嚅道：“……小、小哥哥……”
游焰和善的看着贩子拽着的玩意，哪有什么小女孩呀，好大一只粉紫色的多足肉虫盘踞在地，口器开合，发出嘶嘶的颤音：“我叫爱奴……”
游焰觉得有趣，他真心实意的笑了：“魔物。”
他抬抬手，灌注了灵力的木剑闪电般刺向了小女孩的胸膛，木剑劈开血肉，发出了不应该有的金铁之声。
那悠长的金铁之声响在游焰心中，似幻似真，如一世一息，梦枕黄粱。
游焰晃晃脑袋，他揉了揉眼睛再看地上，没有毛虫，只有一个躺在血泊中的小女孩。
他错杀了人。
人群叫喊着，奔逃着，游焰迟疑一瞬，终是取出弟子玉牌，联络了何穷今。
作者有话说第25章 看遍当年火桃花（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