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奔现，后网恋》缩进

6、第 6 章

　　老爸的公司在9楼，刚出电梯高秘书就从里面走出来，看到凌岫满脸惊讶：“你怎么来了？大过节的不陪女朋友？”
　　“你们大过节的不也上班呢么？”凌岫笑。
　　“你再晚来五分钟我们就关门了，”高秘书晃了晃手上的东西，“老板给发了电影票，提前两个小时下班。”
　　凌岫……
　　“有多的，给你几张？”
　　“谢谢，单身狗就不去找虐了，”凌岫往办公室里面看了看，“凌珑呢？”
　　“哦，你找她啊，去图书馆了，在这待了一会儿就走了。”
　　如果说他是个七成的学渣，那么凌珑就是个十成的学霸，就因为他那个学渣脑子没有意识到他妹妹这样的学霸岂肯一整天待在不能学习的地方，所以才有了再一次被抛弃的悲剧。
　　其他人都下班了，凌岫坐在老爸办公室的沙发上拿出手机玩。
　　果然像许均说的，今天去四幕坊的人不少，他们班群里已经被照片刷屏了，有他们班女生穿汉服的自拍，也有不少田启今的照片。
　　——那个小哥哥是谁@罗彬，求个近景，好帅
　　——显微镜吗，这么小都能看出来帅
　　——帅哥不止看脸，这身材气质@罗彬，近景
　　凌岫往上翻了一下，一张不知道想拍谁的乱景照片里，一个穿汉服的男生手上提着两杯奶茶。
　　虽然很小，也没聚上焦，但他还是认出这正是不久前让他频频犯二的乔粟。
　　啧，是挺帅。
　　罗彬紧接着发了一张稍微近一点的，是个侧脸照，虽然罗彬拍照水平非常一般，但群里仍然一阵嚎叫。
　　——给女朋友买奶茶呢，你们没戏。
　　罗彬说。
　　——给个特写啊
　　——谁刚说帅哥不看脸
　　——不止看脸，不止，懂？
　　——哈哈正解
　　罗彬：已经走了，拍不上
　　——你们女生能不能稍微矜持一点啊
　　——我们也没冲上去对着人吼啊
　　——当事人不知情的时候矜持给谁看
　　……

　　晚上快十点老爸老妈才回来，刚进门，凌岫就闻到了恋爱的酸腐味，老妈应该特意盘了头发，还换了香水，啧啧。
　　老爸手上拎着一个大袋子，老妈怀里毫无新意地抱着一捧花。
　　“宝贝儿，妈给你们买了宵夜回来。”老妈话刚落地。老爸已经将袋子放到了桌上，冲凌珑卧室喊了一声：“凌大岫，凌小珑！”
　　凌岫用眼神说了句：爸，我是隐身了吗？
　　凌珑光着脚从卧室跑出来：“谢谢妈妈！”
　　“你俩先吃，晚上别太晚了。”老爸手上还拿着个一看就是珠宝但却要装作非常神秘的小盒子，然后拉着老妈进了卧室。

　　凌岫拿出手机，果然“你说”在半个小时前回了消息过来，要不是于晓橙信誓旦旦地说这个人是个学生，他都怀疑对面其实是个跟老爸一样的上班族大叔，因为作息时间简直要跟上老爸的步伐了。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能在装小朋友的时候入戏深一点。
　　你说：你收藏的表情包还挺可爱的
　　于小朋友：无聊呗
　　你说：小奶包出去玩还无聊啊，应该很多小姐姐都喜欢逗你吧
　　凌岫把“小奶包”三个字足足看了半分钟 ，才想起来“你说”评价的是于晓玄。
　　于晓玄确实是个小奶包，要不也不会被人在大街上欺负，然后被“你说”碰上。
　　于小朋友：我都快十一岁了，不奶！
　　然后跟了个手叉腰的兔子表情。
　　这套表情包是加上“你说”后于晓橙专门推荐给他并求着他下载的，不多，一共推荐了二三套十，他随便选着下了五六个。
　　你说：十一岁的小奶包
　　“你大爷啊！”凌岫把椅子滑倒床边又滑了回去，想他十一岁的时候已经是大名鼎鼎的“风哥”，谁他妈敢喊一句小奶包！
　　你说：生气了吗？
　　于小朋友：没有呀，尿尿去了
　　于小朋友：哥哥，我过两天就回去了，给你带个礼物吧
　　你说：这么客气的，你自己玩开心就好
　　于小朋友：可是我姐姐给她朋友都带了
　　凌岫发了个不开心的表情。
　　“你说”发了个安慰的表情，还跟上面那个是同系列，本来想着让于晓橙买个东西回来替她把人约出来，但是说了半天“你说”都表示不用。
　　算了，强求不得。
　　于小朋友：那好吧
　　你说：乖.jpg

　　两天后，充斥在家里的七夕效应才算消散了，第三天凌岫起床后，老爸已经去上班了——被七夕打乱的作息终于恢复正常，老妈的香水换了回来，头发也披了下来。
　　老妈坐在饭桌前，凌珑拿了片面包捧着本书团在沙发里，时不时傻笑两声。
　　凌岫扫了眼封面，过去坐到凌珑旁边，凌珑像是受到惊吓一般蹦起来把书放在背后，指着他：“凌岫你干什么！”
　　“这是你那天去图书馆借的书？”凌岫问。
　　“可不是，”老妈转过头，“昨晚十二点了房间灯还亮着。”
　　凌珑没搭话，拿着书进了卧室，顺便带上了门。
　　凌岫走到桌前拿起一根油条：“我看着她那书不像辅导书。”
　　“学霸的辅导书你当然不认识呀，”老妈眼皮也不抬，“你把教科书看会了就不错了，别太为难自己了。”说完安抚地看了他一眼。
　　凌岫喝了口豆腐脑：“压根不像什么正经书。”
　　“她才多大，能有多不正经，”老妈终于斜了他一眼，“快吃了出去玩去。”
　　凌岫没来得及出去玩，倒是凌珑被一个电话叫了出去，虽然她磨磨蹭蹭抱着书非常不愿意出门。
　　十分钟后，凌岫冲了杯咖啡装作若无其事地进了凌珑的房间，打眼一扫，没看到刚刚那本书。
　　谁会把最近正看的书藏起来？
　　凌岫再往书柜里瞄了一眼，又伸手在她枕头底下摸了一下，果然。
　　凌岫抬手抽了出来，还夹着一个书签，他顺手打开书签页。
　　老妈去找陆姨了，凌岫坐在电脑前不知道该查什么，直到凌珑开门的声音响起，他猛地站起来，椅子顺势向后滑过去撞到了床，发出一声不小的响声。
　　“你干嘛呢？”凌珑探了个头进来。
　　“没有。”凌岫把椅子挪正，轻咳了一声，“那个，我刚刚，看你的书了……”
　　“哪本？”凌珑的声音有些不太稳，说话的同时往凌岫桌上看了一眼，没有书。
　　“就你早上看那个。”凌岫说。
　　凌珑愣住了，没想好怎么组织语言，凌岫继续咳了一声：“其实也没什么，我初中的时候我们班女生也看，什么杂志啊小说的狗血剧情，但是你这个，它……”
　　“我这个怎么了，不都是两个人谈恋爱吗？”凌珑说。
　　“这是俩男的啊，”凌珑理所当然的气势让凌岫以为自己理解能力已经低到分不清楚剧情了，“是俩……男的吧？”
　　“是啊。”凌珑眨了眨眼，往房间里走，“怎么了？”
　　“你要看吗？”凌珑退了一步转过头问。
　　“不不，我不……卧草你看这个干嘛？”
　　“增长知识开阔眼界打开新世界大门让自己的思想不拘于世俗。”凌珑瞪大眼睛看他。凌岫一时忘了自己要问什么，过了一会儿才说：“也有两个女生的吧，你……”
　　“有，你要看吗？”
　　“不看！”
　　凌珑没管他，进了卧室。

　　乔粟不知道自己昨晚几点睡着的，反正醒来的时候那本睡前正看的书是砸在枕头边上的，但是房间的灯是关了的。
　　他看了看时间：十点四十。然后坐起身，抄起枕边的书时回忆起来书已经看完了，灯也确实是看完之后他自己关的。
　　乔粟没谈过恋爱，父母之间的关系让他潜意识地抵触这件事，他对于这种你来我往的小说没有太大的共鸣，当然，乔粟庆幸自己还没差劲到看完一个悲剧故事跟喝了白开水一样，比如男主逼女主走的时候顺便送了她一箱跟男二的嫁妆这个桥段，让他不禁联想到是不是当初“姓曾的”欠了老妈什么东西，所以老妈一提到他，甚至自己，就出现那种无法掩盖的厌恶情绪。
　　凌妈妈到星河湾主要有两个目的，其一是看看新租客和房子，其二也是主要目的，就是质问陆阿姨为什么不给她七夕发的朋友圈点赞，顺势再炫耀一番小开衫上的新胸针。
　　陆阿姨不情不愿地拿出手机点了个赞，凌妈妈把胸针重新别好：“你看，你现在点个赞，前面点了的人就都被提醒了，才能显示咱俩关系好不是？”
　　炫耀完毕后，凌妈妈捋着折扇的流苏穗子进了小区。
　　门铃响的时候，乔粟刚把头天换下来的衣服扔进洗衣机，然后给自己煮了荷包蛋端出来。
　　“阿姨，你好。”乔粟打开门。
　　“诶呦！”凌妈妈喊了一声，后退一步看了眼房号，确定是916后又看了眼乔粟。
　　乔粟下意识地往自己身上看了一眼。
　　穿戴整齐，没有哪里不该露的露出来。
　　“真是我家啊？”凌妈妈踮着脚往屋里看。
　　乔粟有些茫然。
　　“我还以为我这房子差不多该重装了，”凌妈妈又往里看了看，“我能进去吗？”
　　乔粟赶紧让到一边，拿了个纸杯倒水：“阿姨，您过来有什么事吗？”
　　“诶，没什么事，我就来看一眼，你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女朋友或者妈来给收拾的呢。”凌妈妈看了眼乔粟桌上的碗筷和书，“真是个好孩子。”
　　乔粟：……
　　“我知道，我家那小丫头学习的时候最讨厌边儿上有人，我就是来看看，这下放心了。”凌妈妈说着已经往门口移动，“快去忙去吧，阿姨不打扰你了。”走到电梯口了还在感叹了句什么，乔粟没听清楚。
　　乔粟有些不着头脑地看着房东匆匆而来又匆匆离去，不过想到当初这间房子堆积的垃圾，刺鼻的气味，还有桌上吃了一半的水果，丢的乱七八糟的化妆刷和化妆品空盒子，满是油渍的厨房，可能确实是先前那个女生给房东阿姨留下了阴影，乔粟想，拿叉子叉着鸡蛋咬了一口，刚才唐怀瑜发消息问他情况，之后干脆劝他把甜品店的工作辞掉，乔粟拒绝了，虽然这份工作是搬出来之前找的，离得远了些，但是距离开学还有几天，他对接这本古言没什么信心，网上接的画稿太不稳定，他每天必须要有固定进账才有安全感，哪怕数目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