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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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总是过的飞快。不管你乐不乐意，该考的期中考还是要要来。
哪怕哀鸿遍野。
“现在播报考生守则。”当没有感情的机械女声从广播里响起时，周睿还在手忙脚乱地最后翻一眼必备古诗文。
“巴山楚水凄凉地......”他还在疯狂书，哭嚎道，“难道只有我一个人刚刚知道还要考初中的东西？”
“错，我也不知道。”但是徐风那坐没坐姿的放松样，实在是没有什么说服力。
完了他还摇着头，顺带把那一句好心接了下去：“巴山楚水凄凉地，responsibility。”
“瀚海阑干百丈冰。”
“酸脱氢氧醇脱氢。”
“横看成岭侧成峰。”
“洛仑磁力不做功。”
说完他还模仿一下他们物理老师钟伟，瞪着大眼用食指往课桌上敲三下：“洛仑磁力不做功，听到没有？”
“.......”叶夕面无表情地一把拉着自己同桌领子遛了出去。生怕再放着这个活宝在那，非得把周睿噎死不可。
对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二中每次大考都是电脑随机排序，不按照考试排名而来。所以走廊上除了了一堆堆挡住半边宽的参考习题和课本，还有来来往往换教室的各班考生。
熙熙攘攘，喧哗异常。夹在其中的广播女声依旧是那么冰冷地在复述考生守则上的内容：“......考生答题用笔必须使用统一0.5毫米黑色中性笔答题。答题卡使用2B铅笔填涂。”
“所以你可以放手了吗？”徐风拎着包一路跟着叶夕走出教室门口，笑着一指周围。然后向前靠了靠，微微低下头，压低声音说道：“都看着呢。”
常年高居颜值榜单，长得不分伯仲的俩人以这样的姿势出现在众人面前，确实引得好多人都停下来瞧一瞧。
叶夕只是皱了一下好看的眉，然后放手，挎着单肩包逆着人群转身上楼。连话都没有多说一句。
很不情愿，很不耐烦。
“哇，我感觉校霸对叶夕好宠啊。”女生A低声说道。
“但是我感觉叶夕好冷。”女生B侧身回答。
“那叫傲娇。冷漠冰山攻配温雅痞气受。我感觉这一对好好吃啊。”女生C一脸的星星眼。
叶夕和徐风并不知道他俩已经被拉上了郎配。两人之间的互动更是让人坐实了这是爱情。
越来越多的人扛起了这对CP大旗。
语文考场里，只有动笔的刷刷声，以及监考老师走过时高跟鞋发出的声响。
叶夕看了眼卷子整体，评估一下难度。然后按照习惯先写古诗文默写。
信手拈来的东西，不用过脑子。
“横看成岭侧成峰”然后叶夕脑子里瞬间蹦出那句——洛仑磁力不做功。
当他回过神时，看见答题卡上已经工工整整地写上一个“洛”字。
“......”叶夕脸都绿了。
他把那字涂掉，写上正确答案。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徐风已经对他影响太多。
什么玩意儿这是。
他揉了揉太阳穴，把这些东西统统赶走，静下心来继续答题。
上到高二，语文的题量陡然增多。两个半小时很快就过去。直到收卷的那一刻，他还看见旁边的人还在作文纸上奋笔疾书，字完全是龙飞凤舞，是那种估计本人都不太看得懂得的狂草。
“......”
十一点半考完，离食堂开饭还有半个小时。于是叶夕决定跨过这一片痛骂与哀嚎声，回到教室坐一会儿。
不过一回去，就看见周睿抓着徐风的肩膀哭天抢地。背后林心和学委一个抱着腰，一个抱着腿。防止他真想不开，和校霸同归于尽。
也可能是怕他单方面同归于尽。
“这是怎么了？”和叶夕同时踏进来的顾天宇看到这场面，奇道，“是酷睿打算谋权篡位？”
“怎么了？你说怎么了？”周睿转过身，泫然欲泣，控诉道，“这个混蛋在考前说横看成岭侧成峰，洛仑磁力不做功。我整场考试都在一遍遍重复洛仑磁力不做功，洛仑磁力不做功。”
“......”
“那不好吗？你加强巩固一个物理知识点难道不算是，是意外收获吗？”徐风无奈地挣扎道。
“放屁！”大概是真的伤心到了，周睿直接开骂，“不行，下午考试你必须要空一道选择题来抚慰我受伤的心灵！”
“这就过分了！一道默写才一分，一道选择题那可是五分！”
“我不管，学霸你管管你同桌！”
叶夕直接从他俩身边经过，看都没有看这俩活宝一眼。
为期两天的期中考就在一片愁云惨淡中结束。班里难得有一个各科老师都没有留作业的晚自习。
可能是怕这作业成为压倒骆驼身上最后一根稻草。
“考理综前生物老师还祝福我说‘愿你在合上笔盖的那一刻，有着战士收刀入鞘的骄傲’”周睿趴在桌上有气无力，“那时候我还感动的稀里哗啦。等理综结束，没有战士收剑入鞘的骄傲，我只有合上棺材板的哀嚎。”
“他是故意的。不过没关系，一堆人已经提刀在捉拿他这个生物出题老师的路上。但是......”林心扯出张纸，抹了抹眼角道，“为什么数学概率大题也要跳出来虐人？是函数和圆锥曲线拿不动刀了吗？”
说到伤心处，两人抱头痛哭。
坐在前面整理试卷的叶夕“......”
正在满屋子一家欢喜一家愁的，他们班的文艺委员带着宣传委员走了进来。
“同学们。好消息。”宣传委员郭圆圆还没有把话说完，就被打岔。
“是不是老师决定让我们自己改卷子？”体委眼巴巴地问。
“做梦吧。”文艺委员廖晓红毫不留情地直接打断，“再过两个星期就是年级晚会。每个班都要出一个节目。分数高的，还可以在跨年晚会上表演。”
二中的跨年一向声势浩大，学生会团委练手策划，各类社团那可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游园商业街跨年晚会篝火庆典等各种活动轮番上阵。每年都吸引上万人来参观游玩。
学校每年都会派送门票给市内各大初中，所以最主要的全体还是他们。毕竟二中跨年不仅是一种学校文化，也是另一种招生手段。
能在跨年晚会的舞台上表演，也算是一种荣幸。
“所以今年搞什么？诗朗诵？”
“唱歌！”
“跳舞！”
讲台下闹哄哄的，毕竟是少年心性。才考试完的愁绪很快就抛掷脑后。
“我和圆圆商量了一下，正好她也是话剧社的编剧。所以今年我们决定出舞台剧。至于演什么，大家今晚投票决定。”
“要不要西游记啊？”体委率先喊道。
“那么你演猪八戒？”台下就有人开始起哄。
“茶馆？”
“不行，太难了。”高圆圆摇摇头，“我建议选材可以偏向爱情，轻松一点的。”
大家七嘴八舌地都在议论，觉得确实应该选一个好排练的，主题又不是那么沉重。
首先大家都没有太多时间，其次本来年级晚会就是给大家放松搞笑的。
“哎，学霸。你觉得演什么比较好？”
演什么都好，只要不要找我演。叶夕心想。
他手上正看着一本刚去学校报刊亭买的杂志，正讲到电影《泰坦尼克号》。于是就随口说了句：“要不如就泰坦尼克号吧。”
声音不大，但是班里突然一静。
“？”搞得叶夕莫名一愣，纸张刚翻到一半卡在那，不上不下。
“学霸说演泰坦尼克号？”廖晓红站在讲台上问道。
“嗯。”叶夕点头，想了想觉得不稳妥，于是又问了句，“难道，不可以吗？”
“挺好的。”郭圆圆扶了扶眼镜，“爱情片，而且人也要的不多。没什么大场面，排起来难度不大。”
“所以觉得选泰坦尼克号的举手！”廖晓红在讲台上喊道。
叶夕一回头，发现大部分都举了手。
“......”这是什么情况？
“喔噢，学霸你人气好高哦。”林心突然感慨了一句，有点羡慕。
这是什么意思？和人气高有什么关系？这，又不是选他来演......
“既然全班大多数人都选择这个，那么就决定是它了！”廖晓红满意地一拍宣传委员的肩膀，“接下来就看我们郭大编剧。”
“等我今晚赶完剧本，就可以定下来需要的东西和演员。”郭圆圆点点头，“保证幸不辱命！”
高二六班的年级晚会就这么草率而又草率地被决定下。
“......”
叶夕开口想说点什么，但是看着大家兴趣都如此高昂，最终还是没有再出声。
旁边的位置一如既往是空着。
应该是为了年级晚会这事和成员在协商吧。叶夕漫无目的地想，然后又翻回原来的那一页——《泰坦尼克号》影评。
他很少看这类文章。翻杂志也只是专注于时事热点的评论和解析。今天大概是受到排演舞台剧的感染，鬼使神差地又翻了回来。
“He saved me in every way that a person can be saved.”
这句话没有像“you jump ,I jump ”那样，为人所熟知。但是编者却把它写在了版面最显眼的地方。
——他们的相识开始于大西洋寒冷的夜晚之，短暂的三日爱情，杰克拯救罗丝的不光是她年轻的生命，更是那个枯萎的灵魂。
他们从展示画作，到述说过往，从谈论粗俗无理，到练习喷吐口水。还有晚宴上的狂欢，仓库中的醉生梦死。那不光只有激情和新奇，还有一个人教会另一个人她应当为什么活。
杰克与罗丝这场如流星滑落天际般短暂的爱情，之所以让人难以忘怀，是因为在一生一次情意动后，未曾随岁月流逝而消失。
它留下了光辉灿烂，变成了不可磨灭。
“哇塞！”突然冒出的声音把叶夕吓的手一抖，差点拿不稳杂志。
侧过脸，就看见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凑到身边：“你也很喜欢这部电影吗？”
“一般。”
“啊？当时我看到他俩的绝美爱情可是哭的稀里哗啦。你不感动吗？”
“任何有悖于伦常的爱情都会像昙花一样，只能在黑夜中短暂开放。即使最后灾难没有分开他们，世俗也会把他们分开。”叶夕不以为意，“注定没有结果的爱情，不如一开始就不要发生。”
“与其离经叛道，成为他人眼中异类，不如规行矩步，担负起应有的责任与义务。”叶夕看着林心，一字一句说道，“综上所述，我不觉得感动。”
林心啧啧两声道，“学霸你太无情了。”
“只是从理性的角度分析。如果要感性。”叶夕笑了笑，往门口一指，“出门左转下楼，高二五班更适合你。”
总所周知，高二五班是这个年级的文科特训班。
林心怏怏地缩回了头，接下来的时间都特别安静。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