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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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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正午时分，虽是初秋，可这大漠里仍旧骄阳似火，炙热的让人难以忍受，可怜那长灵的红马终究还是死在了这毫无生气的大漠里。
“九爷。”长灵眉看着躺在大漠里安静的马儿，嘴唇也因缺水稍稍起了皱，她慢慢的蹲下身子，解开披在自己身上的白袍温柔的替马儿盖上，最后一次抚摸了那马儿的毛发，才站起身来对魅九爷说道：“你或许不理解我，可我还是想要坚持下去。”
魅九爷挑了挑眉头，伸出手抚着额头脸色难看的说道：“我是不理解你了！你到底想做什么？这些苦难本与你完全不相干！还有你去鲁西做什么？”
魅九爷一连串的问号问的长灵心头一紧，就连空气都像突然凝固了一样，面对如此严肃的魅九，长灵微微一笑想缓解这沉闷的气氛便佯装轻松道：“怎么还生起气来了？”
魅九轻轻的握住长灵的肩膀，俯下身子道：“跟我回去！”
长灵收起笑容道：“师伯，灵儿不能跟你回去。”
魅九爷脸色更加不悦，却隐忍着依旧温柔的问道：“那你要去哪里？我陪你！”
“师伯，我～”长灵望着比自己高大半个头的魅九，一时不知怎么开口解释自己的心事。
“灵儿有心事不能讲给师伯了？”魅九可能永远都不知道自己看着长灵时那双温柔似水的眼睛，里面全是深情与宠溺。
长灵犹豫许久，终于开口，面带羞涩的回道：“我是要去找一个人，师伯跟着恐有不便！”
魅九爷看着长灵面色一红，神态扭捏，心头一颤，握住长灵肩头的手也不自觉滑落了下来，沉默半晌才开口问道：“是上回灵儿说的心上人？”
长灵望着魅九失落的神情，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微微的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他的问话。
魅九眼里闪过一丝受伤，盯着长灵的脸再次温柔的说道：“那我送你出了大漠，我就回长生楼去。”
说完便牵着长灵的手继续西行着，直到鲁西的标志出现在他们眼前。
“师伯。”
“小仙女，剩下的路就靠你自己走了。”
“师伯放心！”
“若是小仙女找不到心上人就回长生楼吧！”
长灵摇了摇头道：“若是灵儿没有求到心上人，灵儿会回天山去。”
“你若回天山，我就跟你一起回去！”
长灵走上前轻轻的靠在魅九爷的怀里目光坚定的说道：“师伯，灵儿一定会找到的！”
魅九温柔的抱着靠过来的长灵，暗自摇了摇头道：“你跟你师父一样过于执念了！”
长灵松开魅九的怀抱，又见魅九掏出一包银子出来给她道：“这是银两，到了鲁西城内去打听可以买成衣的地方换两件好看的衣服，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再去寻你的心上人。”
长灵伸出手接过银两，再次望着魅九爷的眼睛告别道：“师伯。”
魅九爷转过身去背对着长灵挥了挥手便消失在了她的视线里……
【白马寺】
长灵一路走走问问，终于在黄昏时分找到了印着白马寺三个字样的古刹，白马寺坐落于鲁西城中心，是已经拥有200年历史的古刹，鲁西向来推崇佛教，历代帝王不论大小朝会皆是由白马寺的高僧来主持，因此白马寺足以历经百年而不衰！也是因为这与它一直同鲁西皇族形成相互联系，相互依存的关系。皇族依靠佛教稳固人心，佛教又依靠皇族得以发展，二者相互依存，互相作用，这也是鲁西可以建国百年而不衰的缘由。
长灵在鲁西街头买了一身特别适合她的广袖流仙裙，那裙子通体全白，可是白中又透着淡淡的绿色，让人看着格外舒服，不觉单调！长灵气质清冷，与这裙子更是一拍即合所谓量身定制，天衣无缝大概就是形容这样的完美融合吧！长灵走到香火旺盛的白马寺，站在人群里，更是突显的她气质绝佳，就像九天玄女误入凡间一样，在这青烟了了的寺庙里显得尤其绝美脱俗。
她一进到白马寺正庙，众人皆出神凝望着她，原本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声音的寺庙在这一秒全部寂然，敲木鱼的沙弥也忘了敲打，唱经文的高僧张着嘴巴忘记了合上，所有人都在这一秒忘记了自己手中的事情，纷纷像定格了一样朝长灵望去。长灵无视众人的眼光，径直走到一小沙弥面前出声问道：“无望师父可在？”
听到长灵温柔的嗓音，众人才回神，寺庙恢复之前的嘈杂，那小沙弥见长灵问着自己，一时红了脸紧张的道：“住持他今日进宫给皇帝讲经文去了，明日午时才回。”
“无望是这里的住持？”长灵问道。
“回施主，无望师父是之前东琼王推介过来的得道高僧，到了这里就做了住持。”
“东琼王？”
“施主找我们住持是有何事吗？”
“我是他未出家前的娘子！”长灵嘴角微微上扬着说道。
“啊！”那小沙弥一时震惊竟呆在原地，半天才回神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我去找三威师父～”
看着突然跑掉的小和尚，长灵不禁回想起那个含山寺里的小和尚来，竟又露出了一个倾国倾城的微笑，看得众人纷纷陶醉其中，纷纷出神！
不到半刻钟的时间，小和尚恭敬的领着一个老和尚来到了长灵面前，只听那老和尚说道：“施主你好！”
长灵转身对着他们回礼道：“师父好！”
那老和尚见长灵神色平淡，容貌出众，气质清冷的样子，为之震惊！不由自主的打量起她来：“施主是无望的妻子？”
“是。”长灵冷冷地回答着。
“可老衲不曾听闻无望有娶妻！”老和尚恭敬的说道。
“无望刚来白马寺，这些事怕是来不及说给你们听。”长灵微微颔首的说道。
“施主片面之词，老衲也不能全然相信就放你进白马寺，这样吧！你说几个无望的面貌特征，至少可以证明你是与无望熟识的！”
长灵想了想开口说道：“他左掌心有颗红痣，左边面颊有一个梨涡，念珠习惯执左手……”
那老和尚见长灵言辞清晰，态度明朗，考虑几番便说：“施主连念珠执左手都知道，想必不会作假！这样吧，无望要明日才会回来，今日就先住在寺里等他，待明日无望回来老衲在让他来见你，可好？”
“多谢师父！”
【东琼】
“王”说话的是初棋派出去一直跟着长灵的死卫。
此时初棋正在御书房批阅奏章，见来人忙抬起头，神色紧张的问道：“王后怎么了！”
“属下无能，把王后跟丢了。”说话的是一个面无表情著黑色劲装的女子。
“跟丢了！你还有胆子回来见孤！”
“属下知错！请王恕罪！”那女子单手拿剑跪在地上对初棋说道。
“任务失败，孤便赏你自行了断，念你多年跟着孤，孤留你全尸便是。”东琼王一脸怒气的说道。
“是！”那女子也不犹豫，瞬间拔出利刃朝自己心脏刺入，手起刀落，没有半点含糊。
片刻那女子就倒在了地上，初棋看都不看一眼，便吩咐其他死卫将尸体抬了出去。
整个大殿一时无人出声，静悄悄的恍若无人之地！初棋面色难看的将握在手里的茶盏捏个粉碎，怒火攻心，稍加思考便又派出一名死卫道：“王后定在鲁西，你去寻那白马寺，若再跟丢了，你便不用回来了！”
“是！”那死卫领了命便跳窗离开了。
“王，明日要与南疆公主结亲，今日还是早些歇息吧！”自幼服侍初棋的老太监出声劝道。
初棋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才出声道：“今夜还去丽妃那里。”
“是！”
【白马寺】
长灵昨日夜宿白马寺，其实一夜难眠。天刚亮的时候，她便起来梳洗了。想着一会儿便能见到常惠，心中顿觉喜悦！
长灵梳洗完毕后，见时日还早，又见桌上有笔墨纸砚，便走到书桌前坐下，拿起笔耐心的写起字来。
写字可以让人安静下来，长灵就那样一直静静地书写着，时间很快便流逝了，大约两个时辰后，门外传来小沙弥的声音：“施主，我们住持回来了，现正在膳房用膳！”
长灵放下笔，抬起头，对着门外说道：“我就在这里等他，哪里也不去。”说完继续低头在纸上书写着。
半个时辰后门外传来一阵轻柔的叩门声，随后传来常惠平淡低沉的声音：“施主，贫僧便是白马寺的新住持，无望。”
长灵起身走至门口，慢慢地打开门，来人熟悉的面容尽收眼底，常惠一身僧人打扮站在门口，左手挂着念珠，微微低着头，长灵仰头望去，面带微笑……
二人又是这样的姿态互相对视着，长灵不说话，常惠也不说话，眼神从惊讶到惊艳再到如常…
半晌常惠恭敬地开口道：“公主。”
长灵伸出手正欲拉着他进屋，常惠躲闪道：“公主怎会来此？”
见常惠躲闪，长灵索性伸出手抓着他的大红袈裟将他拉进屋，复而关了禅房门，面容平静的对常惠说道：“坐。”
常惠坐下，长灵将早上写了一上午的字拿了过来，常惠坐在桌旁一动不动，眼睛定定地望着前方，长灵见他的样子，心里升起一抹忧伤，她走到常惠面前道：“你这般不愿见我。”
常惠道：“公主勿要生气！贫僧只是不知如何面对公主。”
长灵对着常惠的背影道：“不论你说什么，从我到鲁西开始我就是你的娘子了。”
听到长灵的回话常惠惊讶地转身对着眼神坚定地她，复而又低着头躲闪着视线看着桌面，那桌子上此刻放满了写着常惠二字的纸张，常惠忙闭着眼睛数着念珠道：“阿弥陀佛。”
长灵也不说话只是目光灼灼的望着他，看他数着念珠。
常惠终于抵挡不住长灵如火般的目光道：“公主，贫僧早就落发为僧，又何来的妻子？”
长灵说：“那你便为了我在续发还俗可好？”
常惠道：“佛祖面前，这种话公主还是不要再说了！”
长灵道：“你不愿还俗？”
常惠道：“不愿！”
长灵道：“好，那我便陪你在这里做沙弥。”
常惠道：“公主莫要胡言乱语了！还是早些回去罢。”
长灵道：“我历经千辛万苦才找到你，你却要弃我做佛，那我只好去地府做鬼了！”
常惠抬起头满脸不悦的道：“公主若是在胡说，贫僧现在便请你离去！”
长灵用她那忧伤的眸子装满水雾一动不动的望着常惠的眼睛，不再说一句话。
常惠终究还是不忍心的开口道：“贫僧刚刚语气过重了。公主你……不要难过了！”
长灵低着好看的眸子盯着桌面喃喃道：“我心意已决。”
常惠道：“公主，这里是寺庙，你一女子久住在这里尚有不妥！”
长灵半眯着眼，脸色平静地说道：“你在哪里我便在哪里！”
常惠望着闭着眼睛地长灵，看着她好像比上次相见更加消瘦了，不自觉地心疼的想伸手抚摸她的长发，却在快要触及之时看见了自己手上的念珠，忙收回手慌张的数着念珠，半晌才睁开眼睛对长灵说道：“自己照顾好自己。”长灵忽地一下睁开眼睛，长长的睫毛就像两只黑色的蝴蝶飞起，望着常惠远走的背影，嘴角微微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