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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回 病来身倒急煞人 ...

  •   第二天早上。
      “咳咳咳……”饭桌旁,顾衡刚吃到一半就开始捂着嘴不住地咳嗽,面上潮红,似是感染了风寒。
      “衡儿,很不舒服吗?李总管,还不快去请大夫来!”
      “是,夫人。”
      晏氏放下碗筷,关切地看着顾衡,“怎么说病就病了,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嘛……”有意无意地瞥了锦鲤一眼,晏氏心惊肉跳的。莫不是昨天激怒了这妖怪,她施妖法害了衡儿吧?!
      殊不知,锦鲤此时也是惊疑不定。衡为什么会生病?不该的呀,自己明明把本名妖丹都给了他,该是百毒不侵、强壮了身体,连心智思想也该有所增进了才对!难道那妖丹出了问题?
      锦鲤被顾衡这不停的咳嗽声搅得心里生疼,完全没了主意。
      “顾伯母,衡哥哥。”饭厅外,李淑月到访,看着这屋子里的两个女人各怀心思、愁眉不展,而顾衡咳嗽个不停,心里一沉。“衡哥哥这是怎么了?生病了?”
      赶忙上前几步,李淑月温柔地抚着顾衡的背为他顺气,又接过晏氏递来的茶水,“衡哥哥,你慢着点喝。伯母呀,去请大夫了没?”
      “去了去了,李总管已经去了。我不放心那些个下人,还是让李总管亲自去请的。”晏氏站在一旁忧心忡忡,时不时地瞄锦鲤两眼,又马上移开目光。
      晏氏被自己的猜测搞得心神不宁,锦鲤担心着自己的妖丹出了问题,顾衡又被病痛所折磨,几人中唯有李淑月还保持镇静,当即说道:“先回屋去休息吧,衡哥哥,来,小心。”扶起顾衡,李淑月柳眉紧皱。顾衡身上传来远远高于自己的体温,而脸上也有不正常的红晕。
      安顿好顾衡,见他闭目躺下身子。虽然仍然难受地皱眉,不过那咳嗽已经止住了。命下人端来盆凉水,李淑月细心地洗好帕子,为顾衡擦汗,也减去他身上的燥热。
      一旁的锦鲤完全不上忙,只能杵在那儿干着急。而晏氏对于李淑月来照料顾衡极为放心,一门心思也就放在提防锦鲤再要耍花样上了。
      见顾衡表情舒缓,李淑月将浸过凉水的帕子敷在顾衡的额头上,担忧地握着他的手。从小与顾衡一起长大的她自然清楚顾衡的身体。晏氏将顾衡的起居饮食打理得紧紧有条。即使顾衡不是健壮如牛,也从来没有大病过。
      “夫人,大夫来了。”李总管气喘吁吁地领着个白发的老先生进来。显然是一路跑回来的。而那大夫倒是气息如常,对这晏氏拱了拱手,不卑不亢地走向床边。李淑月赶紧让开,让大夫坐下。
      伸手搭在顾衡的手腕上,大夫皱眉捻须,又翻翻顾衡的眼皮看看,再继续把脉。
      晏氏看了李总管一眼,李总管心领神会,上前耳语几句:“这大夫刚来城里没多久,不过他以前是在京城里给那些个达官贵人看病的,医术了得,夫人您就放心好了。”
      晏氏点点头,向那大夫问道:“大夫,衡儿他怎么样了?”。
      只见那大夫表情凝重,似是顾衡的病情非常严重的样子。三个女人心里同时一紧,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那大夫。
      大夫沉吟良久,收回手问道:“顾公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病的?”
      “昨晚上还好好的,今天一早就开始咳嗽,然后就病成这样了。”说罢,晏氏扫了锦鲤一眼,又接着问道,“大夫,这病很严重?”
      “这个嘛……”大夫用手指敲了敲膝盖,不急着回答。
      这下,在旁看着的三个女人心都给吊到嗓子眼了。晏氏握在一起的双手更是痉挛一般微微抽搐,似乎顾衡是生是死都由那大夫的一句话决定。又或者说,是锦鲤是人是妖,便看这大夫如何诊断顾衡这病了。
      “脉象上看只是风寒,不过这风寒也生得古怪。”大夫想了一会儿,慢条斯理地说着。
      晏氏听后心中疾呼:“真是那妖孽作祟!”
      大夫自是听不见晏氏的心神。他继续说道:“顾公子这病来得突然,怕是引发了什么其他宿疾。”
      “这不可能!衡儿的身子一向好,没什么宿疾!”晏氏争辩,铁了心地认为是锦鲤在捣鬼,恨不得大夫也说出句“脉象无大碍,我看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夫人还是去请高人来化解吧”好证明她的想法。
      大夫不满地看了晏氏一眼,“你们看着他身体好,可有些病是藏在里面的,不发作,那些个庸医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晏氏哑然。她一个妇道人家,虽说是大家闺秀、名门出身,识得字、懂得礼,对医术却是一窍不通的。被大夫这么一说,她也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这样吧,我给他先开一副方子,治治这风寒。至于其他病嘛,得等他风寒好了再仔细查查。”大夫拿起李总管准备好的笔,刷刷几下就写好了方子,交给李总管。“用什么药、怎么用药我都写清楚了。还有,这段日子要忌口,切记不能吃生冷的东西。”说完,大夫掸了掸袍子,准备离开。
      “李总管,送大夫出去吧。”晏氏挥挥手,让李总管处理这些,自己则守在顾衡边上。
      经过锦鲤身边时,那大夫顿了顿,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方踏出屋子。
      “伯母,别想太多了,衡哥哥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李淑月搭着晏氏的肩膀,安慰道。
      其实这又何尝不是在安慰自己呢?今天她一早便来,就是为了和顾衡多相处一些时候,谁知竟看到顾衡病倒在床。刚才听这大夫的说辞,似乎顾衡一直都是抱恙在身,如今这病来如山倒,就落得如此局面。心里疼得好似针扎一般。李淑月全然忘了昨天那挥之不去的醋意。
      而锦鲤在旁站了会儿,发现自己什么忙也帮不上。听着刚才那大夫的话,锦鲤心里也是更为慌乱。她不懂什么医术,可总觉得顾衡这病或许和自己有关。这么一想,锦鲤咬咬下唇,脚跟一扭,如风一般跑出了屋子。
      “欸……”见锦鲤突然出去,李淑月下意识地叫了声。
      晏氏也回过头来。只是她见到锦鲤离开,忍不住心一松,人几乎瘫了下来。
      “伯母!”李淑月赶紧搂着她的肩膀,“伯母,你没事吧?”
      晏氏虚弱地看了看李淑月,“月月呀……”这一唤,便忍不住的心酸。
      如今顾廉生不在,顾衡生病倒下,而那妖孽也离开了,两天来的担惊受怕如洪水般向她涌来。一向风姿绰约的顾夫人没形象地搂着李淑月的腰轻轻啜泣,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终于见到了亲人,可以一诉。
      李淑月不知所措,只好笨拙地拍拍她的背。这样的晏氏她从未见过。只当她是担心儿子才哭,怎能料到她的忧心?
      另一边,锦鲤一出屋子就找了个无人的角落,竖起食指和中指在胸前,闭目念了句咒,脚底升烟,人被白烟笼罩,下一刻就消失在烟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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