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2 恳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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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博留下的字条，被肖战放进了抽屉里，关好。
看到字条时，想到如果两个人再见面，肖战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王岩岩带着保姆车一起来的时候亦然。心脏里仿佛有一个不该打开的盒子已经被打开了，让人有一点不敢多想，却又有一丝不舍……
肖战告诉自己，就像夏天过去，秋天就会来那样，把这些顺其自然地流散在忙碌之中就好了——但肖战整个人莫名其妙地有精神起来，对一切都多了一点热情……
肖战意识到自己的反常了……
王一博发微信问肖战情况，没有得到回复。
问王岩岩，王岩岩说看着不像摔伤过，其他的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就……肖战很奇怪，不和自己交流，什么都不接受，也没有明确的拒绝。王一博“嗯”了一声，心里，反而觉得安定了。
大张伟跟王一博开玩笑：“哇，一博，想给谁带礼物啊这是？”
王一博观察一直被网暴的张大大——张大大很自信，八面玲珑，左右逢源。
康雯的电话一个又一个地砸过来，王一博回了一条短信：“我会跟杜总亲自谈的。”
助理跟康雯汇报王一博的情况，说节目做的不错，可是康雯感到前所未有的恼怒和不安，她真想立刻从韩国飞回北京，却脱不开身。
续磊载王一博回家，一路上，王一博一直朝车窗外看，不知道在想什么……
22:05，王一博思索了很久，给肖战发了一句：“晚安.”发完，王一博将手机放下，双手交叠在上腹部，让自己入睡……王一博猜，肖战是不会回复的。
“进来喝杯水吧。”……肖战的眼底一片青黑，嘴唇爆了皮。
“没事的。”……肖战的伤……
“你不用……”
肖战防护的姿势、盯着自己衣袖的样子。
难解的眼神。
没被推开的那个拥抱……那句“晚安。”
……
“肖战不跟我说话，也不赶我。”
……
6月28日凌晨，豆瓣鹅组，一个小组讨论被顶到了首页——《李沁这是恋爱了吧？》
小组讨论整理了肖战评论李沁为仙女、李沁CUE肖战肖战马上转发、合照时肖战只看着李沁、肖战到其他人微博里评论李沁和李沁互动、肖战李沁同款、肖战在视频周记里称李沁为“沁”、张若昀说李沁喜欢养猫类型的异性（肖战喜欢猫）、肖战的择偶标准是温婉居家……等“证据”。
《楚乔传》正在热播，李沁饰演女二号元淳公主，正受竞争者和看客们的关注。
王岩岩把小组讨论的链接发给王一博：“要处理么？”
王一博：“先看看[玫瑰]”
王一博看着第一层的“大家可以判断一下是不是现在进行时～我收到了挺多豆油，好多老粉都默认了……”觉着可笑，但紧接着，王一博就想起了肖战说过的那些话——“沁沁啊，大陆啊，非常照顾我。”“今天沁超级嫌弃我，怎么可以这样，就是没见过雪嘛，反正，就是蛮漂亮的，也很难在四月见到下那么大的雪。天哪，我觉得我现在好沧桑，不要看^_^”
图片中，肖战在李沁旁边，笑得很皮——这是王一博从未见过的肖战。
“给仙女打电话！”肖战元气满满地评论李沁。
李沁拿着手机，肖战紧挨着李沁，一起看着什么，两个人嘴角的弧度、眼神中的笑意……如出一辙……
王一博的眼神瞬了一瞬。
“肖战择偶标准：温婉居家，和自己相似的人，好像李沁[手动再见]”
“我也觉得他们是真的 感觉暗戳戳的”
“火钳刘明”
“蹲”
“挺好的，俩人长的都挺好”
“其实我希望他俩谈，单独看都不是特别顺眼，要谈了反而觉得男帅女靓挺般配”
“这也能按头？这也太牵强了吧。。。”
“啊啊啊啊啊啊磕到我了”
……
王一博一点一点垂下了眼睛，他抿了抿嘴，把手机放下，盯了桌角一阵子。
灰蒙蒙的天光，隔着窗帘，向室内播散不够亮堂的光，光线里有细小的、沉默的灰尘。
‘李沁演肖战喜欢的人……’
正在……
王一博眨了眨眼。
一点黑色的情绪，夹杂着一点涩，静静地侵蚀王一博的心脏……自尊心、欲念、界线、忐忑、自嘲、确定、悲哀、受伤、自卑、伪装、□□、思念、心疼、悔恨、不懂、酸涩、甜蜜、期待……遇见肖战以来，这颗心脏，经历了太多隐秘和辗转……
王一博死死盯着桌角，他觉得空气闷闷沉沉的。
王一博忽然很想见肖战，明明才分开不到48小时，却有种，现在一定要见的感觉。
然后，王一博强迫自己把心思放平。
这是预料之中的事。
可是思维漫溢开去，一会儿是录制《大学生来了》时听到的一些话，一会儿是肖战笑的、疲惫的、难解的……的样子，一会儿是抱着肖战时，心底的那些悔意，一会儿是肖战和李沁抱在一起的剧照，一会儿是王岩岩的话，一会儿是肖战真的不回微信了么？
王一博用右手摸了摸自己的心口，他索性去看那束满天星——已经风干了，微微发黄，又去翻圣埃克絮佩里的《小王子》……
圣埃克絮佩里：“当我们开始寻求，我们就已经失去。”“如果你要驯服一个人，就要冒着掉眼泪的危险。”“一旦你驯服了什么，就要对她负责，永远的负责。”“爱情不是终日彼此对视，爱情是共同瞭望远方、相伴而行。”
周龙：“每天叫她起床的时候，我都笑得停不下来，抱着她就像抱着一只没睡醒的猫……”
钱枫：“还有年纪啊、刘烨啊什么的……很复杂，反正人言可畏吧。”
大张伟：“很多时候，大家觉得，爱情是火热，就是感觉，哇，火热的爱才是爱，然后其实就是那种，感觉在你身边一直都在那种温暖，才是真正的爱，我觉得。”
“继被骂贱人和被堵电梯后，肖战又被私生摸手”
“肖战整个人都是直接缩到了电梯的墙角背对着这些私生的镜头。”
肖战：“……最近一直在听一首歌，但是是一首老歌。还是燕姿的《克卜勒》就是……藏在众多孤星之中，也能找到你。嗯，虽然现在是拍戏这样的一个行程，虽然说是有一点……漫长……”
汪涵：“最认真的是王一博，因为正在……（经历初恋）”
王一博用手遮住眼睛，他脑海里忽然浮起一句歌词，如来说喜欢时他感到不能理解，后来他讨厌听到的——
“我用尽一生一世来将你供养。”
王一博的整颗心彻底地软了。
许多许多片段，汹涌着，将王一博埋住。
‘不能让肖战那么辛苦。’王一博想。
“你今天还好吗[呲牙]”王一博给肖战发微信。
收到肖战回复的“刚收工，抱歉一直没回。然后，我挺好的，王岩岩就……嗯[对不起]”和王岩岩发来的肖战硬是支付了两天助理工资，委婉地要求王岩岩离开的消息时，王一博正和杜华吃饭。
朝阳区春秀路幸福二里，杨家火锅。
辣锅辣得火爆，王一博直皱眉、撇嘴，有时候忍不住咳嗽，线条流畅的3/4侧脸上，向上勾起一点儿的眼尾，透出被辣出来的生理性的水光。
大张伟讲着笑话，活跃气氛，他不知道王一博为什么求自己一起来，只努力把一顿饭的过程弄得愉快。
王一博又一次咳嗽时，杜华开口了：
“一博，你有话想说吧？”——王一博不是没事儿会找自己吃饭的人。
王一博放下筷子，两只手交叠起来，坐直了身体。
杜华忙坐直了。
杜华第一次见王一博是七年前，在无线互联网及文化传播行业内独占鳌头的王木存（化名），带着王一博来签约。王木存的神色有些郁郁，父子两个，似乎很不愉快。
那天晚上，杜华彻夜未眠。
王木存的托付和提醒、王一博的前途和未来、杜华自己的梦想和野心、乐华的资金链……所有的一切，像一座重重的山……
幸运的是，王一博真真正正地热爱舞蹈，真真正正地喜欢艺人们在舞台上的样子。
在1400余天的练习生生涯里，王一博几乎每天从早上九点，练习到凌晨四点，被骂了、被嗤笑了、受伤了……王一博都默默忍着。四年，杜华只见王一博哭过两次，一次是新来的负责人要求上缴手机，一次是家人来看王一博。
出道后，遭遇了限韩令，让王一博拍戏、让他做MC、让他直播、站台……王一博都认真地去做，好像有工作做就很开心了。他从来不给公司添麻烦，收到anti恶意寄来的血衣，乃至被泼了一整身红油漆，王一博都在无措之后，努力地继续完成工作……在杜华规划好的星程上，王一博一步一步，稳稳地前行着，从未拐弯。
只是杜华明白，自己终究有负所托。
王一博从曾经对着镜头不防备，会笑给粉丝看的男孩子，变成了一个清醒的、明白“粉丝只是陪我一段时间的人”的艺人。
杜华便热衷于观察王一博的小习惯，这能让她感到安心。
每当王一博认真的时候，王一博的两只手，就会交叠起来。
杜华坐直了，等王一博说话，她推测不会是太简单的事情。
然后，杜华的心，彻彻底底地沉坠下去……
——王一博用他黑白分明的眼睛，定定地，看向杜华：“我想说……我……有喜欢的人了。”
杜华‘呵’地在心里笑了一声，她心想原来如此，所以不跟关晓彤合作。‘小事儿。’‘原来是谈恋爱了。’
“你能和我说，挺好的，万事有个防备。”杜华笑着说。问：“谁啊？”
大张伟听见这句“有喜欢的人了”心下一顿，他猛地抬眼，看王一博，又看杜华，拿起酒杯来喝了口酒。
重庆火锅的辣味儿在包厢里弥漫，红红火火，恍恍惚惚地，杜华听王一博跟她说：
“肖战。”
杜华心里还想着怎么告诫王一博注意狗仔、私生，不要被拍到，一下没反应过来。
她笑着问：“谁？”
“X玖的肖战。”王一博定定地回答。
大张伟咽了口唾沫，把酒杯放下了。
“啊……？”杜华以为王一博在开玩笑，她觉得自己幻听了，王一博不是和美岐谈过……杜华迅速整理了一下表情，看王一博，却只见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小男孩，认真地不像自己看着长大的那个人。
空气突然间安静了。
重庆火锅的辣变得鲜明而嚣张起来，杜华一下琢磨出不能吃辣的王一博选这家店是因为肖战是重庆人，大张伟之所以会在这儿，是因为王一博要让除她以外的人，要让湖南文广，也知道王一博喜欢肖战。
‘他疯了。’
杜华皱起眉，缓了缓声音，保持笑容，柔声问：“一博，你确定你在说什么吗？”
王一博不说话，就是笔直地坐着，双手交叠着，定定地看着杜华。
杜华心里“轰隆”一声，王木存的脸几乎是立即从她脑海中闪过去：“多久了？”
大张伟心想：‘三个月。’
王一博：“三个多月。”
杜华：“你们已经……”
王一博：“我单方面喜欢他。”
杜华：“你……”
王一博突然站起来，他离开座位，特别端正地，朝杜华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会听话的。”
大张伟注目王一博鞠躬的样子，心中响起了一声叹息——X玖来录《天天向上》那天王一博的反常，王一博后来的所有反常，王一博录《大学生来了》的那些细节……王一博一直是个倔强又有些傲娇的孩子，再大的事情，都没有低过头，王一博……
杜华看着王一博九十度鞠躬的样子，心头一震，赶紧站起来，去扶王一博。
王一博的潜台词，杜华明白了——如果哪一天，出了什么问题，跟公司道歉，也希望杜华能出手护着，可是杜华不敢应承……她一边靠近王一博，一边快速地思索，问：“你知道可能会面对……？”
王一博点了点头，将身子俯得更低了些，杜华心下一阵焦虑。大张伟急忙出了声：“唉，一博，咱们不兴这样，一博……”
王一博就是不动……
过了一阵，王一博听见杜华回答自己：“我只当不知道。”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12 恳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