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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平行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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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书玮的脸色瞬间沉下来,这副嘴脸勾起了他尘封已久的记忆,那时候的陈婉看上去比现在青涩一些,但眉眼间的刻薄分毫不差,她像此刻一样站在他面前,大言不惭的说:“我家里给我安排了相亲,本地人,独生子,家里有5套房,2辆车,人家自己创业当老板,长得还帅,我已经见过了,彼此印象都不错,虽然你条件也挺好,但我也没必要守着你从英国回来吧,那都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了,女人的青春期这么短,万一到时候你变了心,我岂不是血本无归?”
元书玮曾为此出离愤怒过,或是为她的现实,或是为她不相信他对她的感情,不过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现在再看到她,尽管她变的比以前看起来更光鲜,但他早已经领教过那副精致皮囊下丑恶的灵魂,对她的感觉只有厌恶。
不过也多亏她刚才这一番话,让他更加深刻的铭记了她是怎样的人。于是他干脆不气了,慢悠悠的坐到路边的长椅上,点了根烟,语气轻快的说:“有道理,那你请吧。”说着还摆了个手势。
陈婉被他噎的一滞,有点怀疑这个元书玮是不是被人魂穿了,以前的他可不会在她面前这么忍气吞声,每次他们吵架,哪怕他要找她和好,也必然要搬出一堆振振有词的大道理,指望他能低头哄哄她几乎是不可能的。
陈婉见元书玮已经低头看起手机,心中不由更气,她的吸引力还不如手机?
她想再刺激刺激元书玮,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你怎么抽烟了?”
元书玮微微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看了她一眼,似乎在说:跟你有关系?
这一眼彻底刺痛了陈婉,虽然她自认为不是一个很爱面子的人,但谁还没有点微弱的自尊心了,本来她只是很多年没见元书玮,突然撞见有那么点好奇而已,既然已经见过了,人家又不想搭理她,她何必在这里自讨没趣。
陈婉踩着10寸小高跟风一般的走了,元书玮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他正眉头紧锁的盯着微信,有消息传过来:我家的锁被撬过。
他很快的赶到了一个咖啡馆,给他发微信的人已经提前到了,是一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孩子,坐在靠窗的角落里,看到他进来,远远的挥了挥手,面上还带着来不及褪去的惊慌。
元书玮开门见山的问:“丢了什么东西?”
女孩摇摇头,“锁没坏,屋里也没有被入侵过的痕迹,他们应该没进去,我想…这是一个警告。”
元书玮锤了下桌子:“这帮混蛋太过分了!”
女孩深吸了一口气,说:“你应该换个住处了,他们连我的住址都能找到,恐怕你的住址早就不安全了。”
元书玮摇摇头,“我在网上有一些影响力,他们暂时不敢拿我怎么样,倒是你,现在得赶紧换个地方。”
女孩顿了一下,眼圈慢慢变红,“还能去哪呢,这已经是第二个地方了…逃不掉的,只要我们还在参与这件事,就没有安全的地方。”
元书玮面沉如水,短暂的思考后说:“Abby,要不你先退出吧。”
Abby看了元书玮两秒,红着眼眶说:“我不。”
元书玮盯着她说:“别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Abby十指紧握,有些激动的说:“这不是玩笑,我们付出了那么多才走到今天,如果我现在因为一点危险就放弃了,”她吸了吸鼻子,接着说:“那那些死掉的人又算什么?”
元书玮沉默了,他又想抽烟,但这里不能抽,他有些烦恼的揉了揉额头,低声说:“我先带你找个酒店,住处的事情我来想办法。”
“谢谢你。”Abby真诚的说。
元书玮无奈的笑了一下,“你本来就是因为看了我的文章才参与进来的,我要对你负责任。”
Abby俏皮的眨眨眼,换了副语气说:“你这样说,好像我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似的。”
元书玮知道她在开玩笑,也痞痞的回道:“我倒是想跟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就是怕挨揍。”
“哈哈,滚!”
两个人走出咖啡馆,Abby见元书玮要带她去坐地铁,有些好奇的问:“你车呢?”
元书玮沉默了一下,低声说:“车胎被人放气了。”
Abby的脸色再度沉下来。是谁干的一目了然,她有些沉重的看了眼元书玮,他始终是他们这群人里最坚定的那一个,但肩上的压力也大到常人无法想象,他们这些“战友”能做的,就是跟他并肩继续战斗下去。
元书玮跟Abby回家,保护她收拾了一些东西,又带她去了酒店。而另一边陈婉带着一肚子气回到了公司,在办公室翻腾了好一阵才平静下来,她觉得自己魔怔了,竟然被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气成这样,这可不是她的风格,她现在有事业,有车有房,正是春风得意,反观元书玮,眉宇间有化不开的烦躁,一看就是过的不怎么如意,这样一来她还有什么可气的?
想通之后她就气顺了,正好黄晓蕾约她晚上吃火锅,她下班回家特意换了超短裙,又花1个小时化好妆,涂上她在香港新买的渐变口红,对着镜子“孤芳自赏”了半天,才心满意足的去赴约。
两个女人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聊男人、聊护肤、聊八卦,随便一个话题就能没完没了的聊上半天,吃完火锅黄晓蕾还觉得不尽兴,要拉着陈婉去酒吧。
陈婉看着作风行事都变的十分开放的黄晓蕾,酸溜溜的说:“你现在挺潇洒的哈。”
黄晓蕾撩了下头发,风情万种的说:“要学会享受生活。”
陈婉露出一个羡慕的表情,“我什么时候才能像你一样,有闲又有钱的尽情享受生活啊。”
黄晓蕾拍了她一下:“别哭穷,火锅我请的,喝酒该到你了!”
其实陈婉不喜欢去声色场所,她又不爱喝酒,也受不了酒吧里那种糜烂的气味,但黄晓蕾这尊大佛的面子她不得不给,当初她们俩一起创业开了淘宝店,从一穷二白把小店做起来,属于货真价实的共过苦,何况当时店铺的资金大部分是黄晓蕾出的,后来她找了老外结婚,移民到国外,把那些股份卖给了她,也没讹她钱,势利如陈婉,对这份情谊也是心服口服,因此今天必须得舍命陪君子了。
两个美女单独来酒吧给周围男士提供了不小的遐想,她们这一晚基本就没断过前来搭讪的,陈婉不胜其烦,倒是黄晓蕾一直劝她多接触接触,万一遇到真命天子呢。
陈婉不屑的说:“我就算再饥渴也不能在这里找啊,都是约的。”
黄晓蕾不以为然的说:“那可不一定,我们不也来了,难道我们也是来约的?”
陈婉固执的说:“我们跟他们不一样。”
黄晓蕾摇摇头,“你啊,这么多年挑挑拣拣,借口摞起来都能出本书了,我劝你趁现在还有行情赶紧下手,别等过几年干着急。”她凑近一点,坏笑着问道:“来,跟姐说说,喜欢啥样的,老外行不?”
陈婉干脆的摇摇头,她可没那么重口味,老外那体味她光闻闻就受不了,还有那一身的毛,跟进化不完全似的,视觉冲击力太大了。能让她喜欢的,长的一定要清秀,气质一定要干净,就像早晨8、9点钟的太阳,眼角眉梢都流露着令人迷恋的少年气息…
不对,这形容怎么这么像一个人呢?她心中警铃大作,用力的拍了拍脑袋,命令自己赶紧忘了这些傻逼想法。
两个人喝到半夜,直到陈婉举手投降,连连表示再喝要进医院了黄晓蕾才放过她。
她们都没开车,只好走到远一点的马路上打车,在过红灯的时候,陈婉突然停下来,目光如炬的盯着前面,黄晓蕾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并没发现异常,随口问了句:“怎么了?”
陈婉心跳的飞快,她没看错吧,刚才元书玮跟一个女人从酒店走出来,哼,怪不得白天对她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原来是身边有人了啊。
不过这也不关她什么事了,陈婉摇摇头,对黄晓蕾说:“没事,我喝多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