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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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听侍者说你有事。看来来的真不是时候。我是不是改日再打扰？”江云坤掀开竹帘看见两人看见一个站着一个坐着。都在那看风景。
“下棋而已。你都走到这了，难道我还赶你走不成？进来吧。”陆云廷笑着道，”不要一天到晚顶着老实人的模样装蒙拐骗。
江云坤摆出个很憨厚的笑脸，走过去道：“小欣回来了？”
“江师兄。”池云欣点头道，“这次下山，倒是碰见了一块挺不错的灵石。虽然我不懂星象之术，但是觉得此物与你有缘，就出手要下。刚才已经让人送到你峰上。”
“那怎么好意思。”江云坤挠挠头，“平日也没有帮到你什么。”
“你不像其他几个峰主丧心病狂地催我画符，留点时间给我教教徒弟。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池云欣伸了一个懒腰，拿起一块糕点边吃边道，“他们简直就是在剥削。”
“哦，说到你那徒弟。我想起来了。这几日是内门比试。今天扫了一眼场次，好像看见他的名字。”
“真的？！”池云欣三下五除二把点心吃完，拍拍手。站起来含糊不清地道：“你们聊，我去看看。”
“看什么，现在这个时候比都比完了。你直接回峰上等吧。“陆云廷拿扇子敲了一下她的头。然后转过身对江云坤道：“我出去送送她。”
“接下来，可能真要让你跑一趟。毕竟宫卫在你手里，也只有你能指挥得了。”陆云廷边走顺手把一支桃花折下，递给身边的人。
“这次一去，少说得有一年。”池云欣把玩着手上的桃花，“既然如此，我想把楚岚带下去。他在这云川上待了那么多年。是时候出去走走，见见世面。”
“见见世面。”陆云廷低头沉思，“你是要把他拉进计划里面吗？”
池云欣摇摇头：“趁他肩上没有什么负担，就让他那么无忧喜乐地长大就好。没必要和我们瞎掺和。况且他进来干什么？添乱还是添堵？”
“我以为作为你门下唯一的弟子，你是希望他承了你的衣钵。挑起整个怀江峰的大梁。看来不是了。”
两人站在悬崖边上，风从他们身侧吹过，扬起了一场花雨。池云欣看着那花瓣兜兜转转地往下面的深渊飘去，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半响，才轻轻叹道：“人们总说化作春泥更护花，这是落红的期许。但我为什么总觉得，随风而逝才是它们希望的归属？或许它们本就无情，也没有想过给谁那么高尚地牺牲一把。”
但还没有等陆云廷张口，池云欣就转过头。又是那熟悉的笑容，看着他道：“刚才说岔了。其实楚岚这个孩子确实天赋异禀，也有这个能力。但是要不要挑这个大任我觉得不是我想不想，而是他想不想。等等吧。等他长大了，我再问问他。别自作多情地打着为你好的旗号给人家套枷锁。他会不高兴的。”
说罢，向他挥挥手。潇洒地踏着归云离开。留下陆云廷一个人留在悬崖边上，负手而立。
“九峰里面，就小欣最为厌世。“江云坤从后面不知哪个角落里转出来，走到陆云廷旁边，和他一起看着远处的云舒云卷。
“是啊。师姐这话说的。哎……”陆云廷叹了一口气，“她怕是早就想要撂挑子不干了。要不是，也不会那么平凡地往人间跑，几乎都不在她的怀江峰待着。”
“当穹灵派的剑有什么好？如果不往人间跑。我觉得她可能都忘记了，如何作为一个人而不是一把兵器活着。”
陆云廷听了，侧过身苦笑地问道：“你这是要指责我吗？”
江云坤摇摇头，指了指天道：“天相星轨，是已经注定好，不随人为地干预而改变的存在。我算出的结果便是她逃不开的宿命。纵使她有逆天的本事，逃避到人间，可是现实依旧向注定好的地方前进。她也会被千种理由拉回原来的轨道。这不怨你。”
“事出怨我，终究是我，是师尊，是穹灵派欠了她。”陆云廷无奈地说道，“即使你再宽慰我，有些事我也是明白。既然她话说到此，等此事以后，就到此为止吧。再劝下去，我也改变不了什么，只是徒增她的痛苦。怀江峰的位置就此悬着，也就罢了。符箓师本就难以培养。也没有规定说必为符箓师才能继位怀江峰峰主之位。我退任前替她寻了继承人，帮她把她的绝学保管好。等有缘人出现。自己慢慢领悟吧。”
他抬头看着那无尽云海，感觉最让自己操心与放不下的。就是自己的这个小师姐。
“在我眼里，她应当是我护着一生的妹妹，而不是一把穹灵派沾满血的刀剑。”
“我说了，命运的星轨不随人为地干预而改变。即使是你，也改变不了既定的命运。”江云坤拍了拍他的肩，“逆天改命要付出怎么的代价，没有人比你更清楚。”
池云欣下山少说也有小半个月。赶回来述职的时候，让她阴差阳错地错过了自己徒弟在内门的比试。
楚岚一剑破开对面的法阵，蓝色的剑气把对方从高空中斩落。他看了眼躺在地上爬不起来的对手，长剑一收，落回了地面。
还没有宣布结果，台下就响起了疯狂的尖叫。主裁判只能在这呐喊中用扩音法器大喊道着比试结果，但是很快那点声音就被压得无影无踪。
“承让了。”楚岚冲自己的对手点了点头，温文儒雅。不像是一个拿剑的侠客，而像一位手执书卷的翩翩公子。
“楚岚师兄最棒啦！”“啊啊啊啊啊，楚岚看看我，看看我!”三层的看台挤得是满满当当，女修们都在向着台上的人招手，拼命地想吸引那人的注意。如若不是场地外布了一层结界，东西丢不进来。可能会重现掷果盈车的胜景。
台上的少年一身青衣，身姿宛如修竹挺拔。长发用白色发带扎起，露出了面部分明的轮廓。五官已经长开，确实如长玉当年推测的那样，又是一个深受各峰女修士疯狂追捧的少年郎。
楚岚向着看台笑了笑，感谢台上人的捧场。在比刚才更高的欢呼尖叫声中，下了场。
“楚师弟，你这修为倒是可以。完全是横扫百年组以下的所有修士。要不要到其他年龄组试试？”坐在边上，当着医疗支援头儿的林远。一边指挥着手下人把人抬下来，一边打趣身边的少年。
“改日试试，今日师尊回来。我还要回怀江峰。”楚岚笑着摆了摆手。
林远有点可惜。因为过了今日他就要去闭关，等出来内门的比试估计也结束。但是看着师弟眼里藏不住的雀跃与开心。他又觉得好笑。本来心里还有些遗憾，却一下子就被他那神情逗乐了。
“那你快去吧。真是小孩子。”林远拍了拍他的肩膀。楚岚一抱拳，转身离开。
看着那一刻也不愿意停留的背影，听着场外的呐喊。他想，在这么多追捧者的攻势下，做到视若无物，满心只有师尊。这心性也是蛮厉害的。
看台上的女修们在尖叫，而坐在裁判席上的人也在尖叫。那声音居然不还相上下。最高的一层，陈云玄抱着满脸嫌弃生无可恋的奚云雅叫道：“太帅了！太帅了！怎么有那么帅的人啊！雅雅你说是不是！”
不等旁边的人回答，便又自顾自地趴在栏杆处，冲下面喊道：“师叔为你骄傲!太棒了！”
“你还知道你是他师叔，真是丢脸。“奚云雅一手捂脸，一手把人拖了回来，然后甩回座位上。但是陈云玄还对着场下挥着手，道：“哦。再见。再见。真是我的骄傲。下一场我还支持你！”
奚云雅探头看了眼。下面场子只剩下打扫的人员，楚岚早就离开。但是陈云玄依旧一脸迷醉地挥着手。于是过去往他头上一敲，插着手道：“人都走了，你清醒点。你是被下了什么迷魂咒了吗？”
感觉九大峰峰主的脸都被陈云玄一个人败得干净。要不是因为结界原因，下面的人看不到这里。否则，在陈云玄喊出声的那一刻，她就放灵兽把他吃了。
“那么优秀的一个人，怎么不激动。真是不懂风情。”陈云玄白了一眼，翘着兰花指把她往狠了戳。直把奚云雅戳出一身鸡皮疙瘩。
“得了。要是池云欣那女人知道你觊觎她宝贝徒弟。你就等着被归云剑剁成八大块吧。”奚云雅无比后悔为什么就同意了这个人的软磨硬泡来看比试。明明说好了是一起来找好苗子。到头来就是陪他看帅哥。自己简直就是找罪受。
“这不叫觊觎，这叫欣赏，你懂不懂。”陈云玄端起茶杯，翘着手指。用茶盖一点点刮着茶沫。突然探过来，压低声音对奚云雅说道：“搞不懂那个女人。明明以前是连生死都不在乎。现在好了，宝贝得跟什么似的。平时都不舍得拿出来遛一遛。”
说到这，又满是惆怅地靠了回去。叹息道：“倒是她那徒弟长得越发越标志。可也就只有这次可以看一看。过了又没有了。”
似是叹息池云欣的吝啬，陈云玄摇了摇头，低头抿了口茶。
还没等他咽下这茶再说点什么，突然四周刮起凌冽的风。池云欣就这么毫无征兆地踏着归云出现在了他们面前。一个急转，还没等剑稳就直接跳到了他们这个包间里。吓得刚才说着她坏话的陈云玄一口气没上来，呛到了。
在惊天动地的咳嗽声中，池云欣把剑一收。问道：“我徒弟呢？”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