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我心》悠悠的我心

4、第四回 疗伤

　　天色渐黑，月亮不知何时已经偷升到头顶，透过云雾射下皎洁的光。月光下，神仙的容貌被照得异常清晰。端正的五官，有神的双眼，像极了头上的月光，令人心情愉悦，多看几眼甚至会令人有种澎湃之感，心跳加速。只是他的脸色白得有些异常，似乎是经历过非常重的创伤。

　　悠悠刚要问明情况，神仙却越飘越高，显然是要回到崖顶。悠悠望着崖顶，想着自己是没能力跳上去的，但到时候神仙肯定会出手帮忙，就像以前大师兄帮她一样。

　　悠悠一跳，这次她没有用从小学习的运气方式，而是用刚刚练熟的运气方式。这一次，她竟然身轻如燕，没费多少力气，就跳到了崖顶。

　　悠悠还在诧异自己功力的提升，却看到神仙越飘越远，她连忙大呼：“前辈，您慢点飞，等等我。”

　　神仙仍是没有听悠悠说什么，一路匀速飘回山洞。悠悠一路紧忙跟随，气喘吁吁，也赶回了山洞。

　　“晚上，一般您的做什么？”悠悠问。

　　神仙仍不理悠悠，只是盘腿打坐，闭目呼吸。

　　“就这样吗？不会吧，这也太无聊了。这样吧，我看一下什么东西可以吃，看能不能炒点菜，做个丰盛的晚餐。”

　　神仙缓缓睁眼，慢慢运气，外面又飘进许多叶子。

　　“不是。这些东西虽然可以填饱肚子，但是没什么味道，这就失去了吃饭的意思了。”

　　神仙似乎没有听懂悠悠的意思，一脸迷茫一动不动，像是听父母训话的小孩。

　　神仙的神情逗笑了悠悠。悠悠耐心解释说：“吃饭并不是为了填饱肚子，而是一种享受。人活着不就是为了一口饭嘛，如果吃饭都无趣了，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神仙的表情变得更加诧异，好像是听了什么新奇的故事。

　　“您在这山里呆久了，肯定也没吃过什么好东西。今天让您尝尝我的手艺。不过您要等一下，我要出去打猎，咱们吃肉吧。”

　　在山门时，每十天都会有肉吃。每次吃肉都是悠悠最开心的事，似乎吃肉就是人生最大的享受。想到要吃肉，悠悠的口水已经在嘴中打转。

　　“但是我不敢保证能打到猎物哦，如果没打到，您可别怪我哦。”悠悠说完便要走出山洞。但觉得神仙似乎正在身后运功，悠悠好奇停止了脚步，看神仙动作。

　　神仙飞出山洞，顷刻不见，没过多时又飞了回来。并用气柱裹着一只巨大的野猪。野猪还是活的，在气柱中来回冲撞，发出一声声惨叫。

　　“不是这样的。吃肉的意思不是这样的，不是吃生肉，是要把肉做熟了才行。要把活的动物，先杀死。”悠悠的话刚落地，只听野猪一声惨叫，没了气息。

　　悠悠感觉一阵冷风袭来，看着活生生的动物在自己面前死去，心中满是惭愧。但心又想着肉的美味的，也就原谅了自己。

　　悠悠将一块石头打断，利用石头的棱角充当刀去切割野猪肉。但石头还是有些钝，悠悠磨了好久，也没有办法将野猪分割。

　　神仙似乎看懂了悠悠的行为，一抖身子，野猪顿时四分五裂。

　　“厉害，真厉害。”悠悠竖起了大拇指。

　　悠悠也运气力，气喘吁吁地从外面搬回一大石头，将石头放在神仙面前。

　　“我需要把这个中间弄成空的，但还要留一个底，底要薄一点。你能听懂我的意思吗？”

　　不等悠悠把话说完，神仙已举起右手，突然发力，石头中间立即炸裂。

　　悠悠将石头的碎渣剥开，看看是否留了底。还好，神仙是听懂了她的话，没有将石头一下击穿。

　　“对的，就是这样。这是锅，要用它煮肉的。”

　　有了肉，有了锅，还差火。悠悠拾些干柴，并找木棒，准备利用气力钻木取火。以前这个工作都是大师兄做，这次悠悠也只是尝试而为。几下之后便知困难，只有再找神仙。

　　“让这个木棒迅速转，就能生出火。火就是……反正你就让这个木棒转得越快越好就对了。”

　　这次神仙却对着干柴发力，片刻之后，干柴变成了火光。看来神仙是明白火的意思的。

　　悠悠架起了锅，开始忙活。“水。”悠悠指着锅说。神仙便运气向锅里加了些水。“盐。”悠悠继续下着命令。但这次神仙并没有任何动作。是啊，这深山之中，怎么会有盐呢，这真是难为神仙了。

　　氤氲的蒸气越加混浊，夹杂着浓厚的肉香，飘满整个山洞。悠悠连续咽着口水，用树枝当做筷子，将猪肉从锅中捞出。

　　“太香了，要是再有点佐料就完美了。不过这也行了，也是美味了。”

　　悠悠自己吃了几块肉后，开始劝神仙享用。她将肉送到神仙嘴边。

　　“尝尝我的手艺。”

　　神仙不为所动。

　　“这可是肉啊，人间美味啊。”悠悠强行想将肉塞进神仙嘴里。不料神仙却将自己升至洞顶，坚决拒绝食用。

　　悠悠仰望着神仙：“这不是毒药，这是肉啊。”

　　哎，跟神仙打交道真难，一不高兴就飞那么高，也不好好交流。

　　满满的一锅肉只有悠悠一人享用。悠悠从来都没有吃得这么饱过，而且是吃肉。

　　用完大餐，悠悠已全身无力，不想收拾残局，一头瘫躺在石床上。“明天早起，我再收拾啊。”

　　此时神仙也落回洞中，悠悠懒洋洋地盯着神仙。神仙虽没有一丝动静，但却能感受到，他仍在用意念练习。

　　用意念练习的进步远超过真实的动作，只是意念练习需要人高度的集中，拥有超强的意志。

　　悠悠看着神仙，像是欣赏一场绝妙的表演。渐渐她的关注点便从神仙的练习转到了神仙的脸上。

　　是不是神仙长得都这么好看？如果自己以后的夫君也有这样的帅气就好了。正在悠悠胡思乱想之际，神仙突然睁开了眼睛，直看到悠悠神情。

　　悠悠顿时羞涩难堪，脸迅速炽热通红。怎么办，该想出一个自己看他的理由。情急之下，悠悠说：“前辈，我看您脸色是不是身患重病，要不要我帮你医治一下？”

　　这说的是什么胡话，就凭我这三脚猫的功夫，还能把神仙的病看好不成？他一定笑死我了，但这也总比承认自己在偷看他强多了吧。

　　神仙居然真的把手交给了悠悠，虽未说话，但意思却很明确，仿佛再说：“你看我的病，能医治好吗？”

　　悠悠也只好煞有介事地去摸脉，触碰到神仙的皮肤。神仙的手像冰一样，让人摸着发寒。

　　其实悠悠也并不会多少医术，只知道将自己的真气输给伤者，伤者得了真气之后便会提升自己正气，以此加速康复。

　　神仙刚要把手收回，悠悠却抓住他的手不放，执意要输真气给神仙，做个尝试。

　　悠悠能够明显感觉到，神仙在抵抗她的真气。但悠悠一再坚持一再用力。神仙也就由着悠悠折腾。

　　渐渐神仙变得越来越放松，悠悠的气输送得也越来越顺畅。神仙突然将悠悠的身子打开，教着悠悠：“气沉丹田，缓而向上，平和呼吸，运至食指。”又将悠悠另一手掌握紧，教说：“气至你处，转于全身，回至掌间，散于寰宇。”

　　悠悠按着神仙的意思，时而身体发冷，时而身体闷热，冰火两重天中，只感觉身体越发虚弱。但想着此番是为了医治神仙重疾，也就奋力强忍。

　　终于神仙收了气，也教悠悠收式。悠悠只感头晕异常，两眼难以再睁，顿时昏睡过去。

　　夜间，悠悠渐有意识，但仍在虚弱之中，似睡似醒之间，隐约之中，她能感觉到有人正躺在她的身边，虽看不到人，但也能想到是神仙。

　　自悠悠长大，她还从未同男性有如此近的接触，心中又是羞涩，又觉刺激，有些抗拒，又有些惊喜。

　　他怎么这样就躺过来了，他是喜欢我吗？肯定不是，他是神仙，肯定不是喜欢我。那就一定是没想我们凡人这些俗事。肯定是我想多了，我应该坦然一些。想到此处，悠悠心中勉强有几分坦然，但心跳仍一直加速。身体也小幅度地向神仙移动。

　　次日醒来，山洞里的一切都被人清理干净。悠悠身子仍是羸弱，睁眼后，神仙已在打坐。

　　神仙见悠悠醒来，立刻飘到石床边，煮好茶给悠悠饮用。悠悠喝了茶刚要正视神仙，却见神仙将一粒丹药弹进自己的喉咙。她还在不适之中，神仙又弹了一粒丹药穿过她的喉咙，进入肚中。

　　“停，不要再弹了。我知道您给我的是好东西，但您能不能让我自己吃。我要自己吃，嚼着吃。”

　　神仙听了悠悠的话后，把本要弹进悠悠嘴里的第三粒丹药收回，转而缓慢的交给悠悠。

　　悠悠却不用手接，探出嘴巴，让神仙来喂，又怕神仙不懂她意，说：“要放到我嘴里，轻轻的，而不是狠狠地弹到嘴里。”

　　神仙按照悠悠地说法去做，悠悠咀嚼着丹药，心满意足地抖了几下身子，得意洋洋。

　　“你气力纯正，可解我旧疾。”神仙说道。

　　悠悠变得更为得意：“真的吗？看来我还是很有用的嘛。不是白吃白住您的了。”

　　“只是治我，耗你太多真气，你可愿意？”

　　“愿意啊，只要能帮得上您。”

　　“如昨晚那般，七次方能调我气息。”

　　“调好您的气息，您就好了？”

　　神仙点头说：“但你……”

　　“没问题，只要我能做到，我愿意的。今天晚上继续？”

　　“今晚不可，你需静调三日。三日之后方能再调真气。否则将损你元气。”

　　“我不懂，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神仙一时间不知所措，显然是觉得无以为报。

　　悠悠笑说：“没关系的，不用跟我客气的。您要是觉得不好意思，这两天给我做点好吃的就好。我还要吃肉。您再抓野猪的时候可以抓小一点的，肉会更嫩一些。”

　　神仙摇头说：“小猪还要活。你吃这些对你修养并无任何好处。”

　　“怎么会，人生病了，不就是要吃好的？”

　　神仙微微摇头。

　　悠悠没有办法说：“好吧，不给吃肉我也没有办法。但想我医治您，您要答应我个条件。”

　　神仙定住，等着悠悠把话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