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我心》悠悠的我心

10、第十回 驱逐

　　这并不是何怀楠第一次在关键时刻出手帮助悠悠，但之前何怀楠出手帮助，对于他而言都只算是顺手之劳。但这次却不同，这次要面临的可是整个山门，在此情况下，何怀楠还是能够第一时间站了出来保护悠悠，悠悠自然感觉无比感动。

　　悠悠亲切的叫了一声：“大师哥。”其余感谢的话再没多说，都堆积在了喉咙口。

　　“别怕。”何怀楠还是在不停地安慰小师妹，并挡在悠悠身前，目光谨慎看着众人。

　　胡宇天说：“大师兄，你这么做可是违反师命，你可忘了你山门大弟子的身份？”

　　何怀楠一声冷笑，说：“没有。但我更没忘记，我是悠悠的大师兄。从小师娘就教导我，要保护好这个师妹。”何怀楠眼看着彭翠屏说：“师娘，我说得可对？”

　　未等彭翠屏说话，胡宇天却说：“违背师命，你也不怕被逐出师门。”说着吩咐众人，“给我拿下。”

　　众人是知道何怀楠的功夫的，迟迟没人动手。

　　这时，彭翠屏跟胡耀群说了些悄悄话，之后对何怀楠说：“悠悠有罪，必须要罚。”

　　何怀楠不知彭翠屏此时是敌是友，试探问：“师娘要如何处置？”

　　“废其功力，你不可再袒护。”

　　何怀楠笑道：“这是我们师娘说的话吗？”

　　彭翠屏见众人不敢动手，干脆自己上阵，和何怀楠打了起来。

　　众人见师娘动手牵制住了何怀楠，便纷纷打起主意，想要擒拿悠悠。

　　这时又有人站了出来，喝退众人。“你们都给我退回去。”这人居然是胡豫平。

　　胡豫平手指众人，对众人说：“我看你们谁敢动手，都给我往后退。”

　　胡豫平的功力高低，众人并不十分惧怕，但大家又都惧怕他古怪的脾气，这一下，又没人敢往前走动。

　　胡宇天见状，走到前头，对胡豫平说：“你不可在此任性。”

　　“怎么二师兄，你是要和我比试比试吗？”

　　胡宇天眼看胡耀群，等师父发话。

　　胡耀群明白其意，说：“不可再胡闹了。否则你二师兄，就要替我教育你了。”

　　这显然是示意胡宇天可以动手了，不等胡豫平反应，胡宇天便说：“小师弟，休怪师兄不客气了。”

　　胡豫平对胡宇天毫不在意，心想这个手下败将，有何畏惧。却不想，胡宇天的功夫其实远在胡豫平之上，平时比武之时，胡宇天所用并非自己拿手功夫，又无心争胜，才让胡豫平占了上风。此时动起真格，胡豫平还是远不能及。

　　胡豫平节节败退之际，彭师硕竟也出手。

　　“你要干嘛，怎么你也想背叛师门吗？”胡宇天训斥彭师硕说。

　　彭师硕回说：“大家都是同门，真的要大大出手吗？”

　　“何怀楠与小师妹背叛师门，理当处置。”

　　“你是想处置小师妹，还是大师兄？”

　　“这话是什么意思？”

　　“大师兄被处置之后，你可就是山门大弟子了。”

　　“你胡说什么？”

　　“你盯着这个大弟子的位置多久了，你自己心里清楚。这回可算给你机会了。”

　　彭师硕当着众人面说出了他的心思，这让胡宇天愤怒无比。二人很快就打成一团。

　　原来彭师硕的功夫也不算差，也是一直藏着不外表现，和胡宇天交手，丝毫不输，反而还能占些优势。

　　胡宇天见自己要败，马上喊着四师弟张思康和五师弟李大为帮忙。李大为很快就加入了战斗，张思康却徘徊了许久才和胡宇天联手。

　　何怀楠见这边难以抵挡，便从彭翠屏的交手之中抽身帮忙。但彭翠屏却也紧紧相逼。捉襟见肘之际，谭世卿也加入了战斗。

　　彭翠屏是知道谭世卿的威名的，一下吓得不敢动态，只能动嘴说：“我们山门的事情，谭将军插手可能有些不妥吧。”

　　谭世卿回答说：“山门种种事情，我并不知晓，我知道要保护好我的兄弟，何怀楠。”

　　“那谭将军就是要出手了？”

　　谭世卿只是站在彭翠屏面前，没有任何动作，也不回彭翠屏。即便如此，也足以震慑住彭翠屏，让彭翠屏不敢再参与到打斗之中。

　　这时，胡耀群已经恢复了大半气力，终于出手。悠悠见胡耀群来，也做好了应对。二人相斗，全无招式，只是气力相争。虽然胡耀群的气力不及悠悠，但毕竟阅历丰富，懂得些用气技巧，小心些，倒可以与悠悠周旋。

　　众人渐渐收了争斗，目光都投向胡耀群与悠悠。

　　何怀楠见悠悠功力大涨，觉得不可思议，心想，悠悠既然有如此气力，看来我这次出手显得有点多此一举。

　　人群中，连连发出感叹。

　　“哇……”

　　“这个厉害。”

　　谭世卿看着悠悠抵抗胡耀群，心想，这人如此年轻，竟有如此修为，恐怕是连我都难以胜她。

　　悠悠并不想伤害胡耀群，因此处处小心，只防御，并无杀招。然而胡耀群却招招致命，每个动作都用尽全力。但即便如此，胡耀群还是难以占得上风。反倒是被悠悠的气力逼得气喘吁吁。

　　胡耀群见自己难以战胜悠悠，便想了其他法子。他装作中了悠悠的招式，躺在地上。

　　“师父，你没事吧？”悠悠怕自己真的伤害到胡耀群。

　　“你莫要再叫我师父。”

　　“师父，我……”

　　“你自幼家破人亡，你师娘见你可怜，劝我带你回山门修练，却没想到，如今竟成山门劫难。”

　　“我不是劫难啊。”悠悠委屈说。

　　“你如今将山门搞成这般，还不算是山门劫难吗？”

　　悠悠更觉委屈，说：“那不是您要把我功力废了，我这才抵抗的嘛。”

　　“我为何要废你功力？”

　　“你说我练它门功夫，可是我没有。”

　　不等悠悠说完，胡耀群又说：“如果违规不处理，这山门还怎么维系？”

　　这时彭翠屏也说了话：“悠悠你想一想，你这一切都谁给你的？要不是我和你师父，你现在会在哪里？你居然能跟自己的师父动手。”

　　悠悠听了彭翠屏的话，自觉自己罪孽深重，眼泪噗噗而下，说：“师娘，我不是……我只是……你们真的是冤枉我了。”

　　“不管冤枉不冤枉你，你也不能和你的恩人动手吧？”彭翠屏继续说。

　　悠悠觉得彭翠屏的话也有道理，顿时变得更加为难，只有问大师哥：“我要怎么办？”

　　“不要管，我们一块下山，不当这山门弟子也罢。”何怀楠回答说。

　　对啊，不做山门弟子不就好了。悠悠曾多少次想离开山门，就是没有勇气，今听何怀楠一说，顿时下了决定。“好，我们下山，不做这个山门弟子了。”

　　悠悠准备离去，却又被胡耀群拦住。“你们学了山门的功夫，想离开山门，是不是也该把山门的功夫留下。”

　　悠悠生气，做出应战准备，说：“还有完没完？”

　　彭翠屏说：“怎么，你又要跟我们动手？你连一点良心都没有了！”

　　悠悠变得犹豫，不知怎么该如何抉择，最后下决心说：“好，我不要这身功夫就是。把我功夫废了就是。”

　　这话可吓坏了何怀楠，也吓坏了谭世卿。谭世卿说：“这么强的气力，就这么废了，未免太可惜了。”

　　“早知道这事这么复杂，当初我就不该练这一身功夫。”悠悠回说。

　　“被废去武功，以后有人欺负你怎么办？”胡豫平此时说了话。

　　“有大师哥呢，大师哥会保护我，对不对！”见何怀楠点头，悠悠又说：“既然有大师哥保护我，我还要这身功力干嘛。但是要废去我的功力我有个条件。”

　　胡耀群和彭翠屏异口同声问：“什么条件？”

　　“我可以不要功力。但是大师哥不行，他有他的理想，他要练就一身本领保护乡民。所以大师兄的功力不能废除。”

　　“这恐怕不行，何怀楠也是要离开山门的。按照规矩理应废去武功。”胡宇天说。

　　“那要是这样，我没得谈了。我们只能继续一较高下了。”悠悠说。

　　“慢。就照你所说。废除你的功力，保留何怀楠的。这样可好？”彭翠屏急忙说。

　　“好。”悠悠很痛快地答应了。

　　“废除武功可有生命危险。”何怀楠担心地说。

　　“没事，我能挺过去。今天这架势，除非把我功力废去，否则难免一场大战，都是师兄弟，这样可不好。大师哥，你刚才可说了，我没了武功之后，你要保护我。”

　　何怀楠无奈地点头。

　　胡耀群迫不及待地到了悠悠面前，运用功力，打乱悠悠气息。悠悠只感觉全身的精气都在向胡耀群处涣散。没过多时，悠悠便气衰而倒。胡耀群因有外在真气进入体内，也需调理，就地打坐调理气息。

　　何怀楠见悠悠气衰，立刻将自己的真气向悠悠处传送。但悠悠身子过弱，难以存气。因此何怀楠用力传气，悠悠只能受用一点。很快何怀楠便筋疲力竭。

　　这时胡豫平也来挽救悠悠，何怀楠累了，他就继续给悠悠输气，他累了，何怀楠再接上。二人用尽全力，想救活悠悠。

　　终于悠悠有了些意识，嘴中微弱地说：“丹，丹……”手指向自己的衣兜。

　　谭世卿发现了悠悠的举动，顺着悠悠的指示找到了吴子衿给悠悠的另一个葫芦。好在悠悠想起了吴子衿在离别时的嘱托，记起了这个可以在关键时刻保命的丹药。谭世卿拿出丹药，喂悠悠服下。悠悠这才慢慢恢复了意识。

　　但此时何怀楠和胡豫平却都已气弱，不能动弹。

　　胡宇天趁机说：“何怀楠也背叛了师门。”却被谭世卿狠狠瞪了一眼。

　　谭世卿身后背着何怀楠，身前抱着悠悠，准备离开山门。却又被彭翠屏挡住。此时谭世卿情绪也有了些波动，说：“方才胡师叔已说了，废了悠悠武功，饶过何怀楠。若有人不听胡师叔的令，我谭世卿便要帮山门立住胡师叔的权威。”

　　没人看过谭世卿出手，也没人敢逼谭世卿出手，只有乖乖让出一条路，看三人离去。

　　胡豫平爬在地上，手指微动，小声说：“我也要去，带我一块。”只是声音过于微弱，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