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娱副本合集》宗心

376、ateez·二九二

　　“克服了问题的感觉真好，是不是？”
　　朴成训点头：“我接下来应该做什么？”
　　“确认做到一件事，”许鸣鹤收起笑容，认真地说，“不美化未曾走过的道路。”
　　现在他的坚持看起来正确，是因为随着belift从CJ与hybe共同持股变成了100%的hybe厂牌、enhypen出道时间渐长、公司对enhypen的规划发生了变化，巡演为主自然不需要idol保持多高的颜值水平，要是换到更早的时候，朴成训要用他的脸到处露面出通稿，拒绝整形是否明智，就是另一种说法了，与之同理，要是今年的时局发展是适合男idol搞颜值大营销，他不动脸的明智程度就要打个折扣。
　　“我努力，但直到现在，我所走的道路，都比没走的更好。”朴成训认真了两秒，接着忍不住流露出了几分嘚瑟的气息。
　　许鸣鹤无奈地笑笑：“好吧。”
　　“以前是因为坚持和忍耐对我很容易，选择题也不难，这一次是因为有哥在。”
　　“我不是什么浪漫过敏的人，可是……是不是有点夸张了？”感受到朴成训手上加重的力道，许鸣鹤略显不适地动了下手指，又迅速地放弃了，“我的回应和建议有那么重要？”
　　“‘我是去实现鸣鹤哥感兴趣、却没空亲身去尝试的路线，即使最后失败了，效果不好，至少也和鸣鹤哥建立了更深的联系，他不会放着我不管’，在动摇的时候，我会用这样的想法来安慰自己。”
　　“只是想想，不会真的要哥为我负责。”朴成训补充道。
　　“没事，我看人的能力还可以，”许鸣鹤笑道，“比如……我知道你还是挺喜欢我的。”
　　别的情况看人眼力如何，许鸣鹤不确定，但范围限制在出道年份接近的同行，许鸣鹤在分辨真心还是假意这件事上自带外挂——那些表现得对许鸣鹤很有好感的同行是否真的有好感，看进度条就行了。
　　不知道已经85%的进度条里，有多少来自于朴成训自我提升同时的自我攻略呢？
　　许鸣鹤手腕翻转，反握住朴成训的手，欺身而上，用嘴唇将朴成训按在椅子上。

　　名为“信息素”的病毒太超模，本人的防火墙在对象是“许鸣鹤”的时候也全是漏洞，机器人立即死机，任由许鸣鹤掠夺着肺中的空气。
　　许鸣鹤倒没想那么多，见面不容易，正经谈心完来点刺激的，而且尽量不要在明显的地方留下什么让人浮想联翩的痕迹，那就动用他接吻的技术吧。
　　他用另一只手捧着朴成训的后脑，换了个角度，再度深入。朴成训身体僵硬，一动不动，只有越来越高的温度，传递了他的感受。
　　又过了半分钟，许鸣鹤终于拉开距离，看着目光仍然失焦的朴成训，笑了笑：“来，换个姿势。”
　　直到被放倒在床上，解开靠上的扣子，朴成训仍然像是在梦中一般，于漂浮和混沌中被动地接受这一切。
　　直到一股尖锐的疼痛袭来。
　　许鸣鹤的牙咬在了朴成训脖颈末端，更靠近锁骨的地方，咬紧，又慢慢地在皮肉上左右摩擦。
　　“是我突发奇想，想要在你面前扮演一个类似吸血鬼的设定，”许鸣鹤在朴成训的耳边轻声说，“而你被吓到了，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我应该做什么。”
　　“沉默，拒绝，或者远离？都可以选，”许鸣鹤确认自己的牙印没有带来破损，最迟第二天一早就会褪去后，松了一口气，说，“除了记仇，你都可以选。”
　　“还有别的吗？”朴成训又问。
　　“暂时没有，”许鸣鹤在空出的另外半张床上躺了下来，“我先睡了，你随意。”

　　对于一个谨小慎微、至少在许鸣鹤面前谨小慎微，不准备在情感上面直接莽的人，“是我有了想法强迫的你”和“只要不弄醒我你做什么都行”是许鸣鹤送来的两个礼物。
　　当然，朴·资深服美役者·成训来见许鸣鹤前也收拾得很光鲜，这中间许鸣鹤的感受应该也不差。
　　朴成训用手点了点自己的嘴唇，想。
　　他的手贴着床单摸索到许鸣鹤的手掌，又顺着小臂一路向上，贴着皮肤，可以感受到血肉的温度，但无论如何，也触碰不到许鸣鹤的那颗飘忽不定的心。
　　“哥，”他说，“影响另一个人的选择，塑造他的路线，你对这样的事还有兴趣吗？”
　　而离开了这层叙事，与许鸣鹤兴趣并不相投、也缺少互信基础的他，还能与许鸣鹤保持怎样的关系呢？
　　许鸣鹤沉默。
　　“我应该自己去想办法，即使有一些不合时宜，哥也会告诉我，原谅我，对吧。”
　　朴成训抓着许鸣鹤的手指，将它抬起来，覆盖在许鸣鹤留下的、正在消退的咬痕上。

　　当许鸣鹤见到bon jovi的时候，他的进度条已经是86%了。
　　bon jovi：“终于有时间面对面地一起工作了。”
　　“对不起，过了这么久才到美国来见您。”许鸣鹤不卑不亢地说，bon jovi年纪和辈分高出那么多，主动邀约，许鸣鹤飞过来也在情理之中，但看在是许鸣鹤飞越半个地球的份上，对提了邀约后三个月才见到人这件事，您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没有关系，我的没有那么多工作，不像当红的艺人，会被安排很密集的演出，”bon jovi说到这里，停下来看了许鸣鹤一眼，“你还很喜欢喝同期艺人合作。”
　　许鸣鹤：……
　　虽然知道bon jovi没那么老古董，也会玩互联网，但想到也许他曾看过粉丝们“许鸣鹤为什么那么爱同期的同行？”的控诉，许鸣鹤仍然忍不住脚趾扣地。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流动，是我获得灵感的一种方式。”他说。
　　“哪怕并不真诚？”
　　“嗯，”许鸣鹤说，“我在做一个给人造梦的职业，在这个过程中，我也学会了给自己造梦。”
　　“逃避现实，获得动力。”
　　许鸣鹤点头。
　　“我更喜欢做以认识现实的前提的煽情。”
　　“所以您做的是摇滚，我是流行歌手，偶尔唱一些朋克。基于真实的音乐我没那么擅长，但是向往，所以在听到您的提议以后，第一时间就被迷住了。”
　　“但是过了三个月才来。”bon jovi接受了许鸣鹤的话术，但还是玩笑道。
　　许鸣鹤：“因为现实，我有工作。”
　　bon jovi大笑，笑完之后没忘了补一句：“还有你的灵感，和梦。”

　　至于bon jovi的灵感，还挺现实向的。
　　在艰难中坚持，传递理想与信念，留下活着的证明。
　　歌词、旋律、编曲都很“bon jovi”，比起二十年前的那些经典的作品，这首《living proof》并没有太大的创新，但一个曾经出名、如今已过气的歌手，老了以后也是赚钱以及经营家庭生活，偶尔用自己最擅长的风格写首歌，怎么说也不至于得到贬义的评价。
　　“我厌倦了对未来的空谈，我们拥有的只是无止尽的酷暑，
　　没有宽恕，只有艰难的道路，无论对错。”
　　许鸣鹤少有地使用深沉声线加力量唱法的组合唱完第一段副歌后，是bon jovi用他那经典的略带沙哑的嗓音接上：
　　“我不再奢望奇迹的发生，醒来吧，迎接崩溃的到来，
　　这棵家族之树早已无花可开，
　　你和我，才是活生生的见证。”
　　副歌部分当面练完，两个人继续确认其他部分。
　　“‘幼子逐渐成长，终有一天取代父亲的角色’前面的电吉他能让我试试吗？”
　　“你的吉他……够用，”bon jovi犹豫片刻，做出了这样的评价，许鸣鹤的吉他水平自然不算高明，不过搞摇滚的乐手，演奏水平真的很强的也就一小部分，“你弹完了，唱这句，我接‘父亲也将步入迟暮，仿佛与幼子互换身份’，再后面先试一试合唱，不行就我来？”
　　“好。”
　　……
　　做了四十年乐队、且是摇滚歌手中情绪稳定、或者说“正常“程度天花板的bon jovi，加上虽然很多时候不是专门搞乐队，但几辈子搞乐队的时间加起来只多不少的许鸣鹤，录音和演奏编排都推进得很顺利。
　　在这个过程中，bon jovi没有照顾年纪不到自己一半的许鸣鹤，两个人完全从制作的角度出发讨论歌曲的演绎方式，但在音频方面的事搞定以后，bon jovi表达了他的赞赏，以及关照：“即使不是Kpop idol，你也会成为一名很出色的音乐人的。后面MV的事情就由我来安排吧，后期你们检查内容，有对于Kpop歌手会成为问题的，就提出来修改。宣传方面……有需要我配合的吗？”
　　许鸣鹤摇了摇头：“宣传方面，我也没什么想法。”
　　“也？”
　　“虽然复古是一种大众的取向，总有多年以前的经典曲风重新得到人们的喜爱，但我没法肯定《living proof》会成为一个living proof，”许鸣鹤用了个双关，“纯粹地因为兴趣做音乐，偶尔一两次也没什么，有利于保持热情。”话是那么说，和前摇滚巨星合作的贴金性质通稿多少会出一点，不大肆宣扬就行，以免到时候成绩不好被嘲。这些细微之处，就不和bon jovi解释了。
　　bon jovi赞同地点头：“我也是。”